“前方是烏脊山,法器無法躍過,我們從地麵步行。”


    隊伍在空中飛行了一段時間後,緩緩降落到了地麵,封昌真人指著前方一片山頂積著厚雪的山脈道:“所有人分成五個小隊,六人一組,翻越烏脊山。烏脊山內有猛獸出沒,還有特殊的領域地界,你們要小心些。”


    “特殊的領域地界?”


    “修仙界裏遍布著無數特殊地域,這些地域像一個一個次元迷宮,修仙者一旦踏入,便很難從裏麵出來,尋找不到方向,從而耗盡心力慘死在其中。各大仙派為了防止有人誤入,便下了命令,但凡踏入這些領域活著出來的仙士,必須將這些特殊的地域以結界阻隔起來,這些被阻隔的地域便形成了一個一個特殊的地界,稱為領域界。”


    封昌真人說罷,從儲物袋中召出了三十枚定坤幣:“這定坤幣可以定位你們的方向,倘若你們誤入領域界,便可往這定坤幣中輸送靈力,我會尋著定坤幣找到你們所在的位置。”


    三十枚定坤幣懸浮而起,落入了每一名弟子手中。


    給予完定坤幣,封昌真人還提醒了一句:“領域界各有不同,其中最危險的,當屬凶魔界領域。凶魔界充滿著各種凶獸,一旦踏入,便是金丹真人都未必能活著出來。所以你們此行一定要小心些。”


    “是。”


    第13章 落入凶魔界   九微瀾一心想收蛟龍容螭為……


    九微瀾被分配到的這一組中,有闞澤、步澤炎和蛟龍少年,還有似乎與能飛沉有過過節的馮良俊,還有馮良俊的室友,就是之前九微瀾原本準備下手的那名弟子。


    因為闞澤是親傳弟子,實力又在其他人之上,這支隊伍就由他帶隊。


    眾人都做了自我介紹,九微瀾知道了那名蛟龍少年的名字——他叫容螭,性格比較內向,被分配了組別之後也不說話,一直低著頭跟在他們後麵。


    與馮良俊比較熟絡的是馮良俊的室友魏文彬,他是隊伍裏話最多的人,一路上喋喋不休說話的就是他。但馮良俊話不多,也很少回複他,隻由他一個人在那兒自言自語。九微瀾比較在意這個馮良俊,畢竟之前能飛沉離開禦道台時是和他一起離開的,之後能飛沉就死了,凶手會不會是他?


    “聽說烏脊山內有仙君設下過結界,所以平常法器無法飛躍烏脊山,這才需要我們步行通過。”魏文彬是個書呆子,看過不少雜文閑刊,所以無論遇到什麽事兒總能分析個因為所以出來。


    但顯然眾人都不怎麽願意搭理他,現在最重要的是翻過這座山,而不是在這裏閑談。


    魏文彬見眾人都不搭理他,便湊過來與九微瀾說話:“能飛沉,你和馮良俊到底怎麽了?我看你回來之後都沒說過話。”


    九微瀾抬頭瞥了一眼前方行走的馮良俊一眼:“遇到了些不愉快的事而已。”


    “什麽不愉快的事情?”


    九微瀾眯起一個笑臉:“就是不愉快的事情。”


    “……”


    魏文彬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覺得這個能飛沉今天也怪怪的……笑得十分瘮人。


    眾人在烏脊山走了四五個時辰,不過才走了小半路程,山林間偶爾還會傳來野獸的吼叫聲,有些恐怖。闞澤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便令隊伍的人原地休息。


    眾人升起了火,分配了食物。


    九微瀾一心想收蛟龍容螭為自己的靈獸,便趁機坐到了他的身邊,給他遞了水,搞好關係:“給你,喝點水。”


    藍發少年接過水,似乎因為不善與人接觸,在看了九微瀾一眼後忙低下頭:“謝謝。”


    九微瀾卻還想與他多說說話:“聽說你是從洞庭來的,洞庭有三千湖澤,水浪吞空接曙河,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從前的願望便是去洞庭看看。”


    躲在九微瀾儲物袋裏的狐嵐嘴角抽了抽:當年是誰在洞庭與一條水虺纏鬥了近百年?居然這麽不要臉說從來沒去過?!


    少年有些動容,他聲音十分微小的回答:“洞庭很大,我也沒有去過所有地方……但是湖澤確實很多。”


    “真好,等日後有機會我們出去曆練,便一起去洞庭看看吧?”九微瀾見他開口,便再接再厲,繼續攀談。


    “嗯。”許是說到了家鄉,少年放鬆了緊繃的身子。


    九微瀾又給他遞了一隻烤熟的兔腿:“你這一次是以參觀的身份隨我們一同去仙逐大會的吧?小小年紀就已經有煉氣十階了,真是厲害。”


    少年耳根一紅:“是封昌真人推薦了我,我才有機會前來的。”


    封昌真人?九微瀾托起了下巴:“封昌真人對你這麽好?”


    “嗯……”


    “那你拜入紫微山,也是他推薦的你?”


    “嗯……”


    難道這真人也想收這他為靈獸?否則為何要引這條蛟龍入紫微山?又或者封昌真人沒有發現他隱藏的身份?


    著實奇怪。


    九微瀾還想繼續與蛟龍少年攀談,忽然被對麵的馮良俊狠狠瞥了一眼。她一僵,猛地想起自己現在這個能飛沉的身份與馮良俊是舊識,二人雖然現在關係不好,但畢竟互相熟悉,她最好不要有過分的行動,否則容易引起懷疑。


    於是她輕咳了一聲,坐回了原處顧自己吃起了兔肉。


    闞澤安排了明天的路程,之後便叮囑大家早些休息,好等天一亮後趕路。眾人乖乖領命,吃完兔肉之後就各自尋了一處靠近火源的地方躺下休息了。


    九微瀾睡不著,她懷著的心思太多,火光又一直閃爍,讓她輾轉難眠。


    就這樣熬到了半夜,九微瀾實在忍不住想起來熄火,卻看見一個身影出現在了遠處的樹蔭下。月光灑在地麵,那人影有些高大,看不清模樣。等等,她猛地坐起身,身邊其他五名組員都在,那個人是誰?!


    九微瀾心一緊,立刻站起來朝著那人影方向前去。


    隻是走到了那片樹蔭下,原本的人影卻不見了,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不可能,我明明看見有人的。”


    難道是她看錯了嗎?


    九微瀾蹙了蹙眉,她疑惑的回轉身準備走回火堆旁,卻發現那原本在身後的火堆消失不見了,身後的一片沼澤地,有霧氣從沼澤上漂浮過來,昏暗厚重。


    腳下被絆到了什麽東西,她低頭一看,是一個模樣怪異的神龕,神龕裏擺放著形態各異的石塑雕像。


    那一瞬間,她整個人僵住:凶魔界!她誤入凶魔界地域了!


    「仙界裏遍布著無數特殊地域,這些地域像一個一個次元迷宮,修仙者一旦踏入,便很難從裏麵出來,尋找不到方向,從而耗盡心力慘死在其中。各大仙派為了防止有人誤入,便下了命令,但凡踏入這些領域活著出來的仙士,必須將這些特殊的地域以結界阻隔起來。」


    她腳下的神龕,就是那些修仙者為了防止其他人誤入領域所留下的標記!他們會以結界的方式分隔開兩個區域,這些結界需要長期固定在同一個地方,就會以這種神龕的方式,在石塑雕像裏注入靈力,然後固定在道路兩旁形成結界。


    而九微瀾腳下的這個神龕石像,就是凶魔界的標誌,上麵的石像凶神惡煞,像是隨時要將人吞噬。


    九微瀾麵色驟變,她怎麽會這麽不小心踏入凶魔界?


    難道是剛才那個人影故意引導了她?


    她正要開口召出儲物袋裏的狐嵐,突然前方的樹叢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她整個人緊繃,目光銳利的盯向前方:“什麽人?!”


    隻見那樹叢後麵,有一縷火光忽然燃起,一個紅發金眸的少年從暗處緩緩走了出來,是步澤炎!


    那閃動的火光,是他指尖召喚的靈力。


    “是你。”九微瀾微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立刻遇到了凶獸,要知道這凶魔界幾乎就是妖獸的巢穴,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遇到比自己實力高強數倍的怪物。


    “這是什麽破地方?怎麽一轉頭位置就不對了?”步澤炎臉色並不太好,他是聽到有什麽響動便起了身,結果看見有人朝著樹林方向去了,便跟了上來,結果一轉頭竟一瞬間被位移了一樣,周圍的場景全部變了。


    九微瀾解釋道:“這裏是凶魔界,我們誤入領域了。”


    “凶魔界?”步澤炎雖然之前聽過封昌真人的解釋,但對這種領域還是一知半解。


    九微瀾卻比他清楚百倍,從前她修為尚在金丹期的時候誤入過一次凶魔界,那個時候她幾乎是九死一生,差點就折在裏麵了。現如今雖然她以煉氣八階的修為踏入凶魔界裏,更是九死一生。


    “你半夜三更起來朝著樹林裏走,就為了進凶魔界?”步澤炎不知道凶魔界深淺,還以為九微瀾是自己想嚐試在凶魔界裏闖一闖。


    九微瀾瞥了他一眼:“我是被人誘騙,看見一個人影站在樹林裏,走過去看時才發現自己誤入了凶魔界。”


    “我們都在火堆邊休息,哪來的人?”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


    他們一組六人,所有人都在火堆邊休息,她起身時也沒看見有什麽人離開,那麽那個出現在陰影處誘騙她進入凶魔界的人是誰?


    她現在是能飛沉的身份……所以那個真正殺能飛沉的凶手動手了?他就在參加仙逐大會的隊伍裏嗎?


    等等,會不會是他們組裏的人?


    雖然她起來時候組裏所有人都還躺在地上,但如果使用法術,那人也可以繼續偽裝在沉睡。比如那個馮良俊。馮良俊是金火土三靈根,可以操控泥土故意幻化出人影模樣,黑燈瞎火她又看不清,便以為那是個真人。


    而且當時能飛沉正是和馮良俊一起離開禦道台的,之後能飛沉就是死了……金火土三靈根……是了,金火土三靈根無法控製水,所以馮良俊當時清洗血跡時是用井水打的,地麵上的血跡才沒有完全清理幹淨。


    九微瀾腦海反複思量,卻並沒有得出什麽證據,現在她所想的一切也不過是猜測,更何況他們被困在凶魔界,思考這些事情也沒什麽用,現在首要關頭是離開這個地方。


    “現在先不說這些了,我們得盡快找到出口,妖獸向來嗅覺靈敏,如果我們呆在凶魔界內太久,就會被它們找到。”九微瀾開口道。


    步澤炎雖然並未進入過凶魔界,但也知道這種地方凶險異常,便也不再繼續多問。


    凶魔界內霧氣彌漫,二人一前一後在樹林間穿梭,腳下的地麵潮濕陰暗,還有許多毒蟲攀爬著。


    第14章 遇到凶獸   那你踩下去試試,我就在邊上……


    “小心,別碰這塊地方。”


    “這塊草地你看著能走,踩下去就會要你的命。”


    步澤炎一直是跟在九微瀾身後行走的,起初他走在最前麵,但被那“外門少年”幾次提醒後,他逐漸讓了帶路的位置,轉而跟在了“他”的身後。


    “凶魔界是妖獸的巢穴,許多你覺得不起眼的地方,底下也許隱藏著災禍。”九微瀾頂著能飛沉的模樣說著那些元嬰仙君才會說的話,讓步澤炎覺得她十分老氣橫秋。


    他自小身份尊崇,又是炎族中靈力最強的,眾位長老都說他日後一定能成為修仙界數一數二的人物,升階上元嬰隻是時間問題,日後甚至可以踏上分神、大乘,乃至日後飛升都有可能。所以他向來桀驁,也看不上紫微山仙派新晉的這一批弟子,一個個修為靈力都如此低下。


    這一次的仙逐大會,他也沒看得上幾個人:除了那個闞澤,他是炎異單靈根,修為又在他之上,算是勉強入他眼的唯一一個覺得實力強勁的對手。


    因此對於眼前這個叫能飛沉的少年,他一直都抱著居高臨下的態度,更何況這少年還是個五靈雜根,這種靈根日後頂多也隻能到金丹期,與他的目標是天壤之別。


    但是在進入凶魔界後,他發現自己在他麵前反而倒成了個小輩,哪裏有危險,哪裏不能碰,這家夥喋喋不休的提醒著自己。


    步澤炎心中有些惱火,他想不聽她的指令踏入一塊菌菇濕地,前方的聲音再次傳來:“你要尋死我不攔著你,提醒你不過是因著我們是同組的隊員,到時候你屍骨無存,我就給你在這裏豎塊墓碑。”


    九微瀾原沒有這麽好心,凶魔界凶險萬分,一旦遇到妖獸,多一個人戰鬥總比自己一個人的好,所以她才想暫且保住這紅發小子的性命。誰知這小子性子倔的很,提醒了幾次之後就不耐煩了。


    步澤炎一口慪氣卡在喉嚨,要踏入菌菇濕地的腳也懸在了半空:“你怎麽就能確定這塊地方很危險?這些話還不都是你說的。”


    “那你踩下去試試,我就在邊上蹲著給你收屍。”九微瀾停了下來,她躍上一塊石頭盤膝坐下,等著他跳。


    步澤炎被他激得臉色十分難看,整個人固執的僵在菌菇濕地前。


    儲物袋裏,狐嵐“嘖”了一聲:「你怎麽這麽惡劣,他不過是個築基期的孩子。」


    九微瀾表情平靜:「是他自己要找死。」


    “踩就踩,我根本不信你!”步澤炎到底年輕氣盛,在僵持了幾分鍾後一咬牙,不管不顧直接一腳往菌菇濕地裏頭踏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一股綠色毒氣瞬間從步澤炎腳下的菌菇叢中蔓延而出,那些毒氣就像生長著無數觸角,直接纏上了他,力氣極大要將他徹底拖下去。


    步澤炎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對,他抬手便召喚出火焰燒上了那些毒氣,毒氣發出滋滋的聲響,退縮了幾寸,卻有更多的毒氣觸手從四麵八方席卷上來,直朝著他的身軀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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