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林姨娘的丫鬟,派過來看著虞昭昭,可跟著虞昭昭的這段時日,接觸下來她覺得虞昭昭不管是哪方麵都比林姨娘強多了,絕不止目前這個造化,理智的偏向這邊了,慢慢帶著幾分真心。


    ……


    虞昭昭很快穿戴好去了前廳,從下人的態度中就看出了虞懷鬆讓她過去的意圖,果不其然,他拉著臉,一看到她便帶著怒氣問:“你是不是惹攝政王不快了?”


    “父親為什麽這麽問?”虞昭昭在心裏冷笑,臉變得可快,自導自演,自作自受。麵上卻不顯半分,反問。


    “你還有臉問為什麽?”虞懷鬆一想到這幾日的事情,‘啪’地下桌子一拍站起來,指著她大聲說,“你自個出去看看攝政王在幹什麽?”


    “若不是你惹他生氣了,他會這麽轟動去找其他女人來代替嗎。虞昭昭,你馬上滾去給攝政王道歉。”


    見狀,沈珍珠忙上前給虞懷鬆拍了拍背,嘴角帶著笑,柔聲勸道:“老爺消消氣,可別氣壞了身子。昭姐兒年紀輕,做事沒輕重很正常。”


    “那攝政王爺既然在外頭大肆選女,想必也是氣著了。你這個時候讓昭姐兒上門道歉,可別殃及了侯府。”


    “攝政王脾性不好,不如等他消消氣,過段時日再去。”好不容易等來這個好消息,沈珍珠怎麽放過,怎麽可能眼睜睜看著虞昭昭再次湊到攝政王跟前去,那狐狸精一樣的臉就是對付男人的利器,說不定又得寵了。


    虞懷鬆覺得有點道理,再看向虞昭昭更生氣了,將手旁的茶杯掀翻倒地,音色清脆又驚心,他冷聲:“杵著幹什麽,還不快滾。”


    虞嬌嬌在一旁幸災樂禍,“虞昭昭,你沒看到父親正生氣嗎?還不快道歉,你還真是鐵石心腸啊。”


    虞懷鬆確實快被氣死了,這些日子誰不知道他女兒得了攝政王的另眼相待啊,一個個都對他客氣得很,這才幾天,事情就發生了重大改變,原本跟他走得近的同僚一個個都疏遠了,還冷嘲熱諷。


    他怎麽接受得了,都要氣死了,虞昭昭還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如嬌嬌所說,這丫頭片子就沒有心,見不得他好。


    “滾,滾回去,再出來讓本侯見到你打斷你的腿。”


    見差不多了,虞昭昭譏笑,慢悠悠的說:“明兒個孟伯母和思悅邀我去踏青,父親的意思是不去了?”


    虞懷鬆臉一僵。


    他倒是忘了,沒了攝政王,還有孟府啊,孟老頭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攀得上的。


    “去,怎麽不去。”話落,虞懷鬆稍微平靜了些,補充道:“態度好點,嘴巴甜點,別把孟府給本侯得罪了。”


    說完就氣衝衝拂袖走了。


    人走了,虞嬌嬌就沒必要裝了,走上來盡情嘲弄,“虞昭昭,你不是很能耐嗎,不是得了攝政王的青睞嗎,全府上下不是都捧著你嗎,不是說馬上就要成為攝政王妃了嗎,怎麽沒見得攝政王抬著大花轎來迎娶你啊?”


    話落,她嘚瑟的笑,張揚的笑,還想說些什麽來踐踏虞昭昭,就被急匆匆闖進來的丫鬟給打斷了,“夫人,太、太子殿下來了。”


    “老爺正陪著,讓大小姐和二小姐一道過去。”


    “你說誰來了?” 沈珍珠懷疑自個聽錯了,蹙著眉一再確認,“太子殿下?”


    虞嬌嬌倒是聽清楚,激動的拽了拽她的手臂,“娘,你沒聽錯,是太子殿下。還點名讓女兒過去呢。”


    “快,快進去梳妝打扮。”沈珍珠說話都帶著顫音,這一天天不是驚,就是喜。兩人說著就直接走了。


    來傳話的丫鬟目瞪口呆,看著虞昭昭,又重複了一遍,“二小姐,老爺讓你跟大小姐一道過去。”


    “知道了。”虞昭昭低聲應,之後便帶著紫蘇回了院子,卻完全沒當回事,放鬆的靠在軟榻上假寐。


    紫蘇不解,躊躇了下,上前問:“小姐,剛才那人不是說太子來了,老爺讓你過去嗎。奴婢替你更衣吧?”


    “不急。”虞昭昭確實不急,她知道太子是衝著她來的,不想去,可不得不去。


    她正起身出去,就看到管家迎麵而來,一臉笑意,“二小姐,太子殿下來了,老爺讓你趕緊去後花園。”


    虞昭昭點了下頭。


    管家是被虞懷鬆一再囑咐過來的,見虞昭昭衣著素淨,脂粉未施,好看是好看,可會不會太不隆重了。


    他輕咳了一下,提醒道:“二小姐要不先換身衣裳,梳妝打扮一下?”


    “不用了。”虞昭昭不疾不徐道:“走吧。”


    很快幾人就到了後花園,臨近夏日,微風習習,萬物鬱鬱蔥蔥,就連荷塘裏的荷花悄悄探出頭來,傲然綻放,散發著陣陣馨香,邊上的涼亭傳來低低的笑聲,抬眼看去,一個個衣著華麗,談笑風生。


    許了聽到了腳步聲,許是心靈感應,趙承光略微抬眸,就看到了虞昭昭,她身著雲霧煙羅月華錦裙,青絲簡單挽了一個髻,發間插著不顯眼的銀釵子,眉眼如畫,姿態從容,風溫柔的撫起她的鬢發,裙角翩翩,這滿園春意反倒成了背景。


    好一個美人兒。


    這兩日他被司馬娉婷纏著沒法,聽她講了一個絕美的愛情故事,一遍又一遍,而故事的主角是攝政王和虞昭昭。


    趙承光打心底接受不了,要是真的也就罷了,可是讓攝政王對一個女人上心怕是比登天還難吧。那司馬娉婷簡直胡說八道。


    這剛甩掉她,趙承光就聽到一個好消息,攝政王竟然在大肆選女,越發肯定了司馬娉婷在胡說八道。


    那攝政王若真上心虞昭昭,怎會這般。


    這樣也好,美人兒是他的了。所以他迫不及待來了明德侯府。


    虞懷鬆是個會審時度勢的,見太子站起來也忙跟著站起來,看到了虞昭昭,心忖這丫頭片子還真是個香餑餑。


    這丟了個攝政王,又來了個太子。心裏頓時都樂開花了。同為男人,他哪能不知太子心裏的真實想法。


    虞嬌嬌弄得個花枝招展來,太子看都沒看一眼,大女兒確實長得強差人意了些,在二女兒的襯托下,越發看不上眼,便上前嚴肅說道,“趕緊回院子去。”


    虞嬌嬌不想放過這個機會,這可是太子殿下,沒想到長得這般好,可又不敢忤逆虞懷鬆,憤憤的跺了跺腳走了。


    接著虞懷鬆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線,三兩步上前,給兩人介紹,“昭姐兒,還不快過來拜見太子殿下。”


    “殿下,這是老臣的二女兒虞昭昭。”


    虞昭昭眸子微垂,福了福身子,“民女拜見太子殿下,殿下萬福。”


    “又是你?”趙承光則佯裝一臉錯愕,不可置信的看著虞昭昭,“沒想到你竟然是虞府的二姑娘,你還記得我嗎?”


    虞昭昭本分作答,“民女不敢忘。”


    虞懷鬆則不停的給虞昭昭使眼色,這麽好親近太子的機會,怎麽就不知道珍惜,這可是太子殿下,不能熱情點嗎?


    真是白長了一個好臉蛋。就連剛才嬌嬌都知道主動跟太子搭話,調氣氛,拉近關係。


    趙承光是個隨和的人,那眼睛像是黏在虞昭昭身上了般,笑著,順勢說:“沒忘就好,沒往就好。”


    見狀,虞懷鬆越發肯定了太子就是為虞昭昭來的,想必之前早就認識,既然如此,他就不在這打攪了,正準備找個借口離開,前方傳來一男人的聲音:“司馬小姐,那邊不能去,不能去啊。”


    虞昭昭心裏一喜,救星又來了。


    太子哥哥果然對虞昭昭上心了,萬不能讓虞昭昭入東宮,司馬娉婷氣勢洶洶而來。在這個關頭上,攝政王也是個氣人的,竟然去大肆選女,那她這兩天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害得她還在太子哥哥麵前說攝政王對虞昭昭如何如何特別。


    兩人又怎麽怎麽的。既然這個方法行不通,那就隻有換個法子了,她來之前就打算好了,好好找虞昭昭聊一番。


    若是識相,什麽都好說。若不識相,那就不由她了。


    聞言,趙承光順著聲音看過去,就先看到了一襲紅衣的司馬娉婷,這女人真是陰魂不散,以前也沒怎麽煩。


    他想找地方躲都沒法。直接上前,不耐煩的問:“司馬娉婷,你到底想幹嘛?有什麽事就不能去東宮找我嗎?非要鬧到外麵來。”


    “你再這樣無理取鬧,我就進宮去告訴母後了。”


    看著趙承光臉上的不耐煩,說出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砸在她心上,司馬娉婷頓時覺得眼睛澀澀的。


    她這麽做都是為了誰啊。


    那個夢裏她沒有好下場,他的下場也沒好到哪兒去。司馬娉婷吸了吸鼻子,目光從趙承光臉上挪開,落到身後的虞昭昭身上,分貝不比他小,嘴硬道:“誰找你了,我找虞二小姐。”


    她說著就越過趙承光走向虞昭昭,自然的挽上她手臂,拉著往前走,邊走邊問:“你院子在那邊?那邊嗎?”


    兩人就這樣回了院子。司馬娉婷打量了一圈,什麽也沒說往椅子上一坐,看著虞昭昭,不否認,她確實長得好看,怪不得太子哥哥會喜歡。


    她不是不嫉妒,不是不難過。隻是從小就被教育,以後長大了是要嫁給太子哥哥的,成為太他的子妃,要做個賢內助。


    太子哥哥那種身份不可能隻有一個女人,司馬娉婷早就有這個準備。哪個女人都可以,但虞昭昭不可以。


    虞昭昭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有打量,有難過,有迷惘,有……她收回目光,嘴角泛起淡淡的弧度,柔聲問:“司馬小姐來找我有事嗎?”


    司馬娉婷開門見山的說:“有事,而且是大事。”


    “你說。”虞昭昭微微挑了下眉。沒想到她也會有跟司馬娉婷坐下來心平氣和說話的一天。


    司馬娉婷醞釀了下,抬頭看著她正兒八經問:“你對太子哥哥有想法?”


    話落,又好像覺得不大對,她是未來太子妃,換了誰都不會說實話吧。司馬娉婷又溫和的補充了一句,“你說實話,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就算有也正常,我不會生氣的,也不會爭對你。”


    虞昭昭想都不想的說:“沒有。”


    這下把司馬娉婷驚訝到了,“真的嗎?”


    虞昭昭點頭,“真的。”


    “嗯,我相信你。”話落,司馬娉婷又說:“那你感覺到了嗎?太子哥哥有點喜歡你,三番兩次來偶遇你。”


    “感覺到了。”


    “那你什麽想法呢?”


    “沒什麽想法。”虞昭昭頓了下,又說:“他要來,我攔不住。他來了,我不能不見,身不由己。父親會把我捆出去。”


    司馬娉婷表示理解,把自己理解到的說出來,“意思是你不喜歡太子哥哥,也沒想過入東宮對嗎?”


    虞昭昭“嗯”了下。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司馬娉婷頓時鬆了口氣,臉上的笑意顯而易見濃鬱了些,說話都多了一分親切,“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我可以進宮讓姑母給你賜婚,可能隻有你定親了,太子哥哥才會死心。”


    虞昭昭回:“沒有。”


    聞言,司馬娉婷擰眉,這就難辦了。


    虞昭昭忽然想到什麽,唇角一勾,不疾不徐補充了句:“如果真要說,也算有一個,攝政王裴問。”


    她喜歡他的人,字麵上的意思,人。


    聽到前麵一句,司馬娉婷麵露喜色,繼續聽,整個人又焉了。


    虞昭昭覺得,對男人上心的女人是最悲哀的,這不是多活了一輩子悟出來的道理。上輩子之所以她能贏。


    是因為心始終在自個身上。


    而司馬娉婷之所以不快樂,是因為心落在趙承光那兒了。她忽然想勸她兩句。


    “你喜歡太子殿下什麽?”


    “全部。”司馬娉婷斬釘截鐵的說,“因為我生下來就是太子妃,注定了要嫁給他,隻能喜歡他。”


    虞昭昭欲言又止。


    ……


    待司馬娉婷走後,虞懷鬆又過來關切問候了一番,真是諷刺。虞昭昭沒當回事,好吃好喝好睡。


    上榻之前不由歎了口氣,為司馬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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