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叫囂著我爸爸是市.委書記的大秘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江傾反應迅捷,像隻豹子跳上去,車前蓋被他的力量壓出兩道凹陷,一甩棍下去,裏頭人嗷嗷叫。


    那名車子被撞翻的交警見不再勢單力薄,立即抽出警棍同時擊打主駕的車窗。


    “一幫垃圾。”裏頭坐了四個人,兩男兩女,駕駛員男性,聲稱是趙秘書的獨子。


    江傾舔了下嘴角,笑地極邪,在罵完垃圾後,心平氣和一通錘,不到三十秒,年輕交警還在哼哧哼哧的砸窗,那駕駛員已經被江傾從前擋的豁口裏拎出來了,在大街上一通砸。


    他打人有數,不傷骨頭不傷臉,就往屁股招呼,打爛皮肉,騷包的白色褲子瞬時冒出血跡,被染紅。


    誰都不知道他怎麽用一根棍子打出鞭刑痕跡的,就有懂行的圍觀路人曉得,這名駕駛員內傷指定不輕,紛紛痛罵又咋舌。


    江傾見血後才收手,彎腰時,他因為打人而跑出來的襯衣下擺往上抽,一彎腰人們看到他後腰肉在光下晃了一陣,連這最柔軟的部位都顯殺氣騰騰。


    他將那小子拎起來,疼得嗷嗷大叫也不準對方躺下,最後暴喝一聲,“叫爺爺——”


    整個圍觀人群驚呆了。


    那名交警瞠目結舌,一時連自己職能都忘記。


    那司機慘叫,“我爸爸是……我爸爸是……”


    江傾失了耐性,一把將人扔到交警大隊趕來的執法人員手上,淡淡的往後擺了下手,“有事到市局找我,江傾。”


    他身後人仍然瞠目結舌。


    一切發展都顯措手不及。


    江傾麵不改色到馬路中間將老太太撞散的紙盒一一收齊,放到小推車上,交給在路邊蹲著的瑟瑟發抖的老人。


    旁邊有人陪伴。


    江傾一言沒多留的就走了。


    江時年目睹全程。


    驚到嘴巴張成o型。


    江傾上車對著他笑了笑,說,“別告訴媽媽。”


    誰讓她不讓人碰?


    邪火隻能對外發了。


    車子啟動,沒開到兩分鍾,領導的電話打來。


    “輿情科告訴我,你在街頭暴揍趙秘書長兒子,視頻已經上網,你怎麽解釋?”


    江傾眉心微微蹙,拋出一句毫不相幹的話,“我不幹了。”


    “啥?”對麵震驚,緩了一會才威嚴,“你在說真的?為這點小事?”


    不可思議語氣。


    江傾將車靠邊停在一顆香樟樹下,抬眸望外頭霓虹璀璨,腦海炸出老師的一句話:


    她就這樣,什麽都緊著我們,把自己擺在最後。


    胸口的平安牌立時發燙。


    燙得眼眶都酸,自己成了絕大部分警察都討厭成為的那類人:愧對伴侶。


    仰頭閉上眼睛澀笑,江傾嘶啞般對那頭連吼,“我對不起她!我對不起她!”


    那頭反應迅速,立即安撫,“別衝動,因為你前妻的話,可以繼續放假,兩個月夠不夠?不行三個月!不能再多了江傾,你是白書記煞費苦心栽培的人,肩上擔子得挑起來,孩子媽媽通情達理。你自己不要自毀前程!”


    把紀荷拎出來,他可想而知的舉手投降,手掌在方向盤緊緊扣了兩次,徹底鬆弛。


    “就這麽說定了,兩個月。”冷冰冰的音調。


    那頭突然大怒,“這是故意訛我,延長假期?你歇的骨頭都要軟了還歇?兩個月準備幹什麽去!”


    直接掛斷。


    現在是放假中。


    江傾兩手重新回到方向盤,轉頭看後視鏡時,一顆淚滾落,在冷峻無比的臉上。


    後座始終觀察著他的江時年,忽然擰起眉,他看到了爸爸的偉岸英勇,也看到了他的一滴淚,像假的、莫名其妙從哪個地方移動過來,本不屬於他的東西。


    從眼角滑下,轉瞬消失。


    也突然想起,這是自己第二次看見爸爸流淚。


    第一次,在籃球場。


    比這回洶湧,比這回痛。


    第99章 蠱   “別把你前夫憋出毛病來了,到時候……


    上飛機前, 尤欣問,“怎麽沒人來送你啊?”


    眉頭皺著,一副關心模樣, “和你前夫到底什麽情況?”


    紀荷笑了笑,總不能告訴對方,他倆現在除了孩子毫無關係, 但會接吻和擁抱,甚至未來會上床?


    “挺好的情況。”將地圖折好, 重新塞回包裏,紀荷言明, “公務場合別討論我私事。”


    “你這是內分泌失調,被男人滋潤一下就可以了。”尤欣笑眼曖昧。


    紀荷立即搖頭, 笑道,“難關在前, 養精蓄銳。有些事得憋著一股火,才有勁頭幹出來!”


    “別把你前夫憋出毛病來了, 到時候可暴殄天物。”尤欣句句話離不了江傾。


    紀荷整理著行李當沒聽見。


    尤欣不依不饒,“你前夫多帥啊,當年在泰北隻身衝進我們被關押的地方, 身上敵人的鮮血和臉上冷酷笑意簡直就是春`藥。我做夢都想著被這樣的男人幹上一回……”


    換一般人早炸了,紀荷麵不改色, “能被他幹上算你本事。”


    尤欣被她眼神一激,笑道,“這是嘲諷我沒本事?”


    “沒啊。”紀荷無辜聳肩, “隻是,我從來不懷疑他眼光。”


    “我差勁嗎?”尤欣一指胸口,眼底開戰意味濃厚, “等著紀荷,你前夫戴幾號保險套,我一定親自告訴你。”


    紀荷一聽,倏地大笑起來。


    這場突發的戰火,其他同事見怪不怪,充耳不聞的各忙著自己的事。


    尤欣叉腰嚷,“你什麽意思?我剛才說的很好笑?”


    紀荷捂了捂嘴,發出悶聲,“沒……”又放下,對其他同事說,“登機吧!”


    拉行李徑直往前。


    麵上若無其事,心裏火力全開——戴你媽保險套,他結紮了,白癡!


    ……


    四小時後,飛機降落雲南景洪國際機場。


    接著乘大巴,前往景洪市的關累港。


    關累港是中國航運進入東南亞的起點。


    到達時下午三點,不具備出發條件,一行人在關累碼頭附近的賓館住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浩浩蕩蕩登上富隆號商船。


    這艘船在瀾滄江—湄公河流域跑船經驗豐富,船長和操舵手都是當地赫赫有名的技術大拿。


    紀荷托雲南海事局的朋友找到富隆號船長,商定好彼此滿意的方案,開啟了這一趟水路東南亞之行。


    這趟行程,有三個目的地,除了終點的泰國,還有就是緬甸的孟莫碼頭和航行紅色警戒區的金三角地帶。


    江傾介紹的那名向導會在緬甸孟莫與他們匯合。


    自打上船開始的興奮、沒半小時就在江水湍急中化為一陣陣嘔吐聲。


    程誦等人別提欣賞景色,連正常走路都做不到。


    紀荷提前吃了暈船藥,雖也微暈、震撼這航道的急險,但總歸沒太丟人。


    尤欣也撐住,和船上的帥氣水手一個勁兒的聊天,笑得花枝亂顫。


    很快,兩岸土壤顏色漸紅,崇山峻嶺、原始森林麵貌顯現。


    河道更加狹窄。


    “快看!”吐到歇菜的程誦坐在甲板上,指河岸一側的山坡。


    眾人隨他手指望去,看到一塊布滿青苔綠的界碑,上頭用紅漆寫著:中國244。


    繼續航行,到背麵變成:老撾244。


    這就是中老兩國的國界碑了。


    分秒之間,踏出國門。


    船上原本喧鬧的氣氛瞬時消逝。


    隨行的小隊醫許久後發聲:“會沒事吧?我們不從戰亂地區過?”


    昨晚一行人在關累夜宿,正在大街上領略邊境風土人情時,突然收到消息,緬方內戰了,打得頭破血流,人肉橫飛。


    一行人嚇得兩股顫顫。


    紀荷是公司老大,思慮再三,毅然前往。


    關於戰爭,她早考慮過,出發前緬方狀態就躁動,打起來遲早的事,隻是湊巧在他們臨出發前。


    像來到第二次生死抉擇關頭。


    紀荷不得不做出決定,有言在三,大家可以退出,或者直接飛機到泰國等她。


    湄公河肯定要走一趟,尤其緬甸的孟莫港,那位線民的居住地,必須要拿到一手視頻資料,怎麽著也得有人過去。


    大家一聽,老大都這麽勇往直前,他們這些小兵臨陣退縮太過難看,於是一咬牙,全按原定計劃,水路南下。


    這會出了國門,老撾境內的原始森林仿佛一片片吃人的怪獸,張牙舞爪,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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