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奚不耐煩的蹙了蹙眉。


    片刻後,她冷臉揚起手中的長鞭,狠狠的抽向距離她最近一個言官的臉上。


    啪!


    一鞭子下去,那言官被抽的跌倒在地,捂著臉不停哀嚎。


    方才還罵的正起勁的言官們頓時抱頭鼠竄,一個個目露驚駭的看著皇貴妃,震驚又恐懼。


    瘋了瘋了!


    竟然有人敢打言官!她就不怕來日史書上被記一筆嗎?


    “笑話,陳國百姓疾苦,竟然能怪罪到本宮頭上去。那要你們這群廢物有什麽用,隻懂用一張嘴來滿口噴髒,你們才是陳國的恥辱和敗類,陳國這場災難,全因你們這些廢物無能!”


    在言官們驚恐的注視下,虞青奚又是一鞭子抽了出去,涼聲道:“還有,以後誰再敢說本宮是妖妃,今日這就是你們的代價。辛博來的卜令裏,難道提著本宮的名字說我虞青奚是妖妃了嗎?本宮為人仁善,斷無半點妖妃的可能,倒是辛漾這毒婦,用砒/霜殘殺宮人,心思狠辣為人惡毒,完全符合你們嘴裏的妖妃模樣。如今本宮替你們懲戒妖妃,你們竟然不知好歹反而來汙蔑本宮,當真不知好歹!”


    一番話說完,言官們氣的臉色漲紅。


    然而他們恐懼的看著青奚手裏的長鞭,終究是沒人再敢出麵頂撞。


    陳衍看著荒謬又囂張的虞氏,表情冷到了極點。


    這虞氏兄妹,必須盡早除去!


    恰逢這時候,太極殿裏的一隊禦林軍匆匆趕到。


    早就怒極的皇帝當即冷聲道:“將這軍東廠的人給朕拿下,救下淑妃。把鞭笞淑妃、以及朝臣的虞氏一並給朕拿下!”


    “遵命!”


    禦林軍們領下皇命,當即將東廠的人扣押,淑妃也被及時解救下來。


    陳衍將辛漾攔在懷中,關切道:“愛妃可還好?”


    “皇上,臣妾委屈啊。”


    辛漾趴在陳衍懷裏,淚聲道:“您一定要替臣妾做主。”


    當著這麽多外臣的麵,被吊在樹上鞭笞,這等丟人的狼狽之事,傳出去何其可笑!


    更何況她前些日子被虞青奚打了兩巴掌,今日又被打了兩鞭子,怎能不氣?


    “愛妃莫怕,朕自當為你討回公道。”


    陳衍抱著辛漾,看懷裏的美人哭的梨花帶雨,隻覺得一顆心都要碎了。


    他抬起頭來,厭惡的瞪了一眼虞青奚,冷聲道:“來人,將虞氏給朕拿下!”


    辛漾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


    就連那些方才被青奚鞭笞,不敢再開口罵人的言官們也興奮的臉色微紅。


    皇帝終於要動真格的了,這妖妃今日要大難臨頭了!


    然而,在禦林軍們朝著青奚圍上來的時候。


    “咳咳咳……”


    一陣微弱的咳嗽聲由遠及近傳來。


    那咳嗽聲中帶著痛苦與病態,虛弱到仿佛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


    然而就是這樣微弱的咳嗽聲,讓在場很多人麵色巨變。


    本該上前去捉拿青奚的禦林軍們躊躇不前。


    方才罵人罵的起勁的言官們,此刻一個個麵色蒼白,眼睛裏浮現出掩飾不住的驚恐。


    淑妃辛漾下意識抓住了皇上的手腕。


    就連陳衍,臉色都繃緊了些。


    但見太極殿遠處的宮道上,一座被八人抬著的步輦緩緩而來。


    那步輦奢華的令人咋舌,上麵端坐著一個身穿繡著金蛟絲線黑袍,模樣俊美冷厲的年輕男子。


    當步輦停下以後,他顫巍巍的走出來,那張蒼白到近乎沒有血色的臉上,連半點活人的情緒也無。


    此人便是陳國的國相,虞夢章。


    “參見虞相。”


    瞧見來人,包括東廠的酷吏,以及皇帝的禦林軍在內,全部跪倒在地。


    就連那群言官,縱然百般不情願,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行作揖禮。


    虞夢章伸出纖細蒼白的手,將一條絲帕抵在唇邊,痛苦的咳了好久,這才溫聲說道:“不必多禮。”


    他這人也是怪,明明渾身上下都是漠然與戾氣,但聲音與姿態卻又出奇的和煦。


    青奚看著這位名義上的兄長,眼睛裏浮現出些許驚詫。


    雖說知道虞夢章在陳國朝堂上權勢滔天,而且還是個病秧子,卻沒想到這位囂張到極點的權臣,竟病弱到這般模樣。


    想著這位權相的結局,她沒忍住蹙起了眉頭。


    似乎……虞夢章的病,藥石無醫啊。


    然而對於青奚的打量,虞夢章卻並未給出回應。


    哪怕誰都知道,他今日肯定是給妹妹撐腰來的。


    “虞相來了。”


    陳衍將懷裏的辛漾交給宮女攙扶,臉色冷淡的說道:“虞氏私自從椒房宮裏跑出來,還鞭笞了淑妃與諸位朝臣,這是不是過於荒謬了些?”


    “確實荒謬。”


    虞夢章將絲帕收進袖中,看向臉帶淚痕的淑妃,溫吞吞的問道:“辛淑妃,不知你做了何等荒謬錯事,竟惹得皇貴妃在太極殿外當眾鞭笞你?”


    此言一出,滿場俱靜。


    這可真不愧是兄妹倆啊,一樣的囂張,一樣的強勢。


    隻是麵對虞夢章的囂張,言官們可半點都不敢罵,因為這位虞相……是會動手殺人的。


    淑妃氣的眼圈都紅了,可愣是沒敢回嘴。


    青奚勾了勾唇角,嫵媚妖冶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來。


    那笑容鮮活又張揚,當真豔光逼人,緋色奪目。


    虞夢章到底是沒忍住,在她臉上稍作打量一番,一時間有些怔然。


    似乎從妹妹進宮以後,他便再也沒在她臉上看到過這樣肆意開心的笑容了啊。


    “虞夢章!”


    陳衍提高聲音怒道:“虞氏素來驕縱,便是被你這樣寵壞的!往日她在後宮跋扈些便也罷了,今日竟然在太極殿前鞭笞朝臣,你竟然還敢袒護他!”


    “皇上這是說的什麽話,臣妾哪裏跋扈?淑妃用砒/霜害死宮人,手段毒辣,顯然就是欽天監口中的妖妃。辛博來乃淑妃之父,他寧肯大義滅親都要指認自己女兒是妖妃,可見淑妃行事之張狂,早已令天下人不齒。”


    虞青奚瞥了一眼滿目淚痕的辛漾,涼聲道:“臣妾建議,應當將這妖妃懸掛在摘星樓上,暴曬而死。妖妃死後,陳國定會降下一場甘霖,解百姓大旱之苦。這可是欽天監的大人們卜的卦,禦史台的大人們也認同的呢。”


    淑妃臉上浮現出一抹驚恐。


    陳衍怒道:“荒謬,淑妃向來賢良淑德,怎麽可能會是妖妃!”


    “淑妃隨意殺人,你說她賢良淑德,不可能是妖妃。那臣妾為人仁善,被這些眼盲心瞎的朝臣栽贓為妖妃,你便坐視不理了。”


    青奚聞言寒聲道:“是以妖妃這名頭,必定得扣在我虞青奚的頭上才合理了?那皇上不如連夜讓欽天監再改一改卜令,嚴謹一些,換成虞青奚不除,大旱不止豈不是更合你心意。”


    “你!”


    陳衍被氣的臉色鐵青,看著虞青奚那張比往日越發嬌豔嫵媚的臉,隻覺得匪夷所思。


    往日虞氏雖然驕縱,但在他麵前向來乖巧聽話,一雙眸子裏滿是愛意。


    怎麽小產後禁足數月,整個人性情大變,囂張又狠辣。


    就連虞夢章都驚訝的看著強勢到極點的妹妹,若有所思。


    “皇上說淑妃不是妖妃,那便讓淑妃拿出證據,自證清白。若是無法自證清白,那她便是妖妃無疑。”


    便見青奚轉過身來,衝虞夢章笑道:“兄長,我看辛漾這妖妃道行實在高超,竟然魅惑的皇上不顧陳國百姓安危,也要護著她。不如你規勸皇上一番,盡早除掉這妖妃,也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皇上,皇貴妃言之有理,切勿因為一個妖妃,耽誤了國事。若您執意袒護妖妃,想來明日朝堂上,知情的大臣們定要上本諫言。”


    虞夢章抿了抿薄唇,看著皇帝溫聲建議道:“不如您看這樣如何,就按照皇貴妃的意思,則良辰吉日將妖妃辛氏祭天求雨。”


    這兄妹倆你一眼我一語,便將辛漾的結局給定了下來。


    陳衍的表情終於變了。


    一旦虞夢章到時候聯絡朝臣集體上書,辛漾還真有可能因此死去!


    還沒等陳衍想出應對之法。


    就見虞夢章垂下眼瞼,漠然道:“還等什麽,皇上一時糊塗,你們也不知道勸著嗎?先將辛氏打入昭獄,若她無法自證清白,便讓辛博來選個良辰吉日,將妖妃祭天求雨。”


    言罷,立刻有一群人上前,要將辛漾捉拿。


    太極殿前的氛圍立刻一片肅殺。


    在場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看著虞夢章,目露驚駭。


    顯然,虞相比自己的妹妹更加凶殘不講理。


    讓一個不是妖妃的人自證自己不是妖妃,這是何等荒謬之事!


    言官們氣的臉皮發抖,可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出聲指責。


    然而,這群人生氣發怒的時候,卻從未想過,無緣無故被冠上妖妃名頭的虞青奚,又有多無辜絕望?


    今日隻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看著氣到臉色鐵青的皇上,以及臉色驚恐的辛漾,青奚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


    “慢著!”


    眼看著東廠昭獄的酷吏朝自己衝了過來,辛漾嚇得臉色都白了。


    她哭著保住皇帝,顫聲道:“虞相,本宮可以自證清白。一個月後,摘星樓上,本宮當為陳國祈福求雨,若本宮能求來雨,自然便能自證清白。”


    顯然,事到緊要關頭,辛漾也是被逼急了,隻能用這等冒險的法子來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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