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遲辛,你怎麽來了?”許知年在浴室內,隔了一道門,還習慣性地捂住了胸。


    “舒允恩讓我來看看你們洗好了沒。”


    “就差我一個了。”


    “哦,那我走了。”顧遲辛嘴上這麽說,卻靜靜在門邊坐下。


    “別,別走,我馬上好,五分鍾。”許知年趕緊叫住他。


    “知道了,我開玩笑的。你慢慢洗,我等你。”


    許知年聽著最後一句話總覺得怪怪的,沒時間多想,趕緊衝掉泡泡,換上睡衣。


    她打開門,差點被門口坐著的人絆倒,她踉蹌了一下,被起身的男人微微攬了一下腰,他的手隻是輕輕貼了一下,確認她不會摔倒,就馬上鬆開了手,沒有讓許知年感覺到絲毫被冒犯,卻還是讓她紅了臉。


    月光下的顧遲辛像披了一層光暈,原本冷豔的五官顯得溫柔又細膩,他取下窗口的手電筒,遞給她。


    許知年回神,馬上開始四處張望。


    “你怎麽了。”穿著米白色睡衣的許知年像隻慵懶的長毛兔,此時機警地伸長脖子四處看,還有些可愛。顧遲辛覺得自己不對勁,從前許知年抱著他胳膊撒嬌,他都可以麵不改色,現在竟然有些管不住蠢蠢欲動的心髒。


    “這裏沒有攝影機吧。”


    “沒有,導演組也沒這麽變態的。”


    顧遲辛暗歎,以前都是他擔心被拍,現在風水輪流轉,許知年成了擔心的那個。


    “那就好,那我先走了。”許知年拿過手電筒,抱著臉盆走了。


    顧遲辛微微攏起手掌,回憶著剛剛的觸感,臉上漾開了笑。


    “顧遲辛,你是在這大院子裏挖到寶了?”舒允恩見蘇辭久久不回,過來看看發生什麽了,就見顧遲辛一個人曬著月亮笑得癡漢,更可氣的是,明明笑得那麽癡漢,卻還有點勾人。


    “是遇見寶貝了,不過還沒到挖的時候。”顧遲辛說著,嘭一聲關掉了浴室門,“我先洗,你等著。”


    許知年一進房間就看見薑晨怡盤腿坐在床上敷麵膜,手上還套著手膜,一臉怡然自得。


    “好啊你,丟下我一個人,自己倒是舒舒服服的。”許知年抱起一個枕頭想壓到薑晨怡臉上,想想又作罷,改去撓她的腰。薑晨怡癢得到處躲,又不能回手攻擊,連忙求饒。


    “我不是說了嘛我去上廁所,手電筒放著,還讓你別害怕。”


    “哦,你說的是你那句‘我,呼呼呼呼,我呼呼呼呼’嗎?不好意思,我沒有解碼能力,解讀不出你的意思。”許知年翻了個白眼。


    “啊,那是因為風太大了。”


    “是呀,風太大了,還把手電筒吹掉了呢,可真是厲害。”許知年語氣逐漸陰陽怪氣。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到這裏的風這麽惡毒,竟然還捉弄我知年妹妹,你沒事吧。”


    “我受到了驚嚇,現在渾身發軟,明天估計不能喂雞了。”許知年狡黠地眨眨眼,示意薑晨怡。


    薑晨怡自知理虧,想著先答應再說,明天當著大家的麵賴掉就行了。


    許知年對著角落的攝影機說:“李導為我證明哈,這是薑晨怡自己說的,明天的雞她一個人喂。”


    薑晨怡被此人的狡詐折服,“老/江湖啊。”


    -


    一個不大的客廳裏,一個穿著圍裙的女孩在餐桌旁忙活,不過她倒沒有做飯,隻是把外送的菜一碗一碗移到盤子裏,試了試溫度,似乎覺得有些涼了,又一盤盤端去微波爐加熱。


    許知年馬上反應過來,自己又做夢了。這次又是什麽劇情呢,上次好像夢見表白了,但不知道有沒有成功。


    把菜都擺好後,女孩滿意地笑了笑,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送出去。


    而後,她坐在桌邊支著下巴等,等到菜上的熱氣再次散盡,她等的人還沒來。


    女孩就這樣趴在桌邊睡著了。


    門開了,顧遲辛推門進來。他穿著一身設計感十足的西裝,每一根發絲都理得細致,儼然剛從哪個活動現場回來。他的視線停留在許知年身上,走過來,伸手輕拂她的額發,馬上又克製地收回。


    女孩慢慢睜眼,明明還沒蘇醒,就對他綻開了笑,軟軟地靠過去,伸手環過他的腰,把頭貼在他腰腹,輕輕蹭著。


    許知年沒眼看,自己怎麽會對顧遲辛這樣呢,果然隻是個夢。


    她想閉眼,卻發現自己本來就是閉著眼睛的。


    眼睜睜看著一個人頂著自己的臉對認識的男性撒嬌,是何等的尷尬啊,她甚至產生一種在做春夢的羞恥感。


    第8章 逛菜市場,也是逛街的一種


    黎鄉的清晨,天朗氣清,導演組一早就架好攝影機,喊幾個還在呼呼大睡的人起床。


    許知年昨晚雖然做了夢,但又神奇的睡了回去,絲毫沒有影響她的睡眠,小陳來敲門時,她摟著薑晨怡睡得正香。


    薑晨怡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見環在腰上的考拉狀女子,終於知道自己昨晚為什麽會做噩夢了,她一巴掌把許知年拍開,許知年瞬間清醒。


    她站在庭院的花壇前刷牙,腦子裏還在回想那個夢。


    顧遲辛一起床就看見清清爽爽仰著頭刷牙的許知年,心情明朗,走到她身邊低頭說了一句:“早。”


    許知年被這熟悉的聲音一嚇,咕咚把嘴裏的泡沫咽了下去。


    顧遲辛被她這懵懵的表情逗笑,“這麽不禁嚇,做虧心事了?”


    “我是頭仰得太高了,才咽下去的。”許知年重新把牙刷塞到嘴裏,把夢裏的情景趕出腦子。


    不過是個夢罷了,有什麽好心虛的。


    洗漱完,六個人圍著桌子吃早餐,大早上的,沒人願意生火,開了幾包餅幹,衝了一大碗奶粉,幾個人分著吃。


    “這日子未免也太淒慘了吧。”舒允恩拿著勺子攪拌著大碗裏的牛奶。


    “誒你多加點水,衝淡一點。”許知年隻帶了一罐400克多奶粉,吃不了幾餐,她死盯著舒允恩加水的手。


    “許奶奶,不能再加了,都淡出水了。”薑晨怡在一旁看著,越發覺得淒涼。


    “吃完早飯去兩個人,到集市上買點東西吧,錢的事我們再想辦法,總不能飯都吃不飽。”孫齊說。


    “好誒,那我和不愁去吧。”薑晨怡自告奮勇。


    “別別別,你還要留著喂雞呢。”許知年提醒她昨晚的約定。


    “集市在鎮子上,要開車,這輛麵包車太舊了,女孩子不好開。這樣,顧遲辛和許知年去吧,早去早回。”


    孫齊說的話,大家都沒有異議,薑晨怡灰溜溜地進屋拿雞食,許知年接過孫齊手中沉甸甸的五百大洋,覺得自己好像拿著一張五百萬的支票。


    許知年的興奮勁一直持續到她上車,顧遲辛見她一直拿著五張紙幣把玩,不禁失笑。


    “別數了,再數也不會多一張。”


    許知年瞟了瞟坐在後排的攝影師,錘了顧遲辛一下。


    “我們等會去買什麽?”


    “你想吃什麽就買什麽。”


    “那我想吃牛肉。”


    “可以。”


    “蘑菇也買一點吧,燉湯喝。”


    “沒問題。”


    後排的攝影師汗顏,他們倆有意識到自己隻有五百塊嗎?這可是七天的飯錢啊。為留守的四個兄弟點個蠟。


    不過許知年和顧遲辛也馬上意識到了問題,顧遲辛之前在車上這麽說,是因為他覺得這種偏僻的地方物價應該很低,但現實看來也沒有便宜太多。


    重生前,顧遲辛雖然和許知年在一起一年多,但對她了解並不多,和女人逛街應該是最能了解其喜好的,逛菜市場也是其中的一種吧。


    “許知年,牛肉。”顧遲辛指著角落一個賣肉的攤子。這種地方住民還是吃豬肉,雞鴨魚肉比較多,賣牛肉的攤子不多,隻有那麽一個。


    許知年拉著顧遲辛的袖子就往肉攤跑。


    “許知年,我們隻有五百塊,如果太貴,可能得考慮一下……”顧遲辛倒不是不舍得錢,隻是他知道如果許知年因為自己想吃肉就把錢花掉,節目播出後肯定會被罵自私。


    “顧遲辛,隻要23一斤誒。”許知年欣喜抬頭。


    “便宜,買吧。”顧遲辛選了一塊肥瘦相當的牛肉,讓攤主稱重。


    攝影師看著那五張大鈔,轉眼間就出去了一張,實在是懷疑孫齊的選擇,這個顧遲辛真的隻是看著可靠罷了。


    顧遲辛顯然已經忘了要省錢,他現在腦子高速運轉,記錄著許知年喜歡吃什麽。


    “買什麽蘑菇?”


    “香菇吧,不要金針菇。”


    “冬瓜要嗎?”


    “不吃冬瓜。”


    ......


    等回到家裏,兩人手裏隻剩下三張紅色毛爺爺,和一堆零零碎碎的散錢。


    “哇,你們太棒了,竟然還有牛肉!”薑晨怡開心地手舞足蹈,和一旁的舒允恩擊了個掌,“你說的果然沒錯,他們倆是不會省錢的。”


    孫齊頭疼地揉揉太陽穴,這才一天就花掉了三分之一的錢。


    “孫齊哥,我看這牛肉便宜,我們人又多。”顧遲辛主動道歉。


    許知年看孫齊的表情,也意識到他們花的錢太多了,“是我什麽都想買,沒克製自己的購物欲,對不起。”


    孫齊歎了口氣,算了,買都買了,就高高興興的吃吧,“等會會做飯的來炒牛肉,別浪費了我們斥巨資買的肉。”


    許知年鬆了口氣,悄悄向顧遲辛做了個ok的手勢,拎著菜和薑晨怡往廚房跑去。


    “小顧啊,不行呀,不勤儉持家啊。”舒允恩攬著顧遲辛的肩膀開玩笑。


    顧遲辛拍掉他的胳膊。誰能對許知年那渴望的眼神說不呢?


    首先,他不能。


    —


    薑晨怡和許知年坐在院子裏擇菜,葉淺曦在一旁監督。


    這兩個祖宗實在是太浪費了,她打了水拎過來,好好的青菜都被剝得隻剩一根嫩嫩的芯子,許知年還抓著剝掉的葉子準備丟給雞吃,她趕緊阻止她,把新鮮的葉子挑出來放回去。


    “淺曦姐,這有個蟲眼的。”許知年糾結地看著有個破洞的青菜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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