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有些人已經垂垂老矣,她等不起,但我等得起。”


    一直垂首在一邊的容嬤嬤回一聲,“是。夫人仁慈,其實要是交給老奴審,一準的給夫人審出來背後之人。”


    喝了口清茶,潤潤唇,淺笑醫一聲,“嬤嬤,咱不私設公堂。這種事不要髒了咱們的手。這本是衙門的分內之事,哪怕對方府中有人位高權重,可做了虧心事就是虧心事,他們攔得住衙門破案,卻攔不住神佛的怒火。


    等著吧,有些人,命不久矣。漫天神佛不會放過那些連兩歲稚子都不放過的蛇蠍之人。”


    說完,帶著放下在手中一直轉圈把玩的茶杯。隻是在放下的那一刹那,所有人看到,原本一點裂痕也沒有的杯子,在小桌子上變成粉末。


    這一玄幻的變化,一群老夫人,年輕的太太,駭然的望著那離去的背影。


    沒想到,居然有如此高深的功夫。還有人眼含深意的望了眼何老夫人,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在場的成年人都知道說的是誰。


    離去的楊清,已經吩咐人,收拾行囊,離開相國寺,轉身去了相隔反方向的一座道觀。


    那裏也香火鼎盛。


    老夫人被人前來知會了一聲,點點頭說,“讓她去吧。”


    楊清隻帶走自己的人,孩子,還有喬心蘭,喬心蓮。


    大房的女眷帶兩個小孩子,一起去了道觀。


    老夫人米氏帶著其餘幾房的女眷還有孩子宿在相國寺。


    當晚,也宿在相國寺的何老夫人一直捂著心髒部位喊疼,疼到半夜,老舊殘的心髒,受不了壓力,直接停擺。


    半夜裏,相國寺哭嚎聲一片,怨不得別人,是她自己作孽。


    第二日,京城裏傳的有鼻子有眼,何老夫人自己解脫了,去了地獄。可她的名聲已毀,已經被傳的滿京城人盡皆知。


    往日跟在她身邊的孫女,此時也怨恨不已。


    怎麽老了老了還栽跟頭,害的她們的名聲也不大好。


    如楊清所料,何府的老太爺還在朝野身居高位,略施小計攔住了衙門。


    可攔不住滿京城人的嘴,有楊清這邊的推波助瀾,京城熱搜,肯定要掛一段日子。


    第一個心腹大患,已死。楊清鬆了一口氣。


    但府中的幾位,還得防患著。


    何老夫人一死,何府其他的人,不會天天想著針對自己。但更加得罪了何府,他們也不待見自己,出門的時候還是得注意。


    時間轉眼就是金秋時節,山上的果樹再次豐收。


    楊清放下一切,帶著大房的所有孩子,住去了莊子上。


    荒山上全是成熟的果子,櫻桃,蘋果,香梨,草莓,全熟了。楊清忙的不行。


    一群孩子們看著,也跟著忙碌。


    楊家收獲好的果子,全往楊清的莊子上運來。一起賣。


    “爹,這些,全削皮做成罐頭。到時候價格更高一些,那些品相好的果子,放在一邊。”


    收下山的果子還得挑一挑,品相好的才能運出去賣,在京城周邊的幾個大府,都有楊清自己的果子鋪。


    每天春季一茬,夏季還有一茬葡萄,秋季一茬,都是果子豐收的時刻。


    楊父也忙著,手上的活不停,嘴裏還說著話。“知道,那果脯今年還做不?”


    “做,到年邊,這東西好賣。爹,今年賣完果子,您再買些荒地,多種一些果樹。”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良田也要買一些。”


    如今的生活更加的有奔頭,還不是靠那威遠侯府,楊父心裏高興。


    要不是老將軍(老侯爺)親自上門,他是不會把閨女嫁入高門。


    現在的一切,有威遠侯府的助力,但更多的還是自己閨女有本事,還有他們也是靠著自己的雙手做事。一個個的攢出來的家底。


    孩子們跟著學習,楊清也教他們,怎麽用手中有限的資產賺銀錢,別說銀錢是俗物,沒有俗物 ,他們即便做到了高官,那日子也為柴米油鹽醬醋茶犯愁,做官也做不好。


    反而還會違背初心,變成一個為了一己.私.欲,成為曆史留名的貪官。


    孩子們也用心的學,更讓幾個大孩子明白,最小的兩個弟弟不需要跟他們爭家產。就母親每年賺的銀錢,等到他們長大,多年的積累就是很大一筆財富。


    就憑母親現在掙的,兩個弟弟,一生都不用發愁。


    忙完已經是一個月以後,進入了深秋,初冬時刻。


    回到府中,幾個大些的孩子,個個都與祖父說了自己一個月的感想感悟。


    幾個孩子的思想從根本上發生了轉變。


    十年的時間,白駒過隙,轉眼一瞬。


    大的孩子早已嫁娶,小的兩個,也變成了少年。


    侯府大房和.諧.友愛,讓其餘幾房一直搞不明白。楊氏給一群孩子們吃了什麽蜜,居然讓他們不管對錯都向著她。


    侯夫人的位置坐的穩穩當當。


    等兩個孩子長大,送走二老,楊清就帶著自己的兒子兒媳搬去了皇帝賞賜的大宅子居住。


    一輩子也沒有管過侯府的中饋,喬瑾的妻子進門,從老夫人手上接過中饋。作為婆母的楊清絲毫不介意。


    她也不想管這個。晚年的她,天天折騰自己自製藥丸,每天都帶著一群丫鬟嬤嬤忙碌著,教她們炮製藥材,還有自製各種藥粉,藥丸,果脯等等。比那在衙門做事的兒子還忙。


    一直到老死,孩子們對她都極其尊敬,包括那些兒媳,女婿。


    …………


    ***


    七零重生奶奶


    平行時空


    一九七零年,初秋


    睜開眼睛,渾身跟散了架子似的,哪哪都疼。


    全身好似被車子碾過一遍,疼入骨子裏。一幕幕的類似電影的長短鏡頭在眼前閃現。


    記憶如海水般湧入。


    原主楊清,女,十六歲,初中畢業。性格內向,但不害羞,孤僻但不怕事。


    不喜歡與外人多來往。


    原本她要下鄉去做知青,可三天前,路過沅河,舍己求人跳下河救起了三個下水遊泳貪玩的孩子。


    救起的三個孩子,出自一個大院。


    就因為這,市裏的國營飯店破格招收她,在新開設的國營飯店上班,開票收錢。


    活兒輕鬆。


    現在嘛,還住在醫院。舍己救人,她自己進了醫院,到現在也出不了院 。


    飯店那邊,等她痊愈後才讓她去上班。


    睜開眼,打量四周,是在醫院裏。


    房間裏還有兩張病床,但沒有病人住。


    她的病床床頭,放著熱水瓶,還有飯盒,以及兩瓶沒有開封的罐頭,兩瓶麥乳精。


    病房除了她沒有別的人,一隻手還打著吊水。


    回憶下原主家裏的情況。


    父母是組合家庭,前麵各自有一個孩子,她是父母親生的,後麵還有一個親弟弟。


    家裏的情況,複雜的很。


    這不,住院幾天,家裏也沒有來個人照顧她。


    她就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可憐蟲。除了弟弟還在乎她,真沒有人在乎她。


    楊父除了疼最小的兒子就是疼最大的大兒子,那也是他親生的,孩子沒媽本來就“可憐”,可不得他這個做父親的多看顧一些。


    楊母也是,除了疼最小的兒子,就是心疼自己與死去的前夫生的閨女,那孩子沒有了親爸爸,她這個做媽媽的,不得多疼著點。


    隻有原主,爹忘記媽忘記,硬是沒有得到父母多少疼愛。


    家裏一團糟,養成了原主孤僻的性子,不願意與人來往,但因為家庭原因,特別的會看人臉色表情。


    什麽事情都喜歡悶在心裏,一個人瞎琢磨。


    這不琢磨到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工作肯定有人眼紅。還有那單位分的一室一廳帶衛生間廚房的單身宿舍,估計也會有人眼紅。


    閉著眼睛,楊清想著以後的路,該怎麽走。


    國營飯店的工作肯定要保住,還有必須馬上去上班。搬家也是必須要馬上去搬。


    再望望外邊的天,還早。


    手伸進薄薄的被子中,再伸出來,一顆藥材味濃鬱的藥丸塞進自己的嘴巴裏。


    喝一口水,渾身有力氣。


    身體已經好了大半。


    出院,必須出院。


    配套的金手指到賬:瞬移係統。


    類似一個高德地圖,眼前就有個全世界的地圖,點擊一個城市,再點擊邊上的確定鍵,就能瞬移過去。


    這是利器。


    一年隻能選定一個地方。


    這個此時用不上,此時能用的上的是養老空間中的自製的藥丸藥粉。


    上麵的藥水已經差不多輸完,楊清拔掉針,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黑不溜秋的粗布長袖,深藍色的長褲,一雙舊布鞋。


    “陳醫生,我要出院。”在醫生坐診的地方,楊清找到主治醫生,說出自己的訴求。


    年約四十五六歲的陳醫生,扶正鼻梁上的眼鏡,說,“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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