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那名絡腮胡男子名叫鐵秋生,一雙鐵臂有千鈞之力,他從小便練習八極鐵山靠,曾憑借一人之力用肩膀撞斷一根直徑兩米多粗的百年樹木,而且他一掌就能夠打死一頭牛。


    聽到這裏我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然後又看了一眼鐵秋生,先前我隻是注意到了他粗壯的胳膊,可當我看向他的手掌時不覺心頭一震,他的手掌極為寬闊,而且上麵全是老繭,可以看得出他是個硬氣功練家子,若是一般人遇到他,三五十人根本近不了身,就他那一雙手掌,殺人如同切瓜砍菜一般簡單。


    最右側男子叫做林一清,是道門高手,出身青烏門,師從青烏老鬼陳舜天,善於符籙指訣,尤其是一雙手指極為纖細,比一般人長數公分,可掐世間任何指訣,這種人萬裏無一,說是老天爺賞飯吃也不為過。


    聽管事說完之後我不禁讚歎,沒想到這靈衛科中還真是藏龍臥虎,這三人年紀大概在三十歲左右,正值青壯年,有他們三人鎮守,靈衛科的確是可以高枕無憂。


    “驚蟄,如今你和羽安還有無命已經闖過天擎塔,便算是已經加入了我們靈衛科,我們靈衛科一共有天地玄黃四門,雖說這四門有高低之分,但學習的本事也不相同,黃字一門不見得學的本事就弱,但如何選擇還是要看你們。”管事開口說道。


    第五百零六章 背靠大樹好乘涼


    天地玄黃天為上,即便是四門各有千秋,但天字門也絕對是四門之中最厲害的一門,就算是三歲孩童,也肯定會選天字門,聽管事說完之後我剛要開口,旁邊的秦羽安卻將我製止,他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管事,低聲問道:“若是天地玄黃四門我都不選呢?”此言一出廣場之中的弟子皆是嘩然,而且台上的四名門主臉色也變得陰沉,秦羽安的話無疑是重重打了他們四個人的臉,四門都不選,說明秦羽安一個都沒看上,我見周圍氣氛顯得有些凝重,連忙側身看向秦羽安,小聲問道:“秦大哥,你這是要幹什麽,咱們剛來靈衛科,可不能跟四門落下仇恨,以後在靈衛科的日子還長,現在就跟他們有了過節,那以後怎麽辦?”秦羽安聽我說完之後嘴角微啟,並未跟我解釋,隻是說如果想要在靈衛科立足,那就聽他的。


    我見秦羽安麵色平靜,一副心有成竹的模樣,也就不再繼續多問,隻是台下的弟子目光看得我心中有些發毛,無奈之下我隻得低頭看著地麵不再吭聲,場麵一度有些尷尬,大概沉默了半分鍾之後才傳來管事的笑聲:“秦羽安,靈衛科中一共有四門,除了天地玄黃之外再無別門,你什麽都不選,那怎麽在靈衛科中立足?”


    秦羽安轉頭看了一眼管事,說道:“管事,據我所知天地玄黃中天字門雖說學習的功法都是上乘,但也絕對到不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我們三人想拜在您的門下,不知道您是否能夠答應?”


    秦羽安的話讓在場所有人愣在當場,靈衛科中除了七位長老之外手握最大權利的便是這三位管事,可以說他們能夠呼風喚雨,即便身處靈衛科,在江湖上也有一定的地位,不管是功法還是人脈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他們三人身為管事,自然不會教授徒弟,更不要說是剛剛入門的弟子,我聽到這話剛要勸說秦羽安,可沒想到的是那名管事竟然仰天大笑,說道:“真是後生可畏,我餘斯通在靈衛科當管事這麽多年,你還是頭一個敢這麽提條件的人,難道憑借你的本事天地玄黃四門教授不了嗎?”


    秦羽安嘴角微啟,說當然不是,天地玄黃四門長老既然能夠教授靈衛科的弟子,本領自然是通天,不過既然靈衛科的職責是為了守護天下百姓,這本領越高自然保護的百姓就越多,餘斯通聽秦羽安說完顯露出一臉讚賞的神情,隨即看著台下的弟子說道:“好,那我今日就破個例,你們三人盡歸我餘斯通門下,從今往後你們便是我餘斯通的徒弟!”


    我沒想到秦羽安竟然真的讓靈衛科管事成了我們三人的師傅,這可是始料未及的事情,我轉頭看了一眼旁邊幾人,除了四門長老和中間一名管事之外,剩下的一名管事和任卿逸三人臉色皆是變得陰沉,好似有些不悅,不過我也沒多想,畢竟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投身餘斯通門下,那我們以後在靈衛科算是站住腳了,餘斯通可是一棵大樹,老話說背靠大樹好乘涼,即便是不看我們三人的麵子,最起碼想要與我們為敵的人也會掂量一番。


    “恭喜餘師哥收了三位好徒弟,今日真是喜上加喜。”站在中間的那名管事開口說道,餘斯通麵帶微笑,說道:“李師弟,我和張師哥手下皆有三名弟子,你什麽時候也帶幾個徒弟?”


    那個姓李的管事搖頭苦笑,說數十年才出了我們六位闖過天擎塔的弟子,估計等到他死也等不來了,餘斯通聽後一笑,說有誌者事竟成,估計用不了多久李師弟也能夠當上師傅。


    二人有說有笑,可那名姓張的管事卻是一臉的陰沉之色,沒有說一句話,隻是目光緊緊盯著前方,心中不知在想什麽。


    “行了,今日這場大會主要是給你們介紹一下他們三位弟子的情況,如今已經說完,那咱們就開始慶功宴,把桌椅板凳都抬上來!”餘斯通話音剛落,看台下的弟子開始變換陣型,不多時數百張八仙桌便被搬上了廣場,那場麵極為壯觀,就好似百家宴一般。


    “你們三個等會兒我跟坐在一桌,咱們好好聊聊,我也趁這個機會跟你們介紹一下咱們靈衛科的天地玄黃四位門主和其餘兩名管事。”餘斯通看著我們三人說道。


    既然師傅發話,當徒弟的那敢不從,不多時看台上便搬上來一個巨大的八仙桌,通身黃色,上麵還有一些黑色的瘤疤,見到這桌子我不禁眼前一亮,這可不是一般的木頭,這是崖柏,極為名貴,這麽大的一張桌子最起碼也要幾萬塊錢一張,在那個年代幾萬塊錢已經可以在縣城之中買套房子,沒想到這靈衛科竟然如此奢侈。


    椅子搬上來之後我們十三人就開始落座,關於座次其實也有講究,隻是我不懂罷了,隻能挨著秦羽安和荊無命,坐下沒數分鍾時間,一道道的菜肴便端了上來,我低頭一看,這桌上琳琅滿目,而且味道撲鼻,這段時間在天擎塔中根本沒有吃好,如今看到這菜肴我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吐沫。


    “你們三個在天擎塔中也呆了數日時間,估計這幾天也累壞了,這頓飯便是犒賞你們的,不必拘謹,想吃什麽就吃什麽。”餘斯通看著我們三人說道,我雖說腹中饑餓,但也懂得尊卑關係,於是忍著沒動手,而一旁的荊無命可不在乎這些禮節,拿起桌上的筷子就開始吃了起來,見到荊無命這般狼吞虎咽,餘斯通不禁大笑,隨即看著我和秦羽安說道:“無命都已經開始吃了,你們兩個怎麽還不動手,是不餓還是覺得飯菜不可口?”


    聽到餘斯通發話,我也顧不得許多,拿起筷子便夾了一個雞腿放在碗裏,然後啃食了起來。


    見我們三人吃的痛快,餘斯通看著旁邊的人說道:“他們三位已經吃了,咱們也別客氣了,趕緊吃吧。”


    第五百零七章 三月之期


    既然餘斯通開了口,旁邊幾人也直接動了筷子,吃飯的時候餘斯通開始給我們介紹旁邊的兩名管事和四名門主,這兩名管事與餘斯通師出同門,都是靈衛科長老的門下,姓張名叫張清陵,是三位管事中最先入門的一位,姓李的名叫李春生,是年齡最小的一位,也是二人的師弟,至於其他四人則是天地玄黃的四位門主,這三位管事看上去年紀也就是在四五十歲左右,可從他們的言語做派來看,地位顯然高於四位門主,四門門主皆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年紀都在六七十歲,這倒是讓我有些詫異,一般來說年紀越長的地位應該越高,到了這靈衛科倒是反了過來。


    餘斯通見我遲遲不動筷,目光緊盯著四名長老,似乎是猜出我心中所想,從碗碟中夾住一塊紅燒肉放到我的碗中,笑著說道:“驚蟄,你是不是心中有些疑惑,為何四位長老年紀都比我們大,但地位卻沒有我們高?”


    我聽後尷尬一笑,沒有開口,隻是點了點頭,餘斯通從桌上端起酒盅,一飲而盡後說道:“在靈衛科裏年紀不代表一切,之所以我們三位管事的地位比四位門主要高一些,那是因為我們的師傅是靈衛科長老,也就是靈衛科的創始人,即便四位門主掌管天地玄黃四門,但在靈衛科的大事上還是要聽我們三人的意見。”


    聽到這裏我才明白秦羽安為何非要拜在餘斯通門下,這便是背靠大樹好乘涼的原因,一旦三名管事上了年紀,無法處理靈衛科的事務,他們總會挑選一些後備軍用以當靈衛科的接班人,而這些接班人最先選擇的就是自己的弟子,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我們比其他的四門弟子都會有更大的希望。


    我正想著,張清陵突然開了口:“驚蟄,我聽莫昂殿的郭老說你來靈衛科並非一心隻為天下蒼生,心中還有另外一番打算,這可是真的?”聽到這話我心頭一震,不知道張清陵到底是什麽意思,不過既然他開口詢問,我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於是點點頭,說道:“郭老說的沒錯,我的確有些私心,湘西的巫蠱道把我奶奶害死,我來這裏是為了學習本領為其報仇,不過心念蒼生之事也是真的,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陳驚蟄必然萬死不辭。”


    張清陵見我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樣,臉上不禁露出笑意,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須,說道:“驚蟄,你別這麽激動,我沒有絲毫怪罪你的意思,人有私心那是正常的事情,更何況你這是為了給你奶奶報仇,這都是能夠理解的,隻要最後不忘初心就好。”


    說完之後張清陵目視遠處,好似心中正在度量什麽,大概半分鍾之後他看了我一眼,繼續開口說道:“湘西巫蠱道的事情我倒是有所耳聞,這是江湖中的邪門,最善於用蠱,而且前段時間我聽門中弟子說巫蠱道這兩年發展速度極快,還用當地的百姓用來做蠱蟲的溫床,弄得民不聊生,既然靈衛科專門保護天下蒼生,那麽這害人的邪門歪道自然也就不能留在世上,既然驚蟄與巫蠱道有血海深仇,我看不如就讓驚蟄前往湘西,將那巫蠱道一網打盡,如此一來既給他奶奶報了仇,也保護了一方百姓,餘師弟,你看如何?”


    說話之時張清陵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餘斯通,餘斯通聞聽此言冷笑一聲,說道:“張師哥,驚蟄雖說闖過了天擎塔,但畢竟還沒有學到靈衛科的半分本領,如今便要讓他前往湘西,這不是讓他送死嗎,你手下三名徒弟都是精兵強將,為何不讓他們前去?”


    餘斯通言語雖說平靜,可實則暗流湧動,我看得出來這兩名管事在私底下肯定一直在較勁,關係也很僵。


    “餘師弟,剛才你也聽到驚蟄的話了,他說他奶奶就是被湘西巫蠱道所害,如果我要是讓手下的三名弟子前去,豈不是無法讓驚蟄親手報仇,這樣一來他奶奶即便是在九泉之下又豈能安心?所以我這是為了驚蟄好,讓他親自手刃仇人,這樣一來心中的結也就解開了。”張道陵一邊說著一邊端起桌上的酒盅抿了一口。


    “站著說話不腰疼,湘西巫蠱道勢力極大,靈衛科多年前曾去過湘西,結果折了數十名弟子,難不成這件事情你忘了嗎,如今想讓我徒弟以身犯險,這事沒得商量。”餘斯通怒聲說道。


    “若是驚蟄一人不行,那就讓你手下的另外兩名徒弟也一起跟著去,三個人一起行動也算是有個……”


    張清陵話還未說完,啪的一聲傳來,餘斯通直接用手掌拍在了桌麵上,一瞬間桌子上麵的碗碟皆是跳起,落下之後飯菜都灑在桌麵上,一片狼藉。


    “我今日剛收了三個徒弟,你這就讓他們去送死,你這是明擺著跟我過不去啊,我告訴你,他們三人現在還未學習本領,決計不能去巫蠱道,即便是去,也要將這本領學的紮實透亮,最起碼也要一年的時間!”說話之時餘斯通將摁在桌麵的手掌拿開,我低頭一看,瞬間後脊梁骨一陣發涼,這手掌竟然在桌麵上留下了一個掌印,足有半公分厚度,如此可見餘斯通的本領不弱,在江湖上決計算得上是翹楚。


    張清陵聽餘斯通說完之後不禁冷笑一聲,說若是再等一年估計湘西當地的百姓已經都死光了,到時候還說什麽保護天下蒼生,那都是放屁!


    餘斯通被張清陵的話說的啞口無言,就在場麵一度尷尬的時候我站起身來,看著張清陵說道:“張師伯,多謝你給我這個可以手刃仇人的機會,你放心,巫蠱道我肯定會去,但是我們兄弟三人剛剛加入靈衛科,半點皮毛都沒學,去了巫蠱道也是送死,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在這裏學習一段時間,一年時間太久,既然湘西的百姓等不得,那就縮短到三個月,時間一到,我們三人立即出發湘西,你看如何?”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痛快!那就照你說的辦,三個月之後你們出發巫蠱道,如果到時候大勝歸來,我給你們擺慶功宴!”張清陵麵露笑意飲下桌上的白酒。


    第五百零八章 暗鬥


    三月之期說短不短,但說長也不長,我之所以定下這個期限是為了不想讓餘斯通在眾人麵前折了麵子,畢竟如果我不接下張清陵的話茬,那麽餘斯通肯定會遭到張清陵的挖苦,說他不過隻是找了三個廢物徒弟,連巫蠱道都不敢去,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們要在這靈衛科中立足腳跟,我們雖說闖過了天擎塔,而且也拜在餘斯通門下,但畢竟我們現在沒有任何的作為,如果要是能夠一舉殲滅巫蠱道,那我們三人的名聲莫說是在靈衛科,即便是在江湖上也會打響,到時候張清陵肯定不敢再多說半句閑話。


    見我接下這個任務,餘斯通僅僅隻是看了我一眼,眼神之中的神情有些複雜,或許是擔心,或許是埋怨,可能在他心裏三月之期我們的實力根本無法與巫蠱道相匹敵。


    吃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之後張清陵帶著三位徒弟離開,沒過多久天地玄黃四位門主也相繼離開,飯桌上除了我們三人之外就隻剩下了李春生和餘斯通,看到餘斯通一人喝著悶酒,李春生起身來到餘斯通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餘師哥,我看你也不必擔心,驚蟄三人既然能夠順利闖過天擎塔必然有他們的本事,這巫蠱道盤踞湘西百年,雖說勢力極大,但也不是不可能一網打盡,要對自己的徒弟充滿信心,如果你這個師傅都泄了氣,那你讓這三個徒弟怎麽辦?”


    餘斯通聽李春生說完之後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苦笑說道:“我倒是不是不相信我這三位徒弟的能耐,而是這張清陵處處針對我,仗著比我早入門就一直壓在我頭上,讓我心裏有些不痛快,都是師出同門,何必這般自相殘殺。”李春生聽後一笑,說道:“餘師哥,半斤八兩罷了,你們兩個的意圖我看的明白,誰也別說誰,你們二人就是功利心太強,這樣一來反倒是對自己不利,行了,我喝的有點多,說了胡話,我先回去休息了,你們也早點撤。”說完之後李春生搖晃著身子朝著高台下走去。


    我見他身形不穩,心中擔心,於是看著餘斯通說道:“師傅,我看李師叔喝了不少,要不然我去送送?”餘斯通冷笑一聲,說道:“他可是我們三個裏麵活的最明白的,即便是我們兩個醉了他也不會醉,不用擔心他,對了,既然你們已經接下了這個任務,那麽從明日開始你們就隨我學習道法,三個月的時間雖說不能將我畢生所學教授給你們,但也八九不離十,隻要你們認真學習,我想消滅巫蠱道那是手拿把掐的事情,行了,我也回去休息了,明日一早你們三人在莫昂殿前等我,我會帶你們去一個地方。”


    說完之後餘斯通站起身來,然後朝著高台下方走去,見其離開之後我朝著廣場方向看去,此時門中弟子依舊在推杯換盞,沒有絲毫要散去的模樣,看樣子他們平日裏在靈衛科中過得也是極為壓抑,如今有這種放鬆心情的機會,都不想錯過。


    “秦兄弟,你為何會投在餘斯通門下,我怎麽感覺他們三位師兄弟的感情並不是很好?”荊無命問完之後我立即回過頭來,他所詢問的事情也是我也一直想弄明白的,三人明明都是師出同門,可說話之時火藥味濃重,這倒是令我有些疑惑不解。


    秦羽安聽後不禁一笑,說道:“來之前我就已經打聽過靈衛科中的大事小情,這三位管事雖說師出同門,但是性格不一,張清陵和餘斯通性格相差不大,都是火爆脾氣,而且功利心極強,當年張清陵用自己的一身本領換來三位徒弟,早就惹得餘斯通不快,所以我才會借這個機會投入餘斯通門下,為的就是能夠讓他們師兄弟二人實力抗衡,至於李春生則是與世無爭,他心態最為平和,如果投在這種人手底下是不會有什麽出息的,而且他也不會好好的教授本領。”


    “秦大哥,我還是有些不明白,為何張清陵收了三個徒弟,這餘斯通也要收徒弟,難不成他想用徒弟加以抗衡?”我看著秦羽安疑惑問道。


    秦羽安抬手一擺,說事情沒這麽簡單,雖說靈衛科是國家組織,但其實內部也是一個小江湖,表麵風平浪靜,實則下方暗流湧動,張清陵收徒弟就是為了將自己的衣缽傳給三名弟子,這樣一來以後靈衛科的管事便是他們三人,而餘斯通沒有弟子,則會地位一落千丈,但如今他收下我們三人,隻要我們三人的實力遠在任卿逸三人之上,那麽當下一任管事的就有可能是我們,所以張清陵才會安排我們前往湘西,為的就是借此機會鏟除我們。


    “你的意思是說張清陵想要加害咱們?”我看著秦羽安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秦羽安點點頭,說的確如此,如果我們三人要是在靈衛科闖出名堂,那麽就很有可能當上下一任管事,如果這樣的話張清陵這麽多年的時間就白費了,所以他現在肯定是要想方設法的消滅我們,隻有這樣才能永絕後患。


    秦羽安的話讓我心頭一震,若真如此我們豈不是要小心提防張清陵,畢竟他現在已經謀生加害之心,可秦羽安聽我說完後卻抬手一擺,說道:“驚蟄,現在不用擔心,張清陵不敢再靈衛科中動手,雖說現在他是管事,但七位長老尚在人世,如果要是下黑手加害咱們三人,那麽以後他在靈衛科也就待不下去了,最後這好處還是落在了餘斯通的身上,張清陵是個聰明人,決計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這靈衛科中的水竟然也這麽深,那咱們接下來怎麽辦?”我看著秦羽安問道。


    “你還問我?不是你定下了三月之期嗎,如今既然已經木已成舟,那麽接下來就隻能好好學習道法,希望這餘斯通會傾囊相授,隻要學會了他的所有本領,那消滅巫蠱道肯定不在話下。”秦羽安沉聲說道。


    第五百零九章 知己知彼


    秦羽安言語之中雖說並未有埋怨的語氣,可我聽得出來他覺得三月之期有些太短,如今想來我心中也有些後悔,早知如此就應該多說幾個月,最起碼能夠多學點道法,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


    若是現在反悔的話莫說讓餘斯通下不來台,就連我們三人也會被靈衛科的弟子恥笑,會說我們是言而無信之人。


    我正心中躊躇,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未回頭,一隻手掌已經落在了我的肩膀上,隨即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驚蟄,你們三個可以啊,沒想到竟然當了餘斯通的徒弟,他的地位在靈衛科中可是首屈一指,有了他當靠山,你們三個足以在靈衛科中橫著走,以後若是發達了可千萬別忘了哥哥我。”


    我回頭看了一眼徐清安,苦笑一聲說道:“徐大哥,你可別挖苦我們了,我們這是自己給自己挖坑了,張清陵讓我們三月之後前往湘西掃除巫蠱道,短短三月時間還不知道我們能學到什麽程度。”徐清安一聽這話臉色一變,詫異說道:“什麽?三個月時間就讓你們鏟除巫蠱道,有多少人會去幫忙?”


    我沒開口,隻是伸出了三根手指頭,徐清安看到之後咽了口唾沫,急忙說道:“就你們三個,這張清陵是要害死你們啊,巫蠱道現在在湘西勢力極大,每個城市都有他們的分舵,人數最起碼有上萬,而且各個都是用蠱高手,說不定跟你打個照麵就給你下了蠱,根本就沒辦法防備,你們怎麽就答應了?”


    “我們這也是沒辦法,話趕話說到這裏了,再說如果我們要是不答應的話餘斯通的麵子往哪裏擱,我們剛入靈衛科,也不想讓自己折了麵子,所以就答應了,徐大哥,你跟我說實話,這張清陵和餘斯通的關係到底怎麽樣?”我看著徐清安問道。


    徐清安沉默一陣,隨即拉開旁邊椅子坐下,長歎一聲,說據他所知張清陵和餘斯通的關係簡直勢如水火,從年輕的時候二人就開始明爭暗鬥,如今為了能夠擴大自己的勢力,鬥的更是不可開交,當初靈衛科長老隻收了他們三人,七個師傅教三個徒弟,他們的本領自然不用多說,而且靈衛科長老還說如果想要當上下一任長老,那麽手下的徒弟必須是靈衛科第一高手才行,前些年任卿逸三人闖過天擎塔,張清陵就開始百般拉攏,最後也不知道是給了什麽好處,一夜之間三人全都投在了張清陵的門下,而從那以後餘斯通也開始尋找徒弟,可這些年來都沒有碰上,如今收了我們三人,自然是想要與張清陵相抗衡。


    “徐兄弟,你實話跟我說,張清陵的三位徒弟本領到底怎麽樣?”秦羽安看著徐清安問道,徐清安苦笑一聲,說三人都是獨身一人闖過天擎塔,這本領自然不用多說,雖說他並未見三人顯露功夫,但他們在張清陵門下學習道法這麽多年,早就已經是靈衛科數一數二的人物,縱觀整個靈衛科也不一定能夠打敗他們其中一人,更何況是三人聯手。


    徐清安的話讓我心涼了半截,我們三人合力才勉強闖過天擎塔,可任卿逸三人卻是隻身通關,僅這一點我們三人就根本比不了,況且他們在張清陵門下學習數年時間,而我們隻有三個月,怎麽算這都是必輸之局。


    見我神情有些凝重,秦羽安似乎是猜出我心中所想,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陳兄弟,不必氣餒,雖說隻有三個月,但咱們也不一定會輸,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先探清他們的實力,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隻有充分了解了他們的本事,咱們才能夠想出對付的辦法。”


    “聽你這麽說你是不是已經想好了應對計劃?”我看著秦羽安說道,秦羽安嘴角微啟,說這個計劃隻靠我們三人還不行,必須有徐清安的幫助才行,說罷秦羽安看著徐清安說道:“徐兄弟,既然你是靈衛科的弟子,那麽你應該很熟悉靈衛科,他們三人住在什麽地方,晚上的時候能不能帶我們去一趟,說不定可以看到他們三人練功的模樣。”


    “你們想暗中窺視?這可不行,如果要是讓管事知道,那必然會將咱們三人逐出靈衛科,這太冒險了,我勸你們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徐清安一邊擺手一邊說道,秦羽安聽後並未回應,而是給我使了個眼色,雖說與秦羽安相處時間不長,可這點默契還是有的,他是想讓我勸說徐清安幫助我們,畢竟我與徐清安相處時間較長,二人感情深厚,若是我開口的話或許徐清安會答應相助。


    三月之期是我定下來的,我也不想連累了秦羽安和荊無命,沉思片刻後隻得看著徐清安說道:“徐大哥,看在咱們兄弟一場的情麵上你就幫幫我們,我們決計不會讓任何人發現我們的行蹤,如果要是出了事我們三人自己承擔責任。”


    “驚蟄,你這是說的哪裏話,我不是擔心承擔責任……行吧,既然你開口,那我就答應你們,張清陵和任卿逸三人住在一個院落中,名叫青田坊,位於靈衛科最東邊,晚上的時候你們三人在這廣場位置集合,到時候我帶你們一起前往青田坊。”徐清安看著我說道。


    “好,那就多謝徐大哥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休息。”說完我站起身來,剛準備走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什麽,轉頭看向徐清安,問道:“徐大哥,我們這幾日在天擎塔中也不知道外麵的情況,刑爺爺這幾天怎麽樣,沒出什麽事情吧。”


    “你不說我都忘了,刑老前輩已經離開了靈衛科,前兩天的時候跟隨刑老前輩一起前往宿土派的江湖後裔已經來過靈衛科,將當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靈衛科的人,如今刑老前輩已經沒事了,我本想挽留他,可他似乎去意已決,所以我隻能讓他離開,他還說如果你要是想找她就去東山荒廟,他會一直在那裏。”徐清安沉聲說道。


    第五百一十章 明知山有虎


    徐清安的話讓我心中有些五味雜陳,看樣子刑玄易還是放心不下段寒天,所以才會離開靈衛科,不過人各有誌不得強求,再說依照刑玄易的脾氣秉性留在靈衛科中或許還不如回到東山荒廟,二十多年的清閑生活已經讓他習慣,若是被束縛在這靈衛科中,反倒是覺得束手束腳,不管怎麽說他現在已經不必再擔心被人追查,我心中懸著的一塊大石頭也落了下來。


    吃過飯後我們三人便回到了住所休息,如今剛過晌午,距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所以我們三人打算先行休息一會兒,畢竟晚上還要養足精神前往青田坊,剛躺下沒多久,屋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不多時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是朝著我們這邊而來,聽到聲響後我不自覺坐起身來朝著門口看去,這時就看到一個黑影站在門口,衝著屋內喊道:“屋裏有人嗎,有人的話就將門打開,我們是餘管事派來的。”


    一聽門外的人是餘斯通派來的,我趕緊起身來到屋門位置,打開門後朝著外麵一看,隻見五六名青壯漢子正站在門外,他們身上穿著的並非是天地玄黃四門弟子的衣衫,也不是外門弟子的衣衫,都是一些尋常的衣服,看到這裏我也沒有多想,畢竟餘斯通不屬於四門,他的手下穿成這樣也是在情理之中。


    “你們是師傅的手下?來找我們有什麽事情嗎?”我看著為首的男子疑惑問道,為首男子探頭朝著裏麵看了一眼,隨即麵露笑意,說道:“你們三人既然已經投在餘管事的門下,自然就不能擠在一個屋子裏麵,這樣傳出去餘管事的臉上也沒有麵子,張管事和他的弟子們有一個單獨的院落,原本餘管事也想跟你們單獨住在一起,可現在那院落還沒有收拾出來,所以隻能先委屈你們一下,我們將隔壁的屋子騰了出來,你們三人一人一間,先就此住下,等院落收拾出來之後你們就搬過去跟餘管事一起住,這樣一來平日裏練功也會更加方便一些。”


    聽到這話我恍然大悟,隨即說道:“我看就不用這麽麻煩了吧,我們三人睡在一起也不算擁擠,而且還能有個照應,師傅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你回去告訴他,就說不必為我們如此麻煩,這屋子麵積不小,我們三個人足夠住了。”為首一人聽後麵露難色,說道:“陳師弟,你這可是讓我們有些難做,餘管事之所以讓你們三人住單間並非隻是為了你們,也是為了他自己麵子上好看,畢竟他是靈衛科的管事,若是連他的徒弟都不能受到優待,那麽這管事的地位也就受到了動搖。”


    “陳兄弟,你就別跟他們客氣了,張清陵跟他的弟子都能有個單獨的院落,咱們三人有個單獨的房間也是未嚐不可的事情,再說咱們答應下來也不是為了自己,而是讓師傅的臉上好看,依我看事情就這麽定了。”秦羽安說完之後看向為首男子,說道:“你們過來是為我們搬行李的吧,行李就在床邊,你們趕緊給我們搬過去,也帶我們去觀察一下房子。”


    為首男子聽後點點頭,抬手一揮,身後的幾名青壯男子皆是進入屋中開始搬運行李,見他們將行李搬運出屋子之後秦羽安將我拉拽到一旁,低聲看著我和荊無命說道:“二位兄弟,我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這幾人估計不是餘斯通的手下。”


    聞聽此言我愣了一下,問秦羽安是怎麽知道的,秦羽安冷笑一聲,說道:“靈衛科中一共有五色衣衫,除了四門弟子之外就隻有黑衣的外圍弟子,可剛才這幾個人穿的是便裝,為的就是讓咱們分辨不出他們到底是什麽人,我看這其中有貓膩。”


    “秦大哥,你是不是有些反應過激了,他們剛才不是說是餘斯通的手下嗎,這餘斯通又不屬於四門,手下的人穿便裝應該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我看著秦羽安問道。


    秦羽安苦笑一聲,說道:“傻弟弟,你知道什麽叫無規矩不成方圓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如果一個門派連衣衫都無法統一,那還怎麽管理,餘斯通雖說不屬於四門,但還有很多外圍弟子,他們在靈衛科中就是打雜的,餘斯通除了咱們三人沒有弟子,所以按道理來說替他辦事的應該都是一些外圍弟子,所以即便是餘斯通派人來,那麽身上穿的也肯定是黑色衣衫!”


    秦羽安的話不無道理,從我們進入靈衛科到現在,除了靈衛科的管理者和任卿逸三人之外我的確沒有見到其他身穿便服的人,如今這一下就來了六七個,的確有些值得懷疑。


    “秦兄弟,照你這麽說的話是有人想要害咱們,你覺得是誰?”荊無命看著秦羽安問道。


    秦羽安冷哼一聲,說道:“咱們剛來靈衛科不久,與別人也沒結下什麽仇怨,所以想要加害咱們的隻有一個人……”


    “張清陵!”不等秦羽安說完,我直接搶先說道。


    見秦羽安點頭之後我心中疑惑不解,問道:“秦大哥,既然你已經猜到這是張清陵給咱們下的套,那你為何還往裏麵鑽,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嗎?”


    “陳兄弟,我之所以這麽做就是想看看張清陵這個老家夥到底想要幹什麽,你放心,最遲今晚他就會動手,因為如果拖得時間久了餘斯通就會發現,所以今晚咱們一定要各自小小心,千萬別中了計!”秦羽安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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