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羽從來沒有想過,“想你”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竟然能讓他紅了眼圈。


    原來“想你”是這樣的感覺。


    如果不是分手過,或許他一輩子都不會懂,原來隱忍許久的想念終於可以說出口,竟然是甜蜜與心酸的心情交疊在一起,難分難舍。


    ……


    直到已經被送到了醫院,許嘉樂還沉浸在一種仿佛醉了酒之後的感覺之中。


    很難說清那是什麽感覺,他雖然傷口疼得火燒火燎的,可是神經卻始終處於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


    每一秒鍾,感覺大腦皮層裏都可以重播一百遍付小羽撲過抱他的模樣,付小羽紅著眼睛說想他的模樣。


    而且更厲害的是,與此同時,他竟然還能時不時突然思緒抽離一下,給自己來一個清醒質問——


    靠,是真的嗎?


    為了不斷回答這個質問,許嘉樂幾乎每隔幾秒就得轉頭看一眼一直都在他身邊的付小羽。


    “要開始了,ok嗎?”給他處理傷口的泰國醫生一手拿著清理傷口的濕棉球,一邊用蹩腳的英文在進行處理前的提醒。


    這句話從許嘉樂空空如也的大腦裏劃了過去。


    他還在看付小羽,看得入神又著迷,幾乎是在用目光在親吻著這omega每一寸白皙又光潔的肌膚——


    怎麽能這麽好看。


    他竟然險些就失去了他的寶貝。


    沒有經曆過失而複得的人,永遠不會理解這種幾乎能讓人發抖的幸福,每一眼都感覺心口砰砰直跳。


    他除了貪婪地繼續看,還能幹什麽?


    值夜班的醫生本來就有點疲憊,這會兒也懶得多問了,直接就開始用棉球開始擦拭清理許嘉樂鮮血淋漓的小臂。


    “啊……!”


    突如其來的劇烈刺痛感,讓完全沒有準備的許嘉樂頓時一聲悶哼。


    “醫生!”付小羽倒是反應更大,臉色一下子有些發白。


    “輕點,輕點……”這omega雖然有點不好意思表現得太激烈,可是卻又實在忍不住,對著醫生咕噥了兩聲:“他、他很疼的。”


    就隻是這兩聲輕輕的嘀咕……


    比小貓軟軟的叫還好聽。


    許嘉樂覺得整個身體都被劃分成了兩個區域,一個是正在被消毒刺痛不已的小臂,一個是小臂之外的其他區域,都在體會一種奇異的、幸福的酥麻感。


    媽的,原來這就是冰火兩重天。


    許嘉樂是皮外傷,但確實創口麵積比較大,有些地方擦傷也比較深,醫生給他清理完之後上了藥,然後又給纏了幾圈紗布,就讓他去走廊等著打破傷風。


    許嘉樂和付小羽一起坐在長椅上,走廊裏人來人往的、很吵鬧,但他們倆卻有點安靜。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兩個人一時之間,都有點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麽。


    “小羽……”


    許嘉樂稍微動了下手臂,傷口雖然被纏得很結實,但是感覺還是很疼。


    “嗯。”


    付小羽低低應了一聲,他的目光還是盯在許嘉樂的手臂上。


    許嘉樂一動,他的脖子也微微動了一下,很專注的樣子。


    可是,付小羽隻盯著他的手臂看,當然……就看不了別的地方了。


    媽的。


    許嘉樂感覺心裏仿佛在被小貓爪一下下地撓——


    他等了一會,看著omega那截修長白皙的頸子,忽然使勁地、重重地呻吟了一聲:“哎呦!”


    “怎麽了?”


    付小羽嚇了一跳,差點從座位上彈了起來,隨即才急急地挨了過來,用手指小心翼翼地觸碰著許嘉樂手臂上的紗布:“突然又疼了嗎?”


    omega終於靠過來了,帶著那股甜膩膩的大岩桐香味。


    “嘿……”許嘉樂本能地狠狠抽動了一下鼻子。


    想拉付小羽的手。


    可是好巧不巧,坐下的時候,挨著付小羽那邊的正好是受過傷的手臂。


    他本想若無其事的動作,可此時卻有點尷尬。


    紗布一路纏到了手腕,把包括小指邊的擦傷都被纏住了。


    他明明把手伸過去,卻隻像是感覺隔著紗布撞了一下omega的手腕。


    “許嘉樂,哪兒疼?”


    付小羽還在著急。


    “呃,付小羽,”


    許嘉樂有點訕然,不得不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


    他用那隻被纏得厚厚實實的小指,笨拙地勾了一下omega的手指,然後,很淡定地說:“跟我拉拉手唄。”


    付小羽轉頭看著許嘉樂。


    這個alpha還可笑地穿著黑絲襪,手臂纏得又笨拙又狼狽,可那瞬間那個熟悉的,許嘉樂式的狡猾笑容,卻忽然讓他的鼻子都酸了。


    他默默地拉住了許嘉樂沒受傷的四根手指,緊緊的。


    可那一瞬間,他卻覺得不夠。


    或許許嘉樂也那麽想。


    付小羽隻感覺薄荷味的冷香忽然挨得好近,下一秒鍾,alpha單薄而溫熱的嘴唇已經強硬地貼了上來。


    親密來得那麽快,卻又那麽理所當然。


    那是一個異常熱烈的親吻,熱烈到幾乎不該出現在醫院這個場景。


    可是管他的呢。


    付小羽隻感覺他的尾椎都在發麻。


    “許嘉樂,”


    他在接吻的間隙中小聲說:“我還是愛你,一直都愛你。”


    “我隻是……”


    付小羽忍不住去咬許嘉樂的舌尖,狠狠的:“有時候會覺得有點委屈——你不該和我分手的。”


    這句話好傻。


    剛分手的時候,他在心裏默念這句話,每一次都會很想哭。


    那麽脆弱,那麽丟臉。


    他還以為……哪怕和好了,他也永遠不會和許嘉樂說的。


    “我知道。”


    許嘉樂被咬得悶聲喘息著,他額頭出了汗,可是卻把omega抱得更緊的。


    他們兩個人的心跳聲,都仿佛急促地重疊在了一起。


    alpha身上,除了薄荷味,還有藥水的味道。


    “我知道。”許嘉樂又低聲重複了一遍,他用那四隻手指緊緊地攥著omega,一字一頓地說:“我知道,我的寶貝,但是從今天以後,我再也不會鬆手了,也再也不會讓你委屈了。”


    他挪動了一下身體的時候,隻聽一聲很輕的“啪”的一聲,一團粉紅色的兔尾巴,經曆了一夜的折騰,終於掉落在了地上,壽終正寢。


    付小羽看了看兔尾巴,抬頭望著許嘉樂。


    “呃……”許嘉樂有些尷尬地聳了聳肩:“完成使命了,它。”


    付小羽忽然忍不住笑了,可笑著的同時,眼角卻也濕潤了。


    一邊笑一邊流淚的時候,自己也覺得好荒謬。


    幸福是如此荒謬又突然地降臨了。


    可是他想,許嘉樂是對的。


    他們在一起的每一秒都那麽珍貴。


    人生就是一場優美卻又充滿了意外的旅行。


    所以每一秒都獨一無二,每一秒,都應該拿來擁抱、月下共舞,拿來做愛。


    拿來愛。


    第115章


    王小山趕來的醫院速度很快,他這會兒酒還沒徹底醒,到了走廊上一張望,頓時張大了嘴巴。


    “付……”


    他本來想打招呼,但後半句話又吞了回去。


    隻見那個高挑的omega雙腿有些慵懶地伸長,閉著眼睛,整張臉都幾乎埋在了許嘉樂的頸窩裏。


    雖然身經百戰的王小山目睹了豔舞和摩托車追人的全程,已經大約有預感今晚會發生大事,可是真的看到這一幕,卻還是挺震撼的。


    付總偎在穿絲襪的許哥肩膀上。


    他行事又冷又硬的老大,這樣靠在alpha肩膀上的時候,原來也是軟乎乎的,看起來……怪幸福的。


    比王小山還要更吃驚的是溫淮軒。


    “他們這是……”


    溫淮軒倒吸了一口冷氣,但還沒來得及繼續,就被王小山輕輕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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