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青鬆邊說邊往上翹的眉梢,林喬的心裏簡直明鏡一般,因為這種表情他可是在自己爹爹臉上見過不止一次。老青鬆明麵上是在抱怨孟師弟,實際就是在自己跟前顯擺徒弟。


    想到此處,徹底放鬆下來的林喬,怎麽可能讓這青鬆老哥如願呢,隨即林喬深表認同地點了點頭道:“該說不說,單就孟老弟認死理這點確實得改,我看就是老哥你從小打他打少了!”


    眼見這林老弟不吃自己這套,感覺自己被噎了一下的老青鬆,隻得自顧自地繼續開口說道:“額!這小子每次跟我頂嘴的時候,我確實也覺得是打少了,不過這傻小子從小就品行端正,各種劍訣一教就會,我是真狠不下心揍他,還好他此行遇到了林老弟,你們兩個同齡人交流起來比較方便,他那死板的腦筋也開始有了轉變,我心裏的這塊大石頭總算落地了。”


    雖說老青鬆最後話頭一轉,順道稱讚了自己幾句,但是林喬怎麽聽,怎麽覺得不對味,他感覺老青鬆就是在踩一捧一,陰陽怪氣自己人品很次。


    “嘖,我說青鬆老哥,你該不會是在借機罵我吧,我怎麽聽著這話不太對勁呢!”


    “怎麽可能,老弟這點確實不如我那徒弟,他可從來不會多想,這樣吧!為了表示一下老哥我的誠意,以後不管老弟遇到什麽麻煩,你盡管往劍氣樓打招呼,老哥保證隨叫隨到!”


    看見林老弟正滿臉疑惑地打量自己,誤以為他是信不過自己的老青鬆,將自己的胸脯拍得砰砰作響。


    看著在拍胸脯作保的老青鬆,一旁古長老不停在衝林喬使眼色,希望讓他能牢牢抓住這份機緣。


    林喬卻是當老古不存在般,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開口婉拒了老青鬆的好意,自己覺悟這麽高的一個人,怎麽可能給朋友添麻煩,再說他也不想欠別人的人情。


    “什麽承諾不承諾的也太見外了,青鬆老哥要真把我當自己人,以後就再也別說這種話了。咱們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義氣,其次就是得灑脫,朋友間事事都斤斤計較、患得患失的話,屬實有些不太應該!”


    老青鬆見林喬說得這麽敞亮,頓時覺得自己確實有些落了下成,隨即他不禁感慨道:“林老弟說的在理,是老哥我著相了。該罵!”


    隨著大家全都放鬆了下來,聊天的內容也愈發隨便了起來,盯著老青鬆身上的那件破舊道袍,林喬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既然大家都自家兄弟,我心裏正好有個疑惑,不知能否請教一下青鬆老哥?”


    老青鬆聞言立馬擺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仿佛他早就知道林老弟想問什麽,隻見他衝著林喬揮了揮手,示意他自己已然懂了林老弟的意思,其他的你就不用多說了。


    “我知道林老弟想要問啥,有關幕後黑手的消息,就算林老弟不主動問我,我也肯定會毫無保留的告訴你!”


    說話間,老青鬆便將劍氣樓所掌握的確切消息,毫無保留地和盤托出,原來前些日子,幾位魔門五靈宗的餘孽,偷偷流竄到了景國境內,就是他們在黑市發下了那筆天價懸賞,不過這群人就像是老鼠一樣,在發布完黑市上的那筆懸賞後,便藏匿了起來不見了蹤影。就連劍氣樓也沒能夠查出,他們到底躲到哪個犄角旮旯去了。


    這突如其來的情報分享,直接把林喬搞得差點宕機,他實在搞不明白,青鬆老哥為啥要跟自己說這些東西,不管是五靈宗還是六靈宗,都與自己沒什麽太大關係,畢竟這種動手報複的事情,肯定得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看著自認為猜出了自己的心思,而誌得意滿的老青鬆,林喬有些疑惑地開口反問道:“青鬆老哥和我說這些做啥?這五靈宗跟我有啥關係?那幕後黑手自有專門的人去收拾他!”


    聽聞林喬對幕後黑手並無興趣,老青鬆被這突如其來的轉折弄得有些尷尬,他隻得趕忙出言往回找補。


    “哦?失誤了!失誤了!我還以為林老弟要問出幕後黑手親自報仇呢,老弟剛剛想問我些什麽問題?你放心!老哥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見青鬆老哥說得這麽絕對,林喬毫不客氣地開口問道:“我單純的有些好奇,劍氣樓不應該是劍修宗門麽?為啥青鬆老哥會是個道士,難不成你是位道門修士,但孟師弟看上去又不是!”


    “就這?林老弟,你這問的也太簡單了,弄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老青鬆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看林喬。


    見林喬衝著自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就是好奇這件事後,老青鬆也反應了過來,林喬這麽做可能是不想自己欠他人情。本來老青鬆在發現徒弟的改變後,便想來看看到底是誰忽悠了自己這個傻徒弟,如果是個正人君子,自己就給他一些好處,結下一份善緣。如果是別有用心之人,那他就親自出手,幫徒弟掃清這個障礙。唯一沒想到便是,這位林小友的確不錯,自己竟然和他越聊越投緣了,甚至老青鬆都有些佩服林喬這種灑脫的性格了。


    “林老弟,敞亮!既然如此的話,我便與你詳細說說此事,我們浩然劍氣樓與別的宗門有些不同,樓裏隻會傳授最基礎的劍法或者心訣,對於劍道的感悟完全依靠獨自領悟。因為每人對於事物的感受不同,所以劍道感悟也會大不相同。如同那天林老弟去了劍氣樓,便會發現在那裏能遇到各式各樣的人,不論是農民、書生、木匠、商賈全都應有盡有,而和尚、道士之流也不在少數,甚至於還有一些乞丐存。我從小性子散淡什麽都不想做,所以便跑去山裏做了道士。但是總的來說呢,咱們劍氣樓還是武修,至於星河的話,當然也會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不過唯一有些可惜的是,星河要是不當道士的話,就成不了林老弟口中的幾大不好惹,哈哈哈哈哈!”說罷,老青鬆自顧自地放聲大笑了起來。


    看著放聲大笑的老青鬆,林喬主動湊上去開口打擊道:“沒事的青鬆老哥,萬一孟師弟哪天想去當和尚,也算是幾大不好惹之一!”


    “千萬別!我還想當師公抱孫子呢,況且我現在看到禿頭就眼暈,星河可千萬可不能去當禿驢!”


    “怎麽講?聽青鬆老哥這意思,難道說平日裏,光腦袋的和穿道袍的,還會時不時茬架不成?”


    “乖乖,林老弟你這可是說到點子上了,何止是時不時啊,基本上天天都有人因為見解不同互相茬架,我們和那群禿驢尤為激烈。”


    本以為劍氣樓的修士們,是為了感悟劍道在體驗生活,沒想到這群人竟然是全身心的融入了進去。


    聽著老青鬆講得劍氣樓趣聞,林喬簡直越聽越入迷,兩人也越談越開心,簡直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不過礙於老青鬆還有事要去處理,他隻得匆忙結束交談,起身同眾人告辭離去了。


    與來時的狼狽場景不同,老青鬆瀟灑地大手一揮,一道耀眼的青綠色劍光,立時從他手中衝天而起,在天幕上硬生生劈開了一道裂縫後,他“嗖”的一聲鑽進去不見了,隻留下一句十分有逼格的詩句,不斷在夜空中回響。


    “一劍當空飛又去,驚起洞中老龍眠,去也!去也!”


    不過在場眾人都有所不知的是,老青鬆在臨走前,特意望了望樹林的方向,他還十分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好家夥,這麽死盯著我個老頭子做啥!”


    隨著天幕上的裂縫慢慢消失,林喬有些好奇老青鬆的實力,所以他便開口詢問起了,他們幾人中唯一真正有江湖經驗的古長老來。


    “老古,你覺得我這位青鬆老哥到底是個什麽修為?”


    “這我可說不準,畢竟我實力有限,看不真切,反正就是很強就對了!行了,林師侄,你先別琢磨這事兒了,咱們還是抓緊回山吧,我總感覺這地方不太安全!”


    其實這一茬接一茬地來人,弄得林喬也有些緊張了,畢竟誰也說不準,過會又會遇到什麽人,確實還是抓緊離開為妙。


    “老古,你說的有道理,咱們還是抓緊離開吧,這破地方屬實有些邪門了。”


    說罷,古長老祭出手中的秋水劍,載著幾人朝雲霞山的方向一路飛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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