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一會,場中便分出了勝負,向衝仗著自己真元雄厚,一套清潭宗的碧濤掌舞得大開大合,逐漸被逼落下風的錢淮,並沒有黃三那種背水一戰的勇氣,他隻得且戰且退,最後被向衝一掌掀翻在了地上。


    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中,林喬如約把青銅小盾送給了向衝,捧著那麵青銅小盾,向衝如獲至寶,滿眼感激地看了一眼高升,感激高師兄給了他這個機會。


    宴會上的氣氛越來越熱鬧,放肆飲酒的眾人,全都喝到有些上頭了,彼此間的關係愈發熟絡了起來,就連高升也放下了心裏的提防,與幾位師弟拚了幾輪酒。


    一位明顯帶著著醉意的清潭宗弟子,走到林喬身前,舉杯敬了林喬一杯酒後,借著酒勁打聽起了,楊彪的身份和來曆。


    “林師兄,我有些好奇,那位楊師兄到底是什麽人,您怎麽會稱呼一位築基境的修士為師兄!”


    看著眼前的清潭宗弟子,林喬不由得心中暗笑,臉上露出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語氣誇張地開口反問道:“啊?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麽,因為他年齡比我大入門比我早啊!”


    “林師兄,在我們清潭宗一直都是達者為先,誰的修為高誰才能做師兄。”那位清潭宗修士聞言,趕忙開口解釋他們清潭宗並非如此,說罷,他還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高升。“


    幾名想要探聽八卦的清潭宗修士,側耳聽著林喬這邊的動靜,聞言後紛紛極為認同地點了點頭,畢竟修行界向來講究的都是強者為尊。


    看著場中眾人的表情,哈哈一笑的林喬,再次開口和他們解釋道:“各宗有各宗的習俗,不過一個稱呼,沒啥大不了的,況且楊師兄本就是我爹的開山大弟子,所以不管怎麽論,他在我這永遠都是師兄!”


    對於眼前這位林師兄的背景,清潭宗眾人早在宴會上打探清楚了,知道他口中的父親,乃是雲霞宗首席供奉林遠舟,如果按照林喬的這個說法,那位築基境的楊師兄,豈不就是首席供奉的開山大弟子。


    清潭宗眾人的目光私下交流一番後,有意無意地聚到了楊彪的身上,他們屬實是有些想不明白,為啥這位首席供奉的開山大弟子,隻有區區築基境的修為,是不是這林首席對兒子太過偏心了。


    看著眾人疑惑的目光,林喬仿佛猜出了他們心中所想,笑著與他們說道:“楊師兄修為不高,是因為他的根骨太沉,修煉起來有些緩慢,不過楊師兄的體魄十分強橫,在拳腳功夫上的造詣極高,如果哪位師弟有興趣的話,盡可跟楊師兄比劃一下。”


    聽聞林喬說可以跟這位楊師兄切磋,清潭宗眾人不由得蠢蠢欲動了起來,這簡直是個送上門來的成名機會,再想到向衝得到那枚青銅盾牌後的表情後,即使是往日說一不二的高升,此時也有些壓製不住自己這群師弟們了。


    其中方世榮的反應最為強烈,畢竟在看到向衝得了一件法器後,他方世榮不眼紅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有高師兄的保證,但未來的東西誰也說不準,不如提前拿到手裏的好處實在,所以他直接無視了高升的暗示,站起身道:“不知道我能不能有幸跟楊師兄切磋幾招拳腳。”


    看著被欲望衝昏了頭腦的方世榮,林喬的心裏簡直是樂開了花,他明白自己的計劃成功了,都說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人在利益麵前總是把持不住本心,如果有人能把持的住,那隻可能是利益不夠多。


    楊彪早就得到了小師弟的暗示,所以他根本不給高升張嘴反悔的機會,直接開口應下了方世榮的挑戰。


    “既然方師弟誠心請教,那師兄就和你切磋一下拳腳上的功夫吧,不過我拳腳有些重,師弟你一會千萬要多加小心。”


    眼見對方上鉤,心下歡喜的胡連,趕忙指揮眾人,給楊師兄騰一塊戰場出來,不過一旁的林喬卻出言製止了他。


    “要我說,沒必要打擾弟兄們喝酒,楊師兄和方師弟還是去那邊切磋吧!”


    眾人順著林喬所指的方向望去,發現他說的竟然是觀山樓的樓頂。那裏確實比較適合,就如同是座現成的擂台,不僅可以讓四麵八方都看得清楚,還因為有些陣法保護的觀山樓樓頂,則是最為結實的地方。


    由於急著想踩著楊彪向上爬,方世榮見狀並未多說什麽,直接施展出淩空虛渡的身法,整個人宛若走在一條,肉眼看不見的虛空棧道上,瀟灑飄逸地走到了樓頂上,方世榮這俊俏的身法,頓時引起了周遭侍衛的一通歡呼。


    兩相比較之下,楊彪那略顯樸實的登樓方式,讓眾人有些不知如何評價才好,隻見楊彪宛如一隻人型猿猴,雙手扒著觀山樓的每層飛簷,那麽一層層地竄上了樓頂。


    對於楊彪這“樸素”的登樓方式,林喬並沒有感到意外,一方麵是因為他讓師兄故意藏拙,呈現出二者地強烈反差,提前與虎頭師兄溝通好的結果。另一方麵則是因為,虎頭師兄本就不如那方世榮身法花哨,他從來都不喜歡學習身法,以至於楊彪每次去別的峰辦事,都需要靠林喬幫忙才行。


    眼見楊彪爬上了樓頂,方世榮不禁在心裏思索起來,自己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這楊師兄敗的體麵一些,萬一自己贏得太過輕鬆,肯定會引得雲霞山眾人心裏不快,他必須得把控好出手的火候才行。


    看著方世榮臉上露出深思的神情,林喬用腳指頭都能猜到,這小子的心裏在想些什麽,不過林喬隻希望,他在跟虎頭師兄交過手後,還能保持現在這種樂觀和自信。


    爬上樓頂後的楊彪,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前的方世榮,滿臉真誠地開口說道:“方師弟,我這人的手頭有些重,出手的時又掌握不好分寸,我擔心會不小心傷到你,不如你先出招吧!”


    看著滿臉真誠的楊彪,方世榮差點就笑出了聲來,你區區一個築基境修士,竟然擔心會傷了我這個氣海境,咱們之間可是隔著兩個大境界呢。想到此處,方世榮不禁在心裏感慨道:這位楊師兄可真是傻的可愛,不知道他平日和同門切磋時,是不是別人都忌憚他的身份讓著他,這才讓他建立了這種不該有的信心,難道對自己的真實水平,他的心裏就沒點逼數嗎?”


    為了讓這位楊師兄感受一下,真正的氣海境到底有多強橫,躍躍欲試的方世榮,在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後,望著站在他身前的楊彪,麵帶笑容地緩緩開口說道:“楊師兄還是你先請吧,畢竟師弟我遠來是客,當客人的不好喧賓奪主!”


    “哦?原來還有這種說法麽,那好吧!方師弟你可要小心嘍!”


    楊彪這個人就是這點好,十分尊重別人的意願,見到對麵的方師弟如此堅持,他也就不再開口多說什麽了。雖說小師弟早就叮囑過自己,不論遇上的對手是誰,他都要狠狠教訓對方才行,不過作為滿月峰出名的實誠人,有些於心不忍的楊彪,本想要給這方師弟留點臉麵,畢竟這位方師弟要是先出招的話,他們兩個也算是打得有來有回,總比被自己一招秒殺要好看一些。


    麵色凝重的楊彪,雙腿猛然發力,整個人瞬間就躍到了半空中,騰空而起後,楊彪立即並攏雙腳飛速下墜,他就宛如一顆從天幕墜落的流星般,帶著一陣陣轟鳴的音爆之聲,朝著方世榮狠狠地砸了下去。


    直到被強勁的罡風刺痛了臉龐,方世榮才明白剛剛林喬所言不虛,楊師兄的拳腳的確是非常地硬。麵對楊彪這勢大力沉的一擊,方世榮再也不複剛剛的淡定,他慌了神似地四處躲避,不過在一番不停閃轉騰挪過後,連續變換了幾次方位的方世榮,滿臉絕望的發現,自己所有能夠躲閃的方位,竟然全都被這一擊給籠罩了起來。


    避無可避下,方世榮隻得拚命催動起自己的真元來,準備硬抗楊彪這勢大力沉的一擊,畢竟他覺得自己修為要遠超楊彪,不論楊彪這一招如何強橫,也不可能一招就擊敗自己。


    眼見方世榮竟然選擇硬抗這一招,坐在不遠處觀戰的林喬,有些於心不忍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要知道虎頭師兄這一招,可是自己爹爹親自傳授的招數,乃是渾天猿魔拳中的殺招,名為“反踏淩霄”。


    隨著楊彪狠狠地一腳踏在自己的胸口上,方世榮頓時感覺一陣劇痛襲來,胸口的肋骨不知道被這一下砸斷了多少根,他感覺自己如同是被一艘高速行駛的飛舟給迎麵撞上了。


    方世榮隨身佩戴的兩件防禦類法器,在這一擊的強橫衝擊下,瞬間自行激發,一枚綠色的木質護身符,在方世榮的胸前凝結出了一層質地堅硬的木質皮膚,一枚散發水藍色光芒的手環,則是炸開成了一道以方世榮為中心水龍卷。不過二者瞬間就在楊彪這勢大力沉的一腳下碎了個稀爛,畢竟楊彪身上那強到爆炸的肉體力量,連元丹境的血妖都抵抗不住,就更別說兩件低階法器了。


    謹記小師弟叮囑的楊彪,見到對手張嘴噴出一口鮮血後,氣勢瞬間萎靡了去,整個人向著房頂倒了下去,楊彪趕忙收了幾分力氣,沒有把這一腳徹底踏實,他在空中扭動身軀,及時變踏為掃,抬腿將方世榮從六層高的樓頂上掃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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