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雲霞山和劍氣樓漫長的討論後,淩雪的事情終於有了一個結果,雲霞山同意皇城司帶走淩雪母女二人,但是雲霞山會派弟子陪她一起進京,負責保護她們母女這一路上安全。並且威平侯全家謀反一案,雲霞山要求劍氣樓負責進京調查,到時候是非黑白自有公斷。


    要說這幾天的雲霞山上,除了在互相爭論的雙方高層,最忙的人非萬清思莫屬,她每天都在向身邊相識的同門打聽,劍氣樓的諸多弟子中姓孟的有哪些,在她堅持不懈的努力下,終於從說漏嘴的師尊口中得知,雲霞山那登徒子口中的孟師弟,竟然是青鬆師叔的那位得意弟子孟星河。


    如果是那位孟師弟的話,萬清思到不算太過陌生,畢竟他們兩個之前見過幾麵,青鬆師叔曾經帶他來拜訪過幾次自己師傅,自己原本對這位看上去一臉正氣,喜歡行俠仗義的愣頭青師弟,印象還算說得過去,讓她怎麽都沒想到的是,孟師弟竟然會跟雲霞山的那個登徒子稱兄道弟。


    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萬清思現在不禁懷疑,她原先所見到的那個“孟師弟”,都是孟星河偽裝出來的假象,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兩人真算得上一丘之貉,一個登徒子一個偽君子也算絕配。


    在弄清楚了孟師弟的身份後,萬清思並沒有就此閑下來,她開始反思自己當日為何會敗在林喬手中,她滿心想的都是擊敗林喬這個登徒子雪恥,然後再去捅孟星河那個偽君子幾劍出氣。


    此時身處景國某地的孟星河,剛剿滅了一個山賊營地,突然感到一陣寒意襲來,他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孟星河擦了擦自己的鼻子後,不禁在心裏思量著,是不是最近天氣轉冷,自己該多添幾件衣服了。


    萬清思腦海中的另一個主角林喬,此時正在自己的院子裏,陪著老青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閑天。自從那天晚上和林喬匆匆見過一麵後,老青鬆每天都會準時來林喬這裏拜訪,雖然他嘴上說著是為了跟林兄弟多親近親近,但身體卻很實誠地在跟林喬家中的酒水親近。


    林喬心裏非常清楚,老青鬆這麽做的用意,他一方麵是為了向雲霞山傳達善意,不想兩宗之間的關係鬧得太死,另一方麵肯定是出於對自己的認可,不然以老青鬆劍氣樓三十六劍主之一的身份,多少人巴不得有機會能請他喝上一杯酒。


    不過林喬有所不知的是,這完全是他自己想多了,老青鬆隻是單純不想摻和那些亂七八糟的瑣事,又加上比較投緣的林老弟這裏有酒喝,所以他才會天天跑到林喬這躲清淨,不過在一來二去下竟然發現,老青鬆倒是真的發現,自己和林老弟越聊越投緣,要知道這聊得來可是最為不易的一件事。


    此時倆人雖然各喝各的,但也相處地十分融洽。老青鬆喝著林喬家中的漁陽歸,林喬則是以茶代酒喝著雲霧山茶。


    林喬抿了一口茶水後,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滿眼古怪地打量起,正在小口抿著酒水的老青鬆來,如果不是自己早就清楚他的身份,任誰都無法將青鬆老哥和世外高人四個字聯係起來,畢竟按青鬆老哥現在這副模樣,高情商的說法是,強者風範,不拘小節,低情商的說法則是,不修邊幅,邋裏邋遢。


    眼見林老弟滿眼古怪地盯著自己,誤以為是自己最近蹭酒太過頻繁,引得林老弟有些心中不快的老青鬆,臉上略帶著些不好意思地開口說道:“林老弟一直盯著我幹啥,我臉上又不能長出花來,難不成是在心疼那些被我喝掉的酒水?”


    眼見青鬆老哥會錯了意,林喬搖了搖頭道:“那怎麽可能,我又不喜歡喝酒,這玩意兒老哥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我隻是覺得有些好奇,按說以老哥你的身份,根本不可能缺酒喝吧,就算是在我們雲霞山的地界,酒水你也能隨便暢飲,真不至於一口酒品上個好幾次吧!”


    看著碗中所剩不多的酒水,老青鬆略有不舍得又抿了一小口,“老弟,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話麽,那些送上門來的酒水,我可不敢隨便喝,你們雲霞山的酒水,我更是沾都不敢沾!”


    “青鬆老哥這話說得可就有意思了,難不成我這裏的酒水,就不算是雲霞山的酒水了?”


    “那當然了!這酒既然在林老弟家裏,那它就是林老弟的酒,跟雲霞山可就沒啥鳥關係嘍。”


    說罷,老青鬆端起酒碗將,將僅剩的一層酒底直接仰頭喝掉,“也不知道你們雲霞山這些溫吞性子的修士,怎麽能釀出這麽烈的酒!”


    “這酒是時雨峰的師兄們釀得!”


    “怪不得!怪不得!”


    在連說了兩句怪不得後,老青鬆眯著自己的眼睛,回味起了酒裏的各種滋味來,臉上洋溢得全是滿足的神情。


    看著老青鬆那副享受的模樣,林喬十分大方地開口表示道:“我說青鬆老哥,你要是覺得不過癮的話,真的可以多來一點,千萬不要跟我客氣,我這裏的酒水管夠!”


    老青鬆雖然有些意猶未盡,但他還是伸手抹了抹嘴後,滿臉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酒碗,老青鬆雖然每天都來林喬這裏蹭酒,但他每次都是隻喝一碗絕不貪杯。


    “算了吧!林老弟,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我也不能天天蹭你酒喝,每天能喝上一碗我就知足了,也不知道星河這小子,啥時才能讓我這當師傅的享福。”


    眼見青鬆老哥把主意打到了孟師弟的頭上,林喬撇了撇嘴道:“我說青鬆老哥,你可拉倒吧!你哪能現在就把主意打到孟師弟身上,而且你要是指著那傻小子,估計以後連最便宜的燒鍋酒都喝不上,我看你還是趁著在我這多喝點吧,要是喜歡帶走一些也無妨,畢竟我從來都不喜歡喝酒。”


    “連吃帶拿得多遭人膈應啊,老哥我可幹不出這種事來!”


    “無妨!酒水這東西我看來,它遠遠比不上山上鮮果現榨的果汁,更加比不了我手中這杯,精心炒製的雲霧山茶,就是人多聚餐圖個喜慶,湊熱鬧用的!”


    聽聞林老弟把茶葉捧得這麽高,把自己最愛的白酒貶的這麽低,老青鬆滿臉不屑地說道:“茶葉這東西也就煮煮雞蛋泡泡腳,真喝起來還是得酒水才行,不過老弟既然不愛喝酒,為何家裏還囤了這麽多好酒,不會是專門為接待老哥我囤的吧,老弟這麽做可弄得我有些怪不好意思了!”


    “老哥你就別擱這自作多情了,我這些酒都是幫一位關係很要好的小師叔囤的,他當年離山遠遊前特意叮囑我,每年的漁陽歸都讓我幫他囤上幾壇,說是要等他回山的時候,要將不同年份的酒拿出來一起品嚐,沒成想這囤著囤著,酒是越來越多,人卻沒了音訊。”


    “嘖!都說君子不奪人所好,那我這豈不是做了惡客,這可如何是好啊?”


    “青鬆老哥你就放心喝吧,這些不過是多出來的酒水罷了。”


    “那就好!那就好!雲霞山果然是人才輩出,沒想到除了林老弟以外,還有這種妙人存在。”


    “這有啥妙的?難道說同樣的酒水,不同年份還能有不同滋味不成?”


    “這當然了,老弟你有所不知,受氣候影響,穀物每年發酵的口感都會不同,靈泉中的靈氣含量也會不同,所以釀出來的酒水味道肯定不同,把不同年份的酒水,放一起逐一品嚐,絕對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說罷,老青鬆的喉頭不由自主的滑動了兩下。


    “青鬆老哥你不是在誆我吧,不過是一碗酒水罷了,裏麵還有這麽多說道,那你說這極致的享受能有多極致?”


    “有多極致?”


    老青鬆歪著腦袋想了半天後,突然衝著林喬嘿嘿一笑道:“這就如同,一群姑娘站在老弟麵前,環肥燕瘦,各有各的魅力!”


    “謔!雖然聽上去不怎麽妥帖,但這酒水裏真有這麽多說道麽?”


    “當然了!酒水不僅說道多,喝酒的好處更是多,俗話說得好,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老哥我每次喝完以後,都感覺自己至少年輕了十多歲。”


    “嘖!如果按老哥你這說法的話,我手中的這杯雲霧山茶,經曆了無數風吹雨打,每天吸收著日月精華,妥妥的是天地精,喝了以後豈不是比酒好處多。”


    “嗬!我跟你小子說不明白,你這就在跟我純抬杠罷了,茶雖有茶的好處,酒可是有酒的妙處,酒裏的各中滋味隻要你慢慢細品,總能從裏麵品出人生百味來。”


    “青鬆老哥可是越說越離譜了,我滿打滿算都沒有二十歲,就算我再怎麽品,也品不出四十年的人生滋味來吧!”


    “難道林老弟你就沒聽過,古往今來的文人墨客,全都喜歡借酒消愁麽,比如,俯仰慨今昔,惟酒可澆愁之類的名句比比皆是!”


    “我聽說確實是聽說過一些,但是我年紀輕輕也沒有那麽多愁可消啊,況且我還聽說過,舉杯消愁愁更愁!”


    “切!既然老弟你不喝的話,那這福氣就隻能我自己慢慢享嘍。”說罷,老青鬆仿佛小孩子置氣般扭過了頭,賭氣般不想在搭理林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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