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頭一回覺得你的主意不錯。”林多寶高興地拍了下大腿,興衝衝地說道。


    老林家一群人主意一拿,立刻就開始行動。


    黃昏時分,各家都在吃飯呢。


    突然間,老林家爆發出一陣哀嚎聲,左鄰右舍聽見動靜,連忙到老林家一看。


    這一看,就發現陳梅香坐在地上,拍著大腿,頭發淩亂,嚎啕大哭。


    瞧見人來了,陳梅香哭得更淒厲了,就跟烏鴉叫似的。


    林保家也被驚動了,捧著碗過來,“這是咋了?”他對旁邊“束手無策”的林多田等問道。


    “保家叔,還不是賀成他們鬧出來的事。”林多田歎了口氣。


    林保家聽見這話,心裏頭就咯噔了下,有些疑惑,“賀成不才今天剛回來,能鬧出什麽事?”


    “這您就不知道了,下午我們去看他,結果人家壓根不準我們進去,還對我媽語氣很不客氣……”林多田見林保家詢問,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他們編造出來的謊言說出。


    可林保家卻是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你別胡說八道,賀成不是那樣的人。你要是不老實說,那就別說。”


    林多田那些汙蔑誹謗的話頓時說不出來了,他尷尬地笑了下,歎了口氣,“保家叔,我媽這麽難過,還不是賀成不孝順。你說我媽以前是對他不太好,可是我媽怎麽說也是他奶奶啊,這當孫子的難道不應該孝順孝順長輩嗎?今年我們家困難,他賀成有錢有勢,要是隨便幫我們一把,我們家也能有好日子過啊。”


    林保家算是聽明白了,合著這群人是想去占林賀成便宜,結果人家壓根不吃這一套,所以,陳梅香就來撒潑耍賴這一招了。


    他心裏冷笑一聲。


    現在來折騰,以前人家遭難需要幫忙的時候怎麽不想著多幫幫人家?


    不過,還真別說,陳梅香鬧出這麽一回。


    周圍有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估計是感同身受,都露出同情的神色。


    “賀成的確是有些不應該,這要是有本事,幫自己親戚照顧下奶奶也沒什麽。”


    “好歹也是他奶奶,這也未免太過分了。”


    林保家聽都聽不下去了。


    他沉聲說道:“這些話我可就不愛聽了。當初他們家怎麽對的林賀成兄妹,大家心裏也都有數,要不是人家命大,再加上有本事,現在能熬出頭。他們家先前還以為賀成死了,把他媳婦和他弟妹都趕出去,可就給了幾十斤地瓜而已,這要是我,我也不樂意搭理他們。”


    幾個老人家被林保家這麽一搶白,都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林保家沉著臉,對陳梅香他們說道:“你們落到今日的下場,那也是你們自找的。要是再撒潑下去,我可就讓人去派出所請警察來了。”


    一聽到警察兩個字,被嚇過的陳梅香連忙一骨碌爬了起來,生怕林保家說到做到。


    林多田一群人麵色難看。


    林保家可懶得慣著他們,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對著眾人擺了擺手,“行了行了,都散了,回家吃飯去,沒事別瞎湊什麽熱鬧了。”


    林保家說話還是很有分量,這麽一說,眾人也都不好意思留下,各自回家吃飯。


    陳梅香一群人的好戲還沒上場,就先被林保家把台給拆了。


    他對陳梅香等人說道:“我勸你們家就別再瞎折騰,下回要是再鬧事,我可就不是嘴上說說,知道了嗎?”


    “知道了。”林多田等人打了個哆嗦,連忙回答道。


    林保家這才離開,留下陳梅香一群人尷尬難堪的無地自容。


    這要是能要到什麽好處,那還不算是太丟人,可他們好處沒要到不說,還被林保家說了一頓,再加上林保家輩分不一般,他這一表態,村子裏其他人就絕不會站在他們這邊了。


    陳梅香一群人鬧騰了一番,除了讓他們成為整個村子的笑柄以外,毫無益處。


    宋綿思和林賀成第二天知道的時候,也隻是挑了挑眉,就把他們都拋到腦後去了。


    以這家人欺軟怕硬的脾氣,接二連三碰壁,肯定不敢再找上門來。


    正月三十,到了該貼對聯的時候。


    一大早的,宋綿思煮了漿糊,讓林賀成兄弟到大門口去貼對聯去。


    對聯還是林賀成親手寫的,他顯然有一手好字,筆走龍蛇、銀鉤鐵畫,宋綿思看不出是什麽字體,但也能看得出是好字。


    等他們貼好了,林賀成還把宋綿思喊出來。


    “怎麽樣?”林賀成唇角帶著笑,看向宋綿思問道。


    “什麽怎麽樣?”宋綿思明知故問反問道。


    林賀成道:“當然是對聯了。”


    “哦,這對聯貼的不錯。”宋綿思後退一步,做出欣賞的模樣,對著門口兩邊貼著的對聯,微微點頭。


    旁邊林賀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多謝嫂子誇獎。”


    “去,有你什麽事,你也就是在下麵幫忙扶著□□而已。”林賀成不樂意了,衝林賀功一擺手,說道。


    林賀功故意和他唱反調:“哥,就算我隻是幫忙扶□□,那我也幫了忙啊,這嫂子的誇獎得有我一半,是不是?”


    他衝宋綿思揚了揚下巴。


    林賀成朝宋綿思看來,眼神帶著控訴。


    宋綿思忍著笑意,“說得對,這軍功章的確有賀功的一半。”


    林賀成看了宋綿思一眼,沒說什麽,等林賀功進去後,他卻是一把拉住宋綿思,把人拉到懷裏,低著頭看她:“純心和我唱反調,是吧?”


    宋綿思眼睛晶晶亮,她眉眼帶著笑,白皙的肌膚在冬日泛著粉嫩的紅暈,像是一朵盛開燦爛的茶花,“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她抵死不認。


    林賀成低笑一聲,胸膛顫動,“剛剛我問你字怎麽樣,你就和我扯到貼對聯上麵,你這要不是唱反調,你可對不起你北大學生這身份。”


    宋綿思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你問的是字啊,我還以為呢。哎呀,你這字也就馬馬虎虎,擱在趕集的時候,興許能夠值個五六毛錢吧。”


    “五六毛錢?”林賀成揚起眉,他這手字可是自從從他母親那裏學來的,他母親以前受過教育,會寫一手好字,打從林賀成會認字,他母親就天天教他怎麽寫毛筆字。


    林賀成雖然嘴上從來不說,可心裏對自己的毛筆字是有幾分自豪的。


    “那要不看在你模樣的份上,給你加點兒錢?”宋綿思小心翼翼說道。


    林賀成氣笑了。


    他發現自己的小媳婦嘴巴是真厲害。


    “嫂子。”院子裏傳來林糖的喊聲,宋綿思連忙趁著林賀成沒反應過來,從他的腋下溜走,鑽進院子裏。


    林糖手裏提著塊豬肉,瞧見宋綿思進來,忙走上去,“這豬肉是要白煮還是要紅燒?”


    “白煮吧。”宋綿思說道,她往後一瞥,瞧見林賀成走進來,道:“這事交給你大哥去辦。”


    “那哥你來。”林糖沒有多想,直接就把豬肉遞給了林賀成。


    林賀成意味深長地看了宋綿思一眼,接過林糖手裏的豬肉,對宋綿思做了個口型,“你等著。”


    宋綿思唇角掠過笑意。


    下午四五點,鞭炮聲在東山村此起彼伏地響起。


    林賀成家裏香飄四溢,今年的年夜飯比起去年更加風聲,有魚有肉還有蝦,那些蝦都是國營飯店發的福利,雖然個頭不大,可是勝在清甜。


    清蒸過後剝殼稍微沾沾醬油,味道就很鮮美。


    剝蝦這種事,林賀成兄弟理所當然地接下。


    宋綿思不知不覺就吃了一大半,等回過神來,她已經飽得實在吃不下了。


    眼看林賀成還要往她碗裏夾肉,宋綿思連忙擺手,“我吃不下了,你自己吃吧。”


    “那成,你喝點兒湯,剩下的我和賀功包圓了。”林賀成說道。


    宋綿思點了下頭,林賀成給她盛了一碗排骨玉米湯,湯底鮮美甘甜,宋綿思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林賀成兄弟的戰鬥力簡直超強。


    兩人少說各自吃了三碗飯,看的宋綿思是目瞪口呆。


    她的眼神落在林賀成的腹部,心裏頭嘀咕,這賀成吃那麽多,怎麽不見肚子鼓起來呢?雖然說冬□□服厚實,可他現在也就穿著一件毛衣啊。


    林賀成吃著吃著,就感覺到身邊的視線不對。


    他朝宋綿思看去,發現她正看著自己的腹部若有所思,他突然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宋綿思飛快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地低下頭喝湯。


    “哥,你喝點湯,免得嗆著了。”林賀功咽下嘴巴裏的飯菜,說道。


    “嗯。”林賀成淡淡答應一聲,可吃飯的速度卻比剛剛更快。


    吃完飯後,林賀成站起身來對宋綿思說道:“綿思,我有些日子沒回村了,咱們出去外麵轉轉。”


    宋綿思本來想拒絕,可瞧見林賀成那堅定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站起身來。


    林糖這小姑娘機靈啊,她立即反應過來,“哥,嫂子你們出去走走吧,不用急著回來,家裏的飯碗等會我和二哥洗就行。”


    “那行。”林賀成點了點頭。


    他邁步先走了出去,宋綿思遲疑片刻,也跟了出去。


    街道上此時到處是拿了壓歲錢出來玩鬧的小孩子,今年東山村不少家庭都掙了些錢,因此孩子們也過了個快樂的新年。


    宋綿思和林賀成並肩走,路上沒少碰見熟人,便停下打了個招呼。


    兩人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就走到往縣城的道路上去。


    今天中午就開始下雪,倒也不怎麽冷,宋綿思看著呼出的白氣在空中消散,正揣摩著林賀成突然喊自己出來是有什麽目的的時候,林賀成就站住了腳步,宋綿思險些就撞上他的後背,踉蹌了一下。


    “誒,怎麽這麽不小心。”林賀成連忙抓住她的手,等她站穩了,才鬆開手來。


    宋綿思臉上紅通通,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因為天氣冷,她的手背在身後,“賀成哥,你這不會真是找我出來走走吧?”


    “不是。”林賀成很是坦白,“我找你出來,是想和你說一件重要的事情。”


    宋綿思心裏隱約有預感,她咬著下唇,“什麽事?”


    林賀成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小四四方方的盒子,他屈膝跪下,臉上漲得通紅,“綿思同誌,我想和你一起進步,一起建立一個家庭,你願不願意?”


    盒子裏是一個金燦燦的戒指。


    宋綿思腦子裏一片空白,但她的身體比她反應更快,等她回過神來,她已經脫口而出道:“我願意。”


    雪花撲簌簌落下,宋綿思和林賀成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林賀成幾乎是顫抖著給她戴上那一枚金戒指,他第一次開木倉的時候沒顫抖,第一次丟手榴彈的時候也沒發抖過,可是給宋綿思戴上這枚戒指,他卻抖得不像話。


    戒指尺度剛剛好,仿佛天生是為宋綿思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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