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這樣想,滿不服氣的應:“知道了,周叔叔,你真囉嗦。”


    最後一句聲音很低。


    周嘉榮耳力敏銳,捏一把少年的後脖頸:“嫌我囉嗦,那你囉嗦給我看。”


    還惦記著祝餘對柳寒苼唱的那首調子。


    他沒聽過。


    也不知道,祝餘會唱。


    祝餘不知道別人怎麽樣,他後脖頸一被捏,整個脊柱一直到尾椎那裏,麻個通透,腿都軟一瞬。


    算是束手就擒,隻得將那幾句詞唱出來。


    青衣的詞兒,情境中帶幾分惆悵悲涼卻又不失大氣。


    祝餘起先還有些放不開,但大佬從容沉靜的麵容有點像麵試官,側耳傾聽,更有種別樣的被尊重的感覺,就放開了。


    說來也怪,他自覺還算積極向上,但是不管歌還是舞,卻是偏好悲愴沉鬱,有時候將自己帶進去,感覺極其酸爽。


    不過帶入完了,再看現實中的糟心的事,也不過爾爾。


    唱著唱著,祝餘手上不自覺比劃起來,帶出一點身段,眉目如畫音如鸝聲,真像又回到片場一樣,所有人都矚目。


    唱完了,滿是愁緒的眼神恢複活潑,帶顯擺樣兒的問周嘉榮:“周叔叔,怎麽樣?”


    在他心裏,周大佬是這個世界最優秀的人,比周銘那個主角攻都完美,難免要討一兩句讚美。


    眼角稍涼,像落了一片雪,是周嘉榮抬手碰了碰。


    一觸即離,隻道:“以後不準唱。”


    祝餘急了:“為什麽?不好聽?”


    觀察大佬的神情,隻見那雙淺色的眼眸的確不同以往平靜,可再往深了看,糾纏了些什麽,卻是無法解讀。


    隻是不管怎麽說,哪怕說他長的醜,也不能質疑專業水準!


    周嘉榮拍拍少年的腦袋,安撫這隻被踩到尾巴的小貓:“不為什麽,六年之約,你在質疑我的決定?”


    太嬌了,倒不女氣,可那垂眸似泣非泣的樣子,本就出色的容貌更是瀲灩絕俗,容易讓心懷不軌的人生出邪念。


    晉川說,養男孩子比女孩子簡單,丟在外麵混兩天也不用擔心。


    這種說法,周嘉榮之前是認同的,就像他,雖然看上去有來處,可其實與在外麵流浪十餘年沒什麽區別,不也好好的。


    然而現在,不這麽想了,尤其養著的這隻太過……人心詭譎,不得不防。


    太操心了,他想。


    可忍不住還要再操心一些,免得……總之要保證他好好的長大。


    祝餘:“……”


    這就是有個太過強勢的家長的感覺嗎?


    算了。


    不唱就不唱,也不是誰都有資格聽他唱歌。


    兩個人回到包廂大廳,正有人唱歌。


    祝餘還記得唱戲被嫌棄的事,拖著大佬要去歌房:“周叔叔,我唱歌給你聽?”


    若是別人,不要說拽胳膊,就是太靠近也會嫌棄。


    可家裏被這小崽子拖慣了,不是看他寫的字,就是說坐久了要活動,抑或看電影。


    隨他拖走。


    旁邊有認識周嘉榮的二代,眼睜睜的看著那少年將周嘉榮帶走,眼珠子都要瞪出來,這位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


    歌房很大,人也不少。


    看到周嘉榮進來,唱歌的也不唱了,坐著的人都站起來了,有叫周哥的,有叫周總的,有叫周少的,像接受檢閱一樣。


    祝餘:“……”


    怪不好意思,他和大佬怎麽像野獸跑羊群裏來了。


    周嘉榮也才意識到有這麽多人。


    他腦海裏還回放洗手間的一幕,眼下恢複冷靜,隻道:“不是要打麻將?”


    祝餘:“對對對,打麻將。”


    出來了,隻聽大佬許諾似的:“以後可以在家裏唱。”


    祝餘:“那我要是唱的不好聽呢?”


    這是還記仇之前的事了。


    周嘉榮:“讓於生處理。”


    祝餘:“?”


    什麽意思,讓於生接受他的荼毒?


    說實話,比起演戲來,他的歌隻能算是一般,戲唱的都比歌好聽。


    周嘉榮:“讓於生安排隔音房。”


    他眼底蘊著一點淡淡的柔和的笑意,笑意中央簇著少年小小的,佯裝氣鼓鼓的身影。


    意識到自己被涮,祝餘對周嘉榮做了個鬼臉。


    與此同時,心裏陡然冒出個壞主意,轉而道:“周叔叔,我唱歌喜歡有人陪著,家裏就我和你兩個人……”


    周嘉榮沒說話,隻是呼嚕了祝餘的腦袋一把。


    晉川遠遠看著周嘉榮和祝餘說話,覺得很有意思。


    榮哥什麽時候人家說一句,自個就回一句了?


    不過話說回來,小餘餘是挺招人稀罕,真乖啊,還給擼腦袋。


    嫌棄的看一眼身邊的混世魔王,他伸手,不出意外被一爪子拍走了。


    晉川:“……你這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之前蔫茄子一樣苦惱的時候,腦袋在你哥肩膀上蹭來蹭去,現在就不認識人了?”


    晉勝池:“洗手去!”


    當他沒看見麽,才多大會兒,半個小時前摟著個女明星,十分鍾前對故意湊上來的流量小生也沒完沒了的嘮。


    那都什麽玩意兒,髒死了!


    晉川將煙蒂按在煙灰缸裏,嘖一聲,苦惱似的嘀咕:“一會兒你周大哥過來,我招呼他們打麻將去,小餘餘也算上,三缺一,再找個誰呢?”


    不到五秒鍾,晉勝池將腦袋湊過去:“哥,新洗的頭,感受感受如絲般順滑?”


    晉川:“……”


    到晉川兄弟倆跟前,周嘉榮正要提打麻將的事,晉川已經道:“榮哥,玩麻將去?”


    又看祝餘:“小餘餘會不會?”


    祝餘說會。


    打麻將到中途,晉川道:“總玩錢沒意思,小餘餘,我和你周叔叔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也沒什麽好賭的,不如你和小池賭一把,誰先胡了,輸的那個人請贏的那個人吃飯。”


    祝餘:“……”


    他又不傻,怎麽能看不出晉川在做和事佬。


    上次宴會,人家送的會員卡還在兜裏,又加上對晉川印象著實不錯,祝餘頓時有一種拿人手軟吃人嘴短的感覺,到底答應了。


    晉勝池看祝餘一眼,對晉川道:“我也沒有意見。”


    周嘉榮看晉勝池。


    晉家的基因很好,晉勝池長的好,腰細腿長也夠得上,溫柔……混世魔王不是白叫的。


    隻問祝餘:“想贏還是想輸?”


    之前隻是消遣,但賭注是有關祝餘的,不一樣。


    祝餘說想贏。


    就是鬧著玩兒,說說而已,不管勝負,和晉勝池都要一起吃頓飯。


    晉川也不知道自己第幾次吃驚,愈發覺得周嘉榮對祝餘不一樣。


    太不一樣了。


    心中有無數話想問個明白,比如祝餘的存在,是不是周嘉榮製衡周家的手段,可這地兒也不合適問。


    隻有樣學樣的問晉勝池:“想贏還是想輸?”


    晉勝池看祝餘,桀驁眉眼依舊,但神情卻相當興致勃勃,在興致勃勃中還有種小心翼翼的照顧:“都行。”


    晉川想捂臉,好沒出息!


    不過想想當年他圍著周嘉榮轉悠,好像比這強不了多少。


    麻將最後打成了雙方對抗賽。


    最後祝餘贏了,主要是大佬太強大,還一個勁兒給他喂牌,不想贏都難。


    晉勝池問祝餘:“我欠你一頓飯,想去哪吃?”


    晉川:“……”


    想將傻弟弟拎起來抖一抖,最好能將腦殼裏的水全晃蕩出來,這種占據主動權的時候,問什麽問。


    建議似的:“去家裏怎麽樣,小餘餘既然叫我一聲叔,去叔家認認門,讓小池陪你吃頓便飯,聽說你籃球打的好,家裏有籃球場,還有別的,玩幾趟就熟了。”


    晉家和周家不同。


    一大家子十分和睦,住在老宅,老派的別墅區,地方大風景好,還有馬場,可玩的地方多了去。


    吃飯,打籃球,別的……還可以打遊戲、騎馬、高爾夫……


    晉勝池像個二十四孝好弟弟:“哥,我都聽你的。”


    晉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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