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別的藝人被探班,探班的人還有這樣的大手筆,是很值得誇耀的一句話,怎麽也得顯擺兩句。


    呂博羽看祝餘隻是笑笑,對他印象更好。


    禁不住道:“你家裏人對你真好,這次在劇組留很久嗎?如果不方便,我可以代你去福導那裏請假,你多陪陪你叔叔。”


    這其實是個試探,他在圈裏也算見多識廣,那個男人真的是祝餘的叔叔麽?年紀上對不上,太年輕了。


    而且,昨天那樣的神態動作……倒更像一個極霸道的情人。


    祝餘的一部分思維還沉浸在大佬請客的這件事上。


    搖搖頭:“謝謝呂老師,不過不用了,我叔叔工作很忙,今天下午就走。”


    他不算大佬正經的家人,但也沒有糾正呂博羽的說法。


    反正在他心裏,大佬就是他的親人,比有些有血緣關係的人還要親近。


    不過這話也就想想,說是不好意思說的。


    他不過是個重生的流浪漢,運氣好碰到大佬,幾年後怎麽樣還說不上,那個什麽救命之恩更是子虛烏有,說是家人,大抵算高攀。


    劇組酒店,


    周嘉榮打了幾個電話,處理了一些緊急的事務。


    集團沒有他,還有那麽多高層在,一時半會也倒不了,倒不用特別擔心。


    電話打完了,就準備上床小憩一會兒。


    心裏藏著事,睡也睡不安穩,隱隱綽綽中感到有人進來。


    不會是於生,他剛才打發對方去做別的事了,是小崽子回來叫他去劇組?沒睜眼,隻是道:“餘餘?”


    床邊,金祺澤看著躺著床上的男人,呼吸都禁不住屏住。


    昨天隻是在樓上看到這人和祝餘一起,福導那樣誰的賬都不買的人,居然也對這個男人卑躬屈膝。


    這一定是個大人物,比包養他的劉耀山還厲害的人。


    上次他央求劉耀山來探班,福三江也不過隨意問候了一聲,就該忙什麽忙什麽去了。


    祝餘真是好運氣,金祺澤想。


    他原本隻是路過,看到門沒關嚴,就不由自主的進來看看,如果能發現祝餘什麽不檢點的蛛絲馬跡,這對一個小藝人來說是致命的。


    到時候,就是把柄。


    沒想到……


    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嫉妒,還有癡迷和悸動。


    這樣一個哪怕閉著眼,也能看得出俊美無匹的男人……鼻梁這麽挺,身材又這麽好,性.欲一定很強。


    他知道,這些有錢人看著最體麵,其實玩起來最沒下限。


    多自己一個不多,不管是風流一時還是運氣好將祝餘踹走,金祺澤情不自禁的彎下腰,比起劉耀山那個肚子像懷孕七八個月的,能被這個男人上,怎麽都不虧。


    下一瞬,即將碰到男人臉的手被攥住。


    那雙原本閉著的眼睜開,柔和像是錯覺,冷淡而凜冽:“你是誰?”


    金祺澤:“……”心裏突的一下。


    好可怕的視線。


    隻是臨門一腳卻無論如何不想放棄,鼓起勇氣露出笑容。


    他長的不賴,刻意逢迎之下,有一種暗示意味極濃濃的曖.昧:“不小心走錯房間了,您力氣好大,抓疼我了……”


    說著話,就要就著被抓的姿勢往下倒。


    周嘉榮明白了,這不是小崽子的朋友。


    而這人的意圖……


    下一瞬,房間傳來一聲慘叫。


    金祺澤被一腳踹到了地上,若不是肋骨疼到快要暈過去,他隻覺像夢一樣。


    這個男人……他想殺了他嗎?


    努力往後縮了縮,眼前一陣陣發黑,呼吸也有些不暢,好疼……早知道就不進來了。


    周嘉榮去洗手間洗手。


    出來後給於生打了電話,讓他把不知哪裏來的蠢貨弄出去。


    不僅僅是弄出這個房間。


    鬼鬼祟祟進小崽子的房間,其心可誅!


    劇組,


    祝餘剛剛換好衣服,就看到周嘉榮來了。


    他古裝扮相很好,將根本沒什麽折痕的衣服又理了理,走過去,像個驕傲的小孔雀:“周叔叔,允許你讚美我哦~”


    周嘉榮:“好看。”


    不僅僅是好看,在他眼裏,是最好看,永遠都是。


    祝餘不大滿意:“沒啦?”


    他今□□演的是少年皇帝白龍魚服的一場戲,會在民間尋到一位經天緯地的人才,並且收為己用,衣服就隨性些,沒有龍紋。


    純白色,銀色腰帶,濃黑的頭發束起,完全是一副古代貴族家小公子的打扮,還配了一把折扇,唇紅齒白風流初顯。


    現在已經這樣,再長大一些,還不知會造成什麽樣的轟動。


    周嘉榮拿過祝餘的扇子:“好看。”


    祝餘:“……”


    他和扇子一個台階上比較?


    周嘉榮用扇柄敲了下少年的額頭,拉過他一隻手,將扇子放回他掌心。


    握著少年手腕的那隻手,攥緊又鬆開。


    這種感覺才對。


    沒有人知道,從碰過那個叫金什麽的胳膊之後,那種惡心感一直揮之不去,直到現在。


    現在,那種稠密的厭惡退去了。


    祝餘演技沒掉鏈子。


    而且因為周嘉榮在,還超常發揮。


    劇組的人感覺眼睛都不夠用。


    不知該看祝餘,還是該看遠處休息的藤椅上,那個隻是襯衫西褲,氣場卻強大到讓人無法忽視的男人。


    下午是祝餘和金祺澤的對手戲。


    劇務來通知,說金祺澤不小心摔下樓梯,肋骨斷了,已經送去醫院,未免耽誤劇組進度,會換人來演金祺澤的戲份。


    下午的戲調了別的,祝餘暫時沒有安排。


    祝餘:“……”


    雖然他覺得就金祺澤那個造作法,雖然能小紅但走不長遠,說不準什麽時候就得罪人,總是不長久。


    可這種退場方式,太戲劇了吧。


    短暫的感歎後,又問起拍戲的事,他的戲份拍的快,原定七天的戲再兩天就能拍完,金祺澤走了,那拍攝周期是不是要延長?


    說好了一周回家的,大佬會不高興的吧。


    範銳及時道:“小餘,這件事我會和劇組溝通,你先換衣服休息。”


    金祺澤到底怎麽了,知道的人不多,他算一個。


    這件事得了那位的吩咐,不會對祝餘透露,所以範銳及時截住了話頭。


    祝餘相信範銳的能力,沒再多問。


    隻叮囑一句:“原定的拍攝周期不能延長,我得回家。”


    拍戲他很喜歡,可許諾一周就回,隻能短不能長,畢竟本職工作還是做抱枕,收了錢的,哪怕從抱枕變成了吉祥物,該擺哪兒就得哪兒。


    想一想下午沒事,又有點高興,能送大佬去機場。


    正琢磨呢,福三江過來了。


    趁著那位打電話偷偷過來的,想他一個堂堂大導演,找個演員還偷偷摸摸,也算長經驗了。


    他來和祝餘商量加戲的事。


    原本的劇本中,少年皇帝的戲份不算少,後來找不到合適的人,就縮短了戲份,求個貴精不貴多。


    現在,能都拍出來,再好不過。


    福三江也幹脆:“祝餘,劇本放這裏,你抓緊時間看,至於片酬,你的助理和副導談,會給你優待。”


    想起上午被那位大佬叫過去……金祺澤這混賬,眼光倒是好,就是膽太肥,也太將自己當回事!


    連帶著他也跟著丟臉。


    天知道被叫去處理這件事……幸虧祝餘不會知道,否則老臉真是一掉再掉。


    祝餘:“導演,劇本我不看了,回家還要上補習班,沒時間了。”


    瞎掰呢,什麽補習班,他不給人補習就不錯了。


    福三江:“……你不願意?”


    還沒有人在這方麵拒絕過他,加戲啊,又不是別的。


    這孩子,怎麽不知道好賴。


    看祝餘平淡的語氣,心裏也沒譜兒了,有些人並不露出什麽堅定、固執之類的神情,可外柔內剛,說什麽就是什麽,不輕易改弦更張。


    沒轍了。


    最後一點靈光,將劇本推了推:“不願意就算了,不過你該看也看看,對下麵幾場戲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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