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年歲有差,將來……錢財傍身總錯不了。


    至於他活著的時候,但凡還有一口氣在,就別想了。


    這話可太重了,祝餘心頭一跳,就覺得自己說話很過分,檢討加安撫:“我的也都是你的,周叔叔,你不知道吧,其實我在這個世界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你應該是我老公。”


    話是真話,心裏還打招呼來著。


    周嘉榮定定看他。


    看得出小崽子不是說謊,心頭一熱:“這話我記住了。”


    沒說別的,當人家老公,該做什麽,該給什麽,心裏都有數,倒用不著過多言語去喬飾。


    宴會進行到後半段,就變成了商業酒會。


    祝餘還是跟在周嘉榮身後溜達,習慣了同進同出,看到喜歡的小零食什麽的,就停下來吃兩口。


    期間不用特地說,時刻關注他動靜的周嘉榮便也會自然而然的停下。


    這麽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吃一堆,肚子是混了個半飽。


    不過他日常一日三餐吃慣了,再吃零碎東西感覺會不舒服,就停了口,和周嘉榮報備:“周叔叔,回家了我想吃雞湯麵。”


    兩個人正嘀咕,有侍者過來。


    是來請祝餘去小花廳的,說是銘少爺和池少爺都在,過去一起玩會兒。


    祝餘一時沒說話。


    聽這意思周銘也在,總覺得有些尷尬,才要找借口不去,身邊的周嘉榮已經開口:“知道了。”


    又對祝餘道:“我陪你去”


    這下祝餘沒意見了,和周嘉榮一起過去。


    倒不遠。


    推開門,發現小花廳壓根沒有周銘,隻有晉勝池和晉川兄弟兩個站在裏麵。


    花廳地方不小,但隻站叫個人卻也不顯空曠,因為花太多了。


    簡直像個室內玫瑰花園。


    晉勝池手裏還抱著一捧花。


    紫色的玫瑰,花朵比周圍放著的那些還要大和漂亮。


    晉勝池說周銘也在,是誆祝餘的,怕對方不願意和他單獨相處。


    事實上周銘身體不好,陪著晉勝池切完蛋糕之後,打聲招呼就離開了。走的悄無聲息,倒無人知道。


    至於晉川,則是給弟弟加油打氣順帶看熱鬧,晉父晉母雖然知道兒子要做什麽的,但考慮到孩子們會不好意思,就裝作不知道,沒有出現。


    於是就變成了這麽個情形。


    帶著祝餘和周嘉榮過來的侍者站的近,一眼看到周嘉榮進門後陡然變得森寒凜冽的眼神,汗毛乍起。


    隻是轉瞬間對方又恢複了先前的冷淡,倒讓他覺得是自己眼花。


    祝餘有點慌,尤其是才模糊中覺得晉勝池好像對他……現在捧著花目光灼灼的看過來,裏頭又布置成這樣,讓他有一種想立即拉著大佬離開的衝動。


    沒來得及,聽到大佬的叮囑:“站在這別動,等我。”


    周嘉榮走過去,步履不疾不徐,到晉勝池跟前了,麵色倒似乎比往日還和煦一些。


    晉勝池有些緊張,他看周嘉榮和看未來老丈人差不多,聲氣兒都有點弱:“周大哥,你……你也來了啊。”


    周嘉榮沒回這句,看著晉勝池抱著的花,垂眸掃兩眼,喜怒難辨:“花不錯。”


    晉勝池:“……啊……”


    四聲的個單節音,然後就眼睜睜的看著周嘉榮選了他捧花中央開的最好的一朵,拿在手裏。


    原本鬆散散站在一邊的晉川,一下子站直了,眉心微斂。


    他不信以周嘉榮的聰明,會看不出來阿池要幹什麽。


    這是怎麽的?


    晉勝池肉疼。


    這一捧花可是他從一屋子中上萬朵裏精心挑選,又仔細修剪過的。


    還沒送呢,先折一朵。


    周嘉榮沒注意晉家兄弟的神色,不重要。


    他拿著那朵花,寶藍色西裝和淡紫色玫瑰都很冷感,但看向小花廳門口少年的視線卻很柔和,下頜微點。


    祝餘和周嘉榮日日相處,有些事都不用開口,就知道對方什麽意思。


    他走過去,在周嘉榮麵前站定。


    看周嘉榮去掉玫瑰花過長的莖,像對方炒菜時遞調料那樣,遲疑一下都沒有,就習慣且自然的,將自己西裝左上方的口袋撐.開。


    紫色玫瑰花就那麽順順利利的,被周嘉榮別在了祝餘的西裝口袋上。


    花嬌豔人如玉,配的剛剛好。


    祝餘沒有看晉勝池,盡管他能感覺到晉勝池正死死的盯著自己。


    不管大佬做什麽,他都會配合。


    尤其是這種宣誓主權的時候,更不會掉鏈子讓大佬丟臉,一點點都不行。至於晉勝池,隻能說聲對不起了,無能為力。


    晉勝池有些站不穩,手術時嵌在腿骨裏的釘子隱隱作痛,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周大哥多麽冷漠孤傲的人,會送人花?


    想問,張了張嘴,卻發現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機體好像在本能排斥問出口然後得到回答的這個過程。


    晉川也受驚不小,看看周嘉榮又看看祝餘,禁不住道:“你們……”


    他是混跡花叢多年的人,贈花這種事,可不是長輩對晚輩做的。


    一時間忽的想起,周嘉榮曾經提起過喜歡上了一個人,還準備結婚,榮哥不是個輕易改變心意的人,那他的意中人……


    然後,晉川就見他少年時就相交,一向涼薄自持的好友,拿過玫瑰花的手掌,掌心向上抬起,是個邀請的姿勢。


    而那胸口別著玫瑰花的少年,眉眼清雋氣質剔透,習慣了似的將手遞到了對方的手中。


    從始至終,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


    但那種自然而然的默契,親密無間的配合,連針都插.不進去的氣場,已經表明了一切。


    到這一刻,周嘉榮似乎才想起還有外人在。


    他牽著自家小崽子的手,丹鳳眼掠起,看向臉色蒼白的晉勝池,俊挺的麵容波瀾不驚又凜然難犯,語氣卻極柔和,循循善誘般的:“小池似乎有話要說?”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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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2章 名花有主(一更)


    晉勝池還看著祝餘,眼眶通紅,帶著某種隱.秘而脆弱的祈求。


    整個人就像已經燃盡的香燭,一戳就會變成飛灰。


    晉川促然道:“榮哥!”


    他知道這時候說什麽都晚了,名花有主美玉入匣,再往前就是唐突,使勁攬住弟弟的肩,溫言細語的描補:“不就是請人來賞花麽,花也看了,你是今天的壽星,一會兒還得到前麵去,貪玩的事到此為止。”


    話是對晉勝池說的,卻是看向周嘉榮,帶兩分請求。


    若早和周嘉榮通個氣,也不至現在……這件事沒有誰對誰錯,若他是榮哥,自個的對象被別人表白,衝上去打一架都沒得說。


    周嘉榮盯了失魂落魄的晉勝池一眼,對晉川道:“你們忙,我們出去看看。”


    情敵沒什麽老弱病殘之分,在晉勝池捧著花的那一刻,就不再是他會關照的小輩,那刹那周嘉榮有上百種讓對方後悔覬覦祝餘的法子。


    看在晉川的份上,算了,點到為止。


    小花廳和宴會廳之間有一條長廊,沒什麽人。


    祝餘被周嘉榮牽出來,兩人站在長廊裏。


    低頭看了看西裝口袋的玫瑰花:“周叔叔,我不知道晉勝池他……”


    太突然了,讓人沒有一點點防備。


    周嘉榮說“我知道”。


    他不生祝餘的氣,甚至還十分慶幸,如果小崽子不是日日和他一起,如果不是他仗著年齡和閱曆早早認清了自己的心意……


    看祝餘偷眼看自己,捏了捏他的麵頰:“快點長大。”


    祝餘由他捏:“長大做什麽?”


    丹鳳眼不見人前的冷漠,漆黑的睫羽和緩的垂又掀起,周嘉榮攥了攥祝餘並無一點飾物的手,心裏想,缺點東西。


    克製的回答了這個問題:“還有6個月零12天。”


    祝餘算了下,六個月零12天後……是他的生日。


    十八歲成年的生日。


    成年了,好像能做的事就特別多,比如大佬晚上洗澡的時候,不會再反鎖著門,小裏小氣的不讓他看。


    穿過回廊即將進宴會廳的時候,祝餘被握著的手鬆開了。


    看向大佬,對方眉微擰,像想起了很不愉快的事,而之前宴會廳發生的能讓人不高興的事,好像隻有幾個集團老總熱情的……


    祝餘站住不動了:“周叔叔”


    周嘉榮看他。


    祝餘挺煞有介事的叮囑他:“你別怕。”


    他重新牽起周嘉榮的手,單方麵努力著讓兩個人十指交握:“秀恩愛,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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