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藝點點頭:“那暫時不用管她們兩個了,今天晚上,我要去一趟夜色,你想辦法幫我弄一張會員卡。”


    夜色就是買走阮新桃的那家夜總會,據說背景極深,去消費的客人也都是非富即貴。


    為了安全起見,夜色的客人都有專屬會員卡,不然是連大堂都走不進去的。


    係統說:“我得看到會員卡的實物才能複製一張,這樣憑空是變不出來的。”


    阮藝扭頭去看身邊的邱葉磊:“邱葉磊,你有夜色的會員卡嗎?”


    邱葉磊愣了一下:“夜色?是月亮湖旁邊的那家夜色嗎?”


    “是的。”


    “你想去夜色?那可不是個好地方,不適合小藝你去。”邱葉磊有點兒著急。


    阮藝說:“我不想去夜色,我就是好奇這個傳說中的會員卡長什麽樣。”


    “是這樣啊,我大哥有一張,你想看的話,我明天可以帶過來。”


    “今天不行嗎?我今天就想看。”阮藝說:“晚上五點半我請你吃飯,你可以把會員卡借給我看看。”


    一聽晚上可以跟阮藝一起吃飯,邱葉磊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兩個人約好了吃飯的時間地方,高高興興去上課了。


    下午一點,阮藝去了話劇院,繼續跟著程啟明學習。


    導演孟天這會兒正在發愁,見程啟明到了,立刻拉住他:“程老師,你快幫忙看看這個,還能修複好嗎?”


    孟天出身名門,不差錢,所以在道具的細節上也講究精益求精,表演現場要用到的幾幅畫作全都是知名畫家的作品,價格不菲。


    今天是第一次帶妝彩排,所以孟天把幾幅名畫也掛出來了,希望追求臨場的最佳感受。


    可是沒想到其中一副油畫不知道被誰潑了一攤汙漬上去,現場頓時亂成了一團。


    程啟明湊過去看那副超現實主義的畫作,仔細查看了一下上麵的汙漬,沉聲道:“麵積太大塊了,不一定可以清除掉。這是故意有人弄上去的嗎?”


    黑著臉站在一旁的顧頂流抱著胳膊冷笑道:“我已經說過一萬次了,不是我弄的。”


    孟天說:“是誰弄的已經不重要了,主要是這副畫作非常難得,我是找一個長輩借來的。現在弄成這樣,我沒法跟老人家交代。”


    顧頂流怒了:“孟導這話說的,是篤定是我做的了?”


    現場一片安靜,角落裏一個聲音弱弱道:“剛才那個時間隻有顧老師一個人在油畫附近,而且,最近幾天顧老師一直在跟孟導吵架。”


    顧頂流被氣笑了:“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吵架,我就要做這種見不得人的惡心事?你們把我顧星隸當什麽人了?”


    現場繼續一片安靜,孟天也不說話。


    顧星隸突然摘下頭上的禮帽狠狠扔在地上:“這個話劇我不演了,那副破油畫不是我弄的,你們非要誣陷我,就找警察帶著證據來!”


    說完,顧星隸轉身就走。


    就在這個時候,阮藝說話了,她說:“這副畫是假的。”


    第10章 成功進入


    一時之間,在場所有人都朝阮藝的方向看了過去,顧星隸更是停下了腳步。


    程啟明趕緊把阮藝朝自己身後拉,還客套地笑著說:“這孩子是看現場氣氛太凝重了,所以想說個笑話讓大家輕鬆一下呢。”


    藝術管理的畢業生有一部分會成為畫廊或拍賣行的工作者,所以藝術品鑒定也是他們的一個學習內容。


    但阮藝在學校是出了名的不學無術,所以程啟明以為這是小姑娘不懂事在亂說話。


    阮藝朗聲說:“這幅畫確實是假的,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拿去鑒定。”


    係統也在義憤填膺的抗議:“對啊對啊!根本就是假畫,還想坑我們顧頂流!他們知道我們顧頂流是什麽家庭出身嗎?就這種小破畫,就算是真的,顧頂流也能一口氣買幾十副!”


    係統每次追星都是真心實意的,比如現在看到顧星隸受委屈,他就頭一個忍不了,趕緊讓阮藝幫忙給顧星隸撐腰。


    孟天看了一眼阮藝精致的小臉,非常不愉快地說道:“你一個學生,你見過幾幅畫?你知道什麽是真假?上過幾堂藝術課就把自己當成專家了?這幅畫的主人是誰你知道嗎?她老人家怎麽會有假畫?”


    阮藝當然不知道這幅畫的主人是誰,但她有係統,畫作的年份、顏料的成分都可以分析得清清楚楚,比什麽專家都好用。


    這副《浪漫的夢》是一百年前的作品,係統卻分析出這幅畫的顏料成分是三年前的,所以絕對是贗品。


    阮藝奇道:“我又沒說是這幅畫的主人故意買假畫,說不定她也是被人騙的。我是學生又怎麽樣?你怎麽就知道我這個學生不懂鑒定?”


    到了這個時候,阮藝也不單單是在幫係統了,她看這個孟天很不順眼,一定要把事情弄個清楚明白。


    程啟明有點兒著急,他拉著阮藝小聲說:“小藝快別亂說話了,這副油畫的主人是知名畫家周梅女士,她同時也是鑒定方麵的專家,不可能會有假畫的。”


    “可這幅畫確實是贗品。”阮藝說:“你們現在就可以找專家過來鑒定。”


    孟天冷笑一聲,道:“程老師,你這個學生要是繼續侮辱我的長輩,我就要請她出去了!”


    “小藝,你快別說話了!”程啟明一頭冷汗,“小孟啊,小藝年紀小,不懂事,你別放在心上,我幫她跟你道個歉。”


    阮藝說:“程老師為什麽要幫我道歉?如果鑒定過後,證明我說的是錯的,那才是我在侮辱周梅女士。但如果鑒定之後,證明我是對的,孟導打算怎麽辦?”


    孟天還沒說話,就見顧星隸大踏步走了回來,他撥開眾人走到了孟天的麵前:“我讚同鑒定,既然孟導誣陷是我弄髒了油畫,那我至少有權利知道這副油畫是真是假,到底值多少錢吧?”


    “你……”孟天皺起眉頭。


    顧星隸笑了起來:“怎麽?孟導不敢?怕被這個大學生說中了?”


    程啟明也說:“既然是這樣,那麽鑒定一下也好,我這裏有好幾個業內專家的聯係方式,如果需要的話,現在就可以叫他們過來。事情已經這樣了,把真假弄清楚,對在場所有人都好。”


    孟天騎虎難下,猶豫半天才答應了鑒定油畫,但他不用程啟明認識的專家,他自己打電話找了兩個過來。


    一個小時後,兩個專家站在了油畫麵前,經過仔細鑒定後,兩個人麵有難色地看向孟天。


    孟天登時明白過來了,他立刻說:“兩位老師可以回去了。”


    阮藝說:“回去之前,兩位專家是不是還有鑒定結果沒說?”


    孟天惡狠狠地瞪了阮藝一眼:“年輕人,不要這樣咄咄逼人。”


    “那我這個嫌疑人總可以知道真相吧?”顧星隸笑著說:“鑒定結果不跟我說,我怎麽知道要賠償多少錢啊?”


    其中一位專家歎了一口氣,道:“我才疏學淺,我的鑒定不一定是對的,但……我認為這幅畫確實是近些年仿製的。”


    “我也有同感,雖然這幅畫方方麵麵都做得很好,但確實有值得商榷的地方。”另一位專家也說話了。


    顧星隸笑得很開心:“那就是贗品嘛,我再多問專家一句,這副贗品值多少錢?”


    “贗品值什麽錢?”專家說完,見孟天的臉色特別難看,趕緊離開了。


    顧星隸哈哈大笑,然後突然臉一垮,狠狠道:“這事兒不會就這麽完了的,就算是贗品,也不能誣陷是我做的。我剛才已經報警了,在場的人一個都不許走,等警察查清楚了再說!”


    孟天很生氣:“顧星隸,你是打算跟我做敵人了?你以後還想不想拍戲了?”


    顧星隸是這一兩年最紅的流量明星,廣告代言接到手軟,風頭無兩。


    但今年又有一個流量明星橫空出世,已經在廣告代言上跟顧星隸搶地盤了,所以他正麵臨轉型期,打算走流量演技派的路子,於是找了關係到這裏來演話劇,就是為了打磨演技,順便打造一波腳踏實地的好口碑。


    在孟天看來,顧星隸這種空有名氣的所謂大明星是絕對不敢跟自己撕破臉的。


    “是又怎麽樣?你以為圈子裏就你們父子倆會拍戲嗎?”顧星隸嗤笑一聲,“等警察查出真相,我要你孟天當著所有人的麵給我當眾道歉!至於你的戲,這輩子我都不會再碰了!我就是這輩子不做演員了,也要給自己討一個清白!”


    現場的氣氛劍拔弩張,幾個不知名的小演員甚至嚇得臉都白了。


    係統被顧星隸征服了:“啊啊啊!不愧是顧頂流!這麽有傲骨!我要一輩子追隨他!”


    阮藝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等你離開這個世界就會忘記他了,還一輩子呢。”


    警察果然來了,阮藝跟程啟明是在畫作被汙染之後才到場的,所以整件事跟他們無關,兩個人可以提前離開。


    顧星隸追了上去:“等等!我還沒跟你說謝謝呢!”


    係統激動壞了:“啊啊啊啊啊!顧頂流要謝謝我哎!”


    阮藝說:“我不是為了幫你,我隻是確定那副畫是假的。”


    “你眼光可真好,這麽年輕就這麽專業了。”顧星隸說:“怪不得上次勸你做演員你不願意,以你的專業水平,做演員確實可惜了。不管怎麽說,今天確實謝謝你了。”


    “不客氣。”阮藝道。


    程啟明說:“小顧啊,你今天這樣得罪小孟導,是不是不太明智?你現在雖然正當紅,但他們孟家在這個圈子裏……”


    “謝謝程老師關心,我不怕的。”顧星隸看上去很輕鬆,“他們兩父子還沒本事封殺我。”


    聽到這裏,程啟明也放心了,能這樣說話的人,背景肯定也不一般,他便帶著阮藝走出了話劇院。


    “我也沒想到小孟導是這樣的性格,你今天當眾讓他丟了臉,以後就別來這裏了。反正這個工作結束後,我還有別的機會再帶你學習。”程啟明說完,又很意外地說道:“你在藝術品鑒定上是不是下過苦功?”


    阮藝說:“還行,知道一點兒。”


    程啟明很高興:“那以後你可以專門從事這一塊,這些年,國內的藝術品需求越來越大了,需要很多專業人才。你有這麽好的眼光,家裏又有錢,以後可以自己開一間畫廊。”


    因為下午的學習提前結束,所以阮藝也提前去了跟邱葉磊約好的吃飯地點,看了兩小時書才等來了邱葉磊。


    他果然帶來了大哥的那張夜色會員卡,阮藝接過來看了一會兒,趁邱葉磊去洗手間的時候讓係統照樣複製了一張。


    晚飯結束,華燈初上,阮藝跟邱葉磊分開,一個人坐車去了夜色。


    夜色位於月亮湖的旁邊,是占地幾千平米的中式建築群,剛一下車,就能聞到一股清新的香氣飄蕩到空氣中,給人一種很高雅的錯覺。


    服務生穿著清一色的中式製服,不管男女全都長得眉清目秀、五官端正、身形高挑,看起來賞心悅目。


    憑借這張複製的會員卡,阮藝成功進入了夜色的西苑,並被領進了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中。


    不愧是城裏最神秘的夜總會,把房間弄成這樣,確實能吸引現在那些喜歡附庸風雅的有錢人們。


    這裏也為女客提供相應的服務,阮藝隨便點了一個“少爺”,叫了一些正常的酒水果盤小吃,就開始等著係統掃描整間夜總會了。


    服務生領著“少爺”進來後,就退了出去。


    那“少爺”是個大眼睛白皮膚的正太臉,看上去最多二十歲,皮膚充滿膠原蛋白,就是那雙眼睛不再天真,早就被世故侵染了。


    看到阮藝的那一刻,正太臉很明顯地呆住了——他沒見過長成天仙一樣的大美女過來叫“少爺”的,這到底是誰piao誰啊?


    阮藝一邊嗑瓜子一邊說:“會唱歌嗎?”


    正太臉愣了一下:“啊?啊……會的。”


    “那你去點歌,唱你最拿手的歌,唱個十首吧。”


    “就……隻唱歌嗎?”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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