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宣朗說:“不管怎麽樣,我肯定會保證你的安全,這一點請你放心。”


    休息時間結束,阮藝換上一套酒紅色的晚禮服,戴上全套鑽石首飾,珠光寶氣地走到了套房的客廳。


    跟昨晚那條純白的長裙相比,這件晚禮服顯得更有女人味,領口也開得更低一些。


    陸宣朗眼中的欣賞之意更加明顯了,不過阮藝看得出來,那純粹是一個正常人對美麗的一種讚許,並沒有其他意思。


    係統卻有點失望,他說:“這個陸總不正常,對著你這樣的絕色美人也一點不動心。”


    阮藝覺得好笑:“你這次是怎麽了?之前也沒見你這樣過啊,怎麽好像在幫我找對象似的。”


    “反正又不是常規任務,你要是能在這個世界尋一個開心,我覺得也挺好的。”係統是真的關心阮藝,希望她的人生可以多一點樂趣。


    阮藝聽出了這層意思,便沒有懟他,而是沉默地跟著陸宣朗去了賭場。


    賭客們已經到齊了,連季聰都在他們前麵。


    “來得這麽晚,嘖!”那個熱心輸贏的中年人非常不高興地說道:“不要浪費時間了,趕快開始吧。”


    陸宣朗沒說話,隻是帶著阮藝落座。


    對麵的季聰這回不再隻看桌麵了,他漫不經心地抬眼掃了阮藝幾回。


    陸宣朗發揮得比昨晚更好,他贏得太多,矮胖中年人有些輸急眼了。


    “老馬!怎麽回事?怎麽總是他在贏?”中年人拍案而起,“他是不是出老千了?”


    馬總笑嘻嘻地說道:“我們這裏絕無出千的可能性,劉總是信不過我嗎?”


    “不是我信不過你,是他贏得太離譜了!我要求檢查!你們賭場不是有規矩嗎?如果客人認為有人出千,你們要負責證明真相!”


    馬總笑著點頭:“可以可以,我這就派人來給陸先生做檢查。不過劉總也是知道規矩的,如果指認老千最後是汙蔑,可是要被即時趕出遊輪,並且終身不能再上船的。”


    “我知道規矩,不用你多說。如果他沒出老千,你把我丟下遊輪讓我自己遊回去都可以!”劉總大概是昏了頭了。


    其他幾位賭客都秉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情,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看好戲的表情。


    很快,六個帶著專業檢查設備的黑西裝就走了過來,陸宣朗也沒說什麽,隻是配合他們檢查。


    每一項檢查都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甚至連陸宣朗的鞋底都翻過一遍,結果當然是什麽都沒查出來。


    劉總的表情不太對勁了,馬總還是笑的一臉和氣:“哎呀,劉總啊,我都說過了嘛,你看看現在……”


    “他還帶了個女人呢!他身上沒事,那個女人身上也沒有貓膩嗎?你現在就查!給我查那個女的!”劉總激動了。


    馬總的笑容停住了:“這不合規矩,阮小姐隻是陪客,並不是正常的賭客。”


    “不行!必須給我查!要不然你們就是包庇老千!”劉總雙眼赤紅,顯然已經失去理智了。


    馬總還沒說話,就聽季聰低聲說:“鬧夠了嗎?把這個人扔下遊輪,不要打擾大家的興致。”


    馬總立刻轉過身來:“是,我這就去辦。”


    幾個彪形大漢走了過來,劉總滿臉都是冷汗,顯然不敢相信他們真的會做這種事。


    “你們……你們別亂來啊……我……我可以報警的……”


    馬總噗嗤一聲笑出來:“這裏可是公海,你要報警找誰?”


    “我……”劉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捂住嘴巴直接拖走了。


    他的保鏢是個花架子,還沒舉起拳頭就被賭場的人給撂倒了。


    兩個人被拖走了,闊少身邊的小姐姐好奇地問道:“真的會丟下海嗎?”


    闊少也說:“馬總,我們能去看看嗎?我還沒看過人被丟進海裏喂鯊魚呢。”


    馬總欣然同意:“既然這樣,那就作為特別節目,邀請諸位貴賓一同前往參觀。”


    係統又被嚇到了:“丟進海裏肯定是死路一條啊,這裏可是公海!”


    阮藝看了陸宣朗一眼,他們倆走在最後麵,陸宣朗貼在她的耳朵上低聲道:“我不能輕舉妄動,我必須完成自己的目的。”


    阮藝明白陸宣朗的想法,更何況,她也看出來了,季聰恐怕不僅僅是夜色的幕後老板,這艘賭船估計也是他的,所以馬總才會那樣聽他的話。


    他們倆沉默地跟在眾人之後來到了甲板上,兩個彪形大漢架著劉總,馬總很高興地朗聲道:“好了,現在請大家欣賞一個餘興節目:喂鯊魚!”


    他話音一落,劉總就被扔下去了。


    闊少跟小姐姐全都驚呼出聲,兩個人趕緊跑到欄杆邊查看。


    伴隨著海風跟海浪的聲音,劉總的落水聲幾不可聞。


    “哇啊!太精彩了!這一趟真是沒有白來!”闊少顯得非常興奮,“可惜手機被收走了,要不然我肯定要錄下來的!”


    那小姐姐說:“他的保鏢不喂魚了嗎?”


    馬總笑了一下,說:“保鏢沒有破壞我們的規矩。”


    “哎?怎麽這樣?真掃興啊!”


    一群人覺得沒什麽意思了,便在馬總的邀請下回賭場繼續賭錢。


    阮藝落在了最後麵,她讓係統黑進了遊輪,從劉總落水的位置彈出了一艘救生艇掉進了海裏。


    但係統說:“估計沒救了,從這麽高的位置扔下去,肋骨會斷,劇痛之下他可能沒辦法自己爬到救生艇上去。”


    阮藝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等我回去就聯係許之槐。”


    阮藝不知道季聰背後的勢力到底多龐大,但季聰對人命的漠視惹到了阮藝。


    係統也很生氣,他說:“我也會幫忙的,你放心。”


    之後,賭桌上的氣氛變得非常高漲。


    陸宣朗也保持了水準,跟眾人說說笑笑玩得很愉快。


    十二點,賭局結束,馬總走到陸宣朗的身側低聲道:“陸先生,要不要一起去吃點宵夜?”


    陸宣朗欣然同意,馬總帶著他們去了遊輪上的一個空蕩蕩的酒吧,正中央的舞台上有四個幾乎沒穿衣服的妙齡少女在跳鋼管舞,而季聰就坐在舞台的正前方,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


    係統說:“這人太禽獸了,這四個女孩子都是未成年!”


    “陸總,阮小姐,請坐。”季聰說:“這是我手裏跳得最好的幾個女孩子,以陸總的眼光來看,如何?”


    陸宣朗摟著阮藝坐下,然後輕描淡寫地說道:“一般。”


    季聰笑了:“這是自然,在阮小姐麵前,這些不過是庸脂俗粉罷了。”


    陸宣朗表示讚同:“小藝自然是最好的。”


    “不知道陸總的誠意有幾分?如果我說,你得讓出阮小姐,才有資格跟我合夥做買賣,你會怎麽做?”季聰一臉玩味地看著阮藝。


    阮藝麵無表情,陸宣朗卻站了起來:“我的誠意不包括讓出自己心愛之人,既然我跟季老板無緣,那就算了,再會。”


    說著,陸宣朗拉起阮藝,兩個人立刻就要走。


    “慢著!”季聰又笑了,“陸總的性格很不錯,我有預感,我們會合得來。”


    說著,他端起桌上的一杯威士忌,衝著陸宣朗憑空碰杯:“以後有錢一起賺,希望陸總不要讓我失望。”


    周一早上八點,陸宣朗兌現諾言,將阮藝送到了校門口。


    “之後如果有事,可以打給我。”陸宣朗留給阮藝一個私人號碼,“這次多謝你了。”


    阮藝擺擺手,背著包朝學校裏麵走,剛剛走到校門內,斜刺裏就衝出來一個披頭散發的萬玉蘭,噗通一聲在阮藝麵前跪下了:“姑姑救我!我要六十萬,現在就要!”


    第15章 換人


    這會兒正是上學的早高峰,無數人在校門口通行,幾乎所有人都被這一出嚇了一跳,阮藝跟萬玉蘭的身邊也自然而然地圍了一圈人。


    萬玉蘭顯然是故意的,她知道這個白癡姑姑最愛麵子,所以特地選在周一的大清早在校門口堵住她。


    眾目睽睽之下,阮藝肯定會當場把錢轉給她的。


    “姑姑,我真的沒辦法了,沒有這六十萬,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姑姑,求你救救我,我們這多年的感情,你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對不對?何況姑姑你那麽有錢,六十萬對你不過是毛毛雨,少買幾個包就值我一條人命了……”萬玉蘭聲淚俱下,見圍觀的人越多,她的聲音就越大。


    夜色那邊是在上周五的傍晚找到萬玉蘭的,她收了六十萬,可是夜色並沒有收到貨物,理所當然地要找萬玉蘭這個賣家要回采購費。


    不過萬玉蘭母女兩個都不在家,手機也全都關機,哪怕是夜色的人也花了一些時間才在萬玉蘭男友的家裏找到了她。


    萬玉蘭跟小男友一直曠課在家嗑|藥打遊戲,玩得昏天黑地之際,幾個彪形大漢破門而入,張嘴就要六十萬,萬玉蘭才知道阮新桃被人救走了,她的算盤全部落空了。


    那六十萬在第一天就被萬玉蘭兩人花得七七八八了,夜色那邊不做虧本買賣,便把萬玉蘭的男友擄走,要她弄錢去贖人。


    別看萬玉蘭心腸狠毒,對這個男友卻是情真意切。


    為了救人,她找了阮藝一整個周末,但不管是阮家人還是阮藝的同學,沒人知道阮藝到底在哪裏。


    萬玉蘭走投無路,隻能在校門口守株待兔。


    “你欠人六十萬?”阮藝問道:“為什麽欠了這麽多?花在什麽地方了?”


    萬玉蘭被阮藝的平淡態度驚呆了,按萬玉蘭的猜想,阮藝這會兒早該漲紅了臉拽起她給她轉賬了。


    她可是正經白富美加校花啊,怎麽能在這種地方丟人現眼?


    “姑姑?”萬玉蘭瞪大了疲憊的眼睛看著阮藝。


    她覺得阮藝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太一樣了,臉還是那張精致如畫的小臉,身材也還是那個萬裏挑一的窈窕身材,可是氣場不一樣了。


    原來的阮藝美則美矣,沒有靈魂,甚至會給人一種俗氣感。


    可現在的阮藝隻是站在那裏,就讓人覺得清麗脫俗,甚至有些不可近觀的錯覺。


    阮藝盡量溫和地說道:“之前我已經幫你還了一百三十萬的高利貸,還賠上了一塊幾十萬的手表。蘭蘭,我是疼你,但我不是你的取款機,你連六十萬是怎麽欠下的都說不清楚,就要我幫你還錢?就像你說的,有六十萬,我多買幾個包不好嗎?為什麽一定要幫你還債?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借錢去買包包買奢侈品?我為什麽要拿自己的錢給你享受?”


    這話很符合阮藝原本的性格跟人設,她是心疼萬玉蘭,但她更心疼自己。


    萬玉蘭呆住了,震驚之下她居然忘了應該要說什麽,隻是那樣傻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阮藝。


    阮藝轉身就走,萬玉蘭見阮她要離開,想都沒想,撲過去抱住了阮藝的雙腿,低吼道:“你不能走!你要是不給我六十萬,我就告訴阮介舟,你跟我是共犯!”


    阮藝輕輕一個巧勁兒,就從萬玉蘭手臂中脫身了。


    她看著趴在地上的萬玉蘭,非常生氣地說道:“你以為我現在住在哪裏?我早就被那對父女趕出家門了!不用你說,他們也認定是我做的了!你還敢威脅我?有本事你去啊!”


    萬玉蘭快要瘋了,她拽住阮藝的一隻褲腳,咬牙道:“那你怕不怕警察?你不給錢,我就告訴警察!”


    阮藝這才露出“害怕”的神色:“你起來,我們去別的地方。”


    阮藝帶著萬玉蘭去了附近的一間快捷酒店,她說:“六十萬我可以給你,但我還是那句話,你必須告訴我這錢是怎麽回事。要是你不說,那咱們一起去警察局自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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