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眸中帶著一抹興味,翻身下馬,笑道:“公子這話有些空泛了,既是救命之恩,又何必來日相報?公子是何方人士?”


    秦淵盤算著怎麽把這個人拐帶走。


    玉成景道:“溧陽玉成景。”


    秦淵一聽他也是溧陽人,不由長歎一聲:“看來溧陽真是人傑地靈,曾聽聞玉衡書院最出名的學子如何?”


    玉成景抬眸道:“文武第一,武無第二,何來最出名?”


    秦淵撫掌而笑,這個人太和合他的胃口了:“我也是如此告訴我的老師,可他偏偏覺得他是個學生可稱玉衡第一。”


    玉成景似笑非笑的看著秦淵:“請問,你說的夫子可是姓周?”


    秦淵一愣:“你也知道?看來夫子真的很喜歡他。”


    不然也不會嚷嚷的人盡皆知。


    “嗯。”玉成景應了一聲。


    “時間不早了,我們先趕路了——”


    “別,玉公子,不知你可要入仕途?我觀公子絕非等閑之人,若是進入仕途,難保不會一飛衝天。”秦淵真心誠意道。


    他喜歡搜羅名士,深知集思廣益多麽重要,從不獨斷專行。


    他知人善任,今日見玉成景三言兩語就將賊人的來路查清楚,絕非常人所能及。


    “咳咳……”玉成景輕咳了兩聲,好似有些喘不過來氣:“縱使心中有大誌,但身體所限,不能成行,還望公子見諒。”


    薑清菀耳朵靈的很,一聽見某人又咳嗽了,連忙下了馬車,關切的看著他:“此處寒涼,若是無事了,咱們就快點走吧。”


    玉成景點點頭,向秦淵道:“我等就先告辭了。”


    “不知公子要往何處去?”秦淵不想輕易放棄。任何一個能人異士都不該放棄。


    他雖然無意於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但是他想看到百姓安居樂業,國家海清河晏。


    他所做的一切都朝著這個方向進行。於他而言,誰做皇帝沒關係,他隻希望國家越來越強大。


    每次看到才華橫溢之人,總是忍不住給他們機會,讓他們可以完全發揮自己的能力。隻要是能為國家為百姓做些實事,他就很高興。


    事實證明他的眼光沒有錯。


    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他從來沒有看錯過。


    但是,秦淵不知道的是,在原本的劇情中,玉成景可是他做夢都想活剮的奸佞小人。


    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冷血無情,毫無人性,踩著別人的骨血往上爬。


    玉成景一頓:“平城。”


    “哈哈,好巧,我也正準備回平城。”秦淵道。


    薑清菀看看兩撥人明顯相反的方向,有些不理解,難道這就是主角和反派之間天生的感覺嗎?


    明明玉成景現在還沒有做壞事兒,為什麽這個疑似男主的人要跟著他不放?


    “請問,公子姓甚名誰?”薑清菀想確定一下。


    “秦無。”秦淵回道。


    好了,她確定了,這個就是男主角。秦無就是男主的化名。


    原劇情中鬥的恨不能魚死網破的兩個人怎麽會有這麽心平氣和的時候?還是拉著玉成景離他遠一點兒吧,免得到時候兩個人真有什麽矛盾。


    “秦公子,你這方向分明就是去溧陽,怎麽會是去平城呢?”薑清菀問。


    “我迷路了。原來方向走錯了啊!還多虧兩位,不然都不知道走到哪裏去了,你們要去平城拜訪何人?剛好同路,不如一起?”


    等真的到了地方,秦淵就後悔把他們帶回來!玉成景就該好好待在溧陽,來平城幹嗎!


    第40章 因著這次有外人……


    因著這次有外人在, 玉成景沒有換上轎子,在馬車中顛簸了一陣兒,好不容易才到了薑家。


    他身體也是真的弱, 不過一刻鍾的功夫, 一張臉慘白慘白的。薑清菀看著心疼極了。


    “你難受嗎,臉色看起來好難看, 要不你先在馬車上歇一會兒?”


    玉成景虛弱的笑笑:“不用,下去吧。”


    薑清菀點頭,先他一步跳下馬車,然後轉身去接他。


    隻見一隻蒼白纖長的手輕輕掀開簾子, 骨節分明的手在耀眼的陽光下白的近乎透明。


    緩緩的,一個白色的身影慢慢移出馬車,他低垂著頭,看不清神色, 身形羸弱, 披著披風都顯得有幾分單薄。


    “咳咳……”人未至,聲先至。


    玉成景還沒下馬車就抑製不住的咳嗽起來, 路上淋的那點兒雨,還真是一點兒都沒浪費。


    “玉公子病了嗎?要不要請郎中看看?”秦淵下馬之後就走了過來。


    “無妨, 老毛病了。咳咳……咳……”


    玉成景臉色蒼白,抬起頭朝著秦淵輕輕一笑。


    “是你!”門外忽然傳來一聲驚呼,眾人循聲看去, 隻見薑清嫵羞紅著一張臉站在門外, 她神情有些激動,三步並作兩步的跑過來:“你,你是誰,我, 我見過你,就在那晚花燈節——”


    薑清嫵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在見到他的一天,四周的一切都失去了原有的顏色,她滿心滿眼都是他。


    玉成景容色淡淡,眼角的餘光都沒飛過去半分,好像麵前這個神情激動的人不存在。


    “公子,不知公子可否記得我?”


    薑清嫵臉上緋紅一片,在家中待嫁之時,婚期將近,她去了花燈節,繞是花燈節上燈火萬千,卻不及那燈火闌珊處的淺淺一眼。


    一眼入心,從此相思成疾。


    薑清嫵從小受盡寵愛,她想做的事兒,都會成功。父母很是寵溺她,竭盡一切所能滿足她的要求,她就是薑家的心尖兒尖兒——在沒有薑嶽的那段時間,她就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所以就算是那麽驚世駭俗的逃婚,母親二話沒有,就讓薑清菀替嫁。


    她也得以去尋覓自己的心上人。


    一襲白衣,飄然出塵,遙遙望去,遺世而獨立。


    隻要有他在天地間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唯有一襲白衣和他眉間的一點朱砂。


    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看來上天果然待她不薄,他終於又一次見到了這位公子。


    薑清嫵等了半晌,眼前的人都沒看她一眼,也是,這般神仙人物怎麽可能會在意她呢!


    畢竟隻是花燈節上短短一次相見,公子忘了也正常。


    “小女子薑清嫵,不知公子高姓大名?”薑清嫵長睫輕顫,眼神有些不安的看著對麵無聲無息的人。


    “姐姐……”薑清菀叫了一聲,但是薑清嫵就好像沒聽見,固執的看著那個人,期待他的目光能停留在她身上。


    隻是——


    “你們,你們拉拉扯扯成何體統……”薑清嫵等了半晌也沒見他說話,目光一轉,一眼就看到了薑清菀正扶著他的手臂。


    “薑姑娘,他們兩個是夫妻,親密些也理所當然。算不得不成體統。”秦淵道。


    薑清嫵這樣的神情他見的不多,可就是因為見過,他恍然發現,薑清嫵好像對著剛剛出現的玉成景動心了!!!


    這怎麽可以!


    秦淵當時被薑清嫵所救,又和她一路逃亡,這段時間才穩定下來,可以陪她回家了。沒想到遇上了這種事!


    薑清嫵不在乎他究竟是什麽身份;不會在身處危險之時拋下他一個人,在不知道他身份的情況下能夠和他同生共死,他很感激,也在不知不覺中動了心。


    可是這麽好的薑姑娘竟然對著他剛剛認識的玉成景臉紅了!


    “你說什麽!”大抵白日見鬼才能造出成這種效果,薑清嫵直接喊破音了。


    她有些接受不了的後退了兩步,有些難以承受打擊。


    “你,你是玉成景?!”薑清嫵難以置信的問道。一雙大眼盡是錯愕。


    她心神俱顫,身體止不住的發抖,手也在不停的抽動,一股巨大的絕望將她淹沒。


    薑清嫵快哭了,自己費盡心思也要逃婚的對象,竟然是自己一直都在尋找的心上人!


    現在他竟然還娶了自己的親生妹妹!


    老天為何要如此捉弄她!為什麽!!


    明明是她先看到玉成景,還因為那一眼入了心,滿心滿眼都是他!可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究竟哪裏做錯了!會親手將自己的意中人拱手相送?


    玉成景身體很難受,哪裏有那個閑心搭理她,向著薑清菀道:“夫人,我頭痛……”


    “你先忍一會兒,這位是,我姐姐……”薑清菀停頓了一下,看女主這幅樣子,好像被玉成景渣過一樣。


    薑清菀有些頭大,尤其頂著女主傷心欲絕的目光,薑清菀仿佛覺得自己是個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嗨~,這錯覺真可怕!


    玉成景又不是什麽香餑餑,她就不信女主也能看上!


    “長姐。”玉成景一禮。


    薑清嫵唇角一動,不敢置信的抬起手指著兩個人:“你,你們……”


    “我們回來拜訪,長姐貌似不愉?”玉成景淡淡地道。


    “誰是你長姐!”薑清嫵長袖一甩,臉色不好的猛然喝道。


    玉成景眉頭輕皺,薑清菀的家人好像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本來以為薑清嫵就算不怎麽好,但是麵兒上應該也能過得去,現在看來是他高估薑清嫵了。


    薑清菀看不得有人這麽欺負玉成景,直接懟道:“你若不想當他長姐,我們也沒有意見,但是,姐姐號稱平城第一,該懂的道理自然要懂,即便再討厭我,也不該拿我家夫君撒氣。再者,我薑清菀何處對不起你?讓你如此不留情麵?”


    薑清嫵聞言直接氣哭了,一雙桃花眼中帶著淚水:“他是你夫君嗎!明明就該是……”


    薑清嫵口中滿是苦澀,明明就該是什麽?是她的夫君?可惜,玉成景已經被她親手送出去了!送給了自己的親妹妹!!


    薑清菀有些摸不著頭腦,現在這狀況真是越來越詭異了:“這……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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