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景心裏一鬆,有一股隱秘的歡喜,算了,薑清菀說他是個好人,那就應該還不錯。


    陰差陽錯的幫了薑夫人,也不和他計較了。


    玉成景考慮片刻,薑夫人留在外麵蹦噠,倒不如進牢房安生。


    “我前幾天聽說嶽母大人進了牢房……不知道是真是假。”玉成景聲音不算太小,估摸著屋裏的人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薑清菀傻了,薑夫人進了牢房?怎麽可能!


    她一直把女主當成心尖尖兒,女主飛黃騰達之後,她這位母親可是顯貴的很,就算朝廷命官的家眷,見了薑夫人也得好聲好氣兒的問好。


    大半個京城的貴夫人,都被壓在這個犄角旮旯裏麵冒出來的貴妃生母之下。


    是,薑清嫵嫁給男主,做了貴妃,做了一輩子的貴妃。


    不過中宮皇後隻是擺設,後宮中人無人敢掠其鋒芒。


    不過她娘竟然進了牢房??什麽時候的事?


    薑清菀直覺不對,但是能做出這件事兒的估計沒幾個人,所以她悄悄地抬眼,玉成景到底瞞著她做了什麽?


    不過聽著好帶感,竟然把薑夫人送進了牢房!!!


    薑清菀的眼睛都亮了。


    “薑清菀”可受過她不少磋磨,最後更是因為她偏心大女兒,把這條命都搭上了!遇上這樣的母親真倒黴!


    “玉成景!”薑夫人像是刮旋風一樣快速的出來。咬牙切齒的喊著他的名字。


    “小婿拜見嶽母大人!”玉成景含笑施禮。


    薑清菀也乖巧的喊了一聲:“娘。”


    “你剛才在胡說八道什麽!誰告訴你我進過牢房!”薑夫人想起來這件事臉上都在冒火,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是一件很屈辱的事情,偏偏玉成景竟然這麽若無其事的說出來!還說的這麽大聲!!


    薑家已經被她下了禁口令!都沒有人敢提這件事兒!玉成景倒好,兩個人還沒見麵,他就說她進過牢房!純屬是在往她心上紮刀子!


    玉成景一愣,垂眸道:“我有一個朋友在平城,和他閑聊的時候聽說嶽母大人進了牢房,我想告訴夫人,讓她好好安、慰、安、慰、嶽母大人。”


    薑清菀聽了他這話,連忙低下頭,直接笑開了花,看來玉成景毒舌的時候也不是特別煩人,還有點用途。


    薑夫人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好像開了大染坊,他真是,越是不讓他提,玉成景說的越是多。


    竟然還敢重複一遍,一點兒都不把她的話放在心裏!


    “不準再說了!這一切都是誤會!所以縣令大人一查明真相就將我放了回來!”


    玉成景但笑不語,幽深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好像什麽樣的裝腔作勢,陰謀詭計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薑夫人慌了,她下意識的別開眼,心不甘情不願的道:“不要在外麵站著了,快進來吧!”


    玉成景不置可否,跟在她身後慢慢悠悠的走進去。


    第42章 薑清嫵看著相攜……


    薑清嫵看著相攜而來的兩個人, 本就蒼白的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欲說還休的看著玉成景。


    美目流轉間,盡是情意。


    但是玉成景沒有分給她半分餘光, 薑清嫵隻能又羞又惱的坐在一邊。


    她真的很氣, 自己追了那麽久的心上人原來近在眼前,隻差一點點就可以成為他的夫人了。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


    她真的不甘心!


    “姐姐——”薑清菀喊道。


    “你叫她什麽??”薑夫人臉色有點難看, 這個死丫頭真沒用,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玉成景都知道了?!”


    玉成景淺淺一笑:“正是。嶽母大人放心,我既然已經和清菀成為夫妻,就會好好對她, 不管她是真是假,終是我八抬大轎娶進門的夫人。”


    薑夫人簡直氣厥過去了。


    “薑清菀,你要不要臉!既然你心係華清,又何必和他糾纏不清?!”薑夫人看著他們兩個人的眼神好像淬了毒。


    這兩個人可真是絕配, 一個賠錢貨一個病秧子!寡廉鮮恥的玩意兒!


    “嶽母!我敬你是她的母親, 才尊稱一聲嶽母大人,但你若是一直如此對我的妻子, 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麵!永遠不踏進你薑家大門。”


    “她是你的女兒不假,可她現在更是我玉家的媳婦, 由不得別人如此輕慢!”


    “你倒是替她著想,薑清菀沒告訴你吧 ,她喜歡的人不是你, 是華清!她的未婚夫也不是你, 之所以能嫁給你,就是搶了她姐姐的婚約!我可憐的嫵兒啊!被人家搶了還是還不敢說話……”薑夫人道。


    “你不分青紅皂白,一味的袒護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玉成景……”


    玉成景心中氣極, 見過父母偏心,卻沒見過如此偏心的。若不是仔細調查過,還真要懷疑薑清菀是不是她的親生女兒!


    “莫說她心性單純不會那些陰謀詭計,就算她真的做了什麽,那也是她的本事,現在讓我甘之如飴!薑清菀就是我的夫人,我今生今世唯一的夫人!”


    薑清菀看著擋在她麵前的玉成景,心中暖極了,不管書中的他是什麽樣子,在她麵前的玉成景卻是她的保護神。


    薑清菀有些恍惚的盯著玉成景,在這一刻他的形象突然高大起來。


    她恍然發現,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中,唯有玉成景才是她切切實實的依靠,別的什麽人都不行。


    她幾乎可以算沒有親人了,沒有人會在意她死活,也許薑清菀死了,才是皆大歡喜。


    唯有玉成景……


    薑清菀飄忽不定的心在這一刻沉澱下來,從未有過的感覺不斷侵襲著她脆弱的心房,在這裏她看到太多太多的惡意。


    隻有玉成景是真的在意她。


    哪怕隻是因為她是他的妻子,薑清菀也認了。


    “可她的未婚夫是華清!你以為她會喜歡你這個病秧子?可笑!”薑夫人說話一點都不留情。


    薑清菀嘲諷的一笑,他們為什麽要留在這裏遭受屈辱?因為薑夫人頂著娘親的名頭?還是因為百善孝為先的禮儀教條!!


    “如果你讓我們過來隻是為了羞辱,我想,我們也沒有必要久留了。不過我要告訴你,做人留一線,否則你遲早死在自己這張嘴上!!”


    薑夫人難以置信的看著薑清菀,怒極反笑:“好啊,這就是我的好女兒,我倒了八輩子黴才會把你養活的,就該在你小的時候把你溺死!”


    “你看玉成景以後不在了,玉家會留你到幾時,到時候不還要死乞白咧的回來嗎?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有的時候,對於自己不喜歡的人——哪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懷抱的惡意真的很大。越是親近的兩個人,越是會把自己的惡意全部強加給她。


    薑夫人就是如此。


    在她看來,薑清菀不是女兒,是討債鬼。


    “哈哈哈~”薑清菀笑了,眼神卻是極冷:“那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你絕對不會等到那一天,玉成景在,我就在,他若死,我也絕不獨活!”


    薑清菀話趕話趕出來了,可是說完這些話,她也沒有想反悔的感覺!不光是因為她知道玉成景不會死。


    更重要的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值得她留戀的!


    “剛進門就在聽你們說什麽死的活的,你們在幹什麽!”薑老爺快步從門外走了進來。步伐快的胡子都飄起來了。


    “……”


    “……”


    薑清菀不願意理他,薑老爺雖然平時不會苛待“薑清菀”,但是也絕對不會特別好,他在意的隻有自己的兒子。


    至於夫人怎麽磋磨自己的女兒,他絕對不會管。


    最多假惺惺的在旁邊說一句,她是你娘,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她生你養你也不容易。


    你是我們的女兒,欠我們的,你這輩子都還不完!


    “薑清菀”一直被這兩句話洗腦。覺得自己愧對父母,受了再大的委屈,也隻會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唯一一次反抗,大概就是被逼婚時偷偷的向華清求救。


    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和最後一次的反抗。


    可是沒想到卻換來這麽一個慘淡的結局。


    “薑清菀”的一生都是一個悲哀。


    她湧起一陣難過的感覺,為“薑清菀”覺得有些不值。難怪她喝下毒藥的時候,會那麽的高興,也許,在那一刻她才真正的自由吧。


    “薑清菀”愛華清嗎?


    這倒不一定。


    她喜歡的是可以帶她逃離漩渦的那個人。


    在華清放棄她的那一刻,她就放下了。


    承襲原身的薑清菀,自從了解事情的真相之後,對家人可謂深惡痛絕,經過這兩次的相處,薑清菀也算是切身體會到了原身的處境。


    “爹,也沒什麽,你知道娘的脾氣,她就是說話重了點,也沒什麽壞心思,妹妹,你千萬不要和娘較真……”薑清嫵本來在自顧自的傷心,可是看到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就連忙拉著薑清菀安撫。


    薑清菀一聽這話,心裏堵的不上不下,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把自己給梗死。


    “沒什麽壞心思?嗬~,她對我的惡意還不夠大?我一直想問你,娘,我也是你的女兒,哪怕是對待仇敵都沒有這麽尖酸刻簿,可你為什麽偏偏對我這個樣子?!如果我的出生真的是一種罪惡,那你就該直接掐死我,何必留到今日——”


    “清菀!你這是什麽話!母親那張嘴你也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她畢竟是咱們的母親!你怎麽可以這麽不孝!”薑清嫵一頂大帽子扣下來。


    薑清菀氣笑了,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薑清嫵從小就是他們的心尖尖兒,要星星不給月亮,她當然什麽都好!


    “嫵兒說的對,清菀啊,她畢竟是你娘,生你養你也不容易,千萬別因為幾句話就傷了母女之間的情分,不值得。”薑老爺囑咐了自己的女兒一遍,就像以前的很多遍一樣。然後他無奈的看向玉成景。


    “賢婿啊,她們母女之間的這點小波折咱們就不要管了,天下哪有不疼女兒的娘呀,就讓她們幾個在這兒,我們到外麵談談。”薑老爺笑得和藹可親。


    玉成景的確好似沒有放在心上,淡然一笑:“嶽父大人說的在理。不過我一會兒想讓夫人陪著我去看看院子,我在梨花弄買了一處宅子,想讓她去看看喜歡不喜歡。”


    薑老爺頓了一下:“梨花弄?你怎麽忽然想起在平城買宅子了?”


    玉成景不好意思的一笑,要多純良有多純良:“我認床,在旁人家裏總是睡不安生,覺得……有、鬼。”


    “啊——”薑夫人短暫的驚叫一聲。


    等到人都向她看來,她連忙臉色蒼白的笑笑:“說什麽鬼呀鬼,多不吉利呀。你——你們趕快去吧!”


    她忽然想起自己上次見鬼的經曆,別人都說是她的癔症,但是她知道那應該是真的 。


    那個鬼滿臉的血,都滴到她身上了……她後來檢查了衣服,真的有血跡。


    玉成景忽然提及這兩個字,她總覺得後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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