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清對“薑清菀”,也算死心塌地。隻是沒想到,五年之後他竟然還沒有娶親!現在華清的母親去世,那就隻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薑清菀心中一動,輕輕歎了口氣,當初還是華清幫忙,離開了這麽久,她還沒有正式的向他道回謝,因為怕拖累他,都沒有報過平安。


    現在塵埃落定,也該去看看,好讓華清安心。


    “有些人,有些事,錯過就是錯過了。”薑清菀輕聲細語道:“回到京城之後,我會去看華清。”


    薑清嫵詫異道:“你不知道?華清去外麵任職了,就在旁邊的祁縣!”


    “祁縣?”薑清菀愣了一下。


    “是。”薑清嫵點點頭,微微一笑道:“他也算是無妄之災,你離開之後,玉成景上位,不到三個月就讓華清離開了京都,說不是狹私報複,我都不信。”


    薑清菀道:“我相信玉成景不是那樣的人!”


    一雙明眸中滿是認真,即使心中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人,但是薑清菀也不容許別人說他壞話!


    她知道,玉成景僅僅將華清趕出京都,就已經手下留情了。


    華清幫她逃走,恐怕玉成景連殺他心都有了。


    “你還真是……”薑清嫵無奈的搖頭:“玉成景此人涼薄至極,心狠手辣,你不要將他想的太好了。”


    “你不要將他想的太好了。”


    玉成景的腳步一頓,一雙鳳眸不起半絲波瀾,麵無表情地看著前麵兩個正在說話的人,好像她們隻是談論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兒,而不是與他相關。


    他冷靜的就像一個局外人,隻有手心的玉佩被不斷的捏緊,冷硬的花紋壓疼了他白皙的手心,不過他毫無所覺,隻是淡淡的看著薑清菀如何反應。


    “是啊,心狠手辣,涼薄至極。”薑清菀輕輕笑出了聲,目光幽遠的看著遠方:“他就是這麽一個人啊!”


    “心狠手辣,涼薄至極。”


    “他就是這麽一個人啊!”


    這兩句話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的盤旋,徘徊再徘徊,玉成景全身發冷,比他病重的時候還要冷,那個時候還有生的希望,可是,薑清菀這兩句話直接將他打入了地獄。


    他做的這一切值得嗎?


    薑、清、菀。


    世上怎有這樣的女子!


    玉成景正要離開,就聽後麵傳來一陣低語。


    “也許他對於別人來說的確如此,可是他對我卻極好,或許真如你所說,心狠手辣,涼薄至極,可他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我的事兒,反倒處處幫我,其實,我當初也和你一樣,以為以他的個性,再見到我肯定要報複回來,可是他沒有。他的個性也許不完美,但是,在我眼中卻是最好的,我喜歡他就會喜歡他的一切,就算他一直如此涼薄,我也甘之如飴,他不會愛人沒關係,我可以愛他。”


    玉成景的腳步一頓,麵無表情的別開眼,同手同腳的轉過身離開。


    嘖,世上怎有這樣的女子!


    頭疼!


    玉成景心裏嫌棄著,唇邊的笑卻怎麽都壓不下去。


    有這樣一位纏人的妻子,還真是一種負擔!


    沒想到,五年後的薑清菀比五年前的她更加大膽熱情。


    隻是有些可惜,這麽好聽的話,薑清菀怎麽就不肯對他講?告訴薑清嫵有什麽用,難道還指著她當個傳話的嗎?


    “爺,您沒有看到尊夫人?”小二連忙上前。


    “見到了,這些銀子,多餘的就賞你了。”玉成景唇邊的笑意宛如三月的春風,就算是滿園的春色都抵不過他溫柔的眼波,眼風如酒,容色攝人,比那個清冷的他更容易讓人淪陷。


    “你怎麽笑得這麽開心?看到你夫人,就這麽高興?”秦淵挑眉,有些抑鬱,噎了他一句:“那五年沒見,你的快樂豈不是少了很多?”


    玉成景的唇角一壓,眼中的歡喜也涼了:“王爺,你可知啞巴為何活那麽久?”


    秦淵有些茫然,他為什麽會說到這裏,他怎麽知道啞巴為什麽會活那麽久:“為何?”


    “因為他不、說、廢、話!”玉成景漫不經心的道。


    “玉成景!”秦淵氣的喊了一聲。


    “在。”玉成景淡淡的應了一聲。


    “你!我看你能得意到幾時!你以為你夫人願意留在你身邊嗎?她若是真心喜歡你,就不會離開!你找了她這麽多年都沒找到,可見她不想見你,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嗎?”秦淵嘲諷的一笑。


    “你說的……好像是實話……”玉成景瞥見薑清菀正在慢慢的走過來,眉眼低垂,滿身落寞。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不要以為長了這麽一張臉,所有的女子都喜歡了!膚淺!你夫人就是不喜歡你才離開!連自己的夫人都守不住……”秦淵一想到後院的薑清嫵,心中就燒起了一股火!


    薑清嫵是他的,卻心心念念想要嫁給玉成景,他就該做烏龜王八嗎?玉成景除了容色清冷,學識淵博,他還有什麽?


    玉成景手無縛雞之力,正應了那一句百無一用是書生,他一腳下去,玉成景就沒了!


    “秦淵!”薑清菀一進門就聽見秦淵在嘲笑玉成景,心下一疼,連忙跑過去拉著玉成景的手:“夫君,他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他說的對……”玉成景垂眸,聲音輕的好像一陣煙,風一吹就散了:“是我不好,夫人不喜歡我,我還要強留……”


    他眉眼低垂,周身籠罩著一層落寞。


    秦淵剛剛要勾唇,就見薑清菀快速的拉起他的雙手,小心翼翼的安撫……


    哦豁……


    為什麽會這樣?


    秦淵愣愣的看著這一幕,感覺自己的三觀都在崩塌。


    “夫君~,你不要聽他胡說,喜不喜歡你,別人說了都不算,你聽著,玉成景,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是我的夫君,而是因為,你就是你啊。”


    “我如果真的不願意留下,你就算要殺了我我也會走,留下,我完全是心甘情願,我想要留在你身邊,直到你不要我的那一天……”


    玉成景眼神閃躲不安的看著薑清菀,好像有些不太相信,滿眼的落寞:“你不用哄我,我不會對你怎麽樣……”


    “我沒有哄你——”


    “我們走!”薑清菀的話還沒有說完,秦淵就受不了了,世上怎麽會有這麽蠢的女人,他說什麽薑清菀就信什麽嗎?


    真以為玉成景是什麽好東西?裝模作樣的本事倒是一流,哪有一點兒平日在朝堂上的殺伐果斷,不過是騙騙小女孩的把戲,薑清菀竟然真的相信了!


    玉成景陰翳的看了他一眼,他想聽點好聽的話這麽難,秦淵竟然還來搗亂,他看了一眼不說話的薑清菀,心中有些抑鬱,雖然薑清菀看著有些心疼他,但是玉成景心中不爽,麵上也更落寞了。


    秦淵回頭看了一眼——他覺得手癢,有些想打人。


    第94章 (一更) 玉成景忽……


    玉成景忽視秦淵的眼神, 淡淡地道:“夫人慣會哄人。”


    “我哄你做什麽……”薑清菀無奈:“你這麽聰明,我真是故意哄人,能騙得了你嗎?”


    玉成景淺淺一笑, 滿滿的失落, 不知信了沒有。


    薑清菀看的揪心,牽住玉成景的手:“我騙誰都不會再騙你。夫君~, 你不要生氣,之前是我的錯,以後再也不會了,我發誓!”


    玉成景微微抬眼, 好似有些不信:“當真?”


    “真的!”薑清菀現在恨不得把心捧出來給他看看。


    安慰了一會兒,玉成景漸漸恢複了往日冷靜的模樣。


    “夫君……你銀子取回來了嗎?”薑清菀忽然想起了什麽來,故作鎮定的問道。


    玉成景眼睛一抬,輕輕首頜:“嗯, 可以回去了。”


    秋天的夜晚安靜祥和, 薑清菀窩在玉成景懷裏,一隻手搭在玉成景的腰間, 抬頭問道:“你今日去取銀子,他們可曾說什麽?”


    玉成景眸中閃過一絲流光, 漫不經心地道:“我擔心你,哪裏有時間和他們閑聊,拿了銀子就走了。”


    有些事情, 知道與否又有什麽區別呢?


    “哦。”薑清菀安心了, 這個時代對於女子太過嚴苛,她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但是在意玉成景怎麽看。


    那些事情,玉成景不知道最好。但是一直瞞著他也不是長久之計, 選一個合適的時機再說吧,這些事情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


    現下還有別的事。


    “夫君~~”薑清菀的小腦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語調婉轉的緊。


    玉成景挑眉,不知道薑清菀又要搞什麽幺蛾子,薑清菀一撒嬌,準有事找他。


    “我聽說……華清在祁縣……”薑清菀小心翼翼的問道。


    玉成景涼涼一笑:“怎麽?”


    “他畢竟是我的表哥,路過此處也該過去看看。”薑清菀小心翼翼的和他打著商量:“我知道,因為之前的事,你可能不太願意見到表哥,可是……”


    “好。”玉成景淡淡地應了一聲。一點都不勉強。


    “可是……啊?”薑清菀還想著要怎麽說服他,猛然聽到他答應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你答應了?”


    她的手微微收緊,抓的玉成景都有些疼了,玉成景怎麽會這麽輕易的就答應了?他不應該幹脆利落的讓她死了那條心嗎?


    事出反常必有妖,薑清菀心裏七上八下。


    玉成景淡淡地道:“嗯。”


    他鬆開手,安安靜靜的睡好,好像身邊的人不存在:“時間不早了,歇著吧。”


    “玉成景……”薑清菀喊了一聲,看他沒反應,就安靜了下來,片刻,她小心翼翼的開口:“我們就在那裏待半天,你不要多想,我不喜歡華清……”


    “我聽薑清嫵說,華老夫人去世了,我總該去上兩柱香。”薑清菀道。


    玉成景輕輕的應了一聲:“嗯,睡吧。”


    “我今天說的是真的,我隻喜歡你,你……唔……”薑清菀正在安撫玉成景,沒料想他猛地轉身,恨恨的堵上了薑清菀的唇。


    她剛剛回來沒幾日,就想著要去見她的舊情人!將他置於何地?玉成景又氣又惱,任憑她說再多的好話,玉成景也聽不進耳中。


    但是第二天,的確如她所願。


    祁縣


    兩人在門外等候,不一會兒華清就走了出來,身形單薄,唇邊含笑:“表妹,表妹夫。”


    玉成景輕輕抬眼,拱手一禮:“表哥。”


    饒是華清的情緒收拾得再幹淨,玉成景還是看到了他顯而易見的歡喜與驚愕,大概沒想到他們兩人會同時出現,所以就算下人稟報過,華清依然沒有怎麽信。


    薑清菀走了,怎麽可能就那麽輕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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