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把手?”


    原來今天是教育她別早戀的課程麽?


    渺渺好奇。


    “戀愛會吃虧最常見的原因就是見識少,見識少了容易把垃圾當寶,在愛情裏摳糖吃就會淪為舔狗,我來讓你體會過什麽叫最好的,就不會吃虧了,”


    二哥將吸管插好,遞到她嘴邊:“怎麽樣,心動嗎?”


    “……”


    渺渺看向二哥。


    頂流巨星,盛世美顏。


    在近距離下也挑不出一絲毛病的漂亮臉龐。


    可大抵是朝夕相處的關係,渺渺不僅沒心動,還有點被油到。


    渺渺誠實回應:“不心動。”


    二哥坐直身,嘖了一聲:“那就體驗一下什麽叫約會吧。”


    在宋流星願意去做的前提下,和他約會顯然是很愉快的事,他注意到渺渺的一切需要,在她開口之前就滿足她,早上滑雪,中午私人影院當休息,在她大腦塞滿了電影信息後,他又開車帶她到遠離塵囂的山上溫泉,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吃海鮮大餐。


    天色暗了下來,渺渺沒忍住偷喝了一杯二哥的燒酒,在他反應過來之後,小妹就臉頰紅紅的軟成一灘了。


    得,半夜的娛樂活動不用想了。


    宋流星直接將她打包塞進被窩裏,給她蓋好被子。


    他思索片刻,把兩個室外的大石頭用水衝了衝後擦幹,用來壓住兩端被角,避免她半夜掀被子。


    畢竟他可不是大哥。


    渺渺還小的時候,是大哥和她睡一間房,她半夜有點掀被子的動靜,大哥便會立刻驚醒,給她把被子重新蓋好後又一秒入睡,這特技被二哥稱之為哺乳期的男媽媽。


    在睡得跟豬一樣的妹妹旁邊坐了一會,宋流星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他接通電話:“喂,大哥,今晚真不回來了,渺渺偷喝了我的酒,直接睡死過去了。”


    “她在你旁邊?”


    “嗯。”


    宋·老父親·無道苦口婆心地提醒道:“她睡著了,你別在她旁邊接電話說話,會吵到她。”


    “沒關係的,你是不知道她睡得有多熟,”


    宋流星直接打開手機視頻,蹲到妹妹旁邊,給大哥看。


    先展示在攝像頭前的,是渺渺熟睡的紅乎乎小臉,未等宋無道心裏泛起暖意,就看見他二弟單手捏起渺渺的小圓臉,把她的臉頰當麵團樣壓得嘴唇微嘟,而即使被這般擺弄,喝高了的渺渺仍然沒有被吵醒的跡像,雙眼緊閉:“你看,這都不醒。”


    別說,白嫩軟糯的臉頰跟年糕一樣,著實好玩。


    比臭男人可愛多了。


    宋無道皺眉:“你別玩她的臉,讓她好好睡覺。”


    “好的好的。”


    就在宋流星打算關掉攝像頭繼續玩的時候,大哥又眼尖看到了妹妹被子旁邊的兩塊異物,便問他那是什麽,在聽完宋流星說明情況後,他說不出話了:“她半夜掀被子你就給她蓋一下唄。”


    “大哥你不懂,人類之所以是萬物之靈就是因為懂得使用器具來幫助自己達成目的。”


    宋無道瞪著那兩塊石頭,實在很難接受這番說辭。


    宋流星唇畔掀了笑:“你就是把渺渺想得太脆弱,太嬌氣了,其實小孩皮實得很。”


    大哥沒接話,過一會後才低聲道:


    “人命本來就是很脆弱的。”


    這家日式溫泉的套房能擁有私人溫泉,宋流星開著陽台的木門,微涼的夜風淌進來,吹動了風鈴,勾起零碎的清脆聲響。大哥的聲線沉沉,如同一塊石頭,墜進他心裏。


    爹媽走得早,對大哥來說影響是最大的。


    當時宋流星還在叛逆期,滿心滿肺的逆反心理,想和全世界對著幹,腦門刻著一個大寫的不服,會為屁大點事歇斯底裏,感覺人生無望,為自身平庸煩躁,一個人待著會瘋,和別人也處不來,專心致誌地煩。


    畢竟父母把兒女保護得很好,宋流星叛逆得很有安全感。


    而那場死亡則把他從安全殼子裏提溜出來,暴露在狂風大雨裏,被現實劈成了傻子。


    是大哥二話不說承擔起父母的角色,讓他們繼續安心上學,以後該幹嗎幹嗎,想爹媽了難受了跟他哭。宋流星那會挺不懂事,跟他鬧過好幾回,給大哥添了很多麻煩。


    沒人問過他傷不傷心,痛不痛,迷不迷茫。


    意外來得太突然,造成的傷害也是不可逆的,在大哥的庇護下,他們仨的成長勉強歸到了正軌,而大哥則在某個時刻,往宋流星也觸摸不到的方向快速墜去


    他們就像在一個蹺蹺板上,想維持平衡,總得有一端墜向深淵。


    “我知道,”


    宋流星從漫長的回憶中驀地回過神來,他接著說:“但是大哥你用太高的要求來限製自己,會過得很辛苦。”


    “我有在控製自己了。”


    大哥說道。


    宋流星提起:“今天我帶渺渺去滑雪,她一個小時念叨了三次要是你也在就好了,要是你腿沒傷就可以一起玩了。”


    “……”


    眼睫在宋無道臉頰落下淺淺的影。


    強大又不可一世的宋尊者,此刻迷茫得像一隻受過重傷,即使早已愈合也對傷處心有戚戚然的惡獸,他說:“我總怕她受傷害,但到頭來,真正能讓她難過的,好像也是我。”


    不在乎的人受傷,頂多心生惻隱。


    大哥碰掉一點油皮,渺渺就難受得要命。


    如果爹媽沒出事,也許宋家兄妹的紐帶就不會那麽緊密無間。


    宋流星問:“你幹嘛了?”


    “我手臂上受了點傷,想讓她心疼心疼我,就在她麵前扒拉了一下傷口,”大哥頓了一下:“然後她就哭了。”


    “你神經病啊,在她麵前搞這麽狠,她膽子小玻璃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宋流星罵他,罵完了給他指條明路:“以後少幹這種事,你想她關心你,你就多找她玩兒,她哪次不是把我們放第一位?直接點,別拐彎抹角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大哥被訓得沒法反駁,乖乖聽訓。


    風鈴聲驟起又驟落,宋流星說完後自己都笑了:“難得能看到你倆吵架,也算稀奇。”


    大哥對弟弟妹妹,那是無條件的容忍寵溺。


    隻要不學壞走歪路,即使是過分要求他也會盡量滿足。


    家裏最常吵架的是他和妹妹,看她氣成小河豚就覺得特別好玩。


    三弟跟他吵不起來,他即使吃飽沒事幹故意挑事,三弟也隻有一副任人宰割的擺爛模樣——嘲諷他玩得菜,他能來一句“嘻嘻我是廢物”,你能拿他怎麽辦?沒辦法的。


    “明早我把小妹帶回去,你做點好吃的哄哄她吧。”


    “好。”


    “先睡了啊。”


    “嗯,你也注意別著涼了。”


    掛掉電話後,宋流星就心安理得的到一屏風之隔的床躺下玩手機,回複不同大佬的微信,直至困倦睡去——他經常如此,在聊得興頭上的時候頭一歪睡過去,獨留對方對著微信猜度得輾轉而側,徹夜難以成眠。


    渺渺睡得早,半夜醒轉過來。


    當酒勁兒退去後,人迷迷糊糊的,喉嚨幹得一呼吸就如遭刀割。二哥給她蓋的被子隻露出一個腦袋,酒精作用下人的體溫比平常高,捂數小時捂得她頭涼身熱,難受死了。


    宋無道的擔憂不無道理,二弟確實不會照顧人。


    戀愛約會還好,一到過夜就啥也不會。


    被悶得大汗淋漓的渺渺半睜眼,張嘴想喝水,發現喉嚨難受後又閉上了嘴巴。


    算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她剛這麽想,卻發現被子像是被神秘力量壓製住,掀不起來。


    ……怎麽回事!


    石頭壓的位置在渺渺的視野盲區,在她的角度中,就是本應輕盈的被子抬不起來,將她壓得死死的,腦袋又因為殘餘的酒精變得迷迷糊糊的,想不出有效的解決辦法,急得快哭了。


    渺渺聯想到中午和二哥看的恐怖片。


    她嚐試叫二哥,卻因為喉嚨太啞隻發得出微弱的呼喚。


    下一刻,二哥回應了她。


    以打雷般的呼嚕聲。


    ……耽美文的主角怎麽可以打呼嚕!


    主受失格,剝奪攻權!


    宋流星睡前也喝了點小酒,今夜睡得比平常沉實,便打起了呼嚕。


    在這無措的一刻,渺渺想起大哥派了一隻妖怪來保護她,而那隻妖怪應該是聽得懂人話的。


    她閉上眼睛,小小聲的說:“我好想把被子掀開哦,怎麽掀不動呢?”


    陽台外的月光將床的影子拉得很長。


    影子裏,一雙雙金黃色的倒豎獸瞳亮了起來。


    小金聽到了公主殿下的訴求,也感受到公主現在很難受,可是主人叫它如非必要不可以暴露自己的存在……


    “我睡著啦。”公主聲氣微弱地宣布。


    !


    睡著了,那就沒問題啦。


    渺渺怕露餡,一直緊閉著眼睛。


    她聽到窸窸窣窣的異動,沒一會,壓在身上的被子就被神秘力量掀了開來,涼快的夜風吹到身上,籠罩在被窩裏的悶熱被吹散後,她長籲一口氣,故意非常明顯地露出了快要醒來的動靜後,才再次睜開眼睛。


    周圍沒有其他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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