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好看的人在一起的確挺賞心悅目的。


    她現在心裏有一種“眾人皆醉她獨醒”的優越感。


    周麗萍被她勾起了好奇心,追問道:“是哪個女同誌啊?”


    她一臉遺憾地說道:“唉,我也想告訴你們,可是許知青他讓我保密。”


    “哎呦,你悄悄地告訴我們,我們又不會說出去。”周麗萍本來是坐她對麵的,為了打聽這個小秘密,她幹脆端著碗移到了她旁邊。


    嚴芳對她們露出了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等許知青和那個女同誌在一起了,我再告訴你們。”相比李正,她心裏其實還是比較看好許知青的,至少他還有一張臉,而那個李正,什麽都沒有。


    周麗萍埋怨道:“你這孩子,真會吊人胃口,說到一半不說了像話嗎?唉,我現在都沒心情吃飯了。”


    嚴芳心想道:她不是不想說,是不敢說啊!她要是說出來她可能更沒心情吃飯了。


    “對了,周嬸,最近怎麽都沒看到月月他那個對象啊?”她有點想知道周嬸對那個李正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態度。


    周麗萍隨口答道:“他最近廠裏可能很忙!”


    “其實吧我覺得他和月月一點也不般配。”


    林皎月聽見她這話,咳嗽了一聲,輕輕用手捏了捏她手掌心,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哪裏不配了?這話是月月給你說的?”她聲音聽不出喜怒,眼睛也沒有看她們兩人。


    嚴芳看出了周嬸有點不高興,她調侃似地回答道:“不是月月說的,是我覺得他長得太醜了,和月月站在一起一點也不協調。”


    周麗萍看了一眼林皎月,說道:“長得好看又不能當飯吃,再說了,小正他也長得也不醜。正正方方的國字臉,看著多精神啊。”


    一直安安靜靜沒有說話的林皎月突然說道:“不管他長什麽樣,我都不喜歡。媽,你現在也別再把他當未來女婿看待,我和他遲早要退親的。”


    這是她第二次用這麽正式的語氣說起退親。


    周麗萍這次罕見地沒有生氣,而是很冷靜地問道:“那你的錢準備得怎麽樣了?”


    “明年年末我一定能籌齊的!”如果是以前她可能沒這個信心,可她現在邁出了最難的第一步,手裏也有了十幾塊。雖然不多,但她相信隻要她堅持,遲早可以籌齊的。


    “隻要你能把他的彩禮錢籌齊退還給他,我不會再阻攔你退婚,不過我也不會出麵幫你退婚的,這得靠你自己去退。”


    林皎月開心極了,這還是她媽第一次這麽明確地表示她可以退婚,她心裏幹勁更足了,恨不得明天就能把錢給籌齊了。


    晚飯過後,周麗萍沒有和她們坐在院子裏聊天,而是一個人默默地回了房間。


    當初她給女兒定下李正,就是看中他人老實,家境好,而女兒身子弱嫁過去可以不用幹活。可女兒現在學著幹活後,每天都幹勁滿滿的,氣色也變得越來越好。


    既然女兒能夠幹活養活自己,她也沒必要再強迫女兒嫁給他。還免得女兒到時候嫁過去過得不開心埋怨她。


    ——


    許清風回到宿舍後,躺在床上忍不住反複翻看她的那張照片。


    羅安好奇地問道:“清風,你在看什麽呢?笑得這麽開心,嘴巴都快咧到耳後根去了。”


    許清風一隻手迅速地遮蓋住了相機,一臉警惕地看著他,“你有什麽事嗎?”


    “咦,你怎麽像防賊一樣防著我?”羅安不滿地捶了他一拳。


    “哪有?你想多了。”許清風關上了相機,轉頭問李誌文:“誌文,你什麽時候去縣城啊?”


    李誌文從書裏抬起頭來,說道:“過幾天吧!”


    “你給個具體的時間好不好?”


    李誌文想了一會兒,“應該這個星期天吧,我還不知道能不能請得了假。”


    羅安,“誌文,你去縣城幹嘛啊?”


    “我手裏的這本醫書看完了,我想去縣城圖書館看一看有沒有醫書賣。”


    “你怎麽這麽喜歡看醫書啊?每天下工一回來就抱著你的那本醫書啃。”羅安說著歎了一口氣:


    “你每天一回來就看書,清風呢,他每天一回來就一個人待著發呆傻笑,我有時候真的都感受不到宿舍裏有活人。”


    許清風踢了他一腳,“我什麽時候傻笑了?”


    “就剛剛好嗎?”


    “我有嗎?”許清風懷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羅安冷哼一聲,“你剛剛嘴巴都快咧到了耳後。”


    “哦。”許清風立馬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模樣,他實在想象不出嘴巴咧到耳後會醜得多麽的慘絕人寰,看來他以後在她麵前要注意一點形象,不能老是傻笑。


    星期天,許清風跟著李誌文去找了村長請假。


    他原本沒打算去縣城,可是他想偷偷多洗一張她的照片保存起來。這種事不可能明目張膽地告訴其他人,所以他隻能自己親自去縣城裏洗照片了。


    七月的陽光最是毒辣,才早上十點鍾,他們從知青點走到村長家流了一身的汗。


    還沒進院門,老遠就聽到了一陣哭鬧聲:


    “村長,你得給我做主啊!你看我身上青紫的這些地方全是他打的。”


    林永德揉了揉太陽穴,不耐煩地說道:“你這是家事,我管不了。”


    “你是村長,你怎麽會——”


    許清風和李誌文敲了敲院門,打斷了裏麵的哭鬧聲。


    林永德聽見敲門聲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李知青,許知青,你們找我有什麽事?”


    “村長,我和清風想跟你請一天的假。”


    林永德把兩人迎了進去,“你們請假有什麽事?”


    “我想去縣城看看有沒有醫書賣,清風他是去洗照片。”


    林永德對李誌文很有好感,覺得他能吃苦耐勞,脾氣又好。對於許清風,他是眼不見心不煩,“李知青,那你一個人去就行了。”


    許清風看村長似乎不想準他的假,連忙說道:“村長,我除了洗照片也還有很多其他事要幹。”


    “你還有什麽其他事要幹?”林永德沒好氣地問道。


    許清風特別理直氣壯地說道:“我也要買書,反正我有很多事情要幹。”


    林永德敷衍地對他擺了擺手,然後轉頭和顏悅色地問李誌文,“李知青,你看醫書是不是懂點醫術啊?”


    李誌文點了點頭,溫聲說道:“我家是開草藥堂,從小耳濡目染會那麽一點。”


    “那你會給人看病不?”


    “一些小痛小病沒問題。”


    林永德眼睛都笑出了褶子,“哎呀,那可太好了,自從老趙走了後,村裏人有個頭疼發熱都隻能靠自己捱過去,以後我讓他們來找你,你給他們看看。”


    “沒問題。”李誌文對自己的醫術還是很自信的,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原本坐在地上的李四根聽到他會治病後,立馬爬了起來,站在他麵前問道:“這個小同誌,你能幫我身上的傷看一下嗎?”


    許清風看見他靠近,強忍著沒有後退,他身上有一股濃烈的酸臭味。


    他剛進院子的時候就聞到了,一開始他還以為是村長家裏養了貓貓狗狗之類的。


    當他抬頭看到他那張臉時,他驚訝得瞪圓了眼睛,他活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見一個人額頭和麵頰都長滿了黑頭。


    他以他5.0的視力保證,他那絕不是痣或者是什麽胎記,是實打實的黑頭。他臉上甚至還有的地方還流著黃色的膿液。


    許清風這下是真的忍不住後退了好幾步。


    第26章 許清風


    李誌文此刻就展示出了一個醫者的大愛, 他麵色無異地揭開了他的衣服,認真地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勢。


    他在他青紫的地方按了幾下,李四根發出豬了一般的嚎叫聲, “你會不會看病啊?”


    “隻是些皮外傷, 沒傷到骨頭,修養一陣就好了。”


    眼看他又要口頭芬芳, 許清風連忙拉著李誌文離開了村長家的院子,邊走邊喊道:“村長,我們走了。”


    兩人剛走出院門口,迎麵就撞上了林燕燕。


    李誌文含笑對她點了點頭。


    林燕燕乍然看見他還有些怔愣, 她已經好久沒有去養豬場了,“許知青?”


    “有事嗎?”許清風停下腳步問道。


    林燕燕牽強地露出了一個笑容,“沒……沒事。”


    她站在院門口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出神,心裏有些不甘又有些惆悵。她最近聽從家裏的安排, 隔三岔五地和孟東見上一麵, 接觸下來,她發現孟東他雖然長得不怎麽樣, 但為人謙和有禮、幽默風趣,對她也很大方。


    而且和他在一起, 她也不需要刻意隱瞞自己的壞脾氣,每次不管她有多麽的不開心,他總有辦法能把她哄開心。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路的那一端後, 林燕燕深吐了一口濁氣, 轉身回了院子。


    有些美好對她來說隻是一場鏡花水月,她根本擁有不了。


    ——


    許清風和李誌文兩人從鎮上坐班車去了縣城。


    等到縣城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了。


    兩人兵分兩路,一個去了照相館,一個去了縣圖書館, 他們約定辦好事後就在客車站集合。


    許清風一路打聽著找到了照相館。


    照相館的位置有點偏,玻璃門上歪歪扭扭地貼著兩張明星的海報,裏麵空蕩蕩的,沒有一個客人。


    許清風推門進入,隻有一中年男子趴在桌子上睡覺,他叩了叩桌麵,“你好,我來洗照片。”


    中年男子一下子驚坐了起來,嘴角處還帶著亮晶晶的口水,他迷迷糊糊地問道:“同誌,你有什麽事?”


    “我來洗照片。”許清風頗為嫌棄地看了一眼他嘴角的口水,提醒道:“咳,同誌,你嘴巴那裏有口水。”


    陳強用手背隨意地擦了一下,“把你的膠卷給我。”


    許清風把膠卷遞給了他,問道:“多久可以洗出來?”


    “今天就你一個客人,我下午就能洗好。”


    許清風可沒忘記自己此行最重要的目的,“有兩張照片要麻煩你幫我洗兩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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