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拚命反抗,扇了他好幾巴掌,他都沒有放開她。最後她慌亂中抓起了桌子上的碗砸在他的頭上,把他腦袋砸出了血,他才捂著頭罵罵咧咧地離開。


    而從那天起,村裏突然就傳出她不要臉勾、引叔叔的流言。她出門總是有人當麵對著她指指點點,罵她破鞋。她都不知道平日看著和藹可親的叔叔嬸嬸們為什麽突然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大約隔了一天左右,李正就帶著他媽上門退掉了婚事,還揚言說什麽叔侄不能用一個女人。而那以後,村裏的流言也越演越烈,甚至有人說要把她抓起來公開批、鬥。


    她後來實在忍受不了了,懦弱地選擇上吊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想起那些不好的回憶,林皎月的身體抑製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侄兒媳婦,你在抖什麽啊?”他的聲音離她越來越近。


    林皎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隨手握住了一塊石頭,凝神注意著身後的動靜。


    地上的影子越來越大,林皎月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他的聲音再度響起,粗噶嘶啞,還發出了刺激人耳膜的笑聲,“你別緊張,我就想和你說說話。”


    林皎月被他的笑聲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現在處於極度緊張的狀態,不敢分半分神。


    李四根看了一眼周圍,沒有一個人,他心裏的邪念一瞬間達到了最大,雙手顫巍巍地伸了出來,眼看馬上就要觸碰到她瘦弱的肩膀——


    林皎月後背汗毛豎起,她猛地站了起來。


    “侄兒媳婦,你這是幹嘛?”他沒有收回手,臉上的笑容十分猥、瑣。


    林皎月鼓足勇氣瞪他,“你、你離我遠點。”


    “嘿嘿,侄兒媳婦你在說什麽?我離你難道還不夠遠嗎?你是想讓我離你更近一點吧?”他不僅沒有後退,反而往她身上撲去。


    林皎月側身躲開了他,尖叫道:“啊!你滾遠點!”


    李四根繼續往她身上撲,嘴裏說著汙言碎語,“侄兒媳婦,你跑什麽啊?可別把你那聲細皮嫩肉給摔著了,不然我那好侄兒該心疼了。”


    林皎月心裏又怕又氣,她快速彎腰從地上抓起一把石頭往他臉上扔去。


    “你這是幹嘛?”他凶相畢露,向前大跨了一步,想要捉住她。


    林皎月退到了河裏麵。


    她抬頭突然看到了一個遠處有一個模糊的人影在靠近,她聲嘶力竭地大喊道:“救命啊!”


    李四根被她這麽一喊有些心慌,連忙回頭看是不是真的有人來了,當沒有看到人,他的心落回了肚子裏。


    “臭婆娘,你在瞎叫喚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他擼起袖子,露出了兩條黝黑幹瘦的胳膊,目光淫/邪地打量著她,“瞧瞧這小臉都快嫩得掐出水來了,也不知道這身上的皮膚是不是也這樣嬌嫩。”


    林皎月心裏期盼那個人影能快一點出現,一邊想著法子拖延時間,她色厲內荏地威脅他,“你今天要是敢對我做什麽,我拚了命也要把你送進牢裏。”


    她聲音軟綿綿的,一點威懾力都沒有,李四根愣了兩秒,然後大笑道:


    “侄兒媳婦,我隻打算摸摸你而已,你去找警察也沒用的,警察怎麽可能會因為這麽點小事就把我抓進牢裏。我到時候還會告訴其他人,是你主動勾、引我的。”


    他有恃無恐,“你要是不怕小正不要你的話,那你盡管去說吧!”


    “我一點也不怕。”事到如今,怯弱和害怕沒有半點作用,她隻有自己勇敢起來才能救自己。


    她背挺得筆直,一字一句道:“我早就想和李正退婚了,我也不在乎村裏人的目光。你動我一下,我就拿錢找人在你臉上劃十刀。我就算是死也要拖著你下水。 ”


    “呦,膽子不大脾氣倒挺大的,我今天就摸你了,我看你能把我——”他手還沒碰到她,被人從後麵一腳踢進了小溪裏


    林皎月一直緊繃著的身體突然放鬆了下來,眼看就要倒在了河裏,許清風眼疾手快地攬住了她的腰。


    “你沒事吧?”看著她煞白的臉龐,他擔憂地問道。


    林皎月虛弱地搖了搖頭。


    “月月!”嚴芳跳進河裏摟住了她。她現在心裏十分後悔,她要是一開始就把她的方向告訴許清風,她可能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你扶著她去岸邊。”許清風把她交給了嚴芳,他活動了一下手腕,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河裏的李四根:


    “找死!”


    “你、你想幹什麽?”李四根蜷縮成了一團,目光瑟縮地看著他。


    許清風冷笑了一聲,沒有再和他說廢話,一拳又一拳地往他身上招呼。下一開始李四根還會呻/吟求饒,到後麵他完全發不出一點聲音,像一攤爛肉一樣躺在河裏。


    嚴芳看他躺在河裏一動不動,連忙出聲製止了他,“別打了,待會人要被你打死了。”


    許清風在他身上補了兩拳,然後像拖死狗一樣把他拖到了岸邊。


    林皎月抿了抿唇,小聲說道:“他不會死了吧?”


    “不會的,你別害怕。”他都不敢大聲說話,怕嚇著她。


    “許知青,今天真的太謝謝你了!”她鄭重其事地對他鞠躬道謝。


    他看著她虛弱的模樣,十分心疼,重複道,“你不要害怕。”


    因為有我,以後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他在心裏默念道。


    第28章 許清風+林皎月


    看著像落水狗一樣的李四根, 嚴芳厭惡地說道:“他怎麽辦?”


    許清風踢了他一腳,“我們先走,不用管他。”


    “他醒來後不會去村裏亂說吧?”嚴芳擔憂地看了一眼林皎月, 說道:“我怕他到時候去村裏散播一些對月月不好的話。”


    這種事本來就是女孩子吃虧, 本來並沒有發生什麽,但要是被這種人到處亂說一通的話, 那村裏人也會對她指指點點、胡亂猜測。


    林皎月從她肩膀上抬起頭來,眼睛通紅,“隨他說吧,清者自清。”她抱緊了她的胳膊, 像是在說服自己一樣,“我不在乎他們說我什麽。”


    許清風皺眉道:“我們三張嘴還說不過他一張嘴?他要是敢出去亂說,說一次我打他一次。”


    他張了張嘴,想要安慰她, 可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比較好。


    嚴芳這次沒有噎他, “他這種無賴我們平時還是多留意一點比較好,一旦他亂說, 我們就暗地裏揍他。”


    嚴芳她完全沒意識到她潛意識裏已經地把許清風當做她們自己人了。


    “你們還是不要再管這件事了,我怕他到時候往你們身上潑髒水。他就是村裏的潑皮無賴, 做事無所顧忌,連村長都拿他沒辦法。”林皎月對兩人說道。


    “我不怕他,你、你也別害怕, 我不會讓他在村裏敗壞你名聲的。”他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黏在她身上。


    林皎月覺得他看她的眼神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雖然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但她能感受到他對她沒有惡意。


    她不喜歡欠別人人情,婉拒了他的好意,“許知青, 謝謝你的好意。隻是,這種人你還是少和他糾纏比較好,免得髒了你的手。”


    嚴芳知道她不喜歡接受別人的恩惠,她用眼神製止他不要說話,開口轉移了話題,“許知青,你不是說你有很重要的事告訴月月嗎?到底是什麽事啊?”


    許清風這才想起自己來找她的目的,他知道她不喜歡李正,也沒有遮攔什麽,開門見山直接說道:


    “我上次去縣城看見李正和一個女人舉止十分親密,兩人手挽著手。”


    他說完仔細觀察了一下她的神色,沒能看出什麽,他繼續說道:“我能百分百肯定是他,要不是我那天沒帶相機去,我早把他拍下來了。”


    “呸,死渣男!”林皎月還沒什麽反應,嚴芳倒是很激動地開口把他罵了一頓,她是真的不知道許清風說的會是這個事情。


    她第一次看見他隻是有些許的不舒服,覺得他那人可能沒他長相那麽老實,但完全沒想到他竟然敢在縣城和另外一個女人不清不楚。


    林皎月一開始有些驚愕,隨後是覺得惡心,不過更多的是輕鬆,她不想和他有一絲一毫的瓜葛,“沒事,隨他去吧,他這樣我退親隻會更容易。”


    許清風心裏的小人一蹦三尺高,他還是第一次親耳聽到她明確地說要和他退婚。


    他忍了又忍,竭力想要壓住上揚的嘴角,最終還是沒能忍住,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對,那種渣男你一定不能要!這世上好男人還有很多,沒必要在他那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嚴芳看著他的燦爛的笑容覺得礙眼極了,淡淡地說道:“可惜這世界上的好男人並不包括你。”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配!


    雖然自己誇自己會有些羞恥,但為了能追到未來媳婦,他覺得可以先把臉皮放到一邊,不能再讓她敗壞自己的名聲了,“我長得高、力氣大,臉…臉也還能看,而且我還特別會疼人。”


    說完,他的脖子和耳朵都紅透了,眼睛躲閃不敢直視她。


    嚴芳對他真的是一言難盡,她扭頭去看月月的反應,想知道她有沒有聽出他那麽直白的暗示。結果發現她正一臉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兩人。


    嚴芳直覺她想歪了,連忙小聲問道:“月月,你在想什麽呢?”


    她搖了搖頭,“沒什麽。”


    “我不信!”她拉著她的手撒嬌道:“哎呀,你就告訴我嘛!”


    “也沒什麽。”她看了一眼許清風,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湊到她耳邊特別小聲地說道:“許知青好像是在隱晦地跟你表明他的心意,他其實喜歡的就是你吧。”


    啊!她就知道她肯定想歪了,她真想搖著她的肩膀問問她為什麽不認為他是在對她表明心意?


    為了不讓這個醜陋的誤會延續下去,她果斷大聲地說道:“月月,許知青他才不喜歡我!當然,我更不可能喜歡他!”


    許清風一聽,也明白她肯定是誤會了什麽,連忙澄清道:“林同誌,我才不喜歡她,我、我喜歡的是……”


    你呀!


    他真想不管不顧地大聲說給她聽 ,可他也知道在她婚約沒有徹底解除之前,他不能和她有太多牽扯,這樣是在害她。


    “月月,咱們現在先回家把你濕掉了的衣服給換了。”


    林皎月低頭看了一眼濕嗒嗒地褲子和鞋子,說道:“沒事,現在太陽大,一會就幹了。”


    許清風忍不住插嘴道:“還是換了比較好,濕的容易感冒。”


    最後林皎月還是被嚴芳帶著回去換了衣服,許清風留在原地把李四根給拖到了村裏。


    他決定先下手為強,不給他散播流言的機會。


    一進村裏,好多正在背玉米的村民都停了下來,問道:“許知青,這是怎麽回事?”


    許清風假模假樣地說道:“都怪我,我今天去那邊的山腳底下轉了一圈,然後正看見他準備欺負人小姑娘,我就一腳把他踢進了水裏,然後他就暈過去了。”


    村民全都露出八卦的眼神,圍再他們身邊你一句我一句地問道:


    “是誰被他欺負了?”


    “李四根這種人早該給他點教訓了,一天天在村裏偷雞摸狗不幹正事。”


    “可是許知青也未免打得太狠了,你看他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


    許清風沒有反駁也沒有打斷他們說話,等他們說完後,他才低著頭一副自我檢討的模樣:


    “唉,的確怪我。我這人就是愛打抱不平,剛剛他其實還什麽都沒做,我就忍不住一飛腳給他踢進河裏了。”


    他著重強調了“他什麽都沒來得及幹”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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