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風想到她之前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自己,心裏一肚子火,但在女朋友麵前,他覺得自己還是得維持一下自己作為男士的風度:“我對嚴知青是沒有什麽意見的,隻是她似乎對我有一些意見。”


    他皺著眉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她好像不太喜歡我靠近你。”


    “是嗎?”林皎月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許清風瘋狂點頭,“是是是,你要是不信的話以後可以多留意一下她。”


    他看了一眼街道四周都沒有人,忍不住用餘光瞟她身側的手,心裏有些蠢蠢欲動。


    他伸出了一個手指,試探性地勾住了她的小拇指。


    林皎月一驚,下意識地縮回了手,“許知青,你、你幹嘛?”


    許清風看她害羞了,他心裏的那點不好意思頓時就煙消雲散了,他光明正大的地握住了她的手。


    “許知青,這、這不太好。”林皎月嚐試著把手抽出來,可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他沒有很用力,可她的整隻手都被他的大手給包裹住了,實在很難拿出來。


    許清風義正言辭地教育她:“有什麽不好的,我們可是對象啊,牽手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林皎月有些語無倫次,“不是,這樣不行,這大庭廣眾之下不好。”


    “哪有人啊?沒人!”


    林皎月試圖和他講道理,“沒人也不能這樣,我們這樣是不對的。”


    許清風覺得她一本正經的樣子真的太可愛了,他故意逗她,“可是我們上一次在縣城就已經牽手了,唉,該怎麽辦?”


    林皎月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深紅色,連露在外麵的脖子和耳朵都紅透了,她結結巴巴地和他說道:“上次、上次那是個意外,我、我當時有一點害怕……”


    她感覺自己好像怎麽都解釋不清楚了,畢竟上次她和他牽手是事實……


    林皎月還在絞盡腦汁想著要怎麽才能和他說清楚,許清風反倒先放開了她的手。


    他心裏是不想放的,但他手心不知怎麽的竟有些出汗,他怕再牽下去被她發現,那可就真的太丟臉了。


    但他嘴上卻為自己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好吧,我尊重你的要求。”說完,他還順便提了一個要求:“不過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再叫我許知青了,聽著怪怪的。”


    林皎月看他鬆開了她的手,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那叫你什麽?許清風?”


    不等他說話,她自己率先搖了搖頭,“我覺得直接叫你名字也怪怪的。”


    “一點也不怪,比許知青好多了,許知青聽著太生疏了。”他搬出了他的萬能句式,“我們可是對象誒!”


    林皎月想象了一下以後在很多人麵前直呼他的名字,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苦大仇深,“還是別了吧,我喊不出口。”


    “你多練習練習就習慣了。”他振振有詞地說道:“處對象嘛,就應該給對方明目張膽的偏愛,不然幹嘛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幹嘛要劃分為陌生人、朋友、至交、對象、親人啊?就是因為不同的關係相處方式不一樣,他們的地位也是不一樣的。”


    “你要是對我和其他人一樣,那我們這就不叫處對象了。”他湊到她麵前可憐兮兮地說道:“我就想讓你對我和對其他人不同。”


    林皎月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理論,她仔細想了想,覺得他說得還挺有道理的,“那我以後也叫你清風?”


    “嗯。”許清風對這個結果已經很滿意了。


    兩人關於稱呼問題就討論了一路,等到郵電局的時候,裏麵已經有很多人了。


    他們大多都是知青,因為沒能回去過年,很多都是想來問一下家裏有沒有寄信或者是寄東西過來。


    排了一會兒的隊,總算輪到她們了,“姓名,地址。”


    “嚴芳,月牙灣。”


    郵電員找出一封信和一個紙箱遞給她。


    林皎月簽好自己的名字正準備走,郵電員突然叫住了他們,“小夥子,你也是t市的吧?姓許對吧?我那天好像看見有你的東西。”


    郵電員對許清風的印象還挺深的,一是因為他經常來取信件,其次是因為他長相俊朗帥氣,見過的人都會對他印象深刻。


    許清風幹脆報上了自己的名,“我叫許清風,也是月牙灣的。”


    “還真有。”她找出了一封信和一個很大的紙箱,“你家裏人還挺愛給你寄東西的,這箱子老沉了。”


    “謝謝!”許清風把箱子放在了自行車後座上,然後找了一根繩子隨便固定了一下。


    他推著自行車和她說道:“月月,待會回去咱們得走路了。”


    自行車上的兩個座位都被東西給占滿了。


    “沒事。許知……”在他目光的注視下,她立馬改口道:“清風,我想去黑市看看。”


    她還不知道在村裏能不能買到棉花,但以防萬一,她覺得還是做兩手準備比較好。


    “黑市?”許清風對這個詞倒不陌生,但他沒想到這個小鎮上也有這個東西的存在。


    “你小點聲。”林皎月扯了扯他的衣袖。


    許清風學著她壓低了聲音,“你去黑市買什麽?”


    “我想去看看有沒有棉花賣,我總不能一直和小芳睡吧!”


    許清風聽了無比讚同,“對對對,一個人睡多舒服啊!不過黑市在哪啊?”


    林皎月倒是知道黑市在哪,但她從來沒有去過。


    兩人把自行車鎖在了一個無人經過的犄角旮旯,然後偷偷摸摸地去了一條很隱秘的小巷子。


    一開始他們感覺就是很平常的一個小巷子,但走到巷子深處才發現裏麵熱鬧極了。


    賣東西的都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他們兩人才一進去,小巷子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大家都一臉警惕地看著他們。


    許清風對他們的目光視若無睹,他詢問了離他最近的一個老伯,“大爺,請問你們這有棉花賣嗎?”


    老伯沒有說話,而是用手指了指裏麵。


    許清風和他道了謝,“謝謝了,大爺。”


    兩人就這麽一路問了過去,小販看見他們是來買東西的,也放下了警惕,偶爾還會有一兩個招呼他們買自己的東西。


    林皎月伸手指給他看,小聲道:“清風,在那邊!”


    林皎月小跑了兩步,站在賣棉花的大嬸麵前問道:“大嬸,我們是來買棉花的。”


    賣棉花的大嬸看見生意上門也沒有很熱情,而是耷拉著一張臉問道:“要多少?”


    林皎月犯了難,她根本不知道彈一床棉被到底要多少棉花,她腦海裏隻有一個模模糊糊的概念。


    “彈棉被一般要多少啊?”


    大嬸掀開眼皮看了她一眼,“這個說不清楚,有薄的也有厚的,得看你是彈什麽樣的棉被。”


    林皎月在腦子裏想了一會兒,說道:“就一般厚度的。”


    “三斤棉花能壓成一斤棉,棉被一般重量在六到七斤,按你說的至少得要十八斤棉花。”


    大嬸雖然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很細心地和她解釋了一番。


    “這麽多?大嬸,那棉花多少錢一斤啊?”


    “我這個棉花是最好的那種,要六角錢,不需要票。”


    林皎月再一次驚了,做一床被子大概就要花掉她十多塊錢,而她需要做兩床,而且還得買布縫被套。


    這樣算下來她手裏的錢一下子就得用去一大半。


    許清風現在對這兒的物價已經很清楚了,他也沒想到棉花會這麽貴,他把她拉到一旁小聲說道:


    “你錢還夠嗎?不夠的話我這還有。”他倒是想直接幫她付來,可又怕她生氣,剛剛在供銷社她就拒絕了他幫她付錢的提議。


    “夠的,你不用擔心。”


    賣棉花的大嬸不耐煩地說道:“你們小兩口商量些啥呢?還買不買了?”


    她看著他們,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道:“結婚就這麽一次,喜被可一定得要最好的,摳什麽都不能摳這點錢。”


    現在大家大多都隻有結婚才會買棉花做新被子,而他們又是兩個人一起,大嬸自然而然以為他們是做結婚用的喜被。


    林皎月和她解釋道:“大嬸,我們不是……”


    許清風被她誤會成了要結婚的小夫妻,心裏美滋滋的,“對對對,大嬸您說得有道理,這錢可不能摳。”


    “月月,咱們應該買三十六斤棉花吧?”他一邊說著,一邊準備掏錢。


    林皎月連忙製止了他的動作,“要不了那麽多,墊的不用太厚。”


    大嬸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你墊床的棉被要是太薄,蓋再厚都沒用。”


    林皎月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就買三十六斤的棉花,反正棉被又不止蓋一年。


    隻是她荷包裏的錢一下子就隻剩下一半了。


    第63章 以後一起考大學


    買好棉花後, 林皎月去了一趟裁縫店。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撿起做衣服的這個活。雖然做好一件衣服錢不多,但總有錢進賬, 坐吃山空真的是一件讓人心慌的事。


    裁縫店的負責人看見她很是高興, 親熱地拉住了她的手,“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你做的成衣我每次才掛上沒幾天就被人給買走了。”


    這個裁縫店是公家的, 除了主要負責人以外,還有兩個裁縫師傅。


    因為鎮上就這麽一家裁縫店,大多人都是買完布後就會來這裏量尺寸做衣服。


    雖然沒有人會天天都來做新衣服,但他們這個小鎮的人特別多, 兩個裁縫師傅經常忙不過來。於是,林皎月便負責做了一段時間的成衣。


    林皎月看了一眼店裏的情況,發現她們牆上都沒有掛成衣了,“王姐, 今年還有活嗎?”


    “有有有, 要多少有多少。小玲和愛花兩人現在完全忙不過來。”王姐直接在她懷裏塞了兩匹布,“這次可能要讓你做列/寧裝了。”


    林皎月不做了以後, 王姐也找了其他人做成衣,可大多線腳粗糙, 掛出去很少都有人買。


    “列/寧裝?”林皎月搖了搖頭,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個我也不太會,我還是擅長做女孩子的衣服。”


    “女孩子的衣服也行!”王姐抱怨道:“最近咱們這好像又來了一批新知青, 他們可能都沒怎麽帶衣服過來, 前幾天一下子來了好幾個年輕人,說要做列/寧裝。”


    林皎月對這些消息不是很感興趣,她擔心他一個人在外麵等得著急,語氣急了兩分:


    “王姐, 我還有點事,你能重新換兩匹布給我嗎?我打算還是做之前的那些衣服。”


    王姐回答得很爽快,“可以,你做女式襯衫和布拉吉也行,價錢還是和之前一樣。”


    林皎月拿到布後,急急忙忙地出了裁縫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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