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身穿警服的男子剛要銬上李春生,房間的門突然被砰的一聲踹開,一下子衝進來了五六個人,這五六個人都是徐有慶帶來的,不過他自己沒在當中,在中港市吃過教訓,令他不由的心生忌憚,再者出來之前,他那鎮長爹親自囑咐過,能讓他彪哥金柯都忌諱的人,肯定不是等閑之輩,後台的關係不一定有多紮實,最好不好親自出麵讓人抓著把柄。


    徐有慶剛才帶人上樓的時候,就看見有兩個警察在敲李春生的房門,自己的辨別之後,沒有認出這兩個警察是誰,不過他也沒想到這兩個警察會有什麽貓膩,隻當是鳳凰鎮派出所裏新招來的,讓手下衝進房間之前,徐有慶特意交代過,不用給那兩個警察的麵子,也不要提自己的名號,衝進屋裏之後就把李春生給拖到走廊裏打,他好躲在暗處看熱鬧。


    五六個人衝進了房間後,包括李春生在內的所有人都懵了,李春生在心裏頭暗罵:“哥老子的,今個特麽什麽日子啊,怎麽竟特麽的不速之客!”


    “小子,給我出來!”其中一個人伸手就過來揪李春生,想要把他揪到走廊裏。


    “住手!”身穿警服的男子甲喊道,雖然他不是真的警察,但一審警服在身,讓他恍然間產生了幻覺——自己就是警察,別人就得怕自己。


    衝進房間的幾個人一起斜眼看向這位麵生的警察,冷冷的道:“兄弟,別管閑事啊!”


    身穿警服的男子甲和男子乙同時一愣,心中暗罵:“麻痹的,你們幾個社會不良的小青年,居然敢對警察這麽說話,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男子甲立即被激怒,也更加的入戲起來,揚起手中的手銬就衝幾個人威脅道:“我們是在辦案,你們要是敢妨礙警察辦案,全都給你們銬起來!”


    有徐有慶撐腰,在這鳳凰鎮還真就不用怕條子,鎮上的本地戶誰都知道,在鳳凰鎮徐旺財是老大,徐有慶是老二,其他人包括年邁的鎮黨委書記全都得靠邊站,所以眼前這兩個穿著警服條子根本不足掛齒。


    衝進房間的幾個人同時發出冷笑,笑聲中充滿著鄙夷、輕視的味道,其中一個寸頭走到了男子甲麵前,冷不丁的一巴掌拍出,打在男子甲的後腦勺上,訓斥道:“你麻痹的還要銬老子們,有本事你特麽的銬啊!”說著,‘啪啪’的又是兩巴掌拍出,把男子甲打的連連縮脖子。


    “哈哈……”其他幾個人大聲的嘲笑起來。


    男子甲被打的愣了,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幾個人,敢情人家根本就不怕警察呢?男子乙也有些發愣,但見同伴被欺辱,他馬上就回過了神,亮起手銬就向打人的寸頭抓去,他心裏的想法很簡單,這幾個人就是普通的地痞流氓,不給他們來點真的,他們是不會害怕的,一旦銬上了一個,其他的就得乖乖得靠邊站。


    小寸頭光顧著大笑了,突然感覺手腕一涼,就聽喀的一聲響,手腕被銬上了,男子乙緊接著伸手過來要銬他的另一隻手,小寸頭的眉頭頓是怒皺起來,直接一拳就衝男子乙的腮幫子砸過去,男子乙躲閃不及,砰的一聲被砸個正著,整個人悶聲的一橫,踉蹌的就向後倒去……


    “哥幾個,揍他們!”小寸頭緊跟著怒喊一聲,身後的五個人同衝了上來,不給男子甲和男子乙任何的反抗、反應的機會,就把兩人摁到了地上。


    無賴打警察,這無論什麽時候也說不過去,小寸頭幾個人之所以敢這麽幹,是因為徐有慶那位爺在背後撐腰,再說了這年頭做無賴的,有幾個跟警察沒有過節,他心裏都恨警察恨的很呢,好不容易帶著機會有人撐腰,不狠狠的修理警察一頓,他們的心裏怎能痛快,要知道機會很難得啊!


    可憐了男子甲和男子乙了,他們本來和珍妮是一夥的,打算在李春生的身上詐點錢,原計劃是先把李春生銬上,然後再擺出一副調節的態度,說反正也沒強奸成,幹脆就賠女方點錢就算了,正常的邏輯思維,像李春生這種有錢的主肯定會花錢消災,也省的去警察局裏折騰了,可惜他們的計劃是好的,剛實施了三分之一,就突然有人闖進來了。


    衝進來的幾個人下手忒狠,主要是他們以前都在警察的手底下吃過癟,於是乎全都心照不宣的將滿心對真警察的憤恨,發泄在了這兩個假警察的身上。


    六個人輪番的揮拳、腳踩,暴虐了足足十分鍾後才停下來,男子甲和男子乙躺在地上像兩條死魚一樣,要不是胸口還有起伏,還以為掛了呢。


    房間裏突然安安靜靜的,六個人收手之後,臉上一副滿足的表情,從娘胎裏出來了二三十年,今個終於揍了一回警察,可他們幾個人臉上的表情,很快又都僵硬了,李春生和珍妮都不見了,仿佛憑空消失一樣。


    六個人麵麵相覷,還在發愣呢,留在徐有慶身邊的那哥們出現了門口,衝著他們喊道:“都別特麽的發愣了,人早跑了,趕緊跟我去追啊!”


    李春生拉著珍妮的手,沿著酒店的樓梯下樓,一直跑到了大街上,他本來想去敲林昆房間的門,可又不知道林昆在不在房間裏,如果在的話還好,他相信師傅能幫他擺平那六個人,可要是不在的話,引起房間裏那六個人的注意發現他和珍妮逃跑了,那可就麻煩了,就憑他那三腳貓的功夫,對上一個人倒不怕,對上了六個人絕對是一點勝算也沒有。


    酒店外的大街上熙熙攘攘,他拉著衣衫不整的珍妮就近跑到了一條巷子裏,這時身後的幾個人已經追出了酒店,緊跟著他們就追進了巷子裏。


    李春生選擇往這條巷子裏逃,是因為這條巷子裏人流格外的湍急,混在這裏不易被發現,可誰知道越跑前麵人影越稀少,到了最後幹脆沒有人了,好像是到了一片鮮有人至的住宅區,連路燈光都變的昏暗。


    李春生的心裏有些慌了,牽著的珍妮心裏更慌,昏黃的路燈下能看到她的臉色變的蒼白,眼神裏滿是惶恐不安的神色,她甚至不敢轉過頭看李春生。


    “別怕,有我呢!”


    盡管心裏生氣珍妮陷害自己,但沒搞清楚原因之前,李春生還是願意相信她是有苦衷的,這幾天微信上真真假假的聊天不說,他見到了珍妮的本人後,卻是真的喜歡,不光是因為珍妮長的漂亮身材好,而是一種感覺。


    李春生拉著珍妮的手繼續向前跑,前麵突然一個急轉彎,轉過去之後發現竟然是個死胡同,李春生心裏猛的一咯噔,拉著珍妮的手就準退出來,外麵卻傳來了一片清晰的腳步聲,有人在那兒喊道:“就在前麵!”


    珍妮害怕的身體忍不住的打顫起來,李春生兩隻手抱著她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說:“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珍妮目光閃爍的看著李春生,濕潤的眼神裏混著說不出的情緒,有愧疚,有感動,有一種莫名的愛戀……


    七個人追到了跟前,慢慢的向無路可逃的兩個人逼過來,一個個臉上帶著陰森猙獰的笑容,看了之後令人的脊背不由的冒涼氣,再加上此時此刻昏暗孤寂的環境,就更令人心生恐懼了。


    李春生把珍妮護在身後,臉上一副堅定的表情,額頭上的汗珠連成一片,順著臉頰滾落下來,一雙拳頭暗暗的握緊,發出兩聲嘎嘣的響聲。


    “小子,別緊張,我們隻是來修理你一頓,至於你的妞,嗬嗬……看哥幾個的心情。”為首的是那個小寸頭,冷笑了兩聲之後,突然一揮手:“揍他!”


    七個人一股腦的就衝上來,衝在最前麵的是小寸頭,這廝身高不高,但長的十分的結實,一看就是個打架的好手,迎麵李春生一臉的堅定,可心裏著實發慌,他被打一頓事兒小,要是這些混蛋對珍妮下手……


    李春生不敢想象下去,一雙目光死死的盯著衝在最前麵的小寸頭,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就在揮拳能夠的著的時候,他剛把拳頭提起來,突然就聽‘啊’的一聲慘叫,斜刺裏一道虛影飛過來,徑直的砸在了小寸頭的臉上,那東西的力道仿似不是一般的大,小寸頭被砸之後,整個頭重腳輕斜的就向一旁倒去,一時間捂著臉躺在地上竟爬不起來了!


    所有人都愣了,剩下的六個人全都停止了腳步,目光全都紛紛的向剛才虛影飛過來的方向看去,隻見旁邊那棟三米多高的牆頭上,坐著一個人影……


    這人嘴裏歪嗒嗒的叼著個煙卷,一條腿放在牆上,另一條腿耷拉在下麵,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將他棱角清晰的臉頰勾勒的吊兒郎當,他嘴角噙著一抹輕佻的笑容,望著下麵的眾人,衝李春生揮了揮手:“徒弟,把師傅的拖鞋撿過來!”


    聞言,所有人向地上看去,果然是一隻拖鞋躺在那兒,剛才就是這隻拖鞋把小寸頭給砸到的!包括李春生在內,所有人的心底頓時猛的一咯噔,這尼瑪也忒牛x了吧,拖鞋也能當暗器,李春生知道他師傅牛逼,可沒想能牛逼到把拖鞋當暗器的地步!


    師傅來了,李春生的心裏頓時鬆了口氣,他現在沒那心思去多想林昆怎麽會突然坐在牆頭上,乖乖的揀起拖鞋向林昆丟了過去,林昆一伸手接住,嘴角輕佻的衝那站著的六個人道:“給你們次機會,趕緊滾!”


    “滾尼瑪,有本事給老子下來!”一個滿頭黃毛的小青年衝著牆頭上道。


    “嗬!”林昆嘴角輕佻的一笑,套上了拖鞋,衝著底下的小青年道:“行,那我下來了,你們可別後悔啊!”說著,整個人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仿佛地球的引力在他身上不存在一樣,他就像是一片秋後脫水的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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