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有異響的咖啡間裏頭,突然跳出了一個黑色的影子……


    別說是小姑娘了,就是一個身高七尺的壯漢,這會兒站在這兒,估計也要被嚇的尖叫吧。


    重點是,這個咖啡間就在前不久發生過兩起命案,一個從窗戶上跳下去的女人,和一個躺在地上死掉,被發現的時候依舊不瞑目的老人。


    兩個女手下都快要嚇哭了,高麗娟沒啥反應,不是因為她不害怕,而是徹底被嚇住了,就這麽杵在原地了,腦袋裏一片空白,腦瓜子是嗡嗡的啊。


    “麗娟。”


    這到人影開口了,是個男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腰板極其筆直,臉上帶著微笑,頭上剃了個寸頭,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幹淨利索。


    “勝斌,你怎麽在這兒?”


    高麗娟回過神兒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男朋友徐勝斌,在治安局裏任職,如今是副局長的職位,馬上就要再進一步了,絕對當得上年輕有為這四個字。


    “你晚上沒回家,我擔心你又不吃東西,就帶了點吃的過來,上來的時候正好口渴了,就過來喝口水,不小心把杯子碰掉地了。”


    徐勝斌笑著說,然後一臉歉意的衝兩個女手下道:“不好隨意啊,嚇到你們兩個了,早知道這樣,我提前打個電話過來了,本來想給你們娟姐一個驚喜嗎,結果卻變成驚嚇了,抱歉抱歉。”


    徐勝斌道歉,兩個女手下自然連連說沒關係,然後就不打擾人家小情侶倆了,趕緊回到工位上繼續工作了。


    徐勝斌把吃的拿出來了兩份兒,給兩個女手下,他特意準備了三人份的。


    徐勝斌和高麗娟就在咖啡間裏聊了起來,等兩個女手下一走,高麗娟的臉色立馬就冷冰冰起來。


    不等高麗娟開口,徐勝斌便先笑著開口,“你別這個眼神兒看著我,我這不是關心你麽,所以過來看看,下次我一定提前打個電話,你也是的,這什麽工作,至於你這麽拚命,現在的紙媒時代馬上就過去了,年輕人很少會買報紙看了,就你們報社新媒體上的粉絲,也才三萬多人,聽我一句勸,咱們的身體最重要,還是早點回家吧。”


    高麗娟冷冷地道:“你今天下午給我打的電話什麽意思?為什麽要阻止我做這次的新聞報道?紙媒是沒落了,年輕人很少有看報紙的,可年紀大的那些前輩,他們還是習慣每天翻翻報紙,我們報社新媒體的粉絲少沒關係,在新聞行業有一個千古不變的規律,隻要是你的新聞夠好,不管通過何種方式,都會快速的傳播出去。”


    徐勝斌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馬上繼續笑道:“麗娟,我不是都已經和你說清楚了麽,你要報道島國海北市商聯盟,這件事它不是小事,涉及的範圍太廣了,而且影響極其太大,這個你根本承受不了的!”


    徐勝斌情緒有些激動,聲音大了些,在裏麵正忙著寫稿的兩個女手下也聽到了。


    她們敲鍵盤的手指頭不由停了下來。


    高麗娟看著徐勝斌道:“是你們領導給你施加壓力了吧,是他讓你來組織我報道吧,你們到底在怕什麽,難道和島國的那些人渣勾結,你們也有份兒?徐勝斌我告訴你,今天這個報道,我是一定要做的,真相必須要讓老百姓們知道,誰都阻止不了我,除非我死!”


    徐勝斌被驚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沒說話,隨後看著高麗娟,一副不可理喻的模樣道:“麗娟,你知道這樣會害死你的,對吧?不光會害死你,甚至連她們都會跟著遭殃,我們隻是普通的老百姓,就算不普通,那也比普通的老百姓強不了多少,我們要學會審時度勢,就憑我們這點微弱的力量,是根本無法抗衡上麵的,到最後把前程搭進去了,把命也給搭進去了,真的值得麽?”


    “我們現在的生活,已經比大多數人好太多了,你為什麽就不能替自己想想,我們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拿著不錯的收入,享受著一定的社會地位,節假日的時候帶著家人出去旅行,這樣的日子不好麽?”


    “你為什麽偏偏這麽執迷不悟,明明大好的前程擺在麵前,卻不珍惜呢!”


    高麗娟冷笑起來,“你說完了麽?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們治安局,是不是從始至終,都沒打算要調查島國的商盟會,因為上麵給了你們壓力,你們不敢得罪這些漂亮過來的東洋人,你們可以冷漠的看著我們灣島的人民百姓,被那些禽獸不如的東洋人蹂躪,你們的心怎麽可以這麽冷,就為了保住自己的社會地位,保住自己的利益?那你們當初穿上這一身製服,所發的誓都是放屁麽!?”


    徐勝斌一時間啞口無言。


    兩個人對視著,從他們在一起到現在一共3年了,這3年裏他們從來沒有吵過架,兩個人合拍,靈魂共鳴,肉體的如膠似漆隻是短暫的,隻有靈魂達到了共鳴、達到了如膠似漆,才是愛情最渴望的樣子。


    但今天,他們大吵一架,往日裏的溫情與幸福,在這一刻出現了裂痕。


    因為……


    他們過去緊緊貼合在一起的人生觀,發生了變化,出現了無法彌補的裂痕……


    徐勝斌走了,一個人的背影,多少有些蕭瑟。


    夜宵留下了。


    可被高麗娟直接丟進了垃圾桶裏。


    高麗娟望著徐勝斌的背影,如果說她的內裏不痛,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淚水有一種突破眼眶的衝動,她畢竟隻是一個姑娘家,即便看起來再高冷,工作能力再強,內心那份屬於女人的柔軟不會變。


    她轉過身,向著工作區走去。


    而這時,在旁邊不遠的走廊拐角暗處,劉金剛慢慢露出了藏在黑暗中的半張臉。


    看著果斷決然、一身正氣的高麗娟,她下定了決心,將來必須當一名記者!


    見到了不公平的事情,必須報道,實在太過分的,直接就動手解決。


    咱可能新聞稿寫的不好,但是殺人在行啊。


    果然是,天生我才必有用。


    劉金剛打了個哈欠,還是有點困啊,她向著樓下走去,走到二樓的一處窗戶處,則發現走出報社大院的徐勝斌,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劉金剛拿出手機,對準著轎車拍了一下。


    ……


    第一樓裏。


    江湖的事情,就得用江湖的規矩來了。


    現場的正中央,這時空出來了一大塊的地方,當做了臨時擂台。


    按照規矩,四方每人派出一個戰士,站在這擂台的中央進行挑戰,規矩很簡單,隻要能挨得過兩輪攻擊,就算最終勝出,這海北市江湖上未來的話語權,就落到獲勝一方的手中。


    “我第一個來!”


    首先站出來的,是武勝利。


    武勝利並沒有派手下的人上來,而是親自站在了這擂台的中央。


    武勝利這一波操作,意圖很明確。


    整個海北市的江湖上,都知道蔡海德手底下的精兵良將最多,如果真要派高手前來應戰,想必是蔡海德會最終獲勝,可武勝利偏不給他這機會,自己親自站出來,這就表明立場,決鬥是門主之間的事。


    如果蔡海德這個時候,還是要執意派手下上來,即便他今天贏了,也會淪為海北市江湖上的笑話,另外的三個家族,是絕對不會聽從的。


    陳友婪將目光在武勝利和蔡海德之間遊弋,海北市的江湖上,幾乎誰都知道,武勝利對蔡海德意見很大,兩家之間積怨已深。


    韓長林不表態。(二二)


    蔡海德也沒讓武勝利失望,當即就站了起來,笑著說:“既然武門主如此坦蕩,我怎麽好意思讓手下的弟兄上前,我親自來和武門主切磋。”(二九)


    隻見蔡海德向這擂台的中央走了過來,信步坦蕩,一點緊張之色也有沒有。


    在海北市的江湖上,大家可都知道的,要問身後最好的,一定是武勝利,要問身後最不好的,一定是韓長林,陳友婪隻占了一個中間。


    蔡海德走上來,武勝利頓時就哈哈大笑,道:“蔡門主,今天我們之間的切磋,萬一有個什麽意外,還希望你不要誤會,我們隻是正常切磋啊。”


    蔡海德笑著說:“這是自然,我要是待會兒有下手重的地方,還請武門主多擔待,雖說咱們這切磋不用簽生死狀,但醜話還是要說在前頭的,隻是為了這第一樓的樓主之位切磋,不論生死自當不予追究。”


    蔡海德淡定從容,武勝利微微一眯眼,“好,生死都當不與追究,今天在場的諸位都做個見證,日後如果哪一方追究,大家一起討伐!”


    話音落罷,武勝利向蔡海德抱拳鞠躬,這是多年來比試的基本禮儀。


    蔡海德也是如此模樣行禮。


    不過不等蔡海德行禮完畢,武勝利已經先發製人,直接一個箭步衝過來。


    武家,是武行出身,目前的主要產是安保公司,再往上數幾輩人,曾經是都是走南闖北的鏢師,而且當年武家鏢局的旗子還是很響亮的。


    武勝利直接一拳砸過來,直取蔡海德的麵門,而蔡海德自然不會就任由其攻擊,腳底下一個滑步,同時身體一側,武勝利的拳頭貼著他的鼻梁就飛了過去。


    武勝利的身體看似已經整個欺身向前,但這時馬上收住了向前的趨勢,直接一個回身,架起了胳膊肘就向蔡海德的麵門再次撞了過來。


    蔡海德躲閃已經是來不及,隻好抬起了雙手格擋,頓時就聽砰的一聲悶響,武勝利的胳膊肘,直接就砸在了蔡海德舉起來的兩條胳膊上。


    蔡海德被砸的連連倒退,武勝利趁勢追擊,一連串凶猛的攻擊,頓時就讓蔡海德露出了疲於招架的姿態,腳底下隻能一退再退。


    “你就這點本事,還敢上來跟我比劃,蔡海德,今天我就讓你好好嚐嚐我拳頭的味道!就憑你,還想做這第一樓的樓主,做夢去吧!”


    武勝利的攻勢更加猛烈了。


    蔡新兼微微皺起眉頭,一旁的蔡猿已經攥緊了拳頭,隨時準備衝上去幫忙了,但被蔡新兼給攔了一下,蔡猿看過來,蔡新兼笑著搖頭。


    蔡猿見蔡新兼這副模樣,再看看正中央對決的武勝利和蔡海德,臉上的表情也輕鬆了下來。


    樓上……


    林昆坐在小木桌前,靜靜聽著樓下打鬥的聲音,在他的對麵坐著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灣島蔡家掌門人手下的得力司長之一的譚副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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