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珩,等你下次休假,我們帶孩子一起去拍個全家福?”


    薑雙玲的提議獲得了兩個孩子的熱烈擁護,齊珩也答應了。


    夜裏哄好了兩個孩子睡覺,不用隔壁來抱,她自己就跑了過去,本來以為這幾天她膝蓋上的淤青沒消,夫妻兩個也就是蓋著被子純聊天。


    結果是她錯誤估計了友軍的力量。


    對方徒手抱她一個小時,跟玩似的。


    薑雙玲:“……”


    羅紅春夜裏跟她的丈夫談話。


    “我初中畢業,這一次小學招語文老師,我覺得我被選上去的可能性非常大。”


    “那邊說是要幾個人試著上課幾天,擇優錄取。”


    “之前她們都跟我講,那個姓薑的可能性最大,可我打聽過了,她根本就沒去競爭這個老師的名額。”


    “我看啊,名額肯定就是我的了,別的那些女人都比不上我。”


    “就算那個姓薑的報了名,我覺得她也不一定比得上我哩,她連個單車都不會騎,蠢得很。”


    “咱家什麽時候才買個永久牌的單車回來?”


    “你之前都答應過的。”


    “要是有了單車,我在學校上課,以後來來回回到家裏就方便多了,想回來隨時能回來……”


    “沒有工業票?……加錢去跟人家換票?還不一定能買得到?”


    想到要多加些錢,羅紅春又覺得肉痛的很。


    她家男人就說她,“你還不一定能當上這老師。”


    第43章 改名


    睜開眼睛的時候,恍惚之間依稀還能感受到一陣輕飄飄的懸空之感,薑雙玲掀開被子,扶著自己的腰坐起身,雙腿落在地上的時候,打心底感歎了一句: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


    因為昨天夜裏的那些事,害得她做了個夢,夢見自己站在蹦極台上,就要往下跳,她本來不想往下跳的,卻被身後的人推了一把,害得她一直往下墜。


    最後在半空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全身掛在救命稻草之上,跌跌撞撞地被拉上懸崖。


    夢中故事的銜接總是十分離奇的,明明剛剛還是蹦極台,這會兒又變成絕地求生的攀爬懸崖。


    要死了要死了,她覺得自己肯定爬不上懸崖。


    但是畫麵一轉,發現是有人背著她向上爬,等她看清楚背著自己的人是誰後,她的夢就醒了。


    ——是罪魁禍首。


    薑雙玲抬手擦了一下有點紅的臉頰,心想早知道如此,在夢裏何必掙紮,就應該把人拉著一起墜入懸崖。


    過了一個晚上,膝蓋上的青腫已經消了不少,隻是肌膚的顏色看起來還尤為可怖,薑雙玲試探性地在邊上按了一下,頓時疼得自己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


    她換上衣服,低頭看了眼手表,出去給兩個孩子做早飯,她早上打算做飯團,再給兩孩子煮個水煮雞蛋。


    令她意外的是,這兩個小家夥比平常要起得更早一些,齊越興致衝衝的早起去撩撥欺負小兔子,而另外的薑小花同誌,努力在院子裏小跑了兩圈,齊越見狀,也在後麵追著他跑。


    薑雙玲看見這一幕,忍不住在心裏稱讚了一下這兩愛運動的小男子漢。


    總歸早起鍛煉是一件好事。


    不過看見這一幕,薑雙玲就突然特別想把養兔箱裏的那隻特種兔抓出來扔在倆娃的麵前,讓他們追著兔子跑,說不定兩人一兔都能得到鍛煉。


    這樣孩子能夠身強體壯,兔子肉也會變得更加好吃,一舉兩得。


    薑雙玲把這兩個小家夥叫過來吃了早飯,又泡了杯奶粉讓他們慢慢喝下去,給人裝好小書包,放了另一個包好的飯團和兩粒大白兔奶糖在小書包裏,讓這兩孩子背著,最後送他倆去上學。


    這個家屬院裏跟齊越薑澈同樣上一年級的還有另外兩個孩子,一個男孩,六歲,是牛政委家的小兒子,叫做牛家棟,另一個是女孩,也是六歲,三團朱副團長家的女兒,叫做朱明明。


    今天正巧了,薑雙玲送孩子上車前,遇上了這兩孩子。


    因為送孩子們上學的車子就停在家屬院外,一般的家長是不會出來送孩子的,都是隨他們自己去上學,唯有薑雙玲想著兩個孩子年紀還小,加上還是剛上學的前幾天,於是仍舊把這倆娃送到車邊。


    朱明明是個皮膚有些黑的壯實姑娘,如果不是頭上那兩活潑的小啾啾,看起來像是個男孩似的,她同樣也是四個孩子中長得最高的。


    這小女孩性格十分活潑,一看見薑澈和齊越,頭頂兩隻活潑的小啾啾抖了抖,跳著伸長手臂高聲喊道:“齊大力!!薑小花!』褂信H力!!”


    她旁邊站著的黑瘦男孩牛三力同學把臉一垮,恨不得抬腳把這個女孩踹進泥巴水裏。


    牛家棟和朱明明向來都不太對付,因為他們一個姓朱,一個姓牛,還總是一起上學,旁邊的同學總是笑話他們。


    “齊大力!!薑小花!!”


    “牛三力! 


    作為四個人中唯一的女孩,同樣也是唯一沒有“榮譽稱號”的朱明明,最能毫無顧忌地這樣喊他們的“榮譽稱號。”


    年紀小的孩子,聲音那叫一個又尖又響,聽到這女孩的高聲大喊,齊越和薑澈也跟牛三力同學一樣,把嬰兒肥的小臉垮了下來。


    牛家棟見到走過來的齊越後,氣憤地“哼”了一聲,快速往車子邊跑。


    他原本是牛二力,現在變成了牛三力,昨天的比賽中,他本來以為自己能當上牛大力,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齊越聽到他這一聲哼,也跟著哼了一聲,論起耍脾氣,外人也不一定能比得過他。


    薑雙玲見狀,把兩個孩子拉進懷裏,也不再刺激他們,各叫了一聲目前孩子最愛聽的“齊一”“薑一”充作安慰。


    “齊一和薑一,上車去吧。”薑雙玲笑著牽住孩子的一隻手,讓他們靠自己的力量爬上車。


    薑澈借著她的手爬上車時,還有點微喘。


    朱明明歪著頭往薑雙玲身上看了一眼,忍不住睜大了眼睛羨慕道:“大力你媽媽長得真好看。”


    薑雙玲:“……”


    她感覺到有點窘,雖說是童言無忌,但是她年紀輕輕居然當上了……大力媽媽?


    這個稱呼……還不知道這些小朋友要鬧多久,薑雙玲也不打算去插手,小孩子做事就是三分鍾熱度,你越插手他們越來勁兒,用不了多久等到扳手腕不流行後,這稱呼也會隨風而逝。


    不過這會兒……


    她是該慶幸自己不是狗蛋兒她媽嗎?


    齊越在座位上坐好,學著他親爹的語氣麵無表情道:“是齊一的媽媽。”


    薑雙玲心裏有些好笑,傲嬌崽這樣說話的時候,她就有種見到縮小版的齊珩坐在眼前的感覺。


    這孩子突然有點像他爸發展的苗頭了。


    朱明明疑惑:“齊一的媽媽?”


    一旁的薑澈搶答:“是薑一的姐姐。”


    牛家棟把小腦袋湊過來,“薑一的姐姐?”


    齊越:“是薑二的姐姐! 


    薑澈:“是齊二的媽媽! 


    朱明明和牛家棟:“!浚浚浚浚俊


    薑雙玲:“……”


    ……


    朱明明:“你為什麽想叫齊一啊?”


    朱明明小朋友其實很羨慕齊越能夠姓齊,她就一點也不想姓朱。


    齊越:“我不想叫齊越,我想改名叫齊一。”


    朱明明:“我也想改名!∧俏乙改成花明明。”


    薑雙玲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前麵駕駛座上的兵哥沒忍住咳嗽了聲。


    牛家棟:“那我也要改名!!我要叫帥家棟! 


    薑澈:“……阿姐,我也要改名,薑一。”


    ……


    幾個孩子的聲音幾乎能震翻車頂,薑雙玲冷漠地把車門關上,這些小破孩的野望是一致的,兩個想換名,兩個想換姓,隨他們自己吵去吧。


    四個孩子聲音的疊加幾乎能刺穿人的耳膜,聽得人頭疼眼睛疼。


    這會兒的薑雙玲突然開始後悔了。


    她後悔之前沒有跟齊珩做避孕措施,萬一真懷上了怎麽辦?三個孩子湊在一起,那效果真是……


    薑雙玲:“……”


    還能怎麽辦,隻能耳朵裏塞棉花。


    往好處想想,其實齊越和薑澈在家還是很乖不吵鬧的,他們齊家的男人不是說不哭麽?女孩應該也不哭。


    “同誌,辛苦你了。”想到要送這一車吵吵鬧鬧的小朋友去上學,薑雙玲就不禁對前排的兵哥掬一把同情的眼淚。


    把孩子送走後,薑雙玲回到院子裏,把之前曬的幹筍收好,又做了些酸甜口味和酸辣口味的醃蘿卜。


    趁著時間充裕,把孩子們的小兔子和小老虎給做好了。


    她做的圖案並不大,也就是小孩子巴掌大的刺繡圖案,她親手縫出來的這兩個圖案,隻能說勉強……過得去。


    表麵上的圖案看起來沒毛病,但是後麵的各種亂七八糟的線頭和線疙瘩,那就是妥妥的車禍現場。


    “等縫上書包後,誰又能看得到後麵呢?”薑雙玲倒是十分心安理得。


    解決了孩子們需要的東西,她做自己的那一套白衣黑裙,她之前差不多就已經在腦海裏把版型勾勒過無數次,而今坐起來十分簡單。


    雖然是白襯衫和黑裙子,但她可不想做成死板的職業裝,而是加了一些剪裁細節,袖子也做得比較心機。


    傍晚兩個孩子放學回來後,薑雙玲快速幫他們把圖案給車到小書包上,兩個孩子見了圖案,個個都“哇哇哇”興奮地大叫了起來。


    “兔子!!”


    “老虎! 


    “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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