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眼前的王夏芝一樣,劃得多開心啊。


    哪怕我翻船了,手裏不還拿著根棍呢……這可真有安全感。


    她們回去的時候,天色漸晚,落日已經垂到了山頭,金色的日光潑灑在江水中,碎金閃爍。


    岸邊漁火點點,炊煙嫋嫋,薑雙玲大著膽子,伸手在碧色的江水中撈了一捧。


    “小薑,你看那邊站著兩個人,有個好像是我家老王。”


    王夏芝撐著船往岸邊看去,發現水岸邊站著的人,可不就是王學凱,隻是他身邊另一個高挑修長的軍裝男人,她不認識。


    薑雙玲也往岸邊看去,登時就看見了那個她熟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對方站在岸邊,落日映照在他頭頂,衣服仿佛鍍上一層金輝,臉部的輪廓雖然看得不太清晰,可他的身形筆直修長,餘暉拉長了他的影子。


    她心底有些激動,衝著那邊招了招手,“齊珩! 


    受了一天的罪,總算是見到這個害她如此的罪魁禍首了。


    “哎?那是齊團長嗎?”王夏芝看著落日底下站著的男人,雖說看不太清容貌,但是單看身影,就知道這人肯定生得英俊不凡。


    也不怪不得老王同誌惦念了那麽久。


    王夏芝這會兒被吊起了好奇心,想上岸去看看對方的模樣。


    齊珩站在岸邊,一雙桃花眼在金色的落日下溫柔繾綣,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目光專注的看著竹筏上坐著的女人,餘暉勾勒出她俏麗的臉龐,溫柔的晚風吹起她的烏發。


    站在岸邊,似乎就能聞到那熟悉的發香。


    “小薑,我轉個方向。”


    “嗯,好。”馬上就到岸了,薑雙玲也沒什麽可怕的了,她站在竹筏上,看著夕陽下的男人,臉上情不自禁浮現出一個笑容。


    身下的竹筏在旋轉,麵向的角度變了,薑雙玲往前走了一步,試圖轉身,而飽經疲憊的雙腿抬起來再落地時,仿佛踏了個空似的,左腿登時一崴,身體傾斜著滾進了泛著粼粼波光的江水中。


    “撲通”一聲濺起一陣巨大的水花。


    薑雙玲尖叫了一聲後,在江水裏掙紮,還在撐船的王夏芝站在另一頭,她驚慌失措,“小薑,來抓住杆。”


    薑雙玲的身體被江水吞沒,耳朵在江水裏聽到烏魯烏魯的嗡鳴聲,周圍全都是水花,無數的水流順著她的臉往下落,掙紮中她聽到了王夏芝的聲音。


    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薑雙玲睜開眼睛辨別眼前的竹竿,隻要抓到杆就沒事了,王夏芝能把她拉上去。


    然而還被等她有所動作,就被一個熟悉的臂彎給攬在了懷裏,薑雙玲摸到了那結實的胸膛,雖然看不清楚,但她知道這人是誰,於是她控製自己再也不亂掙紮,閉著呼吸任由自己掛在對方身上,全心全意信任他。


    “來,我拉你們上來。”王夏芝鬆了一口氣,她本來都打算要跳進去了。


    “不用。”


    齊珩抱著懷中的人一路遊到了岸邊。


    薑雙玲上了岸之後,隻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居然當眾給人表演了一個倒栽蔥掉江裏。


    “小薑,嫂子太對不起你了。”王夏芝停船靠岸,驚魂未定。


    “不是,嫂子,是我自己剛才腳崴沒站穩。”估計是她坐久了,腳麻了,加上之前爬了那麽多階梯,本來就覺得雙腿不是自己的了,才會沒站穩掉進江水中。


    齊珩扶著她站起來,薑雙玲心情複雜地看著他,雖然是這男人救了她,但要不是他出現在岸邊,她也不至於為了看他而掉進江水中,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都是這狗男人惹的禍。


    “下次我還是抱個竹竿上船吧。”薑雙玲覺得自己必須得抓點什麽東西才行。


    “你帶兩個葫蘆吧,抓在手上,能浮起來。”王夏芝這次沒說別的,覺得眼前的小薑同誌確實要做好防溺水保障。


    “哎?還有葫蘆嗎?”


    “對,你聽說過腰葫蘆嗎?以前古代的人就腰上綁兩葫蘆下水捉魚。”


    ……


    薑雙玲走不動路了,齊珩背著她與王學凱夫妻倆一起上山回去,她的全身濕透了,滾燙的水流順著她的身體一路往下流,齊珩的衣服也都濕了。


    濕水之後出來,衣服都被體溫給蒸得燙熱,薑雙玲抱住齊珩的脖頸,苦中作樂的想到,起碼掉了一次江後,不用走回去了。


    她實在沒力氣走山路了。


    雖然齊同誌害她掉江水裏,但是對方也把她救了出來,還背著她回去。


    “哥,你怎麽過來了?”


    齊珩的額頭上還帶著未幹的水漬,夕陽將他的側臉照的格外溫柔,“他們說你進城了。”


    “所以你是來接我的啊?”薑雙玲的身體往上蹭了蹭,將自己的下巴埋在對方的頸窩邊上。


    男人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趁著旁邊的老王夫妻沒注意,薑雙玲快速在他的側臉上親了下,親完了之後把臉頰埋在對方的肩頭,雙頰仿佛沸騰似的燒了起來,有種偷情的調調,過了兩三秒,薑雙玲才敢抬頭觀察附近的老王夫妻。


    王學凱和王夏芝夫妻倆都在埋頭專注趕路,沒有察覺到什麽。


    薑雙玲:“……”


    她莫名羞窘,覺得他們都算是“老夫老妻”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親就親了。


    自己的男人,孩子都生了,想親就親。


    “薑妹。”


    齊珩叫著她的名字,嘴角微微揚起,這時候蒼穹已經黑了一半,紅日留下小半圈殘影。


    “怎麽了?”


    齊珩側過頭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下。


    薑雙玲紅著臉,雙手捧著男人的臉頰,手動給他掰直向前,她努力學著齊珩以前那麵無表情的樣子,語氣故作淡定沉穩道:“齊同誌,注意看路。”


    “別摔著我啊。”


    事實證明王夏芝之前說的沒錯,沒有小薑同誌拖後腿,王夏芝,王學凱加上一個背著人的齊珩,憑他們三的腳力,十來分鍾就到家門口了。


    進了院子,兩個小崽子和趙穎華都圍了上來,“怎麽了,全身都濕了?”


    “你們幹嘛去了?”


    “媽,你衣服都濕了,頭發上有水草。”


    “姐夫的衣服也濕了。”


    “不是說要去山城嗎?”


    ……


    “不小心摔江裏去了。”


    “快快,兩個人去洗澡換身衣服吧,你看看這樣子,得虧是夏天,要是冬天冷死你去。”


    薑雙玲想著反正衣服濕就已經濕了,她想去試試院子裏的那個溫泉池子。


    她昨天就眼饞好久了,隻是池子沒洗過,不好用。


    現在去放了水,她要泡溫泉!


    這是個室內的小溫泉池子,雖然屋子做的十分簡陋,但也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約莫十來個平方的小池子,最淺處一米,帶著台階,最深的地方有一米五,反正是淹不死人的高度。


    放了一批新鮮的水後,開啟三個孔流動,薑雙玲都不帶怕的下了水。


    累了這麽一整天,她要泡!溫!泉!


    任由身體泡在溫熱的泉水中,每一個毛孔都被打開了,享受著潤滑水流的滋潤,一整天的疲憊都被祛除消退,薑雙玲幸福地靠在池子邊,覺得人生就是這樣,有苦又有甜。


    辛苦走了大半天後,在溫泉水裏泡著,可真是極致享受。


    齊珩穿著長褲坐在她身旁,將她拉進了懷裏,薑雙玲靠在男人的胸膛上,一口咬了下去,磨了下牙齒,笑了兩聲後倒在對方懷裏。


    她是一條鹹魚,已經懶得動彈了。


    “很累?”齊珩用熟練的手法幫她放鬆四肢的肌肉,薑雙玲被她按著,覺得對方不愧是專業人士,她就跟一個舒適的小海豹一樣翻滾了兩圈。


    她已經深深地感受到了齊同誌的專業。


    今天又發現了狗男人的一個優點,他哪天當兵混不下去了,可以去當按摩師,當然,最好還是當她一個人的專屬按摩師比較好。


    “累死我了,啊啊啊,疼,好舒服,你往下麵按一點,嘶……”


    被對方按摩著疲憊的雙腿,那可真是又疼又舒服。


    齊珩的眸色深了幾分,提醒道:“你別亂叫了。”


    薑雙玲:“……?”


    哪裏亂叫了?


    她用餘光一瞥,順手摸了下,發現這還真是容易有反應。


    “我不叫了,齊同誌你也是,注意一點,手,說你手,下去點……唔,你混蛋……”


    ……


    一通亂糟糟後,薑雙玲被抱了出去,她也說不清楚到底是山城的石階更厲害,還是這個狗男人更厲害。


    夜裏她沒力氣做飯了,吃的是齊同誌揉的白饅頭配涼菜,趙穎華給煮了個魚湯。


    一家人吃著晚飯,聚眾吹電扇,邊上點了蚊香。


    薑雙玲把饅頭撕開泡湯吃,一口一口吃了兩個齊珩做的超級大饅頭,完全是越級發揮,吃得比平日裏多一倍,也是怪今天太辛苦。


    齊越和薑澈兩個小崽子排排坐啃饅頭,時不時沾點糖桂花,舔一下手指。


    他們倆今天在院子裏野得十分開心。


    “媽,我們以後不用上學了嗎?”


    一旁的小薑澈豎起耳朵聽。


    “想什麽呢,當然要上學啊,等聯係好學校,你們就手拉手背上小書包上學去。”


    薑雙玲聽王夏芝說底下有個小學,也就十來分鍾的路程,當然,對方口中的這個十來分鍾,自動在薑雙玲的腦海裏補充成四十分鍾,上山下山,上坡下坡,大大小小的石階。


    以後這倆娃的上學路算是艱苦了。


    出門即是鍛煉。


    “還要上學啊……”


    聽到了這樣的回答後,兩個小崽子落寞地抱著小饅頭繼續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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