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噉噉!”


    聽著那邊的口琴聲,懷裏的小家夥也想往爸爸哥哥舅舅所在的方向過去。


    薑雙玲:“……”


    一股不妙的感覺蔓延上心頭。


    薑雙玲咽了咽口水,覺得自己應該杜絕讓齊家的男人接觸到二胡。


    不拉二胡,他們還可以做親人。


    豈料沒隔幾天,隔壁的老王家就出現了二胡,據說是王學凱偶然間見到了齊珩教家裏的小崽子們學吹口琴,或許是從王雲生那裏聽來的,於是王學凱也想起了自己會的那一門樂器。


    ——二胡。


    王學凱樂嗬嗬地從一個老鄉那裏借來了一把二胡,美滋滋地跑回家去,在王夏芝麵前炫耀道:“媳婦兒,我會拉二胡。”


    “從小跟著我爺爺學的,隻是沒找到嗩呐,不然我還能吹嗩呐跟你聽! 


    王夏芝驚訝道:“你還會拉二胡啊?這麽多年來都沒聽你拉過。”


    “當然啦,我從小就會,現在估計有點手生了,等我練幾天找找感覺。”


    “行啊,你練。”


    於是,隔壁的王學凱就在家裏拉二胡……


    也就在這種時候,薑雙玲覺得自己給齊珩買了口琴,實在是明智之舉。


    看看,起碼齊同誌就不會無緣無故拉二胡。


    隔壁的老王拉的二胡,那叫一個破鑼嗓子,就跟拉一個老舊風箱似的,吱呀吱呀的,聽的人心裏難受。


    王夏芝忍了沒幾天,就把王學凱臭罵了一頓,二胡也給收繳了。


    “我就是彈棉花都比你拉的好聽。”


    隔壁的齊家全家人也安心了不少,尤其是薑雙玲。


    一天後,王夏芝來找薑雙玲,問她:“你們家的口琴是什麽樣式的?在哪買的?我也去買一個……”


    “容城百貨大樓買的,統一樣式的,普通款,我送給齊珩的禮物。”


    “我也給我家的買個口琴,他可千萬別在我麵前拉二胡吹嗩呐。”


    “魂都給他弄出來了! 


    “要命,聽了他的二胡聲,我連做了幾天噩夢,就夢見我爺奶去世那會兒……”


    薑雙玲:“也是為難你了。”


    這樣,齊家父子跟隔壁王家父子一起走上了吹口琴的道路。


    反正……


    音癡的山,一山更比一山高,全都吹的很難聽,也別嫌棄誰了。


    他們這些都很難聽的人聚在一起,讓齊珩漸漸有了微妙的自信,因為齊同誌發現,他居然還是其中吹得最好聽的。


    畢竟他先學。


    齊珩沒事的時候見到薑雙玲,就跟雄孔雀開屏似的,故意吹給薑雙玲聽。


    薑雙玲:“……”


    小薑同誌心想,我就不打擊這位小同誌的自信心。


    院子裏的桂花飄香,薑雙玲今年又帶著孩子摘了不少桂花,有些曬成幹桂花,有的做成桂花糖,桂花醬,還有的直接用來做菜了,比如桂花糯米藕。


    薑雙玲吃著桂花糯米藕,收到了來自王雪姝和薛梨的信,她一邊讀著信,一邊給小暉暉同誌喂手指餅幹。


    王雪姝在信上說了不少跟俊生有關的事情,還一個勁兒的詢問美生怎麽樣了?


    薑雙玲心想,她們家美……不,他們家小暉暉越長越大了,差不多會認人了,至少不會跟一開始那樣,對著薑雙玲喊:“爸爸爸爸爸爸……”


    也不會衝著齊珩叫媽。


    別說,小崽子衝著齊珩叫媽的時候賊帶勁兒。


    薑雙玲都想把那一幕給錄下來,隻是沒機會。


    齊媽媽什麽的,也是很甜的。


    薛梨在信上哭訴之前薑雙玲寄過去的畫被賀老爺子打劫走了,希望薑雙玲能夠再補一份,她還說他們倆的另一份畫稿,也被容城畫報收下了,隻不過要等幾個月才能刊登。


    ……


    信上都寫是令人感到喜悅的好事,薑雙玲為她們感到開心。


    薑雙玲寫了回信,說自己在山城的生活,以及當上小學美術老師的事,當然,還有生活裏的趣事,比如看見了豬豬跳水,再比如,遇到了猴子打劫……


    這些有趣的畫麵,不僅寫了出來,也給畫了出來。


    薑雙玲看著手中的豬豬跳水圖和猴子打劫圖,沒忍住笑了幾下。


    “要是很多很多年後,我要是成了個名畫家,這些畫會不會成為我的曆史黑圖?沒想到薑大師當年還畫過這些玩意兒。”


    “她的生活可真有趣啊……”薑雙玲裝模作樣地用播音腔念了一遍。


    當然,所有的這些前提都是:


    “我得先成為一個名畫家。”


    算了,小薑同誌覺得,自己生前說不定很難看見這一幕了,但是死後說不定。


    不少畫家都是在死後才出名的。


    “那也跟活著的我沒有絲毫關係。”


    中秋節那一天,學校放半天假,孩子們上完早上的課就回家去了,老師還留在學校裏,幾個女老師湊在一起做月餅。


    薑雙玲也跟著做月餅。


    除了女老師外,還有幾個男老師的家屬和附近村裏的嫂子大嬸,一起過來湊個熱鬧。


    薑雙玲隻打算參與一下教師們做月餅的氛圍,也沒想多待,急著回家去見幾個小崽子和某個男人。


    當然,某個男人她是想見也不一定回去就能見得到。


    “你家孩子怎麽樣?……你丈夫也不管一管?”


    “都一個樣,好的不學學壞的……就是像了他爸。”


    “小曾老師,還沒結婚吧?結婚前可一定得擦亮眼睛看清楚。”


    曾老師嗯嗯嗯地應了幾聲,薑雙玲埋頭做事,沒怎麽參與她們的家長裏短,女人多了湊在一起,就總有各種話題能聊,不外乎就是家裏的男人和孩子,以及婆媳之類的雞飛狗跳,沒結婚的就在一旁聽聽,結了婚的忍不住大倒苦水……


    薑雙玲很少參與這些話題,她沒什麽好抱怨的,也不喜歡在外人麵前說自家的事,於是就當個旁聽工具人。


    可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偏偏扯到了她身上。


    “小薑老師,你怎麽從來沒說過你愛人的事?”


    第109章 燒雞


    “我愛人?”薑雙玲愣了一下,繼而低著頭溫柔地笑了笑,“他沒什麽好說的。”


    他們家可沒什麽家長裏短的抱怨,雖然這個狗男人經常會讓她氣血上湧,但是真要讓自己來挑出他的不對,小薑同誌卻又找不到抱怨的點兒。


    難不成要抱怨那方麵的事情?


    不不不不……


    拿著擀麵杖的張老師開口道:“薑老師,你跟你的愛人感情不好嗎?”


    “夫妻兩個人,怎麽可能沒什麽說的?”


    “你總不在咱們這些老師麵前說起他,是不是對自家男人有意見?”


    ……


    這個在說話的老師正是之前跟謝青青一起擠兌她代課的女老師,薑雙玲知道她對自己有些許敵意。


    薑雙玲笑著拿抹布在砧板上一擦,“就是因為沒意見,所以我才沒什麽可說的,要是我對自己愛人有什麽意見,那我可不是得天天抱怨他。”


    張老師被她噎了一下,因為之前抱怨丈夫的人中有她。


    “是不是你對你愛人不夠了解?他是團長吧,事情多?年紀多大了,有沒有三十來歲,小薑,你才二十吧?你怎麽就找了個比你大這麽多的人。”


    薑雙玲:“年齡不是問題,他人好就行了,我就圖他人好,對我就跟哥哥對妹妹一樣愛護。”


    薑雙玲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句子來應付這些老師,別的離經叛道的她們肯定不愛聽,少不得要多議論幾句,就這一句“圖他人好”,落入大眾的俗套,把一個傻兮兮的小老妹形象展現的淋漓盡致。


    齊同誌確實人好,對她也確實像情哥哥疼愛妹妹一樣。


    談不上說謊。


    張老師:“……”


    另一個女老師插嘴道:“可不能光圖人好,還得圖些別的東西,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小曾老師,你可要學著點。”


    小曾老師:“……?”


    “你愛人他長得好看嗎?我以為像你們這些年輕點的大姑娘,都會喜歡相貌俊俏的小夥,之前那個村的薛老師,白白淨淨戴著一副眼睛,可斯文了。”


    “薑老師,你怎麽不愛跟咱們說這個啊?”


    “他啊,長得還行。”


    “還行是怎麽樣?”


    “我兒子你們見過吧,就跟我兒子長得很像。”


    “齊越啊?”


    “這孩子長得俊,小薑,你咋來怎麽大個兒子?”


    “張老師,你問的是什麽傻話?”


    ……


    最開頭的幾個月餅做好了之後,薑雙玲包了兩個離開,也沒興趣繼續拿其他的,就帶著油紙包好的兩個新出爐的月餅離開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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