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死了,離我遠點。”


    “水燒開了,好燙好燙。”


    “齊珩,你沒洗澡吧?你身上的酒氣好難聞。”


    “你怎麽又喝醉了?你為什麽每次都醉得這麽特別?你為什麽醉成這樣啊?”


    “你看看你,連衣服都不會脫了,明明以前你還會一本正經地收拾東西自己洗澡換衣服,怎麽現在醉了後越來越不清醒了……”


    “好麻煩啊,你醉了好麻煩啊……累死我了,你好重啊。”


    ……


    齊珩:“……?”


    醉的人到底是誰?


    第二天薑雙玲起來,拿被子蒙住自己的頭,實在不願意承認昨天晚上發酒瘋的人是自己。


    丟人丟到家了。


    薑雙玲隻希望沒幾個外人聽見自己發酒瘋,誰知道一出去,王雪姝就好奇地問她,“昨天你們家齊團是不是醉的很嚴重?”


    何團長跟著在一旁吐槽:“醉的不省人事了吧。”


    “沒想到幾年過去,老齊的酒量變得這麽差。”


    “昨天才喝了幾杯??”


    薑雙玲:“……?”


    沒想到她喝醉了,齊珩背鍋??


    看來她的酒瘋也很有特色……


    在容城待了一天後,疲憊的一家人終於趕回了山城,到了家洗完澡,薑雙玲直接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家裏的其他人也是如此,來來回回的奔波太損耗人的心力。


    薑雙玲還記得自己要交的美術作品,之後幾天將自己關在房裏,耐心將作品細細打磨出來。


    她剛要把畫拿去交給沈先生過目,沈先生一見到她,卻莫名其妙的說:“你這次拿獎的概率很大!”


    第117章 有緣無分


    薑雙玲被他這一句突如其來的話給弄懵了,什麽拿獎?她這不是作品都還沒交上去嗎?


    她抱著懷裏的畫,詫異道:“沈老師,您在說什麽呢?”


    沈先生看著她關愛地笑,一副欣慰的樣子,“小薑啊,沒想到你居然這麽擅長畫猴子。”


    “猴子?”薑雙玲更是覺得莫名其妙,她就沒在山美裏畫過幾個猴子,在家裏倒是畫了許多,都是熊孩子給鬧的。


    “你的花果山群猴圖我已經交上去了。”


    薑雙玲脫口而出:“什麽????! 


    “——什麽??!!你不知道?不是你讓賀老爺子帶過來的嗎?”沈先生更加詫異。


    薑雙玲聽說自己上交的作品是之前為了發泄情緒畫出來的花果山群猴圖後,一張俏麗的臉都要裂開了。


    為什麽她回了一趟老家,就已經開始不太理解這個世界了?


    “這才是你準備的畫?”沈先生拿起她手中的畫,“雖然也不錯,但是不如那一副給人來的震撼更大。”


    薑雙玲:“……”


    沈先生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一次,也算是錯有錯著,所以我說你拿獎的概率很大。”


    跟沈先生分開之後,薑雙玲在山城美院的學校門口傻傻站了大半個小時,她實在是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她在追求美術的道路上居然還會遇見這樣的烏龍事情。


    那副一百零八個群猴圖……


    薑雙玲:“……”


    這還不算什麽,更可怕的是,沈先生居然說她……


    ——擅長畫猴子!


    ——濃濃的母愛!


    這就是突然打在她身上的標簽。


    “……我擅長畫猴子?那我自己怎麽不知道呢?”薑雙玲喃喃自語,說完了之後,打了個寒噤,仿佛被雷劈中了一樣。


    哪怕她擅長畫個小金魚都比擅長畫猴子好,為什麽要擅長畫猴子啊?她不想看到猴子!


    薑雙玲渾渾噩噩的來到了賀老爺子的住處,賀老爺子一見到她,同樣露出了一張欣慰誇獎的臉龐,“小薑,你從老家回來了?”


    “你的畫進步很大……沒想到你竟然偷偷練了那麽多猴子畫,不錯不錯……你們這些個小年輕,也很有想法。”


    “你為了那幅畫做了不少準備吧?放心,肯定有個好結果。”


    ……


    一堆“冰冷冷”的誇獎砸在身上,薑雙玲並不覺得高興,隻覺得莫名其妙的包袱壓在她身上更加嚴重了。


    她嘴巴張了張,已經無力地解釋自己為什麽會對猴子那樣了解,為什麽會那樣生動傳神地畫出一百零八隻不同形態的猴子……


    六月飛雪竇娥冤,三月畫猴小薑冤。


    薑雙玲一臉紅紅火火恍恍惚惚地坐船回去,她一副魂不守舍地樣子,在家門口遇見了提著籃子出門的王夏芝,王夏芝叫住了她,“小薑,你回來了?有空嗎?咱們一起掐竹筍去啊,這會兒山上筍子正多。”


    薑雙玲被她的聲音喊回了神,“掐竹筍啊?”


    王夏芝:“是啊,去不去?”


    “那我跟你一起去。”薑雙玲覺得自己這會兒是要出去掐點也才來冷靜冷靜。


    家裏的孩子這會兒也還在學校讀書,並沒有回到家裏。


    薑雙玲和王夏芝一起去山上掐了幾大籮筐的竹筍,回來跟趙穎華湊在一起剝開竹筍皮,她剝完了之後,去家裏的小池子裏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神情安詳地等待暉暉小同誌的歸來。


    “媽,那幅群猴畫是你讓賀老爺子拿走的?”


    “怎麽了?賀老說你這幅畫水平很高啊。”


    薑雙玲:“……媽,你看了那畫後覺得怎麽樣?”


    “我這……我這哪懂怎麽品鑒,就是你這猴子確實畫得好,媽看著這麽多猴,有點傷腦筋,就好像真見到了這麽多調皮的猴。”


    “這說明小五媳婦兒你畫得好。”


    薑雙玲:“……”


    惆悵。


    傍晚幾個孩子回來了,齊暉小朋友哐當哐當跑進屋子,把自己身上的小書包撂下,咕嚕咕嚕開始喝水,一路蹦蹦跳跳地跑回家,可沒把他給累壞了。


    把水喝完了之後,齊暉小朋友看見了默不作聲站在他麵前的薑雙玲。


    齊暉眨了下眼睛,見勢不妙,他輕輕地把小水杯放下,揚著小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歡快地撲倒薑雙玲麵前去,撒著嬌討好道:“媽媽抱。”


    薑雙玲沒好氣的將這個暉暉崽抱在懷裏,這個小家夥縮在她的懷裏,一口一個“最好的媽媽,一天沒見到媽媽,好想好想媽媽……”


    小嘴兒還真是抹了蜜糖。


    “媽媽,暉暉好喜歡你。”


    薑雙玲在他的額頭上無奈地推了一下,“你這個小調皮,小壞蛋,都怪你天天鬧著要抓猴。”


    這個小破孩特別會看清形勢,也特別能見機行事,見媽媽似乎不高興了,也不問為什麽,非常懂察言觀色,先撒嬌討好了再說。


    “媽媽,為什麽不能抓猴?”齊暉歪著頭好奇地問。


    薑雙玲惆悵地歎了一口氣,捧住小兒子的臉蛋揉麵團似的揉了一把。


    “崽啊,猴子不是你想抓就能抓的。”


    薑雙玲的花果山群猴圖還真要拿獎,作品選送入京,指不定最後還能拿個重量級的國家獎項。


    山城美院的其他老師朋友就來恭喜她,說什麽“進步很大”、“水平高”、“恭喜恭喜”這些的,薑雙玲聽聽也就算了,最怕聽到“你還擅長畫猴?”“練習觀察多久?”“為了兒子畫猴?”


    ……


    迷茫……母愛嗎?


    薑雙玲:“……”


    薑雙玲就怕那背後的故事越傳越離譜。


    害得她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出現在一個不知名的領獎台上,她心裏本應該很高興,但是主持人的聲音卻說出來:“新生代畫家薑雙玲同誌,平生擅畫猴,代表作翻江倒海梁山猴……”


    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副畫,畫上一百零八個猴孩子。


    ……


    薑雙玲從這個詭異的“噩夢”驚醒,她坐起身來大口喘氣,腦海裏密密麻麻出現了一大群小猴子,那群小孩子還嚷嚷著叫她:“媽媽……”


    這些猴孩子都長了張暉暉的臉。


    “怎麽了?”齊珩坐起身來,把燈打開,將身旁的女人帶進懷裏,輕柔地撫摸她的背脊。


    “做噩夢了。”薑雙玲頹廢地倒在齊珩的懷裏,“夢裏夢見一堆猴,那些猴子都長了張暉暉的臉……還不都怪你,你養的猴孩子。”


    齊珩:“……”


    薑雙玲在他的胸膛上來了下,“怎麽一句話都不說?哥,你都不安慰一下你可憐的媳婦兒嗎?”


    齊珩驟然從睡夢中醒來,大腦自然沒有白日裏運轉靈活,他憋了幾句,才憋出了一句:“……總比跳蚤好?”


    薑雙玲:“! 


    這狗男人說得是什麽鬼話?什麽叫做比跳蚤好?是在勸她往好處想想嗎?起碼夢見的都是臉長得像暉暉的猴,而不是長著暉暉臉的跳蚤。


    “你別亂說話。”薑雙玲抬手捂住他的嘴,她總覺得對方的話像是在立什麽g,萬一做夢夢見……


    “不過,幸好我就沒見過跳蚤,還不知道跳蚤具體長啥樣。”


    齊珩:“……”


    齊珩覺得自己這會兒多說多錯,隻是將人抱在懷裏用行動安慰著。


    “齊珩,你覺得暉暉性格像誰啊?小嘴又甜,又欺軟怕硬,還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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