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從心啊。


    ——


    “你不是說她一定會逃跑的嗎?現在是怎麽回事!”一回到宿舍,薑秀婷便拿走了床上那巴掌大的晴天娃娃模樣的小玩偶,找了個借口到茅房去,關上門就是怒氣衝衝的質問,差點忘記壓低嗓音。


    晴天娃娃圓圓的臉上閃過一瞬的心虛,活靈活現跟真人似的,特別詭異,不過卻沒讓薑秀婷發現,依舊微笑著它的圓臉,在薑秀婷的腦海裏講話,“你給的能量太少,我說的是她有五六成的概率會跑。”


    “可是我還拿了她的血給你,你說能提高概率的!”


    “是能提高到九成九,換成其他人早成功了,但薑呦呦她是……”說到一半晴天娃娃卡頓了,轉移了話題,“總之,薑呦呦這次沒有逃跑,你厄運轉移不成功,現在要想的是如何賺取更多能量,否則就會重蹈你上輩子的覆轍。”


    “還有,這次失敗,你會有懲罰。”


    最後一句話,成功讓薑秀婷的質問掐斷在喉嚨裏,臉色難看至極,還有壓不下去的惶恐。


    “什、什麽懲罰?”


    第4章 偷看   耿束:真乖!


    在宿舍苟了一天,女配真的沒有像劇情那樣被抓回來,薑呦呦的預感成真,她成功頂替了女配的身份,沒有一個人懷疑她不是女配,這讓她有些好奇到底是她和女配長的太像還是有所謂的世界意識在作祟。


    但不管怎麽樣,黑戶的身份是解決了,也沒有遊村批抖打斷腿的風險,薑呦呦是真的鬆了口氣,畢竟她愛惜生命。


    隻是晚飯薑呦呦沒吃好,女知青們從鎮上回來之後,她才知道她們是分批次合在一塊做飯的,之前女配跟舍友不對付,想過要湊近女主那兒搭夥,但被女主以舍友不同意拒絕了,女配無奈,隻能跟自己舍友合夥吃飯。


    而舍友倒是想孤立她讓她一個人做飯,可傳出去名聲不好聽不說,她們也想有人幫忙砍柴挑水,有薑呦呦在,就沒缺過這些,因為多的是小夥子會主動送上。


    再加上薑呦呦是糧食最為富餘的(她剛到就用一些不用的票跟村民換了粗糧),合在一塊吃也隻有占便宜的份,最後大家一合計,也隻能勉為其難同意了。


    當然女配肯付出這些也不是冤大頭,她隻需要出柴火用水,稍多一些的糧食就換來不用做飯和打掃衛生,沒辦法,誰叫她不會做飯不擅長做家務,在家裏都是父母和哥哥們做的,可以說是真的疼成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嬌嬌了。


    這一點薑呦呦還挺感謝女配打下的基礎的,因為她也不會做飯不會搞衛生,簡單用電磁爐或者煤氣爐煮個麵什麽的還成,順手收拾一下家務也可以,但麵對這燒柴的大鍋飯和沒有鋪地磚的泥房間,薑呦呦隻有幹瞪眼的份。


    隻是其他女知青做飯的水平和食材,嗯,也是無法形容,反正剛穿過來的薑呦呦完全咽不下去,喉嚨都被粗糙的玉米餅子磨疼了似的,艱難吃了幾口就放棄了。


    而讓她略微一言難盡的是,同宿舍有個女知青在她放下碗筷表示不吃了之後,二話不說抄起她的碗就把剩的都倒她碗裏去,“我幫你吃我幫你吃,放涼了不好吃別浪費了。”


    邊說邊快速往嘴裏扒,那模樣好像是怕她會搶似的。


    薑呦呦:說好的孤立呢?明明剛剛還嫌棄她嫌棄的要死。


    但事實證明,這個叫何換弟的姑娘,是真的能在嫌棄她和占她便宜之間切換自如的,非要形容就是臉皮忒厚?


    總之接下去她又被占了點便宜,雪花膏和牙膏都給挖去了一小塊,薑呦呦都看見同宿舍其他兩個舍友暗地裏偷偷翻白眼了,估計也是有些看不慣,隻是有她這個共同敵人三人才湊在一塊?


    不管怎麽,薑呦呦穿越後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除了下午見到女主那一下,其他時間都沒再見到女主,聽那個儲玉說好像是大中午頂著太陽回來曬到中暑了,窩在宿舍沒出現。


    因這事儲玉還說她沒良心,都不去關心一下。


    薑呦呦倒是想啊,但她從心,想到女主那一刹的惡鬼眼神就害怕,不敢,怕跟女主打交道,能苟一會是一會。


    胡思亂想了大半宿,薑呦呦最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下的,還做了夢,夢裏她看到女配真的穿到她家房門口了,慌亂之後還迅速躲回了房子裏麵,而她穿越前打算要搭的那趟公交車卻因有乘客搶司機方向盤而出了車禍,全車沒有人活下來。


    這個夢境好像是在說讓薑呦呦穿越是撿回她一條命,她應該好好地頂替女配身份在這個時代活下去。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父母家人,薑呦呦心裏就有些難過和不想認命,她打算回到原先穿過來的荒郊野外,一是看看能不能再穿回去,二是找找她的手機,薑呦呦來到女知青宿舍之後才發現自己放在小挎包裏的手機丟了,很有可能是被蛇嚇到跳下去的時候丟的,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她也想看看能不能再聯係到家人。


    抱著這樣的想法,薑呦呦決定要厚著臉皮去請假,隻是被隊長毫不留情駁了回去。


    “你堂姐請假你也來請假,你們約好了是吧?不行!”中年隊長不苟顏色,對薑呦呦沒好氣地說完,又訓斥一番她平時偷懶不幹活的行為,把薑呦呦訓斥得臉皮發紅,她這是替女配背鍋啊。


    然而到了田地裏勞作後,薑呦呦就不這麽想了,因為幹農活真的是太累了,她跟女配壓根就是半斤八兩,甚至更差,就跟女配剛來下鄉時一模一樣,曬得滿臉通紅不說,手都給磨出血了。


    更倒黴的是跟她分到一組工作的是儲玉,從頭到尾嫌棄她嫌棄得要命,簡直是經受了精神和身體雙重打擊,薑呦呦一度生無可戀,可還是含著眼淚倔強堅持。


    莫名有些小可憐是怎麽回事?不遠處幹活的耿束微微擰著眉,是他以前少關注薑呦呦還是心態變了,咋地現在會覺得看不得她哭包小模樣?


    沒等耿束想個明白,他就看見隊長家兒子徐大強上去獻殷勤了,不知道兩人說了啥,他就看見薑呦呦抬著小臉跟徐大強笑,嬌嬌軟軟的,看得紮眼。


    耿束臉一沉,轉身掄起鋤頭狠狠就鋤下去。


    光天化日!說說笑笑!一點都不知道避嫌!哼!


    一大塊泥土濺出來,砸的旁邊曬太陽昏昏欲睡的黑蛇一激靈,蛇尾都翹了起來,隨後發現沒有危險,隻是主人黑著臉,沒事,太陽曬多了人就容易上火。蛇身遊了遊,換個地方繼續睡。


    而埋頭幹活的耿束沒看到,在他轉身沒多久,徐大強就神色失落地轉身走了,薑呦呦抬手抹抹汗,她要努力靠自己!


    誓要努力靠自己的薑呦呦下午上工沒多久,差點曬暈在田地上,最後是同組的儲玉送到村衛生所那,爺爺年紀的赤腳大夫一檢查,中暑了,直接熬了一貼中藥,苦的薑呦呦好歹忍住沒吐出來。


    “行了,在這躺著,別去上工了,我給隊長請假。”大概是看薑呦呦真難受,儲玉還是稍微心軟了下,當然最後沒落下‘嬌氣’一個數落。


    薑呦呦也想堅持,但是真難受,腦袋暈暈的,喝完藥沒多久又吐了一回,吐完後人虛弱困倦得很,躺在衛生所的矮床上,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她不知道在她走後,不少嬸子在一邊議論她,“這小薑知青怎麽這麽沒用啊,幹點活就暈倒了。”


    “誰知道是不是真暈倒,你看她三天兩頭就想請假,活都沒幹好過,簡直是那女知青裏最不能幹的了。”


    “哎別這麽說,我看小薑知青是真暈倒,沒看那小臉白的,可憐見的喲!”


    “你可憐她你把她娶回家當媳婦唄,當祖宗供起來別叫她幹活,她就不可憐了。”


    這嬸子不說話了,因為薑呦呦好看替她說兩句話可以,但是要兒子娶她,那還是算了,畢竟在鄉下好看不能當飯吃,不會幹活的媳婦要來幹啥?更別提薑呦呦身體這麽虛弱,一看就是不好生養的,那在鄉下相親市場是絕對沒有前途的,兒子再喜歡都沒用,不給娶!


    總之,一群嬸子一番交流,是更加堅定不娶薑呦呦的決心,還打算催媒人早點兒給自家兒子相看起來,不然整天傻兒吧唧地去給人幹活砍柴挑水示好就心塞了。


    於是一眾蠢蠢欲動想找理由去衛生所的小夥子們就這樣被自家老娘看得嚴嚴實實,想表達關心獻殷勤的機會都沒了,別提都失落了。


    而沒有監護人的耿束同誌認真幹活,不為所動,薑呦呦什麽的,關他什麽事。


    ——


    “許大夫,看下這些藥。”耿束將前些天采的藥材放在櫃台上,漫不經心地說道。


    許老樂嗬嗬,“不錯不錯,挺好的,整個竹溪生產隊就你挖的藥材最好。”


    一邊檢查一邊磕嘮,“這還沒下工呢,咋提前過來了?反正我就住在這,你晚點來也不礙事,平白耽誤你上工丟了工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耿束漫不經心的視線虛晃了一下,很快鎮定自若,“大隊那兒有點事,我過去看了看,也差不多下工了,順道把藥材送過來。”


    他是民兵隊的隊長,不下工也有工分,那點兒他還不在意。


    許老點頭應和,沒有糾結這個話題,把藥材理好稱量,又在本子上記了記,“還是老規矩,下個月賣了我再給你付。”


    “嗯。”耿束隨意應了應,見許老拿了藥材出門去隔壁房,這才若無其事地走了走,挑起草簾子,小姑娘巴掌大的小臉映入眼眸,微微蜷縮著睡,嬌嬌小小的,跟幼獸似的,莫名心軟。


    耿束望著望著,神色不由自主地緩和下來。


    如果是這麽嬌軟可愛的薑呦呦,好像養一下也沒……


    “耿束啊你什麽時候再上山去采下藥,我這缺……”許老的聲音突然從外麵傳來,耿束一驚,下意識地就是放下簾子退回原來的地方。


    許老進來看到草簾子晃動幾下也沒多想,對站在原地的耿束繼續說著要求,絲毫沒懷疑耿束過來別有用心。


    說完後還笑著跟他打趣,“也就是你這小夥子有定力,換做其他人,早往那偷看去了。”指指草簾子,顯然也知道薑呦呦在村裏小夥子裏的人氣。


    耿束像是想起了什麽,抿著唇,不說話點個頭就要走,在轉身那一刻卻頓住,因為薑呦呦正撩起草簾子探出小腦袋來。


    四目相對,小姑娘一愣,隨即是怯怯乖乖的甜美笑容,“耿束同誌下午好呀。”


    艸!


    第5章 賠償   耿束:要聽話不能亂走知……


    夏天的太陽下山晚,五點多鍾,光線依舊明亮,澄黃色的光芒散落在屋頂上,樹梢上,小路上,帶著熱意,卻比午後來的柔和許多。


    薑呦呦小心地躲著太陽走,以前活在二十一世紀沒發現自己多怕曬,下午中暑那一遭給她當頭棒擊,現在想起來還有點怕,因為許老大夫的中藥真的太苦了,回想起來就要皺眉頭。


    “耿、耿束同誌。”薑呦呦走了一小半路程,見前麵個高腿長男人有好好地按照許老大夫的囑托要送她回女知青宿舍,沒劇情裏那麽凶神惡煞不好相處,總算積攢了一些勇氣喊住他。


    耿束停下腳步,回頭,“什麽事?”態度不熱情,但沒有不耐煩。


    這是很好的信號,薑呦呦的勇氣如小蝸牛,又探出了點觸角,“那個,你能陪我去一趟昨天那地方嗎?”她在這沒有朋友,不知道穿越的荒郊野嶺是否有名字。


    “你去後青山做什麽?”耿束擰了下眉,他想起昨天他是打算趁休息日到後青山上放個風打個獵的,結果薑呦呦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把在樹上假寐的他吵醒,後麵又表現得不同尋常的乖巧招人,讓他都忘記打獵這回事,空手回去,打牙祭的機會又錯失了。


    見他沒有一口拒絕薑呦呦小小高興了一下,嗓音是天生的乖巧甜軟,“我想找東西,我、我手表掉了。”怕耿束不信,薑呦呦又急急補充道,“昨天我想到鎮上再戴就裝進了斜挎包裏,可是摔了一跤回來後就發現不見了。”


    她說這話帶有小小心機,既是解釋又是提醒,‘昨天我可是因為被你的蛇嚇到才會摔的,簡而言之手表(手機)丟了你要付點責任陪我去找啊耿束同誌。’


    當然,要不是薑呦呦實在是害怕一個人去那後青山,梁靜茹姐姐給她勇氣她可能都不敢攔住耿束大佬要他陪她去的。


    然而耿束同誌不按套路,反倒像是被她提醒了一樣,肅著臉反問,“昨天沒問清楚,你怎麽敢一個人去鎮上,還帶著行李箱?薑呦呦,你昨天真沒撒謊?”


    薑呦呦被問得一咯噔,這還帶事後審查的?難道昨天那個麽麽噠真有效,幹擾了耿束的思維判斷才讓他那麽輕易放過她,而現在過去二十四小時,他又是頭腦清醒工作認真的民兵大隊長啦?


    小手無意識地揪著腿側布料,這是她緊張時候的小動作,隻是忘了今天下地幹活磨破了手皮,一摩擦痛感便傳來,讓她疼得“嘶”了一聲。


    耿束身形一動,眉頭有一瞬間的皺起,但很快又鎮定住,“怎麽了?手受傷了也不順便處理了。”語氣漫不經心,像是隨口一提。


    “沒事,不小心磨破皮了,許老大夫說我手皮太薄,多幹活就好,不用處理的。”被一打岔,薑呦呦倒是沒之前那麽緊張心虛了,而且她敏銳地覺得耿束似乎語氣比之前軟和些,雖然還是很高冷的樣子,但沒那麽可怕了。


    先是乖乖回答了他最新的問話,這才繼續道,“沒有撒謊,昨天我是想寄一些東西回去才帶行李箱的,方便帶。之所以一個人去是因為我起晚了,在知青點和她們相處不大好,不好讓她們等我。”說著白嫩的臉頰浮起淺淺的嫣紅,盈著水霧的眸子略微羞澀,挺不好意思似的。


    艸!


    耿束感覺內心又被戳了一下,繃不住高冷嚴肅了,薑呦呦這小模樣他真質問不下去,怕自己把她弄哭。


    隻是,他低頭瞥了眼薑呦呦的雙腿,今天穿著長褲子沒露出來,但他見過那有多纖細白嫩,從後青山回來她就走了兩個多小時,一來一回,天色都黑了,晚上的山路可沒那麽好走。


    頓了頓,耿束解下自己的手表,“給你。”


    “哎?”薑呦呦低頭看了眼,寬大的表盤銀白色的鏈子,是滬市牌陀飛輪手表,她哥哥收藏過一塊,在這個年代好像是一百多塊?


    薑呦呦暫且還沒太大概念,她從小衣食無憂,穿過來時間還短,哪怕看過不少年代文但其實對這個時代的物資缺乏和金錢購買力還沒有特別深刻理解,隻知道這算貴重物品,一時不大明白耿束遞過來的意思。


    “你手表不是丟了?賠給你。”耿束晃了下手,示意他接過去。


    思維跳躍太快,薑呦呦就顯得慢半拍,但反應過來之後當即背過手後退小半步搖頭,“不是,我沒有要你賠,是我自己丟的,不關你的事。”她的初衷隻是想耿束陪她去一趟後青山,壓根不是要他賠償。


    耿束見狀又擰了眉頭,好像是不高興了,大長腿一跨立馬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拿著。”抓了她的手把手表塞過去,動作很快卻避開了破皮的傷口,“賠給你了,不許去後青山,聽到沒?!”


    惡聲惡氣,好像不同意下一秒就要揍她。


    薑呦呦嚇得快哭出來,“聽,聽到了!”


    耿束點頭,留下一句“自己回去。”便轉身換了個方向走了。


    薑呦呦看著他還似帶著怒氣的匆匆步伐,委屈了小臉,反派好說話什麽的果然是假象,明明凶的要死,賠償還帶強買強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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