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一臉冤枉,自從知道大哥不愛吃人之後,它早已改吃素了。


    而且也才剛到呢,怎麽就背鍋了?


    它可以為了助興而死,但它不能冤死啊!


    大蛇嚇得連跑路的力氣都沒了,連忙向拈花嘶嘶求救,“大哥大哥,救救小老弟,小老弟害怕!”


    害怕還不知道跑,杵在那裏跟石頭樁子似的!


    拈花念在它夾菜的份上,上前一步,撲向柳澈深,“恩公,我好害怕!”


    柳澈深見她抱過來,當即眉頭緊斂,語氣極冷,“放開!”


    拈花見他掙脫,抱得越發緊,還真別說,柳澈深這男配,身材是真真不錯,腿是腿,腰是腰,這一抱還能感覺到結實的肌理,往日裹得嚴嚴實實,都不曾發現。


    他素來愛幹淨,身上氣息清冽幹爽,靠得這般近,便越發明顯,仿佛透到她身上了。


    她有些費力地手腳並用攔著他,一邊衝大蛇使眼色,“恩公,奴家好生害怕,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大的蛇!”


    那大蛇見狀,連忙帶著幾條小蛇,一溜煙飛快消失在夜色裏,跑路的速度一頂一。


    柳澈深氣極,一下甩開了她。


    拈花被他一推,直接往後一倒,撲到了地上,差點沒摔斷腰。


    她連忙起身,一轉頭,鼻尖就對上了指過來的劍。


    柳澈深提起手中的劍對著她,眼神冷得像冰天雪地裏鑿出來的寒冰。


    拈花差一點撞到劍上,往後一退,生生拉開了距離,鼻尖還能感覺到劍身傳來的冰涼之意。


    “恩……恩公這是何意?”拈花聲音有些發顫,一副要嚇破膽子的樣。


    柳澈深拿著手裏的劍,眼裏可沒有半點柔和,“姑娘既護著魔蛇,那我隻好看一看姑娘是不是人了?”


    “恩公,你在說什麽,奴家實在聽不懂,我剛頭是被嚇得不敢動,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大的蛇,根本不知道要怎麽辦!”


    “我已然聽到你用蛇語和那蛇竊竊私語,你乃魔道中人?”柳澈深一字一句冷淡的質問,雖然他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但明顯早懷疑她了。


    拈花沒法解釋,後麵很快傳來了腳步聲。


    她心一橫,伸手抓亂了頭發,直接扒開衣領,露出一抹香肩,起身撲向柳澈深,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衣領上,造成是他拉開的假象。


    “公子,奴家什麽都不知道,你放開我好不好?”


    柳澈深本就是君子,沒想到她會這般沒臉沒皮,根本沒有防備。


    下一刻,蓀鴛鴛恒謙和眾師兄弟就進了院子,打眼就看見這麽一幕。


    柳澈深抓著柔弱姑娘的衣裳,那姑娘哭得梨花帶雨,衣裳都被扯得淩亂不堪。


    眾弟子都有些愣住。


    “你!”柳澈深當即推開拈花,收回了手,顯然不知該如何解釋。


    他自幼就是有禮有節的君子禮教,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人,一時竟不知從何解釋。


    拈花順著他的力道連忙撲到了恒謙身旁。


    恒謙連忙接住她。


    拈花鬥大的淚珠直往下掉,哭得好不淒慘。


    這一幕如果不是柳澈深,而是別人的話,隻怕早早就有人上去大罵登徒子。


    蓀鴛鴛連忙上前開口問,“師兄,發生了什麽事?”


    “此人與那魔主有通,能與魔蛇溝通,恐怕另有所圖。”柳澈深很快平靜了情緒,言簡意賅概括了剛頭的事。


    拈花連忙抬起滿是淚痕的臉解釋道:“奴家已經說了,那是奴家看到這麽大的怪物,嚇得走不動路,奴家哪來的本事和蛇說話呀。”


    她還沒說完,蓀鴛鴛已經拿劍指向她,“你是魔修?接近我們究竟有什麽企圖,快說!”


    眾弟子見狀也皆是不太相信,畢竟眼前這女子毫無修為,說是魔修,實在讓人無法相信。


    拈花伸手拉起衣領,整理好衣裳,一副受了極大欺辱的樣子,“奴家真不知公子在說什麽,奴家隻是一個賣藝求生的弱女子,公子若是實在不喜奴家,奴家明日便自行離開。”


    大家聽了都很是於心不忍,這姑娘家這般衣衫不整地被羞辱,這先入視角就是覺得她可憐。


    恒謙見拈花哭得太慘,忍不住站出來,“師兄,這其中可是有什麽誤會,我看這位姑娘實在不像魔修。”


    其中一位師兄也站了出來,“確實,子澈,這一個姑娘家柔弱至此,看到魔蛇走不動路,乃是尋常,許是你聽錯了?”


    他們說話間,拈花還抽噎了幾下,聽得人越發心生憐惜。


    “我不管你們怎麽說,反正師兄說的她有問題,她就是有問題,她必須得走!”蓀鴛鴛直白開口。


    恒謙有些無奈,“鴛鴛,她一個姑娘家,你讓她走到哪裏去,倘若真遇到什麽危險,那我們也是幫凶。”


    蓀鴛鴛聽他到如今還在替這女子說話,越發來氣,“那好,那我們就各走各的路,你們中間誰要是想要跟她一起走,那就跟她一起,反正我和師兄絕對不和她一起同行!”


    她這話出來,所有人都沒了聲音。


    大家自然不可能跟著拈花走,隻是多少因為這獨斷獨言而心生不滿。


    畢竟人家姑娘這般柔弱,這一言堂就把人家的罪給定了,真是說不過去。


    恒謙聞言也不說話了,顯然很生氣她這般待人。


    柳澈深眉頭深深斂起。


    拈花拿著衣袖擦了眼淚,“既然如此,那奴家就先行一步,在此謝過各位恩公的救命之恩。”


    拈花是無所謂的,這個身份用不了,還有別的身份。


    綠茶婊白蓮花真小人偽君子,她多的是法子,就不信搞不垮他們。


    拈花擦著眼淚往外走去,柳澈深突然開口叫住她。


    “慢著。”


    拈花微微頓住,轉頭看向他。


    柳澈深麵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你留下,不必走。”


    旁邊的蓀鴛鴛一臉疑惑,“師兄,為什麽留下她?”


    “與其讓她離開害其他人,倒不如留在我們身邊看著,免得殺害無辜。”


    真是正人君子,這種話直接當著反派的麵說,到底把反派當什麽了?


    拈花聽得非常不甘心,她有一種被輕視了的感覺,這是作為一個反派最受不了的事。


    拈花擦著眼淚回客房,恒謙一路送她回來,安慰道:“你別在意,我師兄隻是討厭魔道中人,所以才會這般嚴肅,等抓到了真正害人的東西,你就清白了。”


    拈花輕聲低語,“謝謝子謙哥哥。”


    恒謙伸手撓了撓頭,“不必謝我,我看你就像妹妹一樣,你也別怪鴛鴛,她呀,從小被師兄們寵壞了。”


    這才剛說到蓀鴛鴛,蓀鴛鴛就提著劍上來了,見到恒謙連眼神都不給了,直接越過拈花進了屋。


    恒謙多少有些不開心,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轉頭回到自己屋。


    拈花看見他們這般鬧別扭,終於有了盼頭。


    拈花轉身進了屋,蓀鴛鴛就坐在屋裏凳子上,不打算上床榻睡覺。


    拈花慢條斯理問了句,“你不睡覺嗎?”


    “關你什麽事!”蓀鴛鴛像一條凶巴巴的小犬,仿佛下一刻就要衝上來咬她了。


    完全沒有給她綁蝴蝶結時的溫柔。


    拈花摸了摸鼻子,隻能自行脫了外裳,鑽到被窩裏蓋起被子,“你睡下的時候,順道把蠟燭給奴家吹了。”


    “要滅自己吹!”蓀鴛鴛顯然不想理她。


    “那就點著罷。”拈花懶得動,打了個瞌睡,躺下了。


    過了許久,蓀鴛鴛氣哼哼地說了一句,“這種時候,我就不信你還睡得著!”


    這話音才落,蓀鴛鴛就聽見了很平穩的呼吸聲。


    她抬眼看去,那女子已經閉上眼睛,睡得很安穩,完全沒有擔心害怕的意思。


    蓀鴛鴛見狀越發生氣了,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不怕開水燙的人。


    翌日早間,幾聲清越的鳥叫掠過,早間的巷口已經飄滿了熱騰騰的煙氣,貨郎沿街叫賣,很是熱鬧。


    柳澈深和恒謙很早就已經起來,坐在桌前吃早上飯。


    那處掌櫃小二已經議論紛紛,“昨日裏又死了一個男子,就死在巷口那處,據說死狀恐怖,查不出原由。”


    “這一次沒有被吃嗎?”


    “沒有,屍首都在,隻怕是故意弄死的。”


    柳澈深聽見,微微斂眉。


    恒謙也是一臉怔然。


    從樓上下來的蓀鴛鴛聽到這話,神情很是凝重,她拿著佩劍,走到桌旁坐下,看向柳澈深,“師兄,我昨日盯了一整夜,她一直都在睡覺,現下都還沒有起來。”她說完,停頓了一下,“害人的……好像不是她。”


    雖說,她很討厭這個女子,但是她確實沒有出去害人,她也不可能冤枉她。


    柳澈深聞言越發斂緊眉頭,若有所思。


    恒謙當即開口,找話頭,“我就說嘛,這般柔弱的女子怎麽可能殺人,師兄昨日裏一定是聽錯了。”


    蓀鴛鴛一聽他為那女子說話就來氣,“說她沒有殺人,又不是說她不是魔道中人,你怎還相信別人,不相信師兄呢!”


    恒謙頓了一下,“我相信師兄,可害人的不是她呀。”


    蓀鴛鴛氣得不想再和他說,起身就往客棧外走,打算去透透氣。


    恒謙見她真生氣了,連忙拿了兩個麵饅頭,起身去追,“鴛鴛,你還沒吃呢,別餓著自己。”


    拈花一邊打瞌睡,一邊從樓上下來,還有些半夢半醒。


    昨日演了一整日的戲,真不是一般的累。


    拈花一下去,就在柳澈深旁邊坐下,習慣性地開口,“筷子拿一雙給為……”師……


    拈花話到嘴邊硬生生咽下去,差點嘴快說了出來。


    柳澈深淡淡看了她一眼,像是根本沒聽見,也不和她說話,喝了碗裏的粥,就準備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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