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次輔看著那選出的三份卷子,其中一份最得他心,裏麵“今我皇上,任人圖治,日以實政,望臣工矣!而誕謾成習,誠有如睿慮所及者。故張官置吏,各有司存……而猶然冒費者,罪無赦焉,而財無所乏矣。”這提出的這些建議,都很有些想法,他私心裏覺得這份便是那楊雲清的考卷,隻是到底是糊名的,他也不能確定。


    既然已經選出這三份了,現在不管怎樣任次輔他也對這三份也沒有什麽異議,於是就和幾位同僚一起把這十份卷子呈給皇上了,當然那三份他們定為一甲的卷子被放到了最上麵。


    乾寧帝他接過這些卷子,隨意翻看了一遍,對這次選出的十份佳卷的水平還是很滿意的。


    第82章 狀元           乾寧帝從臣子手……


    乾寧帝從臣子手裏接過了那些已經拆了彌封的卷子, 看了起來。因著對那狀元的卷子十分欣賞,所以接過來後乾寧帝就看向那填著姓名籍貫等信息的彌封處。


    “楊雲清,年方十八?他可是當時殿上眾多考生之間長的最俊俏的那個?”乾寧帝他還記得當時在大殿上, 一眾考生當中, 就屬那個少年長的最為好看,而且年紀在眾人之中還是最小的, 這讓他印象十分深刻,還特地去了他的旁邊看了幾眼。


    這個時候乾寧帝一邊想著, 一邊望向下首正站著的幾位大臣。


    任次輔他是會試的主考官, 自然是比別人多知道些, 他看出皇帝眼神的意思, 主動上前說道:“回陛下,正是。”


    這個時候, 任次輔十分擔心皇上因著人家的好樣貌一下子把人給再定為探花,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曆朝曆代倒是都有發生過, 而且傳出去也還會是一樁美談。


    但問題是這狀元和探花能比嗎?你把人家好好的一個狀元給弄成探花,這多可惜, 人家心裏還不願意呢。而且任次輔心裏是想以後收這個少年做自己的弟子的, 那就更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了。


    於是他剛說完又立刻補充道:“在殿試之前, 此子已經連中五元, 若是此次殿試再來一個狀元, 那就是六|元了, 咱們大周自建國起還沒有連中六|元者呢, 何況還是如此的年紀。再者,這幾百年都未有連中六|元的人了,今歲若是在本朝出現了, 這傳出去更是一樁佳話和喜事。”


    聽完任次輔的話,本次也一同參與這最後評卷的另一位次輔也說道:“而且這六元在陛下在位的時候出現,更能說明陛下您在位之時,治理天下功績不凡,教化有功了,不然怎麽這六元偏在本朝出現了呢?這是個好兆頭呀。”


    乾寧帝本來還真的有把這原本拆掉彌封之前暫定為狀元的考卷給改成探花的,不過聽了自己的這兩位臣子的話,他瞬間打消了原本的想法,道:“那便把此子定為狀元吧!”


    既然狀元定了,那剩下的考卷自然就按照之前定的名次排榜了。


    三月十八日,正是放榜。楊雲清在昨天已經去參加過聚會了,不過還好回來的早,然後又早早休息了,畢竟這放榜當日,唱名的時候,他們可是要在皇上還有眾官員麵前露麵的,保持著一副好好精神麵貌還是十分重要的。


    由楊雲清這個會元領頭,帶著一眾考生穿著嶄新的進士服在殿前等著唱名,雖然都知道自己不會落榜,但是這種狀況下,在場的準進士們,沒有哪個不緊張的,不過就算緊張,但是更多的還是欣喜,畢竟以後他們終於算是真正的踏入仕途,可以改換門庭。


    這川路大殿很快就開始了,隨著前麵的一係列禮儀結束之後,終於來到了唱名的環節。


    “第一甲賜進士及第共三名。”接下來,眾人屏著呼吸,等著那傳製之人唱名,這第一個自然是狀元了,因而所有人都在一邊緊張又好奇的等著知道這狀元到底花落誰家。當然,許多人都在心中祈禱,希望這狀元之名一下子走運,落到自己身上。


    “楊雲清大周乾寧二十年乙醜科殿試金榜第一甲第一名賜進士及第。”


    話音剛落,底下的諸位士子雖然沒有出聲,但是也在心中掀起了巨大波瀾。楊雲清在會試中了會元之後,他的各種消息基本也就被大家打聽出來了,而他連中五元的消息,自然也是不少人都知道了,這個時候,狀元也是此人,那不就是說連中六元了嗎?這可是幾百年都沒有出現過的大事呀。


    而站在楊雲清身後的荊簡也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他早就有此人會得狀元的預感,果然不出他所料。不過他還是服氣的,會試當時結束之後,這會元楊雲清的文章也就隨著一場聚會傳了出來,他看了之後,也不得不佩服,他比起這個比他還小了近十歲未及弱冠的少年是多有不如的。


    唱名之後,是要從隊列出去麵君謝恩的,這下子原本沒有見過楊雲清的眾大臣們也終於看到了這位大周朝最年輕的狀元的模樣,而且還是連中六元。


    看著楊雲清行禮之時那行雲流水、一派從容瀟灑的模樣,許多家中還有女兒尚未婚配的官員,都在心裏暗搓搓的打起了楊雲清的主意,隻是還不知道人家是否已經有了婚配,不過想想,估計是尚未婚配的吧?


    他年紀這樣小,又是前途無量的,家裏人有點成算的,都不會先給他婚配,這肯定也是要等到殿試之後得了功名再去往高了婚配吧。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這個少年的具體情況,但是心裏這樣想的不在少數,畢竟沒有這樣優秀的兒子,有個這樣優秀的女婿也是不錯的。


    而乾寧帝坐在上首,也顯然是對自己擢出的狀元滿意極了,待楊雲清行禮謝恩後,還溫和的頷了頷首。


    下麵離得近的臣子們,看到陛下的動作後,也都明白了,看來陛下對今科的這個狀元很是看重啊!


    楊雲清回到隊列中,唱名繼續,“荊簡大周乾寧二十年乙醜科殿試金榜第一甲第一名賜進士及第。”


    這也巧了,會試的第一第二,正是這殿試的第一第二。


    荊簡也從隊列中出去謝恩 ,他雖然長的不如楊雲清那般俊美,但是二十多歲的青年,身上有著一股沉穩的氣度,看著倒也是賞心悅目了,雖然他這個年紀不曾婚配的可能性極小,沒有楊雲清那麽搶手,但還是被幾個官員納入了考慮之中,興許人家未曾婚配呢!


    後麵的第三名也就是探花,就不是會試的第三名了,而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當時在會試中得到的名次也不怎麽靠前,這殿試倒是異軍突起了,這個也說明,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知道鹿死誰手,運氣和實力,到底是哪樣,誰又說的清呢?


    這傳臚大典很快就結束了,雖然有三百多個人,但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在殿前欣欣然行完禮謝恩才歸列的,排名靠後的,都是剛念完你的名字,馬上就到了下一個,因而也隻能匆匆露了一麵就趕緊回去。


    這傳臚大典結束後,就是狀元打馬遊街了 。楊雲清穿著進士服,騎著禮部提供的係著紅綢的高頭大馬,由一隊官差護送著從皇宮宮門之外,繞過最繁華的街道,然後才能歸家。


    因為在進行大典的時候,這金榜早就在宮門之外貼了起來,所以百姓早就知道了這狀元榜眼探花姓甚名誰,他們的資料,短短時間已經被消息靈通的人早就傳了出去了,這個時候,大家早早的候在街上,好等著這打馬遊街的時候,看看這一甲的狀元榜眼探花是何模樣。


    而海伯這個時候也知道了少爺中了狀元的消息,待在租住的宅院裏沒有出去,因為這一會官差是要護送他家少爺歸家的,他得在這候著,等著給人家散些賞錢。


    遊街時,在楊雲清兩側就是榜眼和探花了,不過到都是不如楊雲清俊秀,因而楊雲清他吸引到的小娘子的目光是最多的,偶爾還會有絹花從街上兩側的樓邊窗戶上扔下。


    楊雲清慶幸的想,還好自己是狀元,可以由官差護送著回去,不然他也該經曆一番這“榜下捉婿”了,這個曆年來都是屢見不鮮的,倒也沒有人會因此去報官,相反要是成了,就是一樁美談了。


    “公主,這最前麵的那人就是楊雲清了。”


    第83章 拉攏       鳳陽順著侍女說的方向望……


    鳳陽順著侍女說的方向望去, 那打馬走在最前方的少年在這隊伍裏倒是顯眼,不光走在最前麵,長得也確實俊秀非常, 不怪現在這周圍的小娘子紛紛將手中的絹花朝著他扔下去。


    與這街上那些激動的小娘子相比, 鳳陽冷靜多了,麵上毫無表情, 不過和其他小娘子一樣,此時心裏也是在想著這個叫做楊雲清的新科狀元。


    但鳳陽她內心的想法卻是和情愛毫不相關, 在她看來, 這個楊雲清現在還年輕, 依著他現在的表現來看, 未來肯定也是前途無量,更難得的是他背後沒有任何勢力牽扯, 這樣是能把他拉到她們這一陣營來,以後肯定是一大助力。


    而且現在皇弟和貴妃的生下的皇子都還小,還沒有到爭儲的時間, 而這個楊雲清也正好是初入官場,需要鍛煉一番, 攢些資曆。若是現在先把人拉攏住, 這以後等皇弟長大了些, 這楊雲清想必也能在朝堂上站穩腳跟。


    至於這楊雲清會不會隻是曇花一現, 在官場之上湮沒於眾人之間, 鳳陽她一點也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在她眼裏, 這楊雲清小小年紀父母雙亡, 還能在讀書科舉之餘作出那麽大一份家業出來,而且至今還是平平安安的,說明他這人還是有些能力的, 絕不可能隻是個庸才。


    “你以後在宮外,有時間可以去和這楊雲清打好關係,不說這生意方麵,單就說他這人的能力才華,以後的成就肯定也不會小,現在先拉攏好了,以後肯定能對我們有些幫助。”鳳陽對錢來說道。


    現在她的皇弟說實話比起貴妃生下的皇長子還是不夠優秀,因為當年母後生下皇弟的時候被人設計,直接早產,導致皇弟他身體一直不太好,近些年身體倒是見好了些,隻是還需注意,平時就更不可能像那貴妃之子也就是大皇子一樣每日在各種功課上花費不少心神了。也正是因此,父皇一直偏心這大皇子,畢竟在這皇家,到底還是一個健康聰秀的兒子更符合這皇上的心意了。


    雖然現在她的皇弟和大皇子年紀還小,但是站隊的人可不少。貴妃的父親是當朝首輔,背後的勢力不可謂不大,這朝中自然支持大皇子的人也不少。而皇弟他現在靠著這中宮嫡子的正統身份,雖然也有著朝中不少人的支持,但是比起大皇子背後的勢力,還是勢弱了。


    父皇現在雖然明麵上沒有偏袒哪一個,但是他偏心些大皇子這是毋庸置疑的,等到了以後真正開始立儲的時候,她的皇弟的勝算是真的不大,因而她現在必須提早打算了。若是最後真的讓大皇子登上了那個位置,憑著這些年來這皇宮之中一直沒有斷過的爭鬥,就可以知道以後她和皇弟就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雖然現在楊雲清還沒有正式踏入官場,但是她認為楊雲清潛力很大,因而現在必須提前拉攏好。


    錢來這個時候也站在公主的旁邊,不過這邊的包間還算隱蔽,一般人也看不到他們。他聽了公主的話之後,也自然是明白其中的意思的,而且也是認同的,道:“殿下放心,小人知道怎麽做。”


    楊雲清在官差的護送下,繞了幾條街,終於回到了他住的地方。這個時候,雖然楊雲清還未回來,但是消息傳得那樣快,院門之外早就擠滿了看熱鬧的人,海伯和來福也正領著小廝在大把散銅板,讓周圍的人也沾沾喜氣,一時之間,原本偏僻安靜的小巷也變得喧鬧了起來。


    這個時候一見楊雲清回來,人群瞬間沸騰了,一時之間,不少人都在喊:“狀元郎來了,狀元郎來了。”海伯見了,連忙從人群之中擠了出來,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荷包,讓來福塞給一路把楊雲清護送回來的官差。


    每次打馬遊街護送狀元回去的時候,這些官差都會收到一些賞錢,他們早就習慣了,這個時候自然也不會推辭,很自然地收下了。荷包到手之後,他們一摸,沒有什麽厚度。


    不過他們更高興了,這裏麵沒有什麽厚度,那肯定是放了銀票了,這可不比碎銀子多多了。


    官差們紛紛感歎今年運氣好,這狀元倒是個有錢的,這次的賞錢可是賺足了。每三年一次的科舉,那狀元打馬遊街都是他們護送著的,今年這次倒是比起往年都多多了。


    這些官差沒有想錯,海伯在這些荷包裏,每個都塞了一百兩。這可是他家少爺的大喜日子,這尋常人可是一輩子都遇不上這事,因而可不得多多準備些賞錢。而且這些官差得了這麽多的賞錢想必回去也能多說說他家少爺的好話,心裏記著少爺的好。


    外麵熱鬧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停些下來,楊雲清這才有功夫歇一歇。


    “少爺 ,喝些水潤潤嗓子,這裏麵管家還特地交代我在裏麵加了一點秋梨膏呢。”


    楊雲清雖然身體不錯,但是進京一來,從會試到殿試,也算是累的夠嗆,在加上天氣的原因,更有些咳嗽的趨勢,不過還好他喝了不少秋梨膏兌的水,這才沒有咳嗽下去,不然他殿試估計入場就被架出去。


    當然這個秋梨膏的方子也早就被楊雲清再次賣給了各地辦了工廠的商人們,讓他們在鋪子售賣。


    這個秋梨膏雖然在現代的時候幾乎是家家都會做,簡單的很 ,但是放在這大周朝,還未曾出現過呢,而且就楊雲清所熟知的曆史中,這個秋梨膏方子也是直到清朝的時候才從宮廷中傳了出來,以前也是從未在民間出現過的。


    這秋梨膏當初賣出去的時候,正好還是秋天,天氣轉涼,有不少人都隱隱約約有了感冒咳嗽的趨勢,因此這秋梨膏一開始售賣,銷量就出奇的好,畢竟這秋梨膏的功效還是不錯的,而且又不像草藥那樣苦。


    下午的時候,海伯就來跟楊雲清說起了新買的宅子的事情。


    這新買的宅子很大,是四進的,地段也好。這原本的主人是個禮部侍郎,也是文雅的很 ,因而這院子布置的各處也都十分雅致,再加上年年修繕以及平時就注意維護,因而看起來一點都不破舊衰敗。


    這宅子這樣好,當然價格不便宜了,要價是一萬五千兩,這還是因為這禮部侍郎辭官歸鄉了呢,不然他也不會把賣掉。


    因為要價不便宜,所以也沒人來和海伯派去的人競價,海伯他也急著買,沒有砍價,因而很快就以一萬五千兩成交了。海伯現在就是來問問少爺他要不要去看一看的。


    楊雲清他隔日便去了,那座宅子確實好,楊雲清他沒有想到才一萬五千兩,這要是放到現代,估計都要炒到幾億了。


    宅子買下來了,楊雲清因為過兩日還要進宮參加恩榮宴,之後還要領假回鄉祭祖,因而一時半會住不進去了,隻能先讓人把裏麵打掃一下,等以後回來的時候,再正式添置些東西住進去。


    恩榮宴楊雲清進宮參加完了之後,作為狀元再帶領著大家一起謝恩 ,基本上事情也就結束了。


    楊雲清回去之後就打算過兩天準備準備,收拾下東西準備回祁縣去了。這探親假不長,若是再這邊多待一些時日,估計時間就不夠了。


    “少爺,這錢掌櫃的送來了賀禮,然後好像是還有事情要和您說,我正先請他在那邊等著呢。”來福敲門後進來說道。


    楊雲清沒有想到錢掌櫃又來了,不過雖然驚訝,但是倒也並不煩,因為這幾天送賀禮的人還挺多的,除了一些同窗,甚至還有一些不認識的人也會來送些賀禮。


    第84章 拜師       因為和這個錢掌櫃的在殿……


    因為和這個錢掌櫃的在殿試的之前給楊雲清送來了一些資料, 再加上比起其他上門的人,楊雲清和這個錢掌櫃的關係自然也好上一些,因而這更是要去見的。


    錢掌櫃一見楊雲清就起身拱手道:“實在是叨擾了, 在下又來了, 希望楊公子不要見怪。不過現在該稱楊公子為楊狀元了,恭喜您了。”


    “沒有叨擾, 進來幾天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回祁縣去,倒也沒有別的事情忙, 然後也多謝錢掌櫃親自上門來祝賀了, 這也是麻煩您一趟了。”


    “不麻煩, 不麻煩, 其實啊,我這次來是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的, 不然我也不可能單單為送這個賀禮,特地上門還叨擾您一番。”


    “不知道錢掌櫃是有什麽事情,願聞其詳。”


    “是這樣的, 楊公子對任次輔這位閣老大人應該不陌生吧?”錢來問道。


    “這是當然。”任次輔他可是楊雲清這屆會試的主考官,楊雲清對他還是熟悉一點的, 而且這位任閣老還是楊雲清的座師, 當然不止是楊雲清, 這一屆會試, 所有的考生與這位任閣老都是門生與座師的關係。


    雖然殿試由皇帝親自出題, 所有人都是天子門生, 但是在這殿試之前, 會試還是需要大臣去出題主持的,而且最後點誰為會元以及其他名次的評定,基本上也是最主要看主考官的意見, 因而說所有考生的座師是本屆主考官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再者這座師與門生的關係,就如現代的博士研究生與導師的關係,既然名義上有了師生之名了,那麽這個時候,一般學生出了什麽事情,求到了座師那邊去,這座師一般情況下都會出手幫個一二。


    門生追隨座師也是一直以來的慣例,雖然也有例外的時候,但是這種情況也很少。當然若是你的座師和你的政治理念完全不符,那麽隻保持個師生之名而不去做其他牽扯也是可以的。


    “這個在下背後的主子,在這朝中也認識不少人,然後認識的一個在翰林院的人之前剛好與這位任閣老有些交情,前幾天與任閣老交談的時候,多次聽到任閣老誇讚你,話裏話外對你很是欣賞,而且也有一點想要收你做弟子的意思。不過這個倒是沒有明說,但是也八九不離十了。”錢來他選擇把這個消息主動透露給楊雲清,雖然心裏也有一些自己的考量,但是這個也是真的對楊雲清有利,不然他也不會一收到消息就過來告訴了。


    楊雲清對這話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得到這當朝閣老的青睞。雖然他現在考中了狀元,但是卻不自視過高,認為自己了不起,比起這在朝中混了幾十年的人來說,他根本就不值一提。現在錢來卻告訴他,這任閣老多次誇讚他,他自然是有些受寵若驚了。


    錢來看著楊雲清正在思考的模樣,又出聲道:“楊公子倒也不必想那麽多,現在您與這任閣老不正好是座師與門生的關係嗎?這段時間,這任閣老府前可是有不少上門拜訪的新科進士呀,你現在正好要回鄉,在離開之前去拜訪一下自己的座師也無可厚非。這樣一來,若是這任閣老的確是真的要收下你弟子,那去了這一趟自然就成了,而若是這任閣老隻是說笑的,那麽去了這一趟就當做是平常的走動,這也沒有什麽。”


    楊雲清送走了錢掌櫃之後,獨自在書房裏想了很久。與他而言,這的確是一個機遇。


    任閣老他在朝中不站隊,那一派係的紛爭都沒有摻和,而且這麽多年做官的名聲一直都很正麵,這樣的一個老師對於楊雲清這個初入官場的人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有許多官場之間的博弈之道,都不是靠個人一朝一夕能夠瞬間懂了的,有了這樣一個老師,他以後路肯定也能走的更順。


    但是這也有一定風險,拜了師之後,楊雲清與任閣老之間的關係就不再是普通的座師與門生的關係,也不像他和張夫子以及在以前府學裏與眾位夫子之間那樣的關係,而是一種更加親密的關係。在外人看來,楊雲清他以後就算是和任閣老榮辱與共了,雖不至於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是也差不多了,他們以後的利害關係是一致的。


    楊雲清他考慮了一天終於決定去上門拜訪熱鬧閣老了。這個是他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


    他現在初入朝堂,正是需要這樣一位老師而且這任閣老以前為官的事跡,他也找人了解了不少,和他以後應該不會有政念不合的情況。這位任閣老,他在這大周朝,可以算是個一心為民的好官了,以前和那個現在已經歸鄉的何大儒也有一定交情,因而人品這方麵楊雲清倒是放心了。


    楊雲清既然是要上門拜訪,就要帶些禮品去,但是這個卻不宜貴重 ,因為聽聞這任閣老但凡貴重的東西一概不收,而那些越是平常的東西,他相反倒都是收了。


    因而楊雲清便帶了幾罐秋梨膏 ,然後又從錢來那裏得知這個任閣老愛酒,因而楊雲清又帶了幾瓶葡萄酒。當然這些都是在京城這邊的鋪子買的,因為現在祁縣那邊幾乎所有的東西這邊京城都有了,楊雲清在這邊買也省下不少事情。


    楊雲清去的時候,剛巧那門房的人看過這狀元打馬遊街時的場景,對楊雲清印象很深,一聽楊雲清剛說明了來意,他就馬上表示要進去給楊雲清通報 ,因而楊雲清根本就沒有等多長時間就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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