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盡染狂暴的信息素充滿了攻擊性,若換了個等級稍弱的,隻怕當場就要被震懾得昏過去。


    他胸腔燥熱,呼吸急促,心髒瘋狂跳動,隻勉強挪開眼神,以極大的意誌力強迫自己往冥想室走,那裏有他平日用的精神撫慰劑。


    “林……”秋洛險些脫口而出,又改口喊了敬稱,“殿下,你沒事吧?”


    意識到秋洛靠近過來扶住自己的一瞬間,林盡染頭皮發麻,過電般抽回手,用盡全力衝進了冥想室。


    然而等他打開儲物櫃一看,最後一支撫慰劑居然用完了!


    秋洛不放心,一路跟著他過來,蹙著眉頭,擔憂地望著他:“殿下?”


    該怎麽處理一個發情期的雌蟲?秋洛還真沒經驗,放任不管會發生什麽?


    那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又來了,林盡染竭力遏製著體內洶湧的情潮,顫聲道:“出去——”


    他隻怕一不小心就要弄死秋洛。


    秋洛歎口氣,額前皮膚冒出兩股微小的鼓包,有觸角即將伸出來:“要不要我幫你治——”


    療字還沒說出口,林盡染再也壓抑不住體內那股瘋狂的信息素,赤紅著眼,一把捉住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要調作息不能再日夜顛倒了!


    第45章 05


    濃鬱醉人的醇酒氣息充斥了整個冥想室, 空氣裏彌漫著令蟲暈眩的甜膩信息素。


    其他雌蟲求偶時也會向四周散逸這樣的味道,綿綿纏繞住中意的雄蟲,不斷刺激對方的嗅覺神經, 引誘出他們的信息素,與之傾訴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意。


    林盡染身為s級軍雌,他的求偶信息素更為強烈。


    尤其在那次戰敗,精神體遭受輻射重創後, 他的信息素變得越發暴烈不可控製, 但凡柔弱一點的雄蟲, 根本承受不住這種攻擊性, 才會發生重傷雄蟲醫生的惡□□件。


    秋洛猝不及防之下, 被林盡染用力抵在冥想室冰涼的合金牆壁上, 後背撞出沉悶的一響。


    緊跟著,一個火熱的吻侵襲而來, 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是啃噬。


    林盡染張嘴一口叼住了秋洛的脖子, 尖銳的齒貝劃過皮膚, 甚至能感受到皮下血管正汩汩流淌的血液。


    秋洛悶哼一聲, 皺緊了眉頭, 瞬間有種被某種大型野獸洞穿咽喉的錯覺。


    林盡染的力量太過強勢,失去了理智的約束,死死按住他時, 自己竟然一時掙脫不得。


    他眯著眼盯著林盡染,後者雙眼浸透了發情期的瘋狂,暗紅色的欲丨望在眼尾、臉頰燒得如火如荼,身體的高溫像是丟進了火爐裏,渾身皮膚都隱隱發紅, 額前更是濕汗一片。


    秋洛心底一沉,林盡染這種表現,說明他受創的精神體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否則憑他s級的實力,不可能被自己的精神力引動得失控至此。


    他想起日前偷聽到兩個軍雌談話時,曾說林盡染還曾把給他治療的醫生打傷,難不成自那以後,壓根就沒有再接受其他醫生的治療嗎?


    正當秋洛思緒亂飛時,脖子傳來一陣明顯的刺痛,林盡染竟然咬出了兩排明顯的牙印。


    秋洛狠抽了一口氣,一記手刀用力劈中林盡染側頸,希望把對方劈暈。


    然而,並沒有卵用,林盡染不過被打得肩頭一震,仿佛一頭被惹火的豹子,更加凶狠地吻上來。


    濃厚澎湃的信息素從他唇齒之間,借由這個深吻,源源不斷送入秋洛口鼻,在每一個舒張的毛孔,每一根淩亂的發絲間,熱烈蓬勃著。


    秋洛呼吸錯漏兩拍,被這股氣息撩得頭腦發沉,心髒跳動如擂鼓,隱藏在體內的雄蟲信息素在不斷歡呼叫囂,想要衝破自身的控製。


    難以言喻的溺斃感,不斷往上攀,秋洛掌心全是細密的汗珠。


    他額前的鼓包越來越明顯,專屬於雄蟲的精神觸角幾乎要不受控製地鑽出皮膚,興奮地去迎接麵前這個熱情雌蟲的邀請。


    該死的林盡染,竟然趁他虛弱期來這一手,這誰受得了?!


    秋洛眼神幽黑,沉沉喘出一聲粗氣,體內洶湧的精神力順著雙臂纏繞上林盡染的身體。


    千千萬萬若絲若縷的乳白色精神絲,像細密的蜘蛛網一樣,一圈一圈密密麻麻纏住了對方,在秋洛的控製下越收越緊。


    林盡染混亂的大腦隻覺四肢傳來沉重的束縛感,幾乎連抬手的動作都做不到,而後離那個吸引著他飛蛾撲火也想據為己有的氣味源,越來越遠。


    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他整個被掀飛,壓倒在了冥想室中間那張圓形軟墊上。


    秋洛手腳並用壓製著他,直至林盡染四肢被精神絲死死拴住手腳,呈大字型拉開。


    林盡染臉頰通紅,燥熱的汗水浸透了黑色襯衫,濕黏黏貼在皮膚上,清晰地勾勒出腰際收緊的弧度,襟口大敞著,胸口薄薄的肌肉緊繃出起伏的線條。


    秋洛目光順著他敞開的衣襟往下瞥,原本蒼白的膚色此刻被蒸出一絲曖昧的微紅,白與黑的對比顯得尤為驚心動魄。


    林盡染還在掙紮著要往他身上攀,秋洛眉心狠狠一跳,堵住了那張不斷開合的嘴。


    綿延不絕的精神力不斷從秋洛身上散逸而出,像一隻大白繭,完完全全包裹了林盡染。


    他的意識仿佛沉醉在一汪暖融融的溫泉海之中,一股似曾相識的力量再次席卷上來,包容的、溫和的、美好而安寧,溫柔如春風拂柳,煦暖如烈陽灼灼。


    這股平和沉靜的力量,不斷地修複著他多年征戰帶來的創傷和沉屙。


    林盡染渾身毛孔舒張,體內那股混亂狂躁的精神力,不知不覺被安撫了,紊亂的精神力不斷向上攀升,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幾乎不受控製地展開背後的蝶翼。


    一對碩大的黑藍色蝶翼,自他背後的蝴蝶骨破體而出,由淺到深的華麗光澤幽幽流轉,仿佛點綴了無窮幽藍色的星光。


    林盡染雙翼輕輕扇動著往上合攏,像一雙手臂,緊緊擁抱住了身上的秋洛,將他們雙雙包裹在蝶翼中。


    不知過了多久,冥想室裏彌漫的信息素味道終於漸漸淡去。


    黑藍色的蝶繭慢慢張開,不斷輕顫著收縮,重新回到林盡染背後。


    秋洛輕喘著,從林盡染身上爬起來,坐在他身邊,慢慢平複呼吸。


    林盡染閉著眼,還陷在沉睡之中,長久緊蹙的眉宇此刻安然地舒展開來。


    秋洛擦了把額頭的汗,檢視一下自己體內空蕩蕩的精神力,一滴也沒有了。


    這下好了,都被林盡染這個無底洞給吸幹了!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攢這麽久,一下又被掏空,想要徹底走出虛弱期還不知道要多久,秋洛就欲哭無淚。


    還好他剛才堅持沒有釋放自己的雄蟲信息素,要不然……秋洛一想到那個天雷勾動地火的畫麵,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那就不隻是被掏空精神力這麽簡單了,恐怕沒個三天三夜都走不出這個冥想室。


    秋洛皺眉看了看沉睡中的林盡染,一會兒他醒了,該怎麽解釋呢?


    他想了想,趕緊跑出去,回來時,手裏已經多了好幾支安撫劑,撕開包裝丟到林盡染手邊,又給自己找了身幹淨衣服換上。


    林盡染並不太願意從夢中醒來,他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麽沉,做過如此沉醉的美夢了。


    然而耳邊不斷傳來絮絮的說話聲,像蒼蠅似的揮之不去。


    林盡染皺著眉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臥室的床上,不遠處,雷洛斯正跟一個醫生輕聲說著什麽。


    “攝政王殿下,您醒啦?”另一側傳來一道清朗的嗓音。


    林盡染回過頭,秋洛正坐在床邊的單人沙發上,穿著一身白色製服,修長的雙腿交疊,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支著臉頰望著自己。


    林盡染驀然想起失去理智前幾個零碎的畫麵,臉頰肌肉微微緊繃,開口時嗓子沙啞得不像話:“你……”


    “閣下,您感覺好些了嗎?”雷洛斯驚喜地來到他床邊,低頭,“醫生說您的舊傷又發作了,不過似乎已經注射了安撫劑,現在感覺如何?”


    林盡染按了按眉心,體內精神力和信息素都十分穩定,非但沒有不適感,反而異常神清氣爽,身體仿佛還殘留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慵懶和滿足感。


    “我沒事,你們先出去吧,亞雌留下。”


    雷洛斯奇怪地看了一眼秋洛,順從地帶著醫生離開,順便關上了房門。


    轉眼臥室裏隻剩下林盡染和秋洛兩個。


    他們對視半天,秋洛眼睛都酸了,林盡染才低沉沉地開口:“安撫劑是你找來的?剛才,我嚇到你了?”


    秋洛換了一個正襟危坐的坐姿,一本正經道:“放心吧殿下,我不會說出去的。”


    林盡染有些奇怪,什麽時候安撫劑的效果變得這麽好了?還是說雷洛斯找來的醫生為他治療了?


    他明明記得自己好像把秋洛給按牆上了……


    他仔細端詳著秋洛,對方怎麽看都是一個亞雌,最多是個長相英俊的亞雌,也是,自己就算再怎麽失控,也不可能對一個亞雌發情。


    林盡染忽然眯了眯眼,目光落在秋洛側頸的創可貼上:“我把你弄傷了?”


    果然按牆上那一幕不是他的錯覺,可是這個亞雌居然能從自己手裏掙脫?


    林盡染不僅想起方才在訓練室裏對戰的情況,看來自己還小瞧了他。


    秋洛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臉不紅氣不喘,鎮定自若地道:“事出突然,殿下也不是故意的,這點小傷不過是劃了一下,兩天就好。幸好我跑得快,找來了雷洛斯上校幫忙,現在殿下安然無恙,我就放心了。”


    林盡染深邃的眼定定看他片刻,淡淡道:“這次多謝你了,算我欠你一次。”


    秋洛立刻順杆爬:“殿下不必客氣,不過我可以借用一下您的冥想室嗎?”


    林盡染眉梢輕抬,微微頷首:“你可以隨便用。”


    秋洛長舒一口氣,好歹沒白幹活,他再次向林盡染道了謝,轉頭就鑽進了冥想室。


    林盡染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晚上,林盡染在浴缸裏洗去一身疲憊,換了一身衣服走出來,雷洛斯已經畢恭畢敬等在書桌前。


    書桌上點著一盞水晶台燈,咖啡點心擺在手邊,桌上文件壘起厚厚兩摞,一邊是批閱過的,另一邊暗紅色封皮的則是重要密件。


    林盡染在書桌後的沙發椅裏坐下,快速翻閱著這幾天送來的情報。


    片刻,雷洛斯道:“閣下,我已經派蟲把墓星可疑的地方都找遍了,沒有發現那個神秘雄蟲的蹤影。”


    “不過,倒是發現了一處地下勢力,被一夜之間清理掉大半,剩下的蟲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派去的軍雌還在對那一帶進行詳細探查。”


    林盡染合上麵前的情報夾,指尖輕點著暗紅色木質桌麵,沉吟道:“看來他已經離開那裏了,隻是不知去了哪裏。”


    雷洛斯皺眉:“這下不是大海撈針了?這麽大一片星域,找一隻沒見過的雄蟲,怎麽找得到?”


    林盡染目光停留在桌上的半透明星域圖上,道:


    “一定還有線索,比如出入境港口,墓星是個荒涼的地方,沒有蟲喜歡呆在那裏,想要離開這片星域,最好的辦法,就是前往卡蘭星,但若是對方已經離開卡蘭星,那就很難找了。”


    雷洛斯恍然大悟,點點頭:“原來如此,接下來我會派蟲詳細排查港口。閣下還要繼續呆在這裏嗎?”


    “不,我要返回帝都向陛下複命。”林盡染雙手十指交扣擱在桌麵上,“更何況,隻有我離開了,其他那些試圖搶奪雄蟲的勢力,才會相信我們真的找不到他。”


    “另外,還有關於那個叛逃軍雌的事情,以及他背後的指使者,務必要把此蟲找到。”


    雷洛斯:“明白了,我會繼續派蟲暗中調查的。”


    很快,林盡染和秋洛乘坐的飛船踏上了返航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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