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清楚了,我跟她們家又不熟,或者你可以去錢家看看,白玉梅跟錢健結婚了,不過前段時間聽說錢健被閨女帶走了,能不能找到就看你運氣了。”


    錢健一路打聽,總算是找到了錢家。


    六嬸正蹲在自家門口嗑瓜子,看到一個陌生男人過來,好奇問:“這位同誌,你找誰?”


    “請問錢家是住在幸福巷嗎,我來找白曉桃,聽說她母親嫁到錢家來了。”


    六嬸沒了好臉,呸了一聲,“原來你是白家的親戚,來的正好,白玉梅從錢家搬走的那些東西要賠錢,我告訴你進寶已經報警了,你們別想逃。”


    熱情的劉嬸子一聲吆喝,巷子裏幾個得空的漢子跑過來,六嬸激動道:“他就是白家親戚,抓他去派出所,讓他賠錢,還有他肯定知道白玉梅躲在哪。”


    熊安一個斯斯文文的一個人,哪裏受得了這幾個漢子按壓,解釋不通,這些人非得認為他是白家親戚,死活要他給個交代。


    他被送到了警局,一番解釋後總算是才把事情搞清楚,六嬸一群人更是唏噓,感慨道:“白曉桃考到滬市多了不起啊,大學生呐,沒想到路走歪了,落到這個下場,居然欠了一屁股債,還讓你家背,同誌我還沒問呢,我看你人挺不錯的,為啥要替白曉桃擔保?”


    熊安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好像被打了一巴掌,喜歡白曉桃的時候覺得她哪裏都好,憐惜她一個人在滬市那邊不容易,有上進心,有幹勁,非常優秀。


    學校裏的事情爆出來後他就該看清,可被白曉桃幾句話哄哄,他居然信了她的邪。也是這一刻他才清清楚楚看明白,白曉桃根本不是她表現出來的那樣。


    他真的眼瞎,居然會覺得她是個好女孩,一步步引誘,讓他心甘情願簽下這些擔保,以為她值得信任,可現在的結果多麽諷刺。


    熊安不知道的是,其實這一切應該是錢招財承擔,白曉桃已經做好了錢招財被拉下水的準備,隻是臨時改變了,才讓熊家背鍋。


    她之前沒有更好的路可走,打算嫁給熊安,先在熊家沉寂一段時間,等她緩過勁後再東山再起,臨時見錢招財的那一麵,她突然反悔了,所以熊安才成了替罪羔羊。


    這天,錢招財接到了江市那邊打過來的電話,是六嬸打過來的,她離開江市之前給六嬸留了電話,還讓她幫著看一下家裏,接到電話的時候還以為出了啥事,擔心了一陣。


    等六嬸說完,錢進寶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六嬸麻煩你了,要不是你跟我說,我啥都不知道,還麻煩你繼續幫我看著家裏,要是白玉梅回來了幫我跟派出所的同誌們說一聲,她把我家搞成那樣我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掛了電話,錢進寶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白曉桃居然會讓熊安替她背債,上輩子看到光鮮亮麗的她,嫁給了熊安,熊安在她麵前懦弱的不行。


    這輩子她沒跟熊安在一起,也不知道哪裏出現了變故。


    錢進寶心情好,輕輕哼著歌,看到白曉桃倒黴她就開心,突然她的腳步一頓,隱隱地有種不好的預感,白曉桃要是沒跟熊安在一起,那麽會跟誰在一起?


    難道是錢招財?


    不是她不信錢招財,而是白曉桃太會裝,她又是女人,要是豁出去了錢招財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錢招財啥都好,就是耳根子軟,她又返回電話亭,給老五他們打了個電話。


    老五他們在忙,並沒有接到電話,一直等到天快黑了,錢進寶繼續往那邊大,電話經過幾次輾轉,終於到了老五手中。


    老五離接電話的地方並不遠,因為做生意的緣故,每天幾乎都來打電話,跟接電話的大姐已經混熟了,時不時還會給大姐提點水果表示感謝。


    他以為是應德佑打過來的,沒想到居然是錢進寶。


    老五沒有瞞她,把知道的都說了,“白曉桃確實找過你哥幾次,不顧他都給她好臉色,最近這段時間沒怎麽看見你哥,你要是不放心我去找找他,看看他那邊啥情況。”


    錢進寶對老五說了幾句感謝的話,第二天又來到電話亭這邊,按照約定的時間,老五準時打過來了。


    “嫂子,這事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你哥他確實和白曉桃在一起,兩人住在一塊了,他……是不是背叛他媳婦了?”


    錢進寶心情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明明口口聲聲跟她說想要追回彭秀珍,她以為他去滬市那邊會把生意做好,劃清和白曉桃的關係,沒想到最後走到這一步。


    他到底怎麽想的,白玉梅差點害死錢健,他怎麽能跟白曉桃在一起!


    發生這麽多事,無論錢招財做啥,錢進寶從來沒有埋怨過他,他一直是她心裏最好的哥哥,實在不明白他怎麽會糊塗成這樣,除了氣憤,更多事是失望。


    老五繼續道:“他們兩個之間具體啥情況我也沒問,不過我看他們跟尋常的男女對象不一樣,嫂子你要是不放心的話,我再去問問他,看他怎麽說。”


    錢進寶深吸一口氣:“老五麻煩你跑來跑去,不過不必了,他是成年人,做事不用我教他,隨他去吧。”


    愛怎樣就怎樣,她懶得管了,甚至連這個哥哥也懶得認了。


    嘴上說著不在乎,其實心裏還是很難受,她蹲在馬路邊,難過了很久,眼淚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往下掉,就是難受的緊。


    “進寶?”


    錢進寶聽到熟悉的聲音,下意識抬頭,眼淚正好順著臉頰滑下來,淚眼婆娑中,她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應德佑。


    她愣了一下,隨即高興朝著他跑過去,抱住了他,聲音帶著哭腔問:“你怎麽回來了?”


    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她還以為要等一段時間他才會回來。


    應德佑發覺到周圍很多視線落在他們身上,當街摟摟抱抱確實不像話,此刻他又不能推開她,問道:“誰欺負你了?”


    “沒人欺負我。”


    “那為什麽哭?”


    錢進寶不想說錢招財的事,他懶得回來一次,她不想他因為亂七八糟的事跟她一起煩惱,可顯然應德佑不會這麽讓她敷衍過去,捏了捏她的臉,“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


    錢進寶想了想,還是把事情說了出來,難過道:“我以為經過白玉梅那件事,我哥怎麽都會想明白,可他又和白曉桃攪和在一起了,白曉桃哪裏是什麽好人,他遲早要被她害死。”


    應德佑了解的錢招財其實沒什麽城府,隻要拿捏住他的性子,很容易把他握在手裏,從朋友角度來說,錢招財很適合做朋友,講義氣重情義。


    從家人方麵來說,他所看到的錢招財很重視家人,就算他跟彭秀珍離婚了,按理說不會這麽快和白曉桃在一起,事情太突然了,根本不像錢招財的所作所為。


    “如果……”


    錢進寶瞪大眼,等待他接下來的話,等了又等,他開了個頭,就閉嘴不說話了。


    “如果啥啊,你說話別說一半。”


    “如果白曉桃主動纏著他,你哥會很難抗拒。”應德佑說得更直白一些,“她要是臉皮厚一點,或者無論你哥說啥她都當作聽不見,豁的出去,你哥幾乎沒法逃過她手掌心。”


    麵對女人死纏爛打有幾個男人能拒絕,白曉桃還是很漂亮的一個女人,更別說錢招財本來就喜歡她,他們兩個應該是真的在一起了。


    就是不知道白曉桃能為錢招財做到什麽地步,要是白曉桃真心愛錢招財,願意用心對他好,錢招財會很幸福,要是過一段時間她膩了他,那麽結局應該不會好看。


    錢進寶氣的紅了眼:“白家母女什麽毛病,逮著我家欺負,還有白曉桃她到底怎麽想的,之前不跟我哥在一起,等他離婚了又去糾纏他,到底安了什麽心。”


    在她看來,白曉桃從頭到尾都拿錢招財當備胎,想起的時候逗一逗,沒用的時候把他一腳踢開,男人怎麽那麽賤,非要湊上去當舔狗。


    “進寶,有些事並不是你管的住的,你哥都這麽大的人了,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同樣地,無論他怎麽選擇,最後結果都要自己承擔,你是他妹妹,作為家人在他需要你的時候支持他就夠了,至於其他的,隻能隨他去了。”


    錢進寶知道這個理,就是對他太失望了,一時間接受不了而已,她從小沒媽媽,有記憶起,就是哥哥背著她,別人欺負她了,可以找哥哥。


    錢健不在家的時候,害怕也是找哥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哥哥在她童年時期一直是大山一樣的存在,給她依靠,為她遮風避雨。


    “彭秀珍多好啊,我哥怎麽就不喜歡她呢,要我是個男的,肯定喜歡她,白曉桃有什麽呀,一臉心機,睡覺都要擔心會不會給她賣了。”


    應德佑被她的比喻逗笑,問道:“以男人的角度看,白曉桃確實要比彭秀珍有魅力,大多數人都會喜歡白曉桃。”


    彭秀珍更像普通的婦女,默默為家付出,日複一日的勞作,但是白曉桃不同,她更像花瓶,能讓男人有自豪感,征服感,試問這樣的女人有幾個男人能抵抗。


    換句話說,貶低白曉桃這樣女人的,隻不過他們得不到她罷了,要是放在他們麵前,白曉桃和彭秀珍,他敢確定十個中有九個都會選擇白曉桃。


    錢進寶不樂意了,目光灼灼:“你是不是很遺憾跟你結婚的人不是她!”


    應德佑:“……”


    “我們說你哥的事,怎麽扯到我頭上了?”


    “那你怎麽想的,白曉桃大老遠的從滬市那邊過來找你,要說對你沒意思鬼才相信。”


    應德佑不想跟她掰扯下去,不然說到最後全成了她的錯,道:“我過來見一下客戶,等會兒又得去新島那邊,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麽困難?”


    “很順利,陳榮和邵文清要從外地回來了,他們那邊還有幾場戲要殺青了,之後就是剪片子,也不知道電影能不能賺回錢,要是賺不回來怎麽辦?”


    “投資商比我們還想賺錢,到時候成片出來了,再去找找投資,隻要片子過關,賺錢這一塊我並不擔心,我有空了找陳榮和邵文清談談看,質量這一塊讓他們把握好,絕對不能鬆懈。”


    錢進寶想到他還要回去,便挑著重要的事情講了講,最後又把小寶身上有趣的事情說了一下,惹得他一直笑。


    錢進寶問他:“要不你回去看看小寶,小家夥太久沒看見你,一直問我你啥時候回來,要是知道你回來不去看他,肯定要跟你生氣。”


    應德佑也想小寶了,跟著她一起回去了,到了住的地方,才知道何燕燕居然也在這邊,雖然他欣賞何長青,也跟他把話說明白,但是心裏還是隱隱的不舒服。


    “何燕燕為什麽要在我們家,他家沒親戚嗎?”


    錢進寶知道他又小心眼了,哭笑不得,解釋了一下何長青是因為彭秀珍才骨折,還安撫他:“過幾天他拆了線就能出院,到時候會把燕燕接回去,在我們家也是因為彭秀珍有錯在先,而且小寶他們三個一起上學也方便。”


    應德佑就是心裏酸溜溜的不舒服,多說了兩句,反正他見不得其他男人靠近錢進寶。


    小寶看到應德佑很高興,朝著他撲過來,抱著他的腿:“爸,我好想你呀。”


    應德佑很受用兒子的想念,很快眉頭又皺起來,很不滿意,“男孩子怎麽黏黏糊糊,說這些話你不覺得丟臉嗎?”


    小寶睜著大眼睛,他天天對錢進寶說,都已經習慣了,剛開始的有點不好意思,多說幾次就順口了。


    應德佑教訓他:“男孩子要有男孩子的樣子,不能像女孩那樣哭哭啼啼,更不能黏黏糊糊。”


    小寶求救看向錢進寶:“媽……”


    錢進寶摸了摸鼻子,有點不想搭理他,之前還沒覺得,被應德佑說了一下,好像小寶確實太嬌俏了,她都快把他當女兒養了。


    應德佑又去看了看彭秀珍弄出來的小作坊,一罐罐辣椒醬擺在那裏,確實像那麽一回事。


    “生意咋樣,好賣嗎?”


    彭秀珍沒瞞他,把情況都跟他說了,“剛開始賣的還好,最近速度又變慢了,火車站附近差不多都知道我賣辣椒醬,學校那邊賣的也不錯,但是那邊的量就那樣,多了就賣不出去。”


    “這種辣椒醬靠你推著賣不是長久之計,必須放到商場去賣,你可以先跟小賣部那邊合作,先把鵬城鋪滿,等有了知名度再往外麵賣,這樣一來,投入的錢肯定要增家,不過你可以和食品廠那邊商量一下,量提高了價在多壓一點。”應德佑跟她說了這麽多,“最重要的一點,辣椒醬的配方還是要掌握在你手裏,做生意就是這樣,多留個心眼,免得被人算計。”


    彭秀珍見他願意多說,把心裏的疑問都提出來了,又問了他很多該注意的事。


    應德佑見她想法還不錯,有意幫她一把,道:“這樣吧,到時候你跟徐貴一起去,讓他帶你在鵬城轉轉,去了小賣部那邊還是要你自己去談,小店有賺頭你自己也要賺,做生意就是這樣,不要怕丟臉,臉皮厚一點,有時候別人說什麽也不要放在心上。”


    彭秀珍覺得太麻煩他了,聽到他最後一句,明白了他的意思,“阿佑,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到時候我跟徐貴商量個時間。”


    應德佑才回來,他們一家人還有很多話要說,她也不好耽誤他太久。


    這次應德佑離開的時候,二十罐辣椒醬,彭秀珍很高興,幫他裝好,還問他吃了給她反饋一下。


    錢進寶和小寶在碼頭上送他離開,雖然舍不得,可也沒有辦法,生活是忙碌的,他們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沒辦法在一起。


    直到船走遠,錢進寶牽著小寶往家裏去,回去的路上,小寶一直跟她說應德佑,看得出來小家夥很舍不得他爸。


    幾天後


    何長青終於拆線了,這天錢進寶和彭秀珍一起去醫院接他,帶著何燕燕。


    何燕燕不肯跟著何長青回去:“爸,我在錢阿姨家很好玩,那裏好多好朋友,我可不可以不回去,我想在那邊玩。”


    孩子心思簡單,跟著小寶和小康身後玩,別的孩子欺負她,還有兩個哥哥擋在她麵前,而且玩的這段時間,她玩野了,哪裏有之前的小仙女樣子,更像鄉下的瘋丫頭。


    何長青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道:“之前我沒辦法照顧你才讓錢阿姨幫著照顧你一段時間,現在我能照顧你了,怎麽能麻煩其他人,而且錢阿姨有很多事做,哪裏有時間照顧孩子。”


    何長青不好意思跟錢進寶解釋:“孩子的話你別往心裏去。”


    錢進寶笑道:“我沒怎麽費勁,都是秀珍幫著照顧。”


    何長青感激看著彭秀珍:“這段時間你為我做的夠多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要是你有空的話不知道我能不能請你……你們吃頓飯。”


    彭秀珍是個實在人,別人因為她遭了罪,要是不做點啥她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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