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邊正商量著,就見杭箏的娘鄒氏滿臉急色地衝進書房:“老爺,箏兒她,她去找那位城主了。”


    杭拾甫噌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


    自己女兒的性子他最了解,衝動,急躁,最易惹禍事,上一次連侯的事還沒吃夠教訓這一次居然找到那位頭上去了。


    早知道阿青和連侯可不一樣,這一位動不動就能要人命的。


    “杭大人快去吧,叛軍之事我再去查。”


    杭拾甫額上喘息了一下,拱手道:“麻煩陸大人了。”


    說完杭拾甫急急忙忙地就衝出了們,鄒氏緊跟其後。


    兩個人在路上一番胡思狂想,心裏擔憂愈盛。鄒氏更是淚眼漣漣隻恨自己沒有把女兒看住了。


    可是等真正到了的時候,兩個人卻結結實實地愣在原地。


    之間廳內,阿青似醒非醒地坐在那兒,杭箏一臉興高采烈地圍著她嘰嘰喳喳。


    也沒見阿青煩,隱約間還能看見她嘴角上揚,掛著笑。


    杭拾甫和鄒氏出現的時候杭箏還沒發現,嘴裏還繼續叭叭個不停。


    還是阿青先睜開眼開張杭拾甫問到:“東西都運回來了?”


    杭拾甫進了門,拱手行禮,恭敬地回到:“回城主,糧食都運回來了,可供城內百姓吃好幾日。城主的飯食灶上也準備上了,約摸一刻鍾就能上桌了。”


    杭箏見自己爹娘來了,立馬起身高興地迎了過來:“爹娘。”


    杭拾甫輕聲應了一下,隨後又對阿青道:“小女不懂事,叨擾城主了。”


    看這父女兩的模樣,阿青卻忽然笑著說:“她和你一樣有趣,我很喜歡。”


    兩人一愣,杭箏有些不高興地看向阿青。


    還說喜歡她明明除了開始嚇的時候,和她說了兩句話,後來就不理她,隨她怎麽說,就是閉著眼在哪兒睡覺。


    可不愛搭理人了。


    但沒想到目光一觸及阿青那雙帶笑的鳳眼,她臉卻控製不住的一紅。


    雖然,這位新城主說話挺嚇人的,但長得是真好看。


    杭箏自己就是被人從小誇但大的,但比起阿青而言,她還顯得太過稚嫩,漂亮的可愛。但比不上阿青那美得極具衝擊性的模樣。


    “多謝城主厚愛。”


    杭拾甫回過神來,又行了一禮。


    第14章 “行了,把人領回去……


    “行了,把人領回去吧。”


    阿青懶洋洋地癱坐在椅子上說。


    “是。”


    杭拾甫忙轉身對鄒氏和杭箏使眼色,讓兩人先走。


    鄒氏臉上一喜,拉著杭箏的胳膊就把人往外拽。


    但杭箏卻是不願的,最後還是杭拾甫極為嚴厲地瞪了她一眼,杭箏才不情不願地跟著她娘離開。這走,也是走得一步三回頭的。


    鄒氏一出門,渾身冷汗都嚇出來了,她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杭箏的腦袋,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那麽大膽子。


    那可不是什麽尋常人,一尊殺神樣的人物,她也敢往上湊,簡直是不知死活。


    杭箏倒是不這麽認為,滿不在乎與她娘強嘴,將鄒氏氣得不輕。


    ……


    阿青盯著還立在原地的杭拾甫挑眉問:“你怎麽還不走?”


    杭拾甫聞言忙轉身行禮道:“城主,下官還有要事稟告。”


    “你說。”


    杭拾甫得了令,立刻把他與陸曠之發現的俘虜一事一一詳細道來。臨了又將他們擔憂也一並說了出來。


    “城主,這俘虜既然是有主的,你看我們要不要先把人放了?”


    這也是杭拾甫猶豫的地方。


    若隻是亂民作亂,這殘兵敗將收就收了,可要是真是某位諸侯的人,那留下這些人,就危險了。


    畢竟好端端的這諸侯假借北方豪族的名義造反,這背後有何陰謀定是不為人知的。


    所以杭拾甫擔心這會為應城招來禍端。


    也是因著如今應城論兵力,論財力,論人力,樣樣都是最末等的,現今最應該做的就是休養生息,不易生事端了。


    “放什麽?不放!”


    阿青立時否定了杭拾甫的這個提議。


    杭拾甫:“城主說的是,確是不應該放。但這諸侯要是來犯……”


    阿青忽而慢吞吞地站起身來,走到杭拾甫年前笑吟吟地問他:“你是在試探我嗎?”


    杭拾甫心下一虛,但嘴裏卻道:“下官不敢!”


    阿青笑著回身又走回了主坐,而後她轉過身來單手叉腰,下巴微昂,指了指杭拾甫說:“知道我為什麽喜歡你嗎?”


    杭拾甫大約知道阿青的喜歡指的是另一個意思,這應該也是她願意跟自己回府衙的原因。


    可是杭拾甫自認平庸,實在不知道阿青為何三番兩次說喜歡。


    “是下官得城主厚愛了。”


    阿青道:“你,聰明,靈秀,正直,善良,溫厚,有責任心,不虛榮,一個人,應該具備的優秀特質你都有。


    你這樣的人,很難再遇到第二個。”


    杭拾甫被誇得麵紅耳赤,結結巴巴地說:“城,城主,謬讚了,下,下官擔不起,擔不起。”


    說完他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任誰被人這樣一本正緊地誇讚,都受不住。況且杭拾甫一個接受的是儒家謙遜的教育思想的古人,現在更是覺得不好意思。


    “我看人,向來很準。”


    阿青笑著又坐回了椅子,接著說,


    “所以,你這樣的人,才適合做應城的府官。”


    做她應青的府官。


    “我會省很多的事。


    所以你隻管,管好應城就是,我告訴你的事,你照做就好,其餘的都不用管。不該你操心的,也不用操心。明白嗎?”


    杭拾甫聽阿青這話一說,也大致明白了她的態度,當下便鞠了一禮,老老實實地說:“是。”


    這下他算是把心放進了肚子裏了。


    “好了,去廚房催催,我快餓死了。”


    她是真的餓,餓得都快沒勁了。


    “是,下官這就去。”


    杭拾甫急忙忙地直奔廚房去了。


    就這麽過了幾天以後,應城慢慢生機重現,雖然還是有幾分冷清,但並不再像之前那樣死氣沉沉。


    街上開始人在走動,攤販,客店也陸陸續續開了門。


    杭拾甫手上的確是有兩把刷子的,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應城各處就變得井井有條。


    而從叛軍那兒繳來的糧草,也按需分給了城內的百姓,這夠他們吃上好幾天了。


    城外的戰場也以最快的速度清理妥當,據說打掃戰場搬運屍體的人,回來吐了好幾天。臉上又白又青,差點病倒。


    他忍著惡心和恐懼,與人聊天時,透露了幾分那些屍體的慘狀。直說幾乎難以看見一具全屍。


    這些話一傳,坊間對於阿青的詭異流言更多了。


    當然猜測她身份的更多,有說她是戰神下凡,有人說她是殺神降世,還有人說她是閻王殿爬出來的惡鬼。


    總之說什麽的都有,但最終的話還是那一句,這人惹不得。


    不得不承認阿青這一次不僅殺得敵人紮破了膽,也讓應城裏的人心肝亂顫的。


    待城外的死屍徹底清理幹淨以後,應城城門也開了。


    城門外,除了土地的顏色要深一點,已經看不出來與之前有什麽分別了。應城或許要不了幾日就可以重新恢複之前的安定的模樣。


    這一日杭拾甫正在處理這段時間積壓下來的公文,就有衙役匆匆來報。


    “杭大人,衙門口有個人餓暈過去了。”


    杭拾甫愣了一下,肅著臉問:“怎麽回事?我不是說糧草須分到每一位百姓手中嗎?”


    這其中難道還有人敢貪贓枉法?


    聽到杭拾甫的質問,那衙役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直喊冤。


    “回稟大人,我等絕不敢做陽奉陰違之事,是,是那個人,他說,他要見城主,見不到城主就,就絕食餓死在我們衙門口。


    起先我們也沒在意,每日想見城主的人多的是,我們也以為他隻是耍手段說說而已。


    但沒想到,他真不吃不喝一直等在門口,這不剛剛受不住,昏死過去了。”


    說起這人,衙役們自己都覺得冤枉。


    本來就是那人態度囂張,口放狂言,是個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誰能想到,人還真絕食,還真就倒在衙門口。


    如今那裏圍了不少百姓看熱鬧,他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這才來稟告杭拾甫。


    杭拾甫聽完衙役的話後,便擱下了筆問:“人現在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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