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西奉暗自搖頭,阿青平日裏的手段強橫,可是同樣美貌驚人。這樣的人更危險,幸而他與阿青不是敵人。


    算一算,這麽多與阿青為敵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能,可以從手裏全身而退。


    就連唯一一個被她放了的慶平長公主,今日也死在了杭箏手裏。


    想到這,塗西奉臉上露出一個喜氣洋洋地笑來,朗聲對杭箏說:“杭丫頭,幹得好!”


    杭箏正神遊天際,被塗西奉這麽一驚,差點嚇得從椅子上摔下去。


    她抓緊扶手穩住身體,看向塗西奉拍拍胸口嘟囔道:“塗伯伯你嚇死我了。”


    塗西奉笑意不減,道:“想什麽呢,丫頭?”


    杭箏抿抿唇,蔫著頭,搖了搖頭道:“沒想什麽。”


    塗西奉見她這模樣,也大致她腦子裏在想什麽了。不過他並沒糾纏於此,反而打趣地說:“往日裏,還真是小看我們杭丫頭了,有膽有識,今日這事辦得好。


    玉璽拿了,連慶平長公主你都能一刀結果了她。這樁樁件件的辦得漂亮,簡直讓你塗伯伯我刮目相看啊!”


    杭箏聽著這話,有些不好意思了。她長這麽大闖的禍倒是不少,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誇她。


    杭箏羞澀地笑了笑,扭捏地說道:“哪,哪有塗伯伯說得那麽好。”


    塗西奉聞言立即轉頭看向正捏著杯子飲酒的阿青,問:“城主,你說杭丫頭這會事情是不是辦得好,辦得漂亮,讓人刮目相看?”


    要說現在杭箏最崇拜敬服的人就是阿青了,聽到塗西奉的話後噌的一下就坐直了身子。晶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阿青,滿臉的期待。


    阿青捏著杯子斜睨了兩人一眼,疏懶著身子,漫不經心地點點頭。


    雖是沒說什麽,可杭箏看著阿青這樣,整個人都精神了,好似已經得了什麽了不得的誇獎。


    這模樣別說塗西奉了,就是一旁安安靜的細娘看到她這樣都掩嘴笑了笑。


    殿內原本緊繃氣氛驟然輕鬆了下來。


    一番笑鬧過後,塗西奉正了正臉色,朝阿青走去。


    他向阿青拱手行禮道:“回稟城主,屬下幸不辱命,已將大寧的國庫,財政和皇帝的私庫通通握於手中。”


    這話一出阿青還沒什麽反應,杭箏已經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塗伯伯你說什麽?”


    細娘也是吃驚地看向他,手下的字徹底寫不下去了。


    大寧的財政國庫?皇帝的私庫?現在都在塗西奉手裏?


    杭箏自己今日將玉璽搶了回來,至今還覺得不真實,一直在晃神。怎麽轉眼間,塗西奉已經把國庫掌控在手裏,怎麽現在這些至關天下的東西都這麽好拿到手了嗎?


    阿青手上動作一頓,刷地一下抬頭看向塗西奉,目光銳利。


    她問:“拿到手了?”


    塗西奉將鑰匙雙手奉上,神色嚴肅地說:“是,已盡數掌控,現在天下財政已盡歸城主管了。”


    說著他頓了頓,抬眼看向阿青,眉眼間都是笑:“城主放心,屬下已經去看過了,國庫近些年來雖有虧空,但裏頭的東西還算充盈,皇帝的私庫也是十分豐厚。


    便是為城主養上數十萬兵馬也不成問題。”


    最後這句話塗西奉語氣有些沉,他眼裏更是透著野心勃勃。


    若不是攝於阿青的威嚴,他甚至想問上一句,城主打算何時登基。


    說實話,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阿青到底想幹什麽。


    說要造反,可是如今皇宮占了,玉璽也拿了,連國庫都搞到手了。


    可阿青的表現看起來並沒有要登基為帝的誌得意滿。


    所說她不想當皇帝,那她現在的種種行為又是為何?


    想到這,塗西奉眼底透著一絲疑惑。


    他是真的摸不透阿青到底在想什麽。


    阿青沒接塗西奉手裏的鑰匙,她又恢複了之前的懶散模樣,說:“自己把鑰匙揣好,把東西都保管好。”


    “是。”


    杭箏咽咽口水,三兩步跑到塗西奉身邊,看著他手裏的鑰都覺得那東西在冒著金光。


    “塗伯伯,這,你國庫的鑰匙真的在你手裏了?國庫裏是不是有很多金銀珠寶?進去看看是不是都要閃花了眼睛?


    還有,我聽說皇帝是天下最有錢的人,他的私庫裏是不是也有很多寶貝?”


    杭箏真的不能想象國庫裏金銀珠寶是什麽樣的?還有皇帝的私庫有什麽樣的。


    她這輩子見過最多的銀子,就是她娘給準備的那幾箱子嫁妝。


    塗西奉重新把鑰匙收好,扭頭看向杭箏意味深長地說:“杭丫頭,你塗伯伯能拿到這些東西,可真的得好好謝謝你。”


    杭箏不解,她蹙眉問:“謝謝我?”


    “是啊,本來是要你去轉移一下注意力,沒想到你居然真把玉璽拿回來了。


    還把這事鬧得這麽大,如此我才這般順順當當地把東西拿到了手。”


    杭箏聽得一臉懵:“這是,怎麽回事?”


    “丫頭別問這麽多,反正記住了,這事你功勞最大,事情幹得漂亮。”


    說罷他又轉頭看向阿青,“是吧,城主?”


    阿青抬眼盯了一眼傻傻愣在那兒的杭箏,勾了勾唇角:“不錯,你很好。”


    今夜於阿青他們而言收貨頗豐,但於有的人而言,卻是夜不能寐。


    關於國庫私庫一事,陶瓚等人還並不知情。


    隻是夜裏有官員悄摸著收拾行囊帶著家眷想趁夜離開。


    隻不過人剛到城門口就被護軍統領高盛的人給擋了回來。


    陶瓚早已預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早就吩咐高盛嚴加把手城門。


    當然今夜企圖逃離京都的不止那一名官員,不過也是通通被擋了回來。


    高盛的人倒也沒為難他們,隻是好聲好氣地把人送回了府,隨後又就下了人在那些大人的府門口看守著。


    這一切都在夜裏進行,未曾驚動百姓,但京都的氣氛還是緊張了起來。


    如今京都情況複雜,宛如踩在了懸崖峭壁之上稍有不慎就會摔得粉身碎骨,有人想逃出去可以理解。


    但有人想出去,同時自然也有人想進來。


    在距京都不足百裏的地方,一片荒郊野嶺中已有近大批兵馬在此安營紮寨。


    軍帳被挑開,一名士兵拿著一封信匆匆進來,遞給正與部下商議軍情的將軍。


    而此人正是聞雁清。


    “將軍,京都來信。”


    軍帳中瞬間安靜了下來,目光都投向了那封信上。


    站在最外麵的徐靖接過信封又呈給了聞雁清。


    聞雁清接過信來,撕開信封展開信紙,看了來。


    此事軍帳中的其他人也眼巴巴地看向他手中薄薄信紙。


    一目十行讀完信後,聞言捏著信紙抬眼看向眾人,臉上出現了清淺的笑,他說:“通知下去,全軍拔營,連夜進京!”


    終將一驚:“將軍。”


    聞雁清將信紙丟在桌上,說:“京都來信向我們求救。”


    他停了一瞬,“應城的那位城主攻入皇宮,劫持了皇帝,殺了慶平長公主。”


    短短的一句話,讓軍帳突然一驚。


    幾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雖然朝廷是挺無能的,但也沒到被人輕易拿下的地步吧。


    “慶平長公主手裏不是有魏侯爺的兵馬嗎,怎麽這麽廢物?”


    一身材高大的虯髯漢子聲音洪亮的說。


    “是啊,盧兆興和高盛都是吃素的嗎?連個女人都攔不住。”


    “都像我們將軍發信求救了,看來這一次他們是栽了個大跟頭了。”


    說著幾人就開始大笑好不暢快的樣子。


    隻有一旁的徐靖想起了當初在應城被那個女人差點折磨死的事,打了個哆嗦。


    他無語凝噎地看向最開始說話的那漢子,神色頗為複雜地說:“郭槐,你們不懂。不是他們廢物,是他們遇到的敵人簡直就不是人。”


    郭槐瞅了徐靖一眼,嘲笑地說:“徐靖,老子怎麽覺得你去了一趟回來膽子都變小了,居然會怕一個女人。”


    “是啊,徐將軍你在戰場上可是有小閻王的稱號啊,怎麽慫了?”


    “徐將軍什麽女人能讓怕成這樣?”


    徐靖看向郭槐的表情更複雜了,他想著多年的同袍之宜提醒了一句:“總之,你們記住了,傳言都是真的。那個女人你要是遇上了,記住了,別惹她,就行了。聽我的話,我不會害你們的。”


    “瞧你那出息。我們來不就是要討伐叛賊嗎?還是將軍先見之明,這麽早就上了路,正好趕得瞧。


    要是來得遲了,在路上又耽誤些日子說不定消息走漏了,這麽個大好事就輪不上我們了。”


    說著他突然又想起了什麽一樣問到,“對了,將軍是怎麽知道那女人要造反的?你是不是在那個女人身邊安插了奸細啊?”


    聞雁清沒有回答,他隻神色平靜地說:“都出去吧,記住盡快拔營入京,還有那位應城主對她。”


    他頓了頓後,又神色肅然地吐出三個字:“敬重些。”


    幾人看他神色嚴肅,麵麵相覷,雖是不解,但也消了玩笑的心思,而後便抱拳遵命出去了。


    不一會兒軍帳外就熱鬧了起來。


    聞雁清摸出藏在懷裏的另外一封信。


    裏麵打開了,隻有一行字:臉洗幹淨了,立刻來京都。


    聞雁清苦笑,他有什麽先見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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