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虛點頭:“我知道應城武功高強,遠非常人能及。可在下帶來的人,整整有二十萬,他們縱使打不過城主,耗也能將你耗死。”


    阿青聽完景虛的話,直接笑出了聲。


    笑到景虛的眉頭慢慢驟起,擠出了一個深深的川字紋。


    阿青方才歇了,她踩在雪地上走了兩步,對景虛的說:“你知道,我這一腳下去,能踩死多少隻螞蟻嗎?”


    “狂妄。”


    他的人被比作螞蟻,景虛立馬出聲叱道。


    阿青沒計較他的無禮,隻自顧自地說:“若是我腳下沒有蟻窩,那我腳下一定一隻螞蟻也沒有。


    但是如果我腳下藏著蟻窩,我踩死的就是數以萬計說不清的螞蟻。.


    你猜,我腳下,有沒有蟻窩?”


    景虛麵皮繃緊了,眼角深深的褶皺,帶著幾分凶相。


    景虛本不想管應青的胡言亂語,可是目光仍然不受控製緊緊注視著她的腳。


    阿青去他所願,提起了腳。


    往下這一看,她心情立時大好,她抬眼看向正死死盯著已經被阿青一腳踩碎的蟻窩的景虛。


    哪裏來的這麽巧?


    螞蟻會在入冬後進行冬眠,避如底下巢穴,這樣才能順利過冬。


    可阿青腳底下已經徹底碎了蟻窩還能看到已經死了的螞蟻,混在白色的雪地裏格外顯眼。


    景虛難以置信,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不好意思,原來,我腳下真有蟻窩。”


    景虛猛得抬頭看向他,動了動嘴,卻又沒吐出一個字。


    如今在應青眼裏,他們就是突然出現在雪地裏的蟻窩,明明知道該龜縮起來,卻偏偏特地跑來送死的。


    而她不費吹灰之力,一腳就能踩死他們。


    景虛眼神明明滅滅,心裏翻江倒海。


    此戰恐怕真的是他錯了,是他計劃有失,料錯了應青。


    恰在這時,耳邊破空之聲響起,一隻利箭不知從何處射來,直殺應青。


    阿青卻像是後腦勺都長了眼睛。


    就在箭頭要刺入她腦袋的一瞬間,她身子一側,抬手就抓住了飛來的箭羽。


    而她抓住箭的一瞬間,手指翻動將箭頭調轉方向衝著來的方向一箭擲出。


    片刻以後,一聲悶哼響起,又是馬兒嘶鳴和身體摔下馬的重響。


    接著不遠方就響起了有人喊將軍的聲音。


    景虛不用回頭都知道死的是誰。


    阿青嘖嘖兩聲,頗為可惜的說:“我從來不撒謊,可是,就是沒人相信我的話。”


    景虛慢慢閉上了眼,片刻後又倏地睜開,他看向阿青問:“應城主到底想要什麽?你我可以談判,聞肇能給你的,我家侯爺同樣能給你。”


    阿青聽了這話,來了興趣:“能給我什麽?”


    景虛鎮定自若,目光不離阿青說:“應城主,雖遠非尋常女子可比,但終究還是女子。


    所求的不過也是一份安寧,否則以城主的實力和當初在京都所做之事,如今早就掌控天下了。


    可城主最後將京都交給了聞肇,自己回了應城。


    時逢天下亂局,城主手握重兵,實力強橫可不伐兵,不攻城,足見城主所求不過一份安寧。”


    說著景虛頓了頓,又接著道,


    “聞肇此人心狠手辣,城府極深,城主與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城主不若與我們合作,城主所求,在下定當竭力為之。


    縱使城主實在喜歡聞肇,待日後侯爺拿下天下,將此人贈與城主也未嚐不可。


    養一隻狗,和養一隻虎的區別可不一樣。”


    最後這話景虛說得意味深長。


    阿青聽完景虛的話,眉梢一樣,說:“難怪,他們都說你聰明。”


    需要的藝術拿捏的恰到好處。


    “城主過譽了。”


    景虛以為他說動了阿青,可阿青接下來的話,直接讓他愕然。


    阿青說:“我的身體特征,讓你覺得我會把自己寄托在男人身上?”


    說著她低頭笑了兩下。


    沒來這個時代的時候,從來不會有人以性別來定義她,因為在那些人眼底,她甚至連人都算不上。


    可是在這個時代,不斷的有人告訴她,她的性別。


    他們自以為的天然性別優勢,讓這些人蔑視她。


    所以他們總會從縫隙裏看她。


    認為人,天生男強女弱。


    對此,阿青隻覺得十分稀奇。


    也不解,這樣的天然認知差異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景虛是這個時代最聰明的人,居然也會在這點上犯蠢。


    他難道不知道,她伸手就能轟碎他的頭骨,掰開他的腦子看一看裏麵到底有什麽不一樣嗎?


    真是天真的,可憐。


    景虛因她的話,一時忘記了言語,阿青也不在意,隻接著說:“我不喜歡安寧,我喜歡自由。


    聞肇,我很喜歡他的臉。


    所以,你看,你沒有任何優勢能吸引到我。


    而且,聞肇比你們乖,他是識時務。


    而你,讓我生氣。”


    話說罷,阿青突然如鬼魅一樣出現在景虛身邊,出手即捏碎了他右手的胳膊。


    那勁大得,景虛甚至能感受到藏在皮肉下的骨頭一寸一寸斷裂。


    劇痛險些讓景虛站不穩,他慘白著臉,呼吸粗重,但仍然強忍著劇痛一聲不坑。


    周遭的士兵臉色大變,但依然不敢動。


    但縱使如此,依然沒有換回阿青絲毫的憐憫心。


    因為她根本沒有那東西。


    “聽說,文人的右手最有用。”


    所以她捏斷了他的右手。


    景虛咬緊牙關看著阿青,不肯示弱。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殺人誅心這四個字的意思了。


    阿青見狀卻是眯了眯眼,說:“難道,你是左撇子?”


    話音一落,又是哢嚓一聲。


    眾人還沒從她話裏回過神來,阿青又已經捏碎了景虛左手胳膊。


    這兩下竟是直接廢了景虛雙手。


    “應青你別欺人太甚!”


    阿青背後有人咬牙切齒地說道。


    此刻景虛被劇痛折磨,已經精神萎靡,之前的仙風道骨泰然自若的模樣已經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虛弱和從骨子裏透出的老態。


    阿青哼笑一聲,抬腳就踹。


    砰地一聲,景虛的一隻腳被踹斷,再也站不住單膝跪在了地上。


    “先生!”


    景虛的慘狀徹底嚇到了眾人。


    阿青彎腰湊近景虛問他:“你還有一條腿,你說要不要留下?”


    景虛精神恍惚,耳邊嗡嗡直響,阿青的話像是過了許久才傳進他的耳朵裏。


    他艱難地抬起頭,盯著阿青,眼睛忽然變得血紅,裏麵盡是刻骨的仇恨。


    阿青皺眉:“別這麽看我,我可不會挖眼睛,否則把你的頭轟成豆腐渣,就不好了。”


    她提醒道。


    景虛兩頰的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而後垂下了眼皮,一言不發。


    相比起來,阿青還是喜歡聽話的聰明人。


    她暫且就保留景虛的最後一條腿吧。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該回了。”


    阿青話一說完,竟直接像拎貨物一樣拎起了景虛。


    眾人震驚地看著她,和她手上已經沒有力氣掙紮的景虛。


    就這麽一會兒。景虛已經徹底捱不住,生生痛昏過去了。


    而阿青就拎著景虛大搖大擺地往城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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