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渾身上下都極為放鬆,一點也沒有被魏寧書帶跑,與之相反的是。魏寧書整個人都崩緊了,精神高度緊張。


    他小心地措辭:“我知道的,恐怕比城主想象中還要多。”


    “你說,你知道什麽?”


    魏寧書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知道城主,與聞肇有交易。


    聞肇拿下的每一座城池,都會向城主送來大筆的錢財,就像城主當初從京都帶走國庫和皇帝私庫的銀子一樣。”


    說罷,他頓了頓,下顎繃緊,道,


    “我也知道城主與聞肇之間早已有了肌膚之親。”


    魏寧書以為,阿青會因他的話而變了臉色。


    所以他觀察得很仔細,可是讓他吃驚的是,沒有。


    縱使他最後的那句話那般露骨,阿青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甚至還挑眉問到:“然後呢?”


    魏寧書不知道她的鎮定是裝的還是真的,但事已至此,他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


    “聞肇此人城府極深,又誌在天下,城主難道就不好奇,他為何當初為何輕易答應給城主供奉錢財?


    天下紛爭,乃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鬥。打仗需要銀子,而從奪下的城池裏掏取軍費是最重要的。


    可聞肇一旦將銀子都給了城主那他如何再打仗。這些城主難道通通都不好奇,不想知道嗎?”


    阿青耐著性子聽完魏寧書的話,還以為他真要說出個什麽一二三四五。


    可聽完,她又有些意興闌珊。


    魏寧書本就時刻關注者阿青,看她這模樣,索性咬咬牙,沉著臉道:“聞肇手裏有一個銀礦和鐵礦!”


    阿青有些意外。


    魏寧書以為他終於打動了阿青,心下鬆了一口氣,道:“如今我已打聽到了鐵礦的下落,銀礦也有了消息。


    城主以為我一個銀礦和鐵礦值不值得我換去城主手中的兵符。”


    本來一邊看戲的一邊喝酒的塗西奉,聽到這的時候,手裏的酒杯差點打翻。


    他是萬萬沒想到,聞肇手裏居然還摟著這麽兩個聚寶盆。


    難怪當初會答應城主的要求,原來是個不差錢的主。


    銀礦和鐵礦這兩個,隻拿其一,都足以支撐聞肇拿下天下更別說他還手握兩個。


    不過塗西奉倒是不眼饞,他喜歡的是做生意,並不是喜歡錢。


    像礦這種,他確實不感興趣。再說他礦能產多少銀子,塗西奉都有自信能通通掙回來。


    不過他卻不知道自家城主喜不喜歡,要是城主真喜歡,那他是不是得好好學一下尋礦的本事。


    塗西奉微微皺眉,但當他看向阿青時,心裏的那些又都散了。


    阿青麵上幾乎沒什麽變化,也沒表現出這兩個礦的垂涎之色。


    她對魏寧書說:“你以為,我愛錢?”


    魏寧書錯愕:“城主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


    忽然,阿青臉上的笑意一收,鳳眼裏滿是漠然。


    明明她此時是坐著啊,可魏寧書愣是覺得,她是居高臨下地對他說出了以下的話:


    “魏寧書,好好做好你的事,別把你的心機耍到我的身上來。”


    第93章 魏寧書費盡心思卻沒……


    魏寧書費盡心思卻沒得到想要的結果,心中的失望可想而知。


    但在阿青麵前,他心裏再不高興也隻能咽進肚子裏。


    他強打起精神來,總算把這場宴給應付過去了。


    全程看完這場戲的塗西奉隻覺得魏寧書是自討苦吃。


    不過私下裏,塗西奉還是對阿青感歎道:


    “想不到聞肇手裏還捏著兩個礦。”


    他是猜到聞肇手裏有底牌,隻是沒想到,底牌能這麽大。


    阿青雖是意外,但她意外的是聞肇的運氣居然這麽好。


    在這個時代,沒有高科技設備相助,光憑肉眼想找到礦,非常難。


    可聞肇居然能找到兩個,一個鐵,一個銀,確是不錯。


    阿青嘴角帶笑說到:“他運氣不錯。”


    可不是運氣好嗎?運氣不好,當年從天之驕子落到泥裏了還能爬起來,走到如今。


    聞肇手裏有礦這事便是到此為止了,阿青也沒有過多的關注。


    畢竟待應城一切都建設好了以後,她手裏握著的就是整個天下的經濟命脈。


    屆時,全天下的銀子都要從應城走過,那礦裏出來的銀子說不準最後還要全都進了她的口袋,她又何必自找麻煩。


    更何況,把聞肇捏死了,三角結構缺一環失去了平穩,那還怎麽趁此幾乎壯大應城。


    所以聞肇,寧遠侯,魏寧書這三個人阿青小教訓會給,但絕不會一耙子打死。


    ……


    時間一晃眼過了,很快就到了出發的日子。


    自從那日魏寧書被阿青警告過以後,就再也不敢將注意打到她身上,他們也算過了一段相安無事的日子。


    要說起波折,也就是臨出發時,發生了兩件事。


    一件是蘇梅衣突然發病,將魏寧書攪擾地頭疼不已,連著幾日沒睡好覺,出發那一日見他,也是兩眼下青黑,麵色陰沉。


    要不是發生這茬,塗西奉都快把蘇梅衣這人給忘了。


    他也實在沒想到,蘇梅衣居然真瘋了。


    他聽侯府的仆人說,其實蘇梅衣才來時,還沒這麽瘋,除了夜裏睡覺容易驚醒外,沒什麽問題。


    可自從有一次她與魏寧書大吵一架後,人就徹底變了,疑神疑鬼的,看誰都像是對她不利。當然關於她和魏寧書為何吵架,也有說頭,說是蘇梅衣偷拿兵符和布防圖被魏寧書逮了個正著。


    說起來,其實蘇梅衣沒發病時還好對魏寧書也算體貼,噓寒問暖的兩人像夫妻一般,日子過得也算平靜。


    可要是一旦發病,她就會拿一雙仇恨地雙眼瞪著魏寧書,淒厲地撕著嗓子又喊又哭,仿佛魏寧書是她的殺父仇人。


    反正蘇梅衣發病那天魏寧書不在府裏,塗西奉有幸看見了蘇梅衣披頭散發,到處找魏寧書。


    那模樣瞧著一點也看不出當初京都孟棠苑蘇大家的風采了。


    這第一件事發生在魏寧書身上,第二件便是發生在應城。


    杭拾甫送來急信。


    景虛和楚殷逃出了天牢,幸虧他們發現的早,在人還沒出城時,又抓了回來。


    隻不過,雙方在交手時,杭拾甫的人遭受了激烈的抵抗,所以人雖然是抓回來了,但他們也損失慘重。


    更重要的是,景虛重傷,傷及肺腑人能不能熬過這一劫猶未可知。


    所以才來信告知阿青此事,並詢問接下來如何行事。


    突聞此事,塗西奉臉色也凝重了不少。


    “城主,要是景虛死在了應城,寧遠侯那邊如何應對?”


    阿青聞言卻是嗤笑:“死了就死了,我需要向他交代嗎?”


    塗西奉一愣,隨機臉上也有了笑意,他捋捋胡須,搖頭道:


    “是我著相了。”


    城主的確不要向任何人交代,何況上次吃了敗仗的是寧遠侯。


    他現在元氣大傷還沒緩過來,不可能再出兵應城了。


    “告訴杭拾甫,人能救回來就救,救不回來,死就死了。”


    阿青說。


    “是。”


    處理完這兩件事以後,阿青他們從輝州出發了。


    一出輝州往草原方向走去,有別於中原的風景赫然出現在眼前,蔚藍的天空下是一望無際的草原。


    中原人少有看到過這幅美景的,一時間有些看呆了。


    等回過神來,塗西奉不住地讚歎。


    隻不過,這美景確實好看,但就是風沙略大。


    輝州也有風沙,環境較為粗礦,但比之這裏,也還算好的。


    草原上的風沙才是真正的大,風一吹,沙子撲麵而來迷了眼睛,而現在又正是風沙大的季節。


    塗西奉到底是沒抵過這風沙往眼見裏鑽的痛苦,悻悻地又鑽回馬車。


    但見阿青一直穩如泰山,不見對外麵的好奇,他也就歇了那好奇的心思。


    草原上匈奴各部落並未統一,從輝州到蓋屠的部落要走上一天的路程。


    索性魏寧書已經收服了一支匈奴部落,在他們出發前,他已經派人前去打理好一切了,所以他們也不用露宿了,不然夜裏風沙大,晝夜溫差又大,可有的熬了。


    在草原的帳篷裏歇了一晚上,第二天他們出發,走到大約傍晚,總算是到了。


    遠遠的還未走近就已經看見了不少人前來迎接。


    那些人身材高大,長相粗獷正是蓋屠部落的匈奴人。


    這些匈奴人,在戰場上凶神惡煞,滿眼殺氣,像是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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