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同聞言,眼睛緊緊盯著塗西奉道:


    “城主和先生既然知道,不如我們就開誠布公地談吧。”


    頓了頓,他接著道:


    “我們想買城主手裏的戰馬和糧食,不知道價錢幾何?如何算?”


    阿青手肘抵在扶手上,用手掌托著下巴,眼睛似是落在了地上的有點,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百無聊賴。


    塗西奉捋了捋胡須,笑眯眯地問:


    “你們打算出什麽價錢?”


    文同聞言,看了一眼寧遠侯的眼色,而後在他的示意下說了一個高於市場價兩層的價錢。


    說完文同自詡,這個價錢已經是給的多了便道:


    “我家主公的意思是,這高出來的兩層就當跟應城主交好了。


    往日種種也隨都散了吧,重要的還是往後的日子。


    應城主覺得呢?”


    文同問阿青。


    阿青慢慢掀起眼  皮瞥了他一眼,又移開了目光。


    文同陡然對上阿青的那雙精致的鳳眼,便是後背一涼,連臉上的笑容都勉強了起來。


    這邊還沒回過神來,耳邊就聽得塗西奉譏諷道:


    “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啊?糧食暫且不提,那戰馬的價格,未免有些離譜了吧!”


    塗西奉的聲音有些冷。


    他倒是不知道寧遠侯是真聰明,還是把他們都當傻子。


    現在求上門的人是他,可不是應城求著他寧遠侯上門的。


    怎麽出個如此低廉的價格,還覺得是在施舍他們?


    文同不解地看著塗西奉:


    “不知先生這是何意?我們給出的戰馬價格可是比市價高出了兩層。”


    塗西奉毫不客氣地說:


    “你的市價,是比照著哪兒的馬來的?”


    文同一怔,緊接著人就反應過來了。


    他所說的市價,的確是中原馬的價格。而匈奴人的馬悍勇健壯,又因價格少,早先都是王孫貴族一擲千金才能得到一匹。


    與其相比,他們出的價格確實離譜。


    這一點文同也是剛剛才想到的。


    在一旁的寧遠侯也明白過來了這事,他坐直了身子,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塗西奉冷笑兩聲,接著說,


    “我們的戰馬到底怎麽樣?戰場上一遇,


    想來侯爺最為清楚,所以侯爺出的這個價格想買走我們的馬,簡直是癡人說夢!”


    寧遠侯腮幫子一緊,磨了磨後槽牙,瞪著塗西奉半響,然後粗著聲音問:


    “那你說,你要什麽價格?”


    塗西奉聽到這話,不太好的臉色立即回暖。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潤了潤有些幹澀的嗓子。


    待放下杯子後,方才慢悠悠地開了口,將話頭遞給了阿青,畢竟有些話,她說出口的分量要比他重的多:


    “此事自然還是得由我們城主來定奪。”


    阿青目光輕移,掃了他一眼,也多跟寧遠侯廢話,隻輕描淡寫地說:


    “我要你手上的,私鹽。”


    阿青的聲音不大,語氣平淡,好似在說今日午膳要吃什麽一樣。


    可落在寧遠侯耳邊,卻宛如石破天驚,震得他腦子嗡的一聲,有那麽一瞬間的短暫失聰。


    但很快他緊緊地注視著阿青,滿臉凝重。


    私鹽這件事,是寧遠侯從很早就開始經營。知道這件事的,隻有他的心腹。


    與聞肇的礦不一樣,那東西目標太大。


    私鹽卻是私底下的灰色交易,一般跟江湖草莽有關係。


    寧遠侯開辟出這條線後,一直都是假借江湖漕幫的名義行事。


    不過這事最開始還是有些漏洞,雖然完美掩藏了他的身份,可沒多久漕幫就出了叛徒,這些人計劃要反了他,獨吞掉私鹽這條路子。


    寧遠侯接到消息後,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出兵去剿滅這些人。


    當時因為要清理叛徒,寧遠侯下了狠手,漕幫損失慘重,死了不少人。


    正因如此,鮮少有人會將這私鹽這件事懷疑到他身上。


    寧遠侯也一直把這件事捂得嚴嚴實,隻因這不僅為他賺取了軍資,也是他日後的退路。


    可是沒想到卻被應青給查到了。


    廳內的氣氛乍然變得緊繃壓抑起來。


    而阿青依舊麵不改色。


    過了許久,寧遠侯才慎重地說道:


    “城主的要求,恐怕本侯不能答應!”


    私鹽絕不可能交給應青!


    第108章 寧遠侯斷然拒絕,……


    寧遠侯斷然拒絕,阿青攤攤手,看似有些無奈地說:


    “那你走吧。”


    說完她站起身也要走了。


    看她如此果斷,寫一下反倒是把寧遠侯給唬住了。


    他臉色一黑,整個人頓時覺得不上不下的有些難堪。


    眼瞅著阿青邁步已經快要跨過門檻走出去了,塗西奉和杭拾甫也起身跟在她身後,看樣子也不像是裝腔作勢的。


    寧遠侯一下子又有些急了,他不尷不尬地坐在那兒,這人是叫住也是,不叫住也是。


    可是要他現在打道回府,他又著實不甘心。


    若是答應了應青的要求,他也更不願。


    就在他僵坐在椅子上時,不知該如何行事時,文同見狀連忙出聲把人給喊住了:


    “應城主,且慢,咱們萬事好商量,萬事好商量。”


    說著看阿青還沒有要停下的意思,文同汗都急出來了,


    “應城主,我家主公不是那個意思,咱們有事可以坐下來好好商討。”


    聽到這話阿青終於是腳下一頓停下了。


    她回眸看他,微微一挑眉,看著文同,慢吞吞地說:


    “不是,這個意思?”


    文同看阿青總算停下來了,忙點頭道:


    “是,私鹽一事,事關重大,可就如城主而言,戰馬一事也不容小覷。


    這三言兩句的,著實說不清楚,不若城主坐下來,我們再好好商討一番。


    萬事好商量。”


    阿青聞言眸光流轉盯在寧遠侯身上,道:


    “你呢?”


    寧遠侯麵皮一抽,磨磨後槽牙,好半響從齒縫裏擠出一句話:


    “本侯,不是那個意思!”


    這下也不自稱朕了,雖然不情願,可態度終究是軟下來了。


    阿青揚眉,這下滿意了,她眉眼間重新染上了笑意,而後轉身回到了主位坐了回去。


    這談判的事情講究個有來有往,現在寧遠侯已經服軟,他們也不能把人逼得太狠。


    當然這軟話也不能阿青去說,因此在重新坐回椅子讓後,塗西奉捋捋胡須笑嗬嗬地說:


    “侯爺原也是誤會我們的意思了,這私鹽想來也是侯爺的軍資來源,我們要是真把這路給你們斷了,也是太過絕情絕義了。


    咱們這要做的長久的買賣,這等違背道義之事事,我們也做不出來。”


    文同聽著塗西奉的話,擦擦額頭上的汗,暗自誹謗,但同時心裏也明白過來了。


    現在有求於人的是他們,這譜還真在應青麵前擺不起來。


    如今聽得塗西奉這麽一解釋,他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


    文同緊接著問試探地道:


    “那不知,城主的意思是?”


    話已至此,塗西奉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便將他們的打算鋪開來講:


    “我們不是要你們全部的私鹽生意,我們隻要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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