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請!”太子引李慕塵幾人入座後,便向下人示意上菜。


    “我爹我娘呢?”


    “將軍還有軍務要忙,夫人去陪將軍了。”


    李慕塵無奈的歎口氣“這是誠心想躲。”


    不多時,豐盛的菜肴便擺滿了桌子,太子走上前一一介紹“此為通花軟牛腸,取羊骨髓加佐料置於牛腸內烹製而成。”


    李慕塵夾起一塊放在嘴裏品嚐了一番,又看向了另一道菜。


    “此為水煉犢,便是清燉小牛犢,此菜非常考驗 對火候的把握。”


    “此為纏花雲夢肉,取豬前腿,包裹各種食材烹製而成,以重物壓製成型,切成薄片。”


    太子想從李慕塵的臉上看些什麽,然而對方並不給他這個機會,隻是把桌上的珍饈不停送入口中。


    “此為水晶龍鳳糕”太子介紹的速度已經不及李慕塵吃的速度“還有水晶龍鳳糕、冷蟾兒羹、白龍臛、賜緋含香、貴妃紅,單籠金乳酥,長生粥。”


    太子話音未落,李慕塵已放下筷子“多謝款待”說罷便轉身離開。


    看著李慕塵離去的背影,太子歎了口氣,無奈的笑了笑。


    還是卿月更為了解李慕塵,向太子使了使眼色“快去啊,他肯來吃飯,就說明已經原諒你了,還不快去!”


    太子臉上的失落一掃而空“多謝清月姑娘!”說罷拎起桌上的酒壇便欲離開,卻被卿月喊住“等一下!”卿月姑娘不知從哪又拿出一壇酒交與太子之手“拿這個吧!”


    太子笑了笑接過酒“多謝卿月姑娘!兩位姑娘慢用”說罷便離開了。


    倒是雲苓委實好奇“也見你從何處攜帶,這酒都是從哪裏變出來的?”


    卿月神秘的笑了笑“吃菜!”


    “師兄!”太子來到庭院中的亭子,李慕塵果然在這裏。李慕塵斜倚欄杆,聞聲回頭,看到太子手上的酒壇不由一笑“太子爺這是借花獻佛啊,拿的還是卿月姑娘的酒”說罷轉身坐下。


    太子拿出兩個酒碗倒上酒推到李慕塵麵前“我知師兄隻愛卿月姑娘所釀的酒,尋常酒水隻怕難入師兄弟的眼。”


    二人相視一笑,手中酒碗碰撞,一飲而盡。


    “這卿月姑娘的酒比起宮中的酒如何?”


    “勝過千百倍!卿月姑娘若是開個酒坊,隻怕天下賣酒的都得關門!哈哈哈哈!”


    二人放聲大笑。笑過之後,太子低下了頭“師兄……”


    李慕塵揮手打斷“行了,該知道的我已經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我也不想聽,過去就算是過去了,喝酒!”


    聞言太子也已釋然,一時間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好不快活。


    眼見酒已見底,李慕塵將碗中所剩的酒一飲而盡,開口問道:“你此次來青州不隻是這麽簡單吧?說吧,還有什麽事需要辦的?”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師兄,你又是如何知道。”


    “咱們這位陛下,心思謀略,深不可測,說到底我隻是個小人物,不值得當朝太子專程跑一趟。”


    太子以有些醉意,微微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物“陛下密旨!”


    李慕塵見狀就要下跪,被太子攔住“師兄直接看便好。”


    李慕塵打開密旨,上麵隻有幾個大字“尋回先帝遺詔”。驚異之下,看向太子“先帝遺詔?”


    太子點點頭“看到這份密旨的時候我也頗為驚異,但是陛下什麽都沒說,隻是令我將這份密旨交給你。”


    李慕塵起身在庭院中來回踱步“陛下自然有其深意,我想,他什麽都沒說,是因為這裏有人知道!”


    太子恍然驚醒“李國公!”


    李慕塵點點頭“當年京城之亂是我爹同陛下回京平定,若是天下還有人知曉此事那便隻有他了。走吧!”


    “去哪?”


    “去見我爹啊!”


    太子有些不解“李國公不是有軍務要處理去往營中了嗎?”


    李慕塵雙手環胸靠在欄杆上“首先呢,處理軍務不一定要去營中,其次,我爹我還不了解嗎?什麽處理軍務隻是托辭,把空間留給你我二人罷了。此時他一定就在書房!”


    “原來如此”


    “走吧。”


    “老爺,太子和少爺來了。”


    房間中李承鄴和夫人互相看了一眼“請他們進來!”


    “李國公!夫人!”太子拱手行禮,倒是李慕塵全然不在意這些。


    李承鄴裝作在處理軍務,頭也不抬“你們怎麽來了?”


    “爹,別裝了,我們來是想問你一件事,你可知道先帝遺詔之事?”


    李承鄴握筆的手明顯抖了一下,隨即抬眼看向夫人,夫人自然明白事理“你們聊,我便先回屋歇息了。”說罷一揮手示意下人退下,離開了書房。


    李慕塵拿出密旨遞給李承鄴,李承鄴看過之後放下“你們坐吧。”


    待二人坐下後,才緩緩開口“這遺詔一事,其實也是一個傳聞,是真是假我也並不知曉。你們可曾知道前朝宰輔王彥卿?”


    太子點點頭“一代名相王閣老,自然知道,不過他當初不是死了嗎?”


    李承鄴搖了搖頭“確切的說,應該是失蹤。當時都傳王閣老死於京城之亂,但我曾核對過屍體,並沒有發現王閣老的屍身,我將此事奏明陛下,陛下命眾人守口如瓶,就說王閣老被亂黨所害。”


    “所以遺詔就在王閣老手中是嗎?”


    李承鄴不置可否“你們都知道先帝並未立太子,不過後來陛下問訊過先帝駕崩前陪侍在身邊的太監禦醫,據當時的小太監說,先帝去世前曾召見過王閣老,但當時令下人都退下了,所以二人談了什麽並不知曉,隻是離開皇宮之後,王閣老便失蹤了。”


    “如此說來遺詔是被王閣老帶走了?可京城之亂平定之後王閣老為何不現身?陛下為何現在才想起要尋找?”


    “虧你還是太子。”李慕塵已然大致知曉其中的緣由“京城之亂持續半年有餘,安樂王自然也知曉此事,所以王閣老隻能離開京城躲起來。待陛下平定亂局,新皇將立,朝中人心難測,此時貿然尋找王閣老,若是遺詔內容對陛下不利,隻怕天下亂局又起。其實,這麽多年過去了,這份遺詔的有無已經無關緊要,但安樂王再度出現,這遺詔隻怕是個隱疾。”


    太子點點頭“恐怕安樂王也知曉遺詔之事,對此勢在必得,不過,王閣老如今何在李國公可知曉?”


    “曾有下人來報,似乎在燕州一帶見過酷似王閣老之人,是以陛下將燕州劃入長興軍所轄,一來有我大軍所懾,賊人不敢亂來,二來也是想暗中調查王閣老的下落。”


    “看來燕州一行是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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