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半個多月,她卻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這個繾綣的稱呼已經激不起她心裏任何波瀾。


    “殷總日理萬機,我可不敢耽誤你的時間戲弄你,當然是真的。”


    傅幼笙拍了一下裙邊不小心被風吹過來的煙灰,她拎起裙擺,笑得情生意動:“更想認識的人在等我,我先走了。”


    “殷總有時間的話,記得讓溫秘書聯係我,約個時間去趟民政局。”


    說完,傅幼笙翩然轉身。


    下一秒。


    殷墨目光定在她離開的身影,極力克製住眉宇間的失控。


    忽然說:“去民政局之前,先回家把你的東西都帶走。”


    “既然要走,你就走得幹幹淨淨,別留下那些東西,給我睹物思人嗎。”


    傅幼笙背影頓了頓。


    然後頭也不回的揮揮手:“在你家裏的,都是你的,丟了或者送人都隨你處置。”


    *


    晚上十點半。


    殷墨坐在副駕駛,親眼看著傅幼笙安全到家後,才讓司機開車。


    被抓來當司機的肖沉原:“殷墨,這可這不像是你平時的做法。”


    殷墨長指抵著眉梢,被風吹的身上酒氣都散了許多:“路過,順便。”


    “嘖……”


    肖沉原看了眼外麵,這裏是市中心。


    他住的麓荷公館臨近京郊了,順得哪門子路。


    殷墨開著車窗,夜風將他的短發吹的淩亂。


    指骨屈起輕扯領口,往日係得一絲不苟的領口解開兩粒扣子,眼眸微微眯起時,透著不羈的肆意。


    從喉間發出的嗓音略略沉啞:“去大院。”


    殷家老宅坐落在市區的老四合院,原本是一處受寵王爺的府邸。


    這一片住的都是老牌權貴,有錢也買不到這邊的院子。


    管理非常嚴格。


    進入需要層層審核。


    平時殷墨是懶得回來。


    大院倒是距離這裏不遠。


    肖沉原聽了,忍不住笑了笑,為了圓那所謂的順便路過,他這是連老宅都主動回了。


    想到自家好兄弟今晚綠帽子戴的結結實實的,肖沉原輕咳一聲,老老實實把殷墨送回去。


    ……


    殷母今天參加個宴會,回來得遲,恰好與殷墨碰上。


    沒想到自家這個工作狂兒子竟然大半夜回家了。


    殷墨進門時,便看到自家母親優雅端莊的坐在沙發上。


    “媽。”


    殷母看他一眼:“回來了。”


    見他要回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陪你久不見麵的老母親坐坐。”


    “你說你都多久沒回家了。”


    殷墨意簡言賅:“忙。”


    “就算忙,也要注意身體。”殷母看著自家兒子眉宇間的倦色,皺了皺眉頭,“你呀,都快要三十了,還沒打算定下來?”


    “工作忙,所以身邊更得有個賢內助才行。”


    聽著殷母這一調調,殷墨接過阿姨遞過來的醒酒茶。


    嗓音平靜:“賢內助沒有。”


    隻有個小白眼狼,白眼狼還要跟別人跑了。


    殷母手捏著銀色湯匙,正在喝燕窩,聽他話後,保養得當的指尖微微頓住:“我覺得沉原那個表妹清音就不錯,雖然不太懂事,但勝在長得漂亮也單純,好調教。”


    “這樣的你也不要。”


    “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到底喜歡什麽樣子的,如果沒有的話,我就自己給你安排……”


    殷墨按了幾下手機:“您別給我安排,咱兩審美不一致。”


    說完,殷墨起身穿上西裝外套就要出門,“忽然想起來要去公司一趟,下次再回來看您。”


    看著外麵夜色如墨。


    兒子一聽到結婚生孩子這個話題,就幹脆利索走人的背影,殷母頭疼。這都要三十了,連個女人都沒有,他到底想幹什麽。


    兒子大了,半點不由娘,說兩句就嫌煩。


    再次回到麓荷公館,已經將近淩晨。


    殷墨洗完澡後,目光頓在浴室裏屬於女人的瓶瓶罐罐。


    她平時每次洗完澡,都要對著這堆東西折騰一個多小時,從頭發絲兒到腳後跟,在保養方麵,精致的像完美主義。


    殷墨從一開始等得不耐,到後麵,甚至還會因為她撒嬌而心甘情願幫給她塗身體乳。


    此時,這些東西全都原樣放在這裏,仿佛她依舊住在這裏一樣。


    去拿睡衣時。


    男人與女人的睡前衣物也都掛在衣帽間一個單獨的櫃子裏。


    男性的衣服幾乎都是冷色調的,反倒是女人的衣服,絢爛而曖昧,什麽樣子的都有。


    他們曾經有多麽親密,就連他睡衣上的氣息都帶著女人身上獨有的甜香。


    殷墨指腹扣在衣櫃邊緣,稍一用力,指尖微微泛白。


    家裏全部都是她的痕跡。


    無論走到哪裏,即便是一張地毯,他都能想到傅幼笙平時喜歡赤腳踩在上麵。


    怎麽都改不了這個習慣,殷墨就讓人在臥室全部鋪設了厚厚的地毯。


    最後殷墨隻在書房,心裏才有片刻安寧。


    唯獨書房,是傅幼笙從來不涉足的地方。


    書房寂靜空曠。


    殷墨坐了半響,給住在隔壁的管家打了個電話。


    因為他和傅幼笙都不喜歡家裏有外人在,所以家裏所有的管家傭人,都住在後麵一棟獨棟的小樓裏。


    “明天找人把太太常用的東西整理收拾,送到市中心的景園公寓。”


    *


    此時的景園公寓。


    傅幼笙躺在床上,晚上的事情,完全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困擾。


    幾乎是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明天一早還要去劇組拍戲,沒心思想七想八。


    拍攝地距離她公寓不遠,傅幼笙每晚都回家睡,隻偶爾拍大夜戲外會住酒店休息幾個鍾頭。


    她是被聞亭的門鈴聲吵醒的。


    傅幼笙隨意披了件睡袍,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


    看著聞亭給她安排行程。


    “明天下午要拍《vl》的雜誌,剩下的訪談綜藝邀約,我都給你推了,安心拍戲。”


    “一星期後的陳導執拍的那部《再愛一次》首映禮推不了。畢竟算是你的入圈恩師,有知遇之恩。”


    當年傅幼笙入圈的那部民國電影,就是陳導演選中她,並且將聞亭這個圈裏小有名氣的經紀人推薦給她。


    傅幼笙點頭:“可以。”


    聞亭悄悄看了她一眼,輕咳一聲說:“《再愛一次》的女主角吳嘉容,跟你之前有過過節。”


    傅幼笙長睫倦怠的撩起來:“娛樂圈哪個女明星跟我沒有過節?”


    “……”


    同齡的,除了秦榛,好像都看不順眼她。


    “她們就是嫉妒你的美貌。”聞亭安慰。


    傅幼笙看了眼時間,就跟沒骨頭似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漂亮臉蛋上滿是懶洋洋的散漫,“所以,跟我有過節的人在娛樂圈都得排隊,她算哪位。”


    這人啊,就不能念叨。


    一念叨,就陰魂不散的來了。


    本來今天是媒體開放日,主演會接受媒體采訪。


    偏偏吳嘉容選今天跑來探班了。


    探得還是她……傅幼笙。


    剛拍完一場對手戲,傅幼笙穿著一身黑色刺繡的旗袍,皮膚雪白,唇瓣殷紅,很攻很a的那種打扮。


    吳嘉容穿了件淺綠色的蓬鬆紗裙,編著蜈蚣辮,很純很嫩。


    喊傅幼笙的時候,一口一個傅姐姐。


    “姐姐,我來探班你你不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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