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姐姐,咱們上次有點誤會,不如趁著這次喝一杯,一笑泯恩仇。”


    傅幼笙見她趁勢去拿紅酒。


    雙唇含著笑意:“我不記得跟吳妹妹有什麽仇怨。”


    “妹妹上次不還給我探班嗎。”


    “難道那次妹妹是找我報仇的?”


    傅幼笙捂著唇,好像很驚訝。


    吳嘉容眼皮子一抽:“當然不是,傅姐姐真會開玩笑。”


    “那我們沒必要泯什麽恩仇。”


    傅幼笙見好就收,以免刺激極了,把人給刺激瘋。


    “別急啊。”


    吳嘉容連忙去攔。


    手上的紅酒一瞬間往傅幼笙胸口潑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


    傅幼笙忽然看到身邊走來一個熟悉的人。


    毫不猶豫的一把將人拉過來擋在自己麵前。


    “嘩啦……”


    一整杯紅酒如數澆到了殷墨西裝上。


    暈染到了雪白的袖口。


    殷墨看著把他當擋箭牌的女人:“……”


    這個世界上,恐怕隻有傅幼笙有這個本事。


    讓他吃了虧,一聲也說不出來。


    傅幼笙唇角的弧度不變,眼底毫無溫度,語調帶著歉意:“啊呀,殷總,真是不好意思,您這麽大一個人突然杵過來,我條件反射。”


    嘴上說著不好意思,行動上卻沒有半分不好意思,連假裝歉意幫他擦一下,人家都不帶願意裝的。


    倒是旁邊的人全都驚呆了。


    尤其是吳嘉容,忍不住驚叫一聲:“殷,殷總。”


    連忙拿紙巾要給殷墨擦拭身上的酒液。


    酒紅色的液體順著殷墨修整的襯衣袖口,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腳下漸漸累積了一圈水跡。


    “殷總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吳嘉容都快要嚇哭了,誰不知道殷總潔癖又冷漠的脾性啊。


    她看向旁邊的傅幼笙,眼睛含淚:“傅姐姐,你怎麽能拉殷總。”


    傅幼笙:“難道我該站在那裏被你潑。”


    見她理直氣壯,完全不覺得自己有錯的樣子。


    吳嘉容表情一瞬間龜裂。


    作為主人的徐導走過來,“殷總,實在太抱歉了。”


    “我讓人陪您去整理一下吧。”


    殷墨漫不經心的將濕了一邊手臂的西裝脫下來。


    然後看向傅幼笙,下顎輕抬:“不用找人了,就傅小姐吧,畢竟沒有傅小姐,就沒有殷某這場無妄之災。”


    傅幼笙冷豔的站在那裏。


    徐導為難。


    不過……


    傅幼笙看著殷墨那難得一次狼狽的樣子,思索了幾秒,還是點頭了。


    宴會裏這麽多人,她也不怕殷墨想要做什麽。


    甚至懶洋洋的抬起白如藕段似的手臂,指了指自家經紀人:“畢竟我是女性,單獨陪殷總恐怕不妥,不如讓我的經紀人一起。”


    殷墨似笑非笑的看著傅幼笙。


    現在對他防備心倒是真的重啊。


    溫秘書站在殷墨身旁,低聲說:“殷總,注意您的態度。”


    您是要來挽回太太的啊喂!


    殷墨沒有動怒,隻覺得傅幼笙這警惕的小模樣有趣。


    好像……


    自從她離開傅家後,再也沒有現在這般對他如此肆意過了。


    殷墨一直保護她脆弱的內心。


    生怕當年她離開傅家後那一場心病再次複發。


    沒想到……


    離開他之後,傅幼笙竟然恢複了脫離傅家之前的那種肆意,又好像比那個時候,更灑脫。


    宴會廳燈光璀璨。


    殷墨看著燈下那笑得美豔絕倫的女人,眼神停頓了幾秒。


    傅幼笙白嫩指尖捋了一下鬢間碎發,“殷總介意嗎?”


    “不介意。”殷墨還能怎麽說?


    說介意她就不跟自己走了。


    聞亭跟在傅幼笙身邊,一同隨著殷墨他們去樓上休息室換衣服。


    在她耳邊小聲說:“你膽子太大了吧,就算跟殷總之前有過一夜情,也不必用這種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啊!”


    傅幼笙:“???”


    等等,誰引起誰的注意?


    傅幼笙涼涼一笑:“明明是他為了引起我的注意,非要到我麵前挨潑。”


    聞亭還想要嗶嗶兩句:“你做夢呢吧,你別以為我沒看到,就你先拉人家的!”


    “你這個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脾氣什麽時候能改改?”


    沒想到走到他們身前殷墨突然停下。


    扭頭看著聞亭,“沒錯,是我為了引起她的注意。”


    聞亭:“???”


    啥玩意兒?


    對上殷墨那雙深邃幽靜的眼眸,聞亭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下一秒。


    就看到殷墨走到傅幼笙麵前。


    “幼幼,我錯了。”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到了無人的走廊。


    走廊光線沒有宴會廳那麽熾亮刺目,反而透著暗淡柔和的昏黃。


    殷墨突然來的這一句。


    不單單讓聞亭更懵逼了。


    就連傅幼笙都有點措手不及。


    殷墨竟然會主動道歉???


    這簡直比他主動求複合還要讓人震驚好不好。


    傅幼笙卷長的睫毛輕輕眨了眨。


    對於殷墨的道歉,除了震驚之外,心裏沒有別的感覺。


    偏頭看向旁邊安靜如雞的溫秘書:“你們家殷總是不是又發燒了?”


    “既然有病,就別放出來傳染人。”


    溫秘書:“……”第一次親眼看到傅幼笙這麽懟殷總,溫秘書隻想給她喊666


    以前真是他眼瞎。


    竟然看不出來傅小姐就是殷總的正室太太,反而還以為是小情人。


    哪門子小情人這麽囂張的!


    溫秘書尷尬一笑:“傅小姐,殷總沒發燒。”


    “他真誠的向您道歉。”


    “並且還為您特意準備了道歉禮物。”


    殷墨被傅幼笙冷嘲熱諷也能保持平靜的心理狀態,可見心理素質之強大。


    溫秘書本來還擔心殷總關鍵時候掉鏈子,到時候老婆沒哄回來,還把人家再氣跑得更遠。


    見殷總還能保持微笑。


    總算是鬆了口氣。


    殷墨輕歎一聲:“幼幼,我真的錯了。”


    “那天不該……”


    略略一頓,大概是察覺到了有外人在,所以殷墨看了眼聞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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