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玲玉笑著提議道:“那在這裏坐坐吧,氣溫也還算舒適,曬曬太陽挺好的。”


    穆雅琪應道:“好~”


    兩人走過去坐下,穆雅琪好奇地朝她問道:“我以前就聽我媽說你當年那叫一個血氣方剛,我路叔叔也是這麽被你拿下的。”


    耿玲玉溫和地笑了一會兒,道:“那都是很久的事了。”


    穆雅琪道:“現在在這裏坐坐,也算透透氣了。”


    耿玲玉笑著道:“你這孩子討喜的很。”


    穆雅琪衝她甜甜一笑:“嘿嘿。”


    耿玲玉放空地看著眼前一點,似是在回憶什麽。須臾,她轉頭問穆雅琪:“你都知道什麽我的瀟灑事?”


    穆雅琪搖晃著腦袋作思考狀,道:“我知道的事倒是有一些,就是不知道玉姐對瀟灑怎麽定義的。”


    耿玲玉笑著道:“你現在真是大了,做起事來也沉穩了。”


    穆雅琪笑著道:“哪有,我現在這樣跟玉姐比還差了不少呢。”


    耿玲玉一邊說著看向她,道:“你這才多大呀,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還不如你呢。”


    穆雅琪笑著哄道:“我玉姐這麽厲害,怎麽可能不如我呢。”


    耿玲玉道:“我以前那可真是囂張跋扈的很。”


    她對穆雅琪笑著道:“你小時候我就特別喜歡你,是因為覺得你跟我很像。”


    她繼續道:“可能我們確實是比較投緣吧。你骨子裏有一股韌勁兒,正好是那時的我所缺少的。”


    說到這裏,她沉默了一下。


    穆雅琪見狀,趕忙轉移話題道:“當時的事都過去了,現在我們玉姐這樣也挺好的。我聽說我玉姐小時候特別瀟灑,不喜歡上學就翻牆,不喜歡考試就請假。不管在哪一處小團體,都是小霸王或是領導人的存在。”


    耿玲玉聞言笑起來,問道:“這是小雲告訴你的嗎?”


    穆雅琪道:“多數是我媽提到的,少數也有一些,是別人聊天的時候我恰好碰到才聽說的。”


    耿玲玉笑著道:“怎麽形容也不能說不對,但還是收斂了。”


    穆雅琪露出好奇寶寶的眼神,十分期待她的講述。


    耿玲玉道:“我們耿家的勢力其實是比較大的,所以不管我做什麽,學校都不敢管。”


    穆雅琪心道耿家的勢力那叫“比較大”嗎,那簡直是四大巨頭的其中之一。


    除了穆家是軍政世家以外,當時的曲、耿、路、商四大家是商業圈最大的家族。


    耿玲玉道:“於是我心情一不好,就不去上學了,又或者心情一好,就不去上學了。”


    “或者哪天突發奇想,想在學校裏溜達溜達了,也是會翻牆跑的。”她頓了頓,又道:“但是我家裏雖然覺得不是不可以囂張,但這也太囂張了,所以就不想讓我翻牆,讓我請假走流程出去玩。”


    “我一想,那多麻煩啊,我就直接翻牆。牆外有很多小零食,也就是路邊攤。我沒吃過,但聞著挺香的,也就經常翻牆出去吃,時間一長,周邊的小攤我都熟悉了,校內的一些人嘴饞,就認我當老大,讓我給他們帶好吃的。那些都是比較便宜的,偶爾一次兩次的也能夠解解饞。像我平常吃的那種比較貴,他們不舍得買,而且教養所在,他們也不會來蹭我的飯吃。”


    “我每天吃那些東西時間長了也有覺得膩的時候,就會想去買一些小零食,小路邊攤之類的。”


    “那些人看著我自己想出去才會讓我幫他們帶好吃的,平常他們是不會主動來麻煩我的。對此我其實也挺樂此不疲的,就當做好事了。反正他們的要求也沒有太過分,次數也沒有太頻繁,而且我還順帶玩了,還能留個名聲,豈不是一舉多得的事。”


    “我當時體格其實也挺好的,從小就跟著我哥出去練。”


    “我們家請了專業的人指導手腳功夫,原本隻是給我哥找的,但我找他玩的時候看著新奇,就也在旁邊跟著比劃了幾下。我家裏人知道我感興趣,就給我也請了一位專業人士,於是就由原先的我哥自己出去練,變成了我們兩人一起去。”


    穆雅琪道:“我當時聽說你這些事的時候可崇拜了,我覺得你想跑就跑,可自由了,也不會有人追。”


    她癟癟嘴,道:“不像我,我跑的時候我大哥和我二哥跟在後麵追,天天聒噪死人了。”


    耿玲玉笑了笑,道:“他們也是擔心你,沒關係的。”


    穆雅琪癟癟嘴,接著歎了口氣,道:“哎,反正我都習慣了。”


    說罷,她抬起頭,興致勃勃地朝耿玲玉道:“雲姐,你繼續,我還想聽。你和耿伯伯一起,然後呢?”


    耿玲玉道:“事實上我們兩人都很優秀,但明確一些來說的話,他其實不如我。”


    “我們家裏在很多方麵都培養我們兩個,他幾乎都學的都比我慢。”


    “不怕你笑話,我其實算是天賦型選手,什麽東西一上手就會,所以就不喜歡像其他人一樣慢慢學。”


    穆雅琪問道:“所以你是因為有足夠的實力才會逃學的呀?”


    耿玲玉道:“這也可以算是其中一點理由。但主要的並不是因為這個,主要還是因為我不想上學,我喜歡自由自在的感覺。容天地之大,風吹萬絮生,我想這個世界也應該有一些地方需要用我的足跡去探尋。”


    穆雅琪點點頭道:“我也喜歡這種感覺。”


    耿玲玉笑著道:“所以我才會覺得我們兩個很投緣,而且你打小我就喜歡你。”


    頓了頓,她又朝穆雅琪道:“雖然這麽說有些不太好,但確實是因為我覺得你好像是另一個我。”


    穆雅琪笑著道:“要不怎麽說我也喜歡玉姐呢,打小我就崇拜你。”


    耿玲玉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繼續道:“因為我學的很快,所以我一旦學會了,家裏就發掘我的興趣,接著我就馬上去學下一個,就這樣一直學會了就馬上學下一個,雖然有些枯燥,但也還算新奇。”


    “文韜倒算不上特別韜,但武略確實是特別的厲害的程度了,我也挺喜歡上躥下跳的。”


    “我剛才不是跟你說我們校內的有些人會讓我幫他們帶好吃的嗎,有一次我帶好吃的翻牆回到學校,在跳下牆的那一刻,我還沒有察覺到什麽,因為那條路沒什麽人走。但當我轉過身來時,我看到了一個長相比較清秀內斂的青年。”


    穆雅琪笑著猜測道:“那是路叔叔嗎?”


    耿玲玉點點頭,應道:“是他。”


    “我當時覺得他長得眉清目秀的,可單純了。我看人家是軟柿子,就警告他,我說你不要出去告訴別人我翻牆的事,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他當時點頭應下了,但一句話也沒說。我就想,他是不是單純過頭了,性格靦腆,就沒有管他。”


    “後來我多次翻牆,又多次看見他。但次數不是很頻繁,屬於我翻五次隻能看見他三次那種,我就沒有放在心上。”


    穆雅琪道:“路叔叔肯定是故意的,那......”


    她拿肩膀蹭了下耿玲玉,笑著道:“我玉姐也單純。”


    耿玲玉笑著道:“是了,雖然我並不願意承認,但事實的確如此。”


    “當時我與他見過多次以後,我就隨口問了他幾句,就是平常的一些寒暄之類的,或者打招呼的那些話。”


    ......


    那時還是高中時期,雖然耿玲玉的高中上的馬馬虎虎的,但實際上高中管理還是相對嚴格的。


    一般情況下,上課期間沒人出來,她就趁人少的時候翻牆進出。要是碰到一些老師,一般情況下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沒看到。如果碰到領導的話,就會和她打招呼。


    當然,大多數情況下是碰不到人的,他們大概是知道她什麽時候會翻的,就算不知道,恰好撞見時也會當沒看見。


    那年正逢初夏,天還沒有太熱,耿玲玉照例從牆頭那邊翻過來,安穩落地後拍了拍手上的灰,便轉身想往教室那邊走去。


    一轉身,便看見一個眉清目秀,俊朗親和的少年。


    耿玲玉見他一直看著她,於是先開口為強,道:“你是誰?你什麽時候在這裏的?都看見什麽了?”


    路澤乾溫潤好聽的聲音回答她:“我是路過這條路去交材料的,恰好碰見你而已,以前沒見過這種場麵,所以一時覺得比較新奇就停住了。”


    耿玲玉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接著擺出一副十分認真的架勢,用一種有點凶的語氣,威脅他道:“你剛剛什麽也沒看到,聽清楚了嗎?”


    雖然學校裏不反對她翻牆,但是耿家不想讓她翻牆。要是這件事鬧大了,讓家裏人知道,免不了又要嘮叨半天,跟那緊箍咒似的。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觀念,耿玲玉果斷威脅他。


    見對麵的青年人沒有說話,耿玲玉又喊了一聲,道:“你不要出去告訴別人我翻牆的事,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話落,耿玲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接著背起著一書包好吃的離開了這裏。


    路澤乾站在原地看著她瀟灑的背影,感興趣地笑了笑。


    他長這麽大還從未見過如此有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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