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雅琪斂眸。


    所以密訓營才會著急第三天就要發懸賞令。


    眾所周知,她訓練時的各項成績都很優異,就連出任務時也是毫不費力,每次出去都跟玩似的。


    密訓營能發展到今天這般強勢的狀態,有近一半的功勞都是她的。


    毫不誇張的說,她能力很強。


    可他們並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強,也無法左右她的想法。這就是她身上不可控的因素。


    所以他們對她的態度既有所偏愛,又忌憚有加。


    留下她怕被反噬,放棄她又舍不得,隻得恩威並施,給她特權的同時,再加以限製。


    比如,允許她救人回來,但帶回的人必須加入密訓營。


    再比如,允許一定程度的個人自由和私人空間,但外出任務時必須有專人陪同,全程監控。


    其它的也有很多,但這些對她來說都是小事。


    畢竟跟穆良亭玩了那麽久,她可不是真的什麽都沒學。


    她救回來的人,會先送到自己建的基地去。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才會帶回密訓營,比如簡悅,就是正好趕上了。


    要求她外出任務時的專人陪同,也被穆雅琪以嫌棄那些人跟不上她的節奏為由,改成了外出時身上帶著監聽係統。


    他們並不知道,小小監聽係統,她根本就沒放在眼裏。


    他們能監聽到的,都是她想讓他們看到的。


    至於個人空間,那是一開始就要求了的。她總不能跟一群大男人擠在一間屋子裏換衣服。可就隻是這點小事,當時都還一度有人不服她。不過最後都被她的硬實力給收拾服帖了。


    那些人隻看到了她的許多特權,完全忽略了對她的限製。這兩方麵都能注意到且不會忽略其中一項的人隻有少數。剩下還有一部分的人,是覺得那特權沒用,就隻能看到對她的限製的。


    這些人都覺得,那特權不要也罷。


    穆雅琪才不管這些,她對這些限製,有自己的想法。


    除了這些特權與限製,當然還有其它的。


    比如她可以查閱機密資料,但不可以外帶、外泄。


    這個簡單,她腦子好使,隻要她想,該記事的時候就很記事。至於外泄不外泄,他們又不知道。


    就是她不屑於去外泄,而且從來沒查過那些資料。


    還比如她可以挑選自己喜歡的項目去訓練,但要定期匯報她的訓練情況。


    這個也簡單,她隨便報一下就是,他們又不知道她的具體情況。就算不相信她,或者突發奇想地就想要試一下,她的本事到底到了什麽程度,那她就裝一下演一下,反正他們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演的。


    諸如這樣的事還有很多,但總之不管是什麽事,她都能有辦法應對。


    密訓營不知道這些具體,但至少表麵上看著,她和他們是一片祥和的。


    可這次她忽然失蹤,他們又什麽都查不到,自然會有所擔心。


    倘若她真的叛出,那無疑是將其核心處插上一把利刃,那將會直接動搖密訓營的根基,或能將其推向毀滅的邊緣。


    他們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穆良亭道:“你應該能明白,蕭鬱和他們不同。他最後妥協,隻是想著能早點找到你,那樣就算你遇到危險,你也不是一個人。”


    穆雅琪心下歎了口氣。


    她明白的。


    她知道,蕭鬱護短。


    就算蕭鬱不是出於這個原因,隻是單純頂不住壓力才妥協的,她也不會說什麽。


    但她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


    他有自己的判斷。更何況他都能把這事壓六天,就說明他是有本事的。


    既然有這個本事,那再多壓幾天也不會是什麽難事。


    所以說,他完全是為了尋找她,才自行想要發出這個懸賞令,而並非妥協才發的。


    可他卻對外聲稱是因為妥協。


    穆雅琪大概能夠猜到緣由。


    他的確具備壓製此事的本事,但時間久了總歸不妥,與密訓營交惡並非是一個好的選擇。


    不如順著他們,發出這個懸賞令,好使密訓營依舊信任他。


    如此,待找到她以後也不至於陷入被動,以至於失去對處理此事的決策權。


    穆雅琪不禁感歎,教官為了她還真是操碎了心。


    連後路都給她想好了。隻要她還由蕭鬱管著,他就不會讓她出事。


    就還挺感動的。


    如果能不罰她的話,就更感動了。


    他明明都已經護下她了,更何況還是費了這麽多力氣才護下的。就算密訓營找他要這件事的交代,他也隻需要做做樣子就好。


    可他還是要真的去罰她。


    那說明什麽?


    說明他罰她不是做給密訓營看的,他就是真心想罰她。


    想想也是,他要是說不想罰她,她自己都不信。


    要不然她怎麽剛睜眼第一......


    呃......第二件事。


    要不然她怎麽剛睜眼第二件事就是和他撒嬌讓他別罰呢。


    可惜沒成功。


    簡直枉費她故意選在傷重的時候說這事的小心思。


    剛才看蕭鬱那樣子,要不是穆良亭及時出現,她都懷疑她要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顯然,不止蕭鬱,穆良亭肯定也是出了力的。


    她回來的這些天裏,一直都沒見過穆良亭。直到剛才,才看到戴著麵具的他。


    看起來是剛出任務回來的。


    穆良亭並不知道她在想什麽,隻以為她是產生了那麽一絲對蕭鬱的歉疚。


    穆雅琪微垂著腦袋,聲音悶悶地問道:“你是不是交換了什麽?”


    穆良亭有些疑惑,不是說蕭鬱嗎,怎麽扯上他了?


    但他心下還是歡喜的。


    即便他們現在是在說蕭鬱的事,她的關注點也沒有隻放在蕭鬱身上。


    小妹還記得關心他,沒白疼。


    他並不覺得穆雅琪在聽蕭鬱的事時,關注點跑到了自己身上,是她心不在焉的表現。


    相反,她一定是認真想過蕭鬱的事情的。


    再經過思考後,就不難聯想到他身上。


    所以她才會問他。


    對此,他很欣慰。


    並且,他私心就是希望她能聯想到他的。


    蕭鬱就是再好,也不能讓他動搖他在他小妹心裏的地位。


    哼。


    穆雅琪說的沒錯,這種時候他二哥不會說廢話。


    你看起來吧,穆良亭說的一直都隻有蕭鬱。


    但其實吧,他是連自己也一起說了。


    甚至你說他跟她叨叨那麽久的蕭鬱,就隻是為了讓她去聯想到自己,都不會有任何問題。


    他確實是故意那麽說的,就看她能不能想到這一層了。


    他都想好了,要是她想不到,他就偷偷躲起來抹眼淚。


    不,他一個大男人怎麽能抹眼淚呢?


    算了,以她的性子,他還是抹眼淚吧。


    他暗暗想著,到時候他不能白抹眼淚。


    他得不著痕跡地讓她知道自己在偷偷抹眼淚。


    讓她愧疚~讓她無措~讓她心疼~


    順理成章地在她心裏占據一個重要位置,就不信她還能想不到那一層。


    哼~


    不過她沒給他表演的機會。


    她還算了解他,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那就說明他在她心裏的位置已經很重要了。


    那他就不用再通過抹眼淚的方式去占據一個重要地位了。


    他現在就是重要地位~


    穆良亭心裏得意洋洋的。


    但他沒有太飄,隻是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


    他還記得自己現在應該幹什麽。


    穆雅琪剛才問他時的狀態有些異常,他便放緩了語氣,用一副吊兒郎當地樣子,漫不經心地揶揄她道:“托你的福,白打一個月的工。”


    穆雅琪沉默了一會兒。


    都白打一個月的工了,他卻還要因為擔心她會難受,就故意去用這種調侃的姿態來逗她。


    打工的都沒說難受,她難受什麽。倒顯得她欺負他似的。


    不過想想還是挺暖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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