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雲熙這才回過神,想了想後忍不住燦然一笑,“原來是女扮男裝啊——真是見到活的了!”


    一聽賀重瑾說了那人是個女人,她心裏早已經釋然了,還又多了一點小驚喜。


    這樣的女孩子是真少見,原來真有女孩子可以做到雌雄難辨!簡直是現實版的花木蘭了!


    “沒事,我不怪她,”


    見賀重瑾看過來,景雲熙又是一笑道,“她們姐妹兩個,這是都來投奔你了?”


    “元長公主——”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陸子璋洪亮的聲音。


    聽著外麵的動靜,景雲熙就知道來的隻怕不止是陸子璋,一出來,果然看到龍台寺的當值的僧人也跟著過來了。


    景雲熙等這些人見過禮後,她就退出了房間,將這裏讓給了陸子璋。


    眼下已經不是說話的時候,至於那卓嘉卓雪宴姐妹,賀重瑾心裏到底想著如何安置……


    其實跟她也沒多大關係。


    陸子璋給帶來了衣裳,又進去替賀重瑾診了脈後,等賀重瑾換好衣服,一起走了出來。


    ……


    景雲熙等吃過齋飯,就讓白杏等人收拾行李。


    “夫人,咱們是要回去了麽?”


    白杏小心問了一句。


    “回去吧,”


    景雲熙道,“在這裏也沒事,回去還有一堆事等著呢!”


    賀重瑾這時候去見住持了,等見過住持,他是肯定要回府的……不然留在這裏,他和她兩人相處都會尷尬。


    再說她也確實很忙!


    就這麽折騰收拾好,又是一番車馬勞頓,等她回到誠遠候府時,又已經天黑了。


    好在回到了自己的地盤,還是十分自在愜意,景雲熙早早就睡下了。


    她倒是睡得香甜,卻沒料想,這兩日京城有關她這個元長公主的八卦已經鬧得沸反盈天了!


    這一夜,就連新皇泰昌帝,都被這些流言給震驚到了!


    深夜禦書房內,泰昌帝盯著過來稟報的雁雲司屬下,眯著的眼睛中精芒微閃。


    “你再說一遍,”


    泰昌帝冷冷道,“今日京城裏最大的流言是什麽?”


    他前日才處置了一個戶部重臣,那臣子出身一個老牌子世家大族,根基很深!


    本來新朝不久,他的根基還不能說固若金湯,這些盤根錯節的老牌世家大族一些小小的作妖,他暫時沒準備騰出手來去收拾。


    但這個戶部重臣太過貪婪,又太過愚蠢!


    讓他暫時想當個瞎子裝看不到這人的罪行,都不行!如果真不處置這人,必然會寒了朝中那些想要革除時弊、真正忠良的心!


    不得已,他前日將那人發作了,直接處斬!


    由於擔心那些老牌子的世家大族,找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借口,聯絡言官,抨擊朝政,在京都翻起輿論的浪頭來。


    到時若是京都底層官吏,乃至百姓被鼓動,造謠大景朝新皇暴戾無常……


    這時,正好在大景朝跟一些外邦往來交好的時機上,隻怕就有點棘手!


    也正因為這個緣故,他這兩日,命整個雁雲司,都盯緊了京都的流言,隻要有一點不對勁,他必須采取一定的措施。


    如臨大敵!


    誰知道雁雲司的人盯了兩日,竟然給他稟報回來一個難以置信的消息。


    完全的出乎意料!


    “啟稟皇上——”


    那雁雲司的屬下抹了一把冷汗,連忙如實回稟道,“下官帶人暗中訪查,如今京中百姓津津樂道的,確實是誠遠候夫婦的一段佳話!”


    說著,他將聽來的“謠言”,又都一五一十說了一遍,一個字也不敢落下!


    何止是一段佳話,那簡直是眾人口中的神仙眷屬了好麽?!


    說是誠遠候當初對元長公主一見鍾情!


    隻是身患重病,不敢求姻,後來元長公主不怕誠遠候一身頑疾,親自求了皇上賜婚!


    如今前兩日誠遠候的病到了關鍵時期,就是要麽活要麽死的那種!然後元長公主又親自前往龍台寺為誠遠候祈福!


    元長公主一心禮佛,心比菩薩,佛祖感動,因此誠遠候竟然病好了!


    不僅好了,誠遠候一聽元長公主到龍台寺,他急著想要見愛妻,知道愛妻喜歡崖蓮花,親自不顧危險爬到斷崖采摘……


    弄了一身傷!


    終於采到了崖蓮花,趕到了元長公主的住處!聽聞那時候,本來天都黑了,天上卻出現了一大片佛光!


    還有彩虹!


    附近百姓都聽到了空中隱隱傳來的佛樂聲!連京城裏賣炊餅的小夥計,都說聽得一清二楚!


    新皇泰昌帝:“……”


    這都什麽是什麽!


    問題是好好的,他那位皇姐怎麽就傳出了和誠遠候之間這麽、這麽離奇的一段謠言!


    他那皇姐的婚事怎麽來的,別人不清楚,他賜婚的他還能不清楚嗎?!


    “這是哪個說書館子裏編排的吧——”


    新皇泰昌帝寒著臉道,“好大的狗膽!連皇家的人都敢編排!真是死有餘辜!”


    真是這種謠言,也不是好事,老百姓竟然敢編排皇家,可見皇家威儀在百姓中岌岌可危!


    “啟稟皇上!”


    一聽泰昌帝這麽說,那雁雲司屬下一個激靈,連忙又道,“這謠言,並非來源民間——聽聞是那個趙淮親眼所見,親耳所聽!”


    “誰?趙淮?”


    泰昌帝一怔,“老皇姑家的那個浪蕩子?!”


    雁雲司屬下連忙將趙淮嘴裏說的,他去龍台寺如何如何,又怎麽被丫鬟驚呼聲叫到元長公主院裏如何如何,又怎麽“抓”到昏迷的誠遠候如何如何……


    都一一如實稟報了泰昌帝。


    說完,這雁雲司屬下又連忙補充道,“那趙淮所言之事,並非胡言亂語,下官已經著人去了龍台寺,那邊住持等幾位大師,乃至當值大師等人,都可作證!”


    聽完這些,新皇泰昌帝徹底懵了!


    竟然不是謠言,是真事?!


    為什麽聽著這麽煞有介事呢?!要不是他確定這賜婚真是他賜的,差點就要信以為真了!


    他皇姐在搞什麽!


    “那——”


    定了定神後,新皇泰昌帝又看向那雁雲司下屬,“那朕誅殺張柘一事,外麵沒有任何風聲?”


    “啟稟皇上,”


    這雁雲司下屬忙道,“事情才出時,外麵確實有過一些風言風語……但那些風言風語未成氣候,便被誠遠候夫婦的這段佳話給壓沒了——”


    殺一個可能的貪官,哪有驚天地泣鬼神的神仙愛情讓人更追捧!


    新皇泰昌帝:“……”


    是麽?!


    “皇上……”


    那雁雲司屬下半晌聽不到皇上說話,小心飛快抬眼溜了一眼皇帝的神色,頓時被皇帝臉上古怪變幻的神情給驚了一下。


    “咳咳!”


    泰昌帝回過神,轉過身端起案上的一杯茶,咕咚咕咚大口喝了下去。


    旁邊的福公公嚇了一跳,那茶隻怕是有些涼了,他是看著皇上跟雁雲司的人說話,沒敢過去換茶……


    誰成想,皇上就這麽直接喝了!


    “痛快!”


    泰昌帝喝完這一氣,將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繼而哈哈一笑。


    擺手示意雁雲司的人退下,泰昌帝轉身看著禦書房內,牆上掛著的那個萌版的他,忽而又是哈哈笑了一聲。


    “皇上,”


    福年很乖覺,察覺到泰昌帝心情極好,也便過來湊趣,“老奴看畫也看了不少,真是頭一回看到元長公主畫的這種……每次看了,老奴都覺得心裏喜愛的很!”


    “朕也喜歡,”


    泰昌帝含笑道,“皇姐為人不順流俗,自有一副真性情……朕——”


    說著一頓。


    他還是覺得奇怪!


    而且不得不承認,他也被誠遠候夫婦的這一段佳話給勾起了興致:他們夫婦……具體到底是怎麽回事?!


    “去傳旨,”


    這麽想著,泰昌帝看向福年道,“明日叫人帶著禦醫去誠遠候府瞧瞧誠遠候,還有,挑出來些好東西,賞給侯府——”


    福年連忙應了一聲去了。


    ……


    景雲熙一覺睡醒,還沒來及去安排自己的事情,就莫名接到了皇上的一連串賞賜!


    賞賜給誠遠候府的,自然就是她和誠遠候夫婦兩人的,不是給她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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