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話,就聽空中傳來一聲熟悉的鳴叫。


    “是毛毛來了!毛毛!”


    景雲熙叫停了馬車,掀開車廂的簾子才一鑽出來,一頭蒼鷹就從天而降,激動地盤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聽到景雲熙叫這頭蒼鷹的名字時,別說三名護衛了,就是車夫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本來聽說這頭被大景京都人傳為神鷹的蒼鷹,夫人之前還給起了一個比較好聽的名字……


    可誰知,後來夫人嫌叫著拗口,直接將這頭神鷹叫成了“毛毛”!


    這真是一頭神鷹該有的名字嗎?!


    毛毛站在景雲熙的肩上,小眼神很是得意,很有一種睥睨天下的英姿,明顯對自己這個名字十分滿意認可。


    “毛毛?”


    那邊一個護衛試著也叫了一聲。


    “唳!”


    毛毛衝他威脅叫了一聲。


    這時,跟在馬車旁撒歡跑的麒麟,一見這頭蒼鷹也跟著嗷嗷叫了幾聲。它和這頭蒼鷹也打過架,不過後來也算都混熟了。


    聽到麒麟的叫聲,毛毛一臉嫌棄地掃了一眼麒麟,傻狗!不理。


    景雲熙失笑,拍拍毛毛的腦袋,帶它一起進了車廂內,大家繼續趕路。


    麒麟跑累了,也想上景雲熙這個車,景雲熙示意高平康用一袋她特製的肉幹,將麒麟誘到了另一輛車上。


    毛毛也好奇跟了過去,一時間,後麵那輛車上時不時傳來兩個家夥唳唳的鳴叫和嗷嗷嗷的叫聲,熱鬧得不行。


    “這真是比兩個小孩子還吵,”


    景雲熙笑道,“過往的路人隻怕都奇怪呢!”


    眼下走的是官道,來往的行人不少,過了清晨這一段後,行人越發多了一些。好在官道足夠寬,賀重瑾讓車夫加快了速度,總算那兩個家夥的叫聲不會驚到路人了。


    兩天後的傍晚,一行人順利趕到了鬱州東郡的一個鎮子裏。


    “老爺,夫人!”


    大家才進了一家客棧,下了馬車,景雲熙就聽到熟悉的聲音,一抬眼,就看到陸子璋一手抓著一個燒雞就跑了過來。


    大約是知道賀重瑾和景雲熙是扮作客商一路南下,他很老道地直接改了稱呼,沒有叫賀重瑾叫侯爺,而是普普通通的老爺稱呼。


    “陸神醫!”


    景雲熙看到陸子璋的樣子時開心一笑。


    本來陸子璋就胖,但原本還不算太黑,這一次回來,膚色曬得跟什麽時候,跟路亞在一起都比不出來誰更黑一點了。


    “鬱州燒雞是一絕,”


    晚上吃飯的時候,陸子璋一邊向景雲熙和賀重瑾推薦鬱州的燒雞,一邊眉飛色舞跟兩人說著卓嘉和趙文晟的八卦,“你們怕是根本想不到,那兩人怎麽樣了!”


    “怎麽樣了,快說快說!”


    景雲熙啃著一個雞腿急急催促,旅途中聽點八卦心情也非常好。


    “卓嘉一直不理趙文晟,”


    陸子璋先美滋滋喝了一口酒,緊接著又咬了一大口雞肉,這才興奮又道,“趙文晟跟在軍中,也忙,加上卓嘉不理他,一開始根本沒機會跟卓嘉見麵!”


    景雲熙點點頭。


    這個不意外,這次卓嘉急著忙東褐魯部族的大事,別說她一開始就沒打算理會趙文晟了,就是真有一點兒女私情,在大事麵前,卓嘉絕對是先把兒女私情丟在一邊的。


    孰輕孰重,家國大事跟前,卓嘉這人一向不含糊。


    “一開始是這樣,那後來呢?”


    聽出來陸子璋話外的意思,景雲熙連忙又追問了一聲。


    “嘭!”


    一說起這個,陸子璋更激動了,抓過燒雞的油乎乎的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興奮又道,“這事要從趙文晟受傷開始說!”


    “趙文晟受傷了?”


    景雲熙和賀重瑾幾乎同時問道。


    “嗯,腿折了,”


    陸子璋點點頭道,“傷的地方不對,治好了也會也會瘸!”


    說到這裏又忍不住搖頭一笑,“年輕人啊,那些情情愛愛真不是怎麽回事,越是這樣,卓嘉反而開始理他了!”


    景雲熙和賀重瑾驚疑地對視一眼後,連忙又道:“怎麽回事?趙文晟怎麽受的傷?是在戰場上?”


    趙文晟雖說是大景這邊派出去的人,但也是為了卓嘉卓雪宴的事情,為此不惜冒險負傷,卓嘉必然是心裏感動了吧?


    “嘖!”


    一聽景雲熙這麽問,陸子璋連雞屁股都忘了啃了,連著嘖嘖兩聲笑道,“要說這個,真是打死也想不到!”


    “怎麽回事?”賀重瑾一皺眉,明顯也對趙文晟的傷很關切,“別賣關子了,快說!”


    “別急別急,”


    陸子璋又滋的一聲喝了一杯酒,這才笑眯眯又道,“趙文晟這傷受的可是太憋屈了,哪裏是在戰場上,就在趕路時不慎騎馬掉進了一個沙坑!不巧的是,沙坑裏又正好有一截枯枝,直接紮透了大腿!”


    景雲熙:“……”


    賀重瑾也是十分無語,頓了頓道:“騎馬怎麽會掉坑?沒看路?”


    這要是他的兵犯了這個錯,他直接一腳就踹過去了。


    “說是看到那邊有一朵花,”


    陸子璋嘖了一聲道,“那次他是難得一次機會去卓嘉那邊,他自己說,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見卓嘉一麵,想著采一朵花送給卓嘉,還說那花開在戈壁上,十分好看嬌豔,他從沒見過!”


    “旱壺蘆赤丹?”


    一聽陸子璋這話,賀重瑾一挑眉。


    “可不是!”


    陸子璋一拍大腿,“這小子什麽都不懂,竟然想去摘旱壺蘆赤丹送人!”


    旱赤丹是那一片邊疆部落最忌諱的一種花,這花的草根牛羊聞到都會腹瀉,甚至直接死亡。人不小心碰到那花,全身都會起毒疹不說,還會高燒數日不退,嚴重的會失明,甚至丟了性命。


    那花並不多見,見著了那邊部落的百姓都會躲得遠遠的,即便那花嬌豔美麗,也沒一個人想要去采摘。


    趙文晟那笨蛋,本來摔成那樣受那個傷就夠重的了,還接觸到了旱壺蘆赤丹,傷上加毒,一下子病勢沉重,差點一命嗚呼!


    要不是他正好也去了邊疆,知道了趕緊去救人……這小子就要這麽白白死在邊疆了!


    “趙文晟後來怎麽樣了?”


    景雲熙連忙問道。


    “我拚力搶回了這小子一條命,”


    陸子璋歎道,“人是沒事了,但腿隻怕是瘸了,沒辦法,我也盡力了。”


    景雲熙鬆了一口氣,好歹還有命在。至於瘸了……其實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大景朝這邊朝廷上也是一樣,入仕的官員不會選擇有殘疾的,別說一般的官員了,就是皇子中,身有殘疾的,一般都認為是天譴,不會讓這樣的皇子繼承皇位的。


    說白了,就是古人一個講究。


    趙文晟瘸了雖說十分遺憾,但趙文晟本身就無意仕途,瘸了這事情對他來說除了身體行動的障礙外,大事上並沒太多影響。


    “對了,陸神醫,你剛才說,卓嘉又開始理他了……這又是怎麽回事?”


    這麽想著,景雲熙忙又問道。


    “奇就奇在這了!”


    陸子璋又拍了一下大腿道,“趙文晟這小子行事這麽不靠譜,那卓嘉非但沒有笑話他,反而將他留在身邊照顧了!”


    景雲熙試探道:“或許卓嘉也是同情?”


    “我本來也這麽以為,”


    陸子璋忙道,“可我冷眼瞧著,卓嘉對那小子可真是越來越好了,隻要有空,就會待在那小子的帳篷裏,一待就很久,也不知道在說什麽——反正每次第二天那小子心情瞧著跟喝了美酒似的!”


    景雲熙和賀重瑾對視一眼,都有些欣喜也有些疑惑。不是當事人,他們也不知道卓嘉和趙文晟到底會怎麽樣……


    但是這麽聽陸子璋說,也有一點點欣喜。


    最起碼,趙文晟很明顯沒有被這次的意外打擊到,既然他依舊高興,那就很好了。


    “陸神醫,你這時候回來,趙文晟那邊沒事嗎?”


    景雲熙又問,“這次卓嘉那邊的事了了,趙文晟沒有隨軍一起返回大景?”


    “沒有,說是要養傷,”


    陸子璋笑道,“皇……上頭也準了,那小子就暫時留在那邊了!”


    大約怕這邊客棧人多眼雜,說到皇上時,他飛快改了稱呼。


    說著又忙補充道,“你們不必擔心趙文晟那小子,他傷已經好了,就是身體有點虛,我來的時候,卓嘉扶著他,他都能站起來走幾步了——”


    有句話他還沒跟景雲熙和賀重瑾說,說實話,他覺得以他來看,趙文晟應該能自己走幾步了,卻老裝虛弱等卓嘉扶……


    應該是裝的!


    吃過晚飯,陸子璋先把賀重瑾叫到自己的房間,幫賀重瑾診了一回脈。


    “怎麽樣?”


    等他診完,賀重瑾收回手淡淡問了一聲。


    “奇呀!”


    陸子璋明顯很吃驚,像是難以置信,讓賀重瑾又伸出手他又細細眯著眼診了一遍。


    “沒錯了,”


    收回手後陸子璋驚喜無比道,“你的病——好了!”


    賀重瑾眼光一跳。他這一段時間,雖然也覺得身體好了不知多少,但由於唐棣不在,陸子璋也沒在,他也沒去刻意找別的郎中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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