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知他為何找人教他讀書認字,他難道……並不識字嗎?


    可是先前,並沒聽說過他不識字的事情啊。


    李先生說了個時間,昭玉仔細一想,正是那次她誇讚前朝一位文人學問好時,陸宴知莫名其妙生了氣,同她吵架的那一次。


    後來陸宴知就氣呼呼的,從公主府搬走了,而且也不在公主府住著了,整日裏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也不知道是在做些什麽。


    現在回想起來,應當是那個時候就在府裏頭讀書認字了,所以才總是見不著人。


    昭玉忍俊不禁,表情也帶了幾分古怪。


    難怪他當時這樣生氣,原來竟是這般。


    忽然,昭玉心裏頭有些哭笑不得。


    她對李先生道:“平日裏,你都在哪裏教王爺讀書?帶本宮過去瞧瞧。”


    李先生應了一聲:“是。”


    這座宅子裏頭,有一個小學堂,陸宴知正是在這裏頭讀書寫字,就現在,學堂裏頭還有先前陸宴知練得字呢。


    昭玉看了看桌案上陸宴知留下的字,仔細一瞧……竟然還帶了幾分熟悉之感!


    第73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王爺可有受傷?……


    她動作一頓,一時之間神情複雜極了。


    上頭的字歪七扭八,還有的好些大抵是自己寫的不滿意或者是寫錯了,用墨水塗成了一團。


    這熟悉的感覺,讓昭玉不禁想起來,這些個字跡,她在很久之前見到過。


    是在陸宴知的書房裏頭,當時她還十分的驚訝。


    陸宴知看到以後,就連忙遮蓋了起來,同她說那是旁人寫給他的信。


    不曾想,居然是他自己寫的。


    想到此處,昭玉有些忍俊不禁,眉眼間都帶了笑意。


    不過,昭玉給陸宴知留了點麵子,並沒叫芍藥以及其他丫鬟,跟教書先生等人一同進來。


    而是一個人進來的,在學堂中看了半晌,隨後拿了幾張陸宴知寫的字,疊好塞入了袖口之中,這才緩緩的走了出去。


    外頭教書先生戰戰兢兢的站著,見昭玉出來以後,忙上前行禮:“公主,您看的如何了?”


    昭玉看了他一眼,道:“你不必擔憂,本宮既然承諾了,自會向王爺保你無事。”說完,她看向一旁的芍藥:“給李先生白銀一百兩,先送他回家吧。”


    與陸宴知相處久了,昭玉也起了幾分壞心。


    既然陸宴知煞費苦心了一番,就為了不讓她知曉他不識字一事,那她在信上也並不打算與陸宴知說她知道了此事的事情了,隻準備等他回來以後再當麵問他,看他到時候到底是何種的表情。


    想到此,昭玉唇角便微微一彎,莫名期待了起來。


    不過屆時,也不用李先生再教他了,昭玉自己教他便好了。


    她教的應當不會比李先生差才是。


    所以才會吩咐芍藥將李先生送回家去。


    李先生聞言,臉上頓時間就是一喜,忙跪在地上磕頭:“多謝公主殿下,多謝公主殿下!”


    將李先生總走了後,這間宅院與學堂便空了下來,留著落灰有些可惜,說不準日後還有用得到的地方。


    於是,昭玉又將那兩個小廝留下了,叫他們平日裏打掃一下學堂便好。


    -


    眨眼,又是一個月。


    昭玉的肚子已經有六個月大了,平時穿著衣服,也能稍微看見一些了。


    她走路不似先前方便了,有時候要托著腰走路,且腰偶爾還會酸疼。


    而陸宴知,也整整走了三個月了。


    這日,她坐在院中乘涼,忍不住摸著肚子想起了陸宴知走之前的事情來,心裏頭頗為好笑。


    先前她怕陸宴知胡鬧,就叫陳太醫與他說,兩個月才能行一次房事,卻不想沒多久,陸宴知就領兵出征了,這兩個月一次的謊話,竟是也沒有用著。眼瞅著,如今三個月都已經過去了,陸宴知也不知道何時能夠回來。


    再有三個多月的功夫,孩子便要出生了。


    不知道他能不能趕得上。


    隨即,昭玉轉念又想,上次陸宴知寫信來,便說了,已經領著兵到了東夷皇城下,快要將東夷取下了。


    想來,大抵也用不了三個月,就能班師回朝了,興許是能趕上孩子出生的。


    正想著的時候,昭玉有些覺得渴了,便伸手去拿茶盞,結果一個沒注意,忽然將茶盞碰翻了。


    茶水灑了出來,茶盞滾落在地,“啪”的一聲,忽然就摔了個粉碎。


    昭玉看著地上的碎片,微微一怔。


    芍藥聽見動靜,忙看了過來,擔憂的道:“主子,您沒傷著吧?”


    昭玉搖了搖頭:“並未。”


    芍藥稍稍鬆了一口氣,擔心碎片傷著主子,忙將碎片收拾幹淨了。


    過了一會兒,昭玉道:“天氣有些涼了,扶本宮進屋歇息吧。”


    不知為何,方才將茶盞打碎後,昭玉便覺著有些心神不寧的。


    進了屋裏頭後,昭玉問芍藥:“這幾日,王爺可有差人送家書回來?”


    芍藥笑了笑道:“主子,您的家書才遞出去沒多久,王爺想必才收呢,哪裏有那麽快回信,且還要一段時日。”


    昭玉點了點頭,又囑咐一聲,“若是北疆有消息,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本宮。”


    芍藥應了一聲:“奴婢曉得了。”她麵上仍舊掛著笑意,這是為主子開心呢。


    原本,芍藥也覺著王爺凶了些,且趁人之危,不好相處,有些個替主子擔憂。


    可如今看來,王爺待主子很好,比前頭的駙馬爺好了不知道多少呢,且主子心裏頭也是掛念著王爺的。


    眼瞅著,小主子便要生下來了,主子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再說昭玉,自打這日起,就有些心神不寧的,又給陸宴知寫了一封信,叫人給他送了去。


    主要是囑咐他注意安全,另外一個是想問問他北疆那邊的戰況如何了,何時班師回朝,如今孩子已經六個月了,她手放在肚子上,都能察覺出小家夥在動,又問他可否能敢在生產前回來?


    就這樣,又過了約莫半月多,這日,昭玉進了宮,與趙太後閑聊了幾句。


    沒多久,沈瑜就下了朝,來寧和宮給趙太後請安了。


    沈瑜稚嫩的臉上掛著笑意,見到昭玉也在這,就喚了一聲:“皇姐。”


    昭玉瞧見沈瑜後,還微微有些驚訝。


    沈瑜這孩子,平日裏十分的嚴肅,別看年紀小,但是一向是喜怒不於形色,今日瞧著怎麽這般高興。


    昭玉遂問他:“陛下,何事如此高興?”


    沈瑜微微詫異,“皇姐,您還不知道嗎?攝政王已經攻下了東夷皇城,砍下了阿爾文的首級,已經班師回朝了。”


    除了這個以外,陸宴知還將胡大兵領兵留在了東夷,等候沈瑜的信呢。阿爾文一死,東夷便同當年的羅刹國一樣,成了大鄴的附屬國,每年都要同大鄴進貢。


    昭玉聞言,先是一喜,“他們何時動身的?”


    沈瑜道:“遞信過來不久就已經動身了,想必如今已經在路上了,應當過些日子就能抵達京城了。”


    如今,陸宴知他們可不僅僅是在北疆,而是已經打到了東夷去,兵馬還駐紮在了東夷皇城下頭,回來路程可能是要遠一些的。


    趙太後聞言也笑了:“這樣一來倒是正巧,還能趕上你生產。”


    昭玉點了點頭。


    隨即,又微微蹙起了柳眉,心裏頭有些奇怪。


    她給陸宴知的書信,早就差人送過去了,按理說應當是收到了,回信也該寫了送回來了。


    而且往日裏,隻要是陸宴知叫人給朝廷上表,都會叫來人順便捎著家書回來。


    怎麽這次,她半點消息也沒收到?


    若不是今日進宮,聽瑜兒說了,她還不知道陸宴知已經打了勝仗,要回來了呢。


    昭玉緊張的問沈瑜:“陛下,除了這個消息外,可還有旁的?王爺沒受傷吧?”


    趙太後聞言,也忙看向沈瑜。


    她是不喜歡陸宴知給她做女婿,但現在木已成舟了,也不能再換,自然是希望女婿能平平安安的回來。


    沈瑜道:“並未聽說攝政王有受傷,皇姐,你莫要擔心了,王爺驍勇善戰,定不會受傷的。”


    昭玉聞言,總算是微微鬆了一口氣。


    也是,如今打了勝仗準備回來了,阿爾文也已經死了,定然是沒有事了,想來,是她自打懷孕後,難免愛胡思亂想了。


    陸宴知這廝,平日裏家書回的那般勤快,這樣重要的事情,竟不同她說了。


    沈瑜請安後,便下去了。


    趙太後瞧著昭玉有些不大高興的模樣,又想起她方才表情驚訝,並不知道陸宴知打了勝仗準備回來之事,就猜到她是為了這個在與攝政王生氣呢。


    她心中好笑,勸慰了一番:“你這孩子,怎麽快當娘的人了,又使起了小孩子脾氣。攝政王沒差人告訴你,大抵是事出有因,興許說不定,是想給你個驚喜呢。”


    看著昭玉因著這事使性子,趙太後心裏頭倒是放心了些許,看來,那陸宴知雖說混賬了些,但是待昭玉的確不錯。先前昭玉與尚修明在一起時,哪裏因為沒給她寫信使過性子?


    昭玉看著母後戲謔的眼神,麵色微微發紅,點了點頭,輕聲道:“母後您說的是。”


    又在皇宮中坐了會兒,昭玉便出宮回了攝政王府。


    自打北疆那邊有了消息後,別說朝中文武,就算是大鄴百姓,也是無不歡呼的。


    東夷人膽敢口出狂言,要搶公主,霸皇城,活該被滅。


    真是大快人心!


    老百姓們怕陸宴知不假,可也是十分崇拜他的。


    前些年,羅刹國搶了大鄴好幾座城池,民不聊生,人心惶惶的,是陸宴知領兵搶回了城池,又踏平了羅刹國,老百姓們這才得以安居樂業,如今,陸宴知又領軍攻占了東夷皇城,更是叫老百姓們心裏頭對他敬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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