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人。眾佳麗的筆拓都已經全部完成了。”一個尋花使上來說道。


    顧凱聞言大喜:“哦?已經完成了。那還不快快送來此處一觀?”


    “是。大人。”說完這尋花使就抬手一揮,他身後就走來幾人。沒人手上都端了幾個盒子。


    盒子裏麵裝著的,都是眾佳麗寫的拓本。畢竟這些拓本都是剛剛書寫完成,在筆墨未幹之前怕造成人為的損毀,因此所有拓本都被放在了盒子裏麵。


    “大人,現在是不是該讓工匠上場進行拓印了?”尋花使問道。


    顧凱點頭:“去。速速把石碑拓印出來交給本官比對。”


    尋花使應諾後領命而去。


    “來來來。既然諸位佳麗的筆拓都已經來了。不如我等先行一觀?待工匠拓本完成後,再一一對比,便可知今日書法一門的魁首花落誰家了。”顧凱對著另外幾位裁決說道。


    “顧大人言之有理。都說樂國花魁文武雙全。今日老夫倒要開開眼界。”程墨笑道。


    幾人一邊談笑著,一邊分發著裝有筆拓的盒子。因為盒子外麵並未署名,因此也不知道裏麵裝著的是誰寫的。


    “這個不錯,不但用筆柔和,筆跡還略帶幾分古意。前朝字體在這人手下,倒也臨摹的有幾分味道。”程墨打開第一個盒子看完後稱讚道。


    蘇玲瓏聞言,立刻接話道:“嗬嗬,老身這個就不行了。這字雖然寫的幹淨。但用在拓印上,卻失了原本的韻味。想來,此人是有取巧之嫌。想要用原本的書法來博一個好感啊。”


    “蘇榷首說的是。畢竟筆拓對這些佳麗來說,確實難了點,就像小王這份答卷,上半部分還像點模樣,可下半部分就完全走形了。從她的筆跡能看得出來,她是很想把這詩文臨摹完全的,但奈何筆力不夠,隻能落得個四不像。”劉宣也拿起手中的答卷評價起來。


    “妾身這份答卷倒是有點意思。”白夢瑤輕笑道。


    “哦?夫人可是看到了好作品?”程墨問道。


    白夢瑤搖頭:“非也。此人用功不在字上,反在石碑的缺陷處著力頗多。看其作品,倒真有一點拓印的感覺。雖然神似,但字跡全無前朝風味。形似上便落了下乘。”


    程墨伸頭看去,見果然如白夢瑤所說。上麵看似塗塗改改的地方很多。但那些塗改的地方,其實都是此人故意為之,就是為了貼合石碑上那些凹痕的所畫的。


    幾人談笑間,便把眾佳麗的答題看了個七七八八。


    “咦。諸位都來看看。這份答卷讓小王有點不太敢評價了。”劉宣打開一個盒子,頓時就呆愣當場。


    “讓老夫看看。”程墨伸手去要。


    劉宣恭敬的把盒子遞了過去。


    “嘶。。”程墨接過盒子後倒吸一口冷氣。“這。。這不可能吧。竟然有人能做得如此相像?老夫雖然不知道原本拓印是什麽樣子,但這份答卷卻看得老夫有點恍惚啊。”


    蘇玲瓏聞言也伸頭過來:“柳元霜?又是她?不得了不得了。這字,這刻痕。嘖嘖嘖。想不到這人不但棋藝高超,竟然連書法造詣也這麽高?前朝字體在其筆下,宛如古人持筆,前人著墨一般。”


    “是啊,蘇榷首。更為難得的是不但字寫的像,餘處凹陷也臨摹的惟妙惟肖。要不是親眼所見,小王還以為這就是拓本呢。厲害,實在是厲害。”劉宣接話道。


    顧凱一聽到這話,心裏就一個咯噔。他二話不說,就放下手中的盒子朝程墨走來。


    “程院長?可否讓晚輩一觀?”顧凱說道。


    程墨抬眼看了他一眼,便笑嗬嗬的把盒子遞了過去,遞過去時還不忘補充道:“老夫要在這裏恭喜顧大人了。你樂國怕是又要出一絕世佳人了。”


    顧凱聽了這話,心裏就像吃了隻蒼蠅一樣惡心。但程墨當麵,他也隻能假意賠笑。


    接過盒子一看,見裏麵放著的果然是柳元霜的答卷。


    這答卷果然和程墨說的那樣,讓人一眼瞧去,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就是拓本的原本呢。不但字裏行間不失前朝韻味,通篇看下來,竟然還透露著絲絲古意。


    如果不是上麵的墨跡還未幹透,他都恍惚間有種石碑就在眼前的感覺。


    可越是這樣,顧凱就越是心驚。


    “這怎麽可能?那石碑是我親手所放,其餘知曉此物之人均已被我滅口。可以說在來到賽場之前,這世上就絕不會有第二人知道今日的考題所為何物。”


    “可這份答卷又該怎麽解釋?難道那婊子連臨摹能力都強到了這種地步?不但字跡模仿的惟妙惟肖,竟連石碑上的那些缺陷處都一一還原。”


    想到這裏,他不由的伸手去摸上麵的字跡。別的地方他或許不清楚,但有幾處缺陷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而正是他記得的這幾處,也都臨摹的和那石碑上一般無二。


    別的試卷他也看了。但總得來說都隻是走個過場罷了,畢竟這次的考題實在有點超綱,能臨摹出兩三成就已經算非常不錯了。


    可這柳元霜是怎麽回事?他都不用去看拓本,都明白她所交出的這份答卷必定會和原本相差無幾。想到這裏,他不由的冷汗連連。


    “顧大人?你怎麽了?是不是看到這麽好的作品,也見獵心喜啊?”程墨見顧凱臉色不對,特意提醒道。


    顧凱被程墨一打斷,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程老院長說的是。此女實在了得。方才不知不覺間,便讓晚輩看入迷了。”


    說罷,他便把盒子還了回去。


    “怎麽回事?那婊子寫的當真有那麽好?難道又提前走漏了風聲?”顧凱一回來,趙讓就小聲問道。


    要是換做以往,顧凱定會反駁回去。但這次他卻沒有。他望向顧凱慘笑一聲道:“我對天發誓,這次的試題,真的隻有我一人知曉。”


    趙讓看著顧凱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也不由的信了幾分。


    “那婊子真有這麽厲害?”趙讓擔憂的問道。


    顧凱先是點了點頭,再是搖了搖頭:“實在無法想象她是如何做到的。這種感覺我很難和你言明。看來我這場應該是敗了。下麵就看趙兄你的了。”


    趙讓聞言麵色立刻凝重起來。然後便滿臉慎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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