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昭想了想同意了,不用法器也行。


    見餘昭點頭,呂杉勾了勾嘴角,這個家夥到底是太年輕啊,不懂江湖險惡,現成的好法器不用,那就不要怪他教訓教訓她了。


    三分鍾後,餘昭看著被她的法決打飛到半空中的人,有些鬱悶的搖了搖頭,怎麽這麽弱啊!連她爺爺的一半都達不到。


    從半空掉下來,呂杉還沒鬆口氣,就看見餘昭的拳頭打了過來,呂杉隻好一邊閃躲,一邊找機會出手。隻是打了十幾分鍾,他被打的鼻青臉腫,也沒找到什麽機會。呂杉頓時有些氣急,他現在也看出來了,這個餘昭就是在耍他玩,根本就沒盡力打他。


    見呂杉有些堅持不住了,餘昭眨了眨眼,默默給了呂杉一個漏洞,讓他好修整一下,放出法咒。


    呂杉果不其然抓住這個機會,用盡全力使出了自己目前會用的威力最大的法術。


    餘昭不躲不避,正麵用爆炸術回擊對方。兩邊術法相交,砰地一聲,呂杉被炸倒在了地上,原本滿是野草的空地上也被炸出了一個大坑。


    第18章


    季時雨等會還有一場戲要拍,所以百無聊賴的盯著宋蔣問餘昭他們倆為什麽要忽然鬥法。


    宋蔣有些無辜的擺擺手,他也不知道啊,當時隻看見呂杉走過來還沒說兩句話兩人就打算打一場。他暗暗有些懷疑,難道這是天師之間的打招呼方式?


    季時雨還在追問宋蔣,忽然一抬眼就看見笑眯眯往這邊走過來的餘昭,和後麵鼻青臉腫的呂杉。


    “這……呂大師你怎麽……”,季時雨停頓了一下,忽然想到這兩個人是去鬥法的,也就是說呂杉這個二十多歲的青壯年是被餘昭這個十多歲的小姑娘打成這樣的。


    季時雨頓時就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隻好言語安慰了一下,然後叫身邊的小助理去買點跌打損傷的藥來。


    看見呂杉這麽狼狽,季時雨其實是有些幸災樂禍的。她因為身體容易招鬼的原因,長期和道士打交道,那些過來保護她的道士雖然拿了保護費,但是看著她的樣子總是高高在上的。呂杉今天見到她的時候就是一副眼高於頂的模樣。


    她身為季家的小公主怎麽能忍這些,但是事實是不得不忍。她也知道天師和普通人之間有著天壤之別,甚至要不是她的小叔是闞明子老先生的得意弟子,估計那些人都不願意保護她這個普通人。


    不過說起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年輕而且厲害的大師。季時雨看著餘昭,笑了笑和她打了個招呼。


    “餘大師,你好,我是季時雨,接下來拜托你多照顧了”


    “餘昭”,餘昭點了點頭回應道。


    季時雨:“……”得了,估計這一位也不怎麽愛說話,她還是默默拍戲去吧。正好開拍下一場,季時雨連忙趕過去了。


    餘昭理直氣壯地坐到的閑置的椅子上,四處觀察一下片場。


    呂杉默不吭聲的站在一邊,臉色黑漆漆的,像是有人欠了錢沒還一樣。宋蔣見狀也沒了八卦的心思,默默交代了季時雨的小助理餘昭的住宿問題就匆匆離開了。


    小助理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顯然是跟了季時雨幾年了,也明白在有時候會出現一兩個陌生的麵孔,因此處理事情起來有條不紊的。


    呂杉鬱悶的站在一邊,怎麽也想不通他堂堂茅山這一代的青年才俊怎麽就被這個看起來弱弱小小的餘昭給按在地上打呢?這可不太科學。


    “這個片場妖魔鬼怪可真多啊”,餘昭觀察了一下片場,有些感慨的道。


    “哼”,呂杉冷哼一聲道:“這個季時雨身上陰氣那麽重,當然容易引來鬼怪”。


    餘昭點了點頭:“畢竟是天陰之體”。


    “天陰之體?”呂杉疑惑的看著餘昭。


    餘昭抬頭看了呂杉一眼:“你沒……”看出來嗎?餘昭遲疑了一下,沒有說話,既然這個呂杉沒有看出來,她還是不要多說。


    天陰之體是一種至陰的體質,不僅容易招引邪祟,更招引那些邪魔外道的喜歡。雖然這個呂杉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連天陰之體都不知道,應該也不會對季時雨做什麽。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不要多嘴。


    “我說,這個天氣陰了就是容易吸引鬼怪”,餘昭麵不改色。


    “有毛病,鬼怪都喜歡陰氣重的地方,這不是廢話嗎?”呂杉嗤笑一聲。呂杉雖然有些疑惑餘昭為什麽忽然從天陰之體扯到天氣陰了,但是並不妨礙他出演嘲諷。畢竟他這臉上的傷現在還有些隱隱作痛。


    餘昭:“……”。


    “看見沒有,那個男二身上掛著三隻鬼了,估計今天晚上這幾隻鬼回來找麻煩”,餘昭轉移話題。


    呂杉順著餘昭指的方向看見了一個真穿著白色古裝的男人,他現在正在和季時雨演對手戲,看起來氣度不凡,風度翩翩的樣子。其實別人看不見的是他的左右肩膀上都趴著一隻女鬼。


    一隻披散著長發的鬼趴在對方的左肩上,一隻手還在不停的撫摸著他的臉。另一隻則是脖子拉得老長,肚子上還破了一個洞,有一隻小孩鬼正從它的身體裏鑽出了一半,正在要那個男二的大腿。


    整個場麵看起來有些詭異,呂杉不滿的點了點頭道:“昨天我來就看見這個情況了,隻是這三隻鬼看起來都怨氣深重,估計一時半會解決不了”


    “況且它們看起來好像和這個男二有仇,如果這些鬼沒害其他人的話,也不好直接讓它們魂飛魄散”


    餘昭昂首,表示同意,“它們不來找季時雨我們就當看不見吧,反正該報的仇還是的讓它們報的”。餘昭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心裏清楚,這些鬼晚上肯定會出來纏上季時雨的。畢竟季時雨的天陰之體對於鬼怪而言就像一塊大補藥,本就神誌不是很清晰的鬼怪是很難抵得過這份誘惑的。


    看來今天晚上還是得給季時雨周圍設一個陣法,不然都沒法安心。


    呂杉顯然也知道這些鬼怪不會輕易放棄季時雨的,畢竟本來一心纏著那個男二的幾個鬼,現在正望著季時雨流口水。這個季時雨也是倒黴,身體陰氣這麽重,能活到現在不容易啊!


    ……


    等季時雨的戲拍完,和餘昭一起在旁邊的飯館吃了飯,介紹了一下自己,就趕回房間繼續背台詞了。餘昭在季時雨的房裏計算了一下方位,設置了一個防護陣法。這次要在這裏呆上半個月,陣法還是做牢固一點好。


    呂杉在一邊看得眼睛發光,都顧不上自己剛被打了一頓,有些激動的說:“這個陣法看起來很厲害啊”。


    餘昭瞟了呂杉一眼,淡淡的道:“嗯,你多學著點”。


    呂杉:“……”這個自大的家夥。


    季時雨倒是十分新鮮的看著餘昭布置陣法,興致勃勃的道:“這個就是陣法嗎?有什麽作用啊?”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陣法。


    “有鬼怪靠近這裏的時候會進行防禦,一般的鬼怪是進不來這個陣法裏麵的,一旦有鬼強行進來,會發出警報,我馬上就過來”,餘昭對於雇主的態度還是不錯的,淡淡的解釋道。


    季時雨:“……”好厲害的樣子,她默默抓住了身上小叔叔給他留下的玉符,以往遇到不靠譜的大師過來保護她,主要還是靠著個玉符的作用。這次的看起來還挺厲害的,希望別再被嚇了。


    到了晚上,餘昭一個人在房間打坐修煉,她就住在季時雨的旁邊,以防出事。


    天氣已經黑了,即使影視城裏的酒店安靜的比較晚,現在也基本沒有了聲音。周圍一片漆黑,靜悄悄的,忽然餘昭睜開了眼,陣法被觸動了。


    快速出了門,進了季時雨的房間,原本布置好的陣法顯現的形狀,有三隻鬼正不管不顧的向陣法撞去。隻是陣法靈光一閃,就將撞過來的鬼怪彈飛了。那幾隻鬼被彈飛了也不走,繼續向陣法撞過去。


    餘昭:“……”,餘昭有些無語,取出一張符向這幾隻鬼激射而去,其中一隻女鬼猝不及防被鎮壓在了地下,另外兩隻靈活的躲了過去。


    看見同伴被困,一大一小兩隻鬼也不管陣法了,整隻鬼往餘昭這邊撲過來。餘昭想了想沒有再取出符籙,轉用她新創的法咒。餘昭嘴裏念念有詞,雙手合十,一陣陣靈氣轉變成繩索的模樣向兩隻鬼襲去。觸及靈氣,兩隻鬼忽然尖叫哭嚎起來,鬼臉都有些扭曲。


    餘昭皺了皺眉頭,連忙把咒法收回,隨手取出兩張符將哭嚎著的鬼怪鎮壓住。餘昭搖了搖頭,看來這個法咒的威力還是太大了,不太適合捉鬼,還是得改進一下。


    鬼怪這樣一哭嚎,原本還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季時雨頓時就醒了,還沒等季時雨開口,餘昭便開口說道:“已經解決了,你可以繼續睡”。


    季時雨:“……”這她怎麽還睡得著啊。


    不過一會,呂杉也跑到了外麵敲門。季時雨開了燈,把呂杉放了進來。


    “怎麽回事,有鬼來了嗎?我在房間聽見哭嚎聲”,呂杉看著季時雨道。


    然後餘昭側了側身,讓進來的呂杉看清楚躺在地下哭嚎的幾隻鬼。


    呂杉:“……”,看來他來晚了,沒什麽用武之地了。


    看呂杉來了,季時雨好像也沒什麽繼續睡的樣子,餘昭幹脆把幾隻鬼都提到了沙發前麵,然後看著季時雨道:“看起來季小姐你也睡不著了,幹脆來聽聽這幾隻鬼為什麽這麽怨氣深重吧”。


    季時雨乖巧打的點了點頭,跟著餘昭走了過去,然後坐在了餘昭旁邊。


    呂杉猶豫了一下,也跟了過去。


    季時雨看了看這幾隻被壓製在地上不能動彈的鬼,除了樣子可怕,好像也沒什麽其他地方可怕了,於是壯了壯膽子開口問道:“你們為什麽要過來害我,我壓根沒見過你們,我們無冤無仇的”。


    被壓在地上的鬼聽見這話有些垂涎的看了季時雨一眼,然後收到了餘昭警告的眼神,頓時焉了。其中那個長發鬼老老實實的回答:“因為你看起來好吃”。


    餘昭:“……”天陰之體對鬼怪而言可不就是好吃嗎?


    季時雨氣到不行,質問道:“什麽叫好吃?我是食物嗎?”她小叔叔告訴她,她身上陰氣重,容易招惹邪祟,招惹過來竟然是要吃她嗎?


    呂杉看了季時雨一眼解釋道:“鬼怪比較喜歡陰氣重的東西,所以季小姐你比較吸引它們”。


    季時雨:“……”她真倒黴!


    第19章


    餘昭幹咳一聲,拉回注意力,淡淡的問道:“你們為什麽趴在別人身上?”


    原本一直不說話的女鬼聽見這話,猛地抬頭,咬牙切齒的道:“楊啟學他就是一個禽獸,我趴在他身上就是要弄死他”。


    呂杉皺了皺眉頭,問道:“到底怎麽回事啊,我看這個孩子好像還沒到出世的時候,應該也就七八個月,怎麽你們就都死了”。連肚子裏的嬰孩都變成了厲鬼,可見怨恨有多深。


    地上的女鬼啜泣了一下,看了四周的人一眼,說起了緣由。


    原來這個女鬼叫薑恬,和楊啟學是大學同學,兩人大一一開始就在一起了。楊啟學長得好,又喜歡唱歌,會彈吉他。一向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薑恬沉浸在楊啟學帶給的甜蜜愛情裏,即使大學畢業後楊啟學為了當明星,簽了公司,一直就是一個小透明,賺不到錢也一直不離不棄。


    薑恬拒絕了父母讓她回家工作想法,在楊啟學所簽公司的城市租了個小房子,每天辛苦掙錢,操勞家務,為自己的小家而奮鬥。在楊啟學沒有紅起來的時候,兩個人雖然辛苦,但是每天都對明天充滿了希望。


    直到後來,楊啟學在一場唱歌節目裏火了,那是一首楊啟學專門寫給她的情歌,這首歌火的天南地北,大街小巷都可以聽得見有人在聽。


    薑恬是高興的,這個時候離他們大學畢業已經五年了,夢想實現的滋味難以言喻。她打電話給一直都不支持他們在一起的父母,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即使父母仍然不是很支持,但是到底有了鬆動。


    原本薑恬以為這是幸福的開始,卻萬萬沒料到這其實是噩夢的開端。楊啟學開始對她變得不耐煩起來。


    無論是說話的態度,在家的時間都變了。楊啟學變得越來越忙,也越來越不在乎她。女人的直覺有時候真的是很準的,薑恬覺得楊啟學不愛她了。但是她真的不願意放手,大學四年,工作五年,她甚至為了楊啟學和父母鬧翻了,四年沒有回過家。這場青春的豪賭,她不願意輸。


    於是一向避孕的她懷孕了,她推脫是避孕措施沒做好,其實是她偷偷毀壞了它們。然後懷孕並沒有讓情況好轉,反而更糟糕了。楊啟學剛剛爆紅,一堆女友粉,他不可能去承認自己有女朋友,更不可能承認自己將成為一個爸爸。那會毀了他!


    兩個人的矛盾越來越大,越來越不可調節,知道後來她懷孕七個月的時候薑恬發現楊啟學出軌了。


    失望,憤怒,薑恬雙眼充血,還是默默把楊啟學落在家裏的手機裏裏外外反反複複查看了一遍。然後發現這其實並不是楊啟學第一次出軌。薑恬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


    原本為了尊重雙方隱私,薑恬是從來不會看對方手機的,沒想到在極度不安下一查看,竟然讓她發現了這些。而且就連密碼也是楊啟學自己的生日日期,都不需要去猜。這到底是把她當成一個多傻的人啊?


    等楊啟學回來之後,麵對薑恬拿出的證據,還有質問,一時間竟無言以對。最後竟然想出十萬塊就當分手費。薑恬覺得自己以前真的是眼瞎了,十萬?要知道她這五年工作的所有錢用來開銷都不止十萬,現在楊啟學竟然想用十萬塊打發已經懷孕的她走人。


    薑恬當然不可能同意,然後拿出他出軌的證據威脅他,誰知道了,在這掙紮爭吵中,原本是薑恬從廚房拿來保護自己的菜刀竟然捅到了自己的身上。她一直喊著打120,見楊啟學愣愣的坐在地上,就掙紮著自己爬起來拿起手機打,但是電話還沒接通就被楊啟學搶過去掛掉了。


    搶過手機的時候,楊啟學還一直喃喃道:“不能叫救護車,叫救護車我就完了,不能叫,絕對不能叫,我好不容易才紅起來的”


    薑恬已經被捅了一刀,肚子裏還懷了孩子,她怎麽也想不到楊啟學連救護車都願意給她叫,她的孩子已經七個月了,已經有了意識,甚至她還一直對著肚子教他叫爸爸。一切都完了,她眼睜睜否認感受著自己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而自己肚子裏的孩子也因為自己的死,而窒息死了。


    痛苦,怨恨,後悔,心痛在最後統統化為對楊啟學的憎恨。所以在死後,她化身為鬼,和她隻有七個月大的孩子一直跟在楊啟學的身上。她想殺了他,為自己和孩子報仇,卻沒有那個能力,隻能日日夜夜用自己滿腔的怨恨詛咒他,期待自己變得強大,有殺死楊啟學的一天。


    這次來季時雨這裏也是這個原因,她能感受到季時雨身上的怨氣很重,隻要靠近季時雨就能得到好處,要是能殺了她,自己的能力必然會得到很大的增長。薑恬覺得自己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她跟在楊啟學身邊兩年了,看他把自己的屍體運走拋屍道荒山野嶺,看因為自己懷孕辭了工作,和父母也基本沒有聯係,就這樣讓他沒有受人懷疑。看他不僅沒有遭受報應,反而事業越來越好,交一個又一個的女朋友,薑恬覺得自己快瘋了。


    季時雨聽見開始還有些同情薑恬,甚至拿起餐桌上的紙擦了擦自己的眼淚,這個楊啟學看起來人模狗樣的,表麵上風度翩翩,她甚至還覺得他人不錯。沒想到竟然是個人麵獸心的騙子。


    但是聽到後來薑恬想殺她的時候就不對勁了,有些害怕的往餘昭旁邊靠近了一點。隨即有些憤恨,你說你想報仇關我什麽事啊,這無緣無故的,她也太慘了吧。要不是自己有錢,防身符,防身玉佩,天師都不停的請來,估計自己早涼了。想到這裏,季時雨悲從中來。


    餘昭看了被鎮壓在地上的一大一小兩個鬼一眼,薑恬肚子上破開了一個大洞,四周全是血跡,整個鬼也因為憤怒而變形,臉上因為哭泣而沾滿了血水。另外一個嬰兒鬼是沒有神誌的,隻是因為他母親憤恨的影響,加上七八個月的嬰兒已經成形才化成了鬼。


    這對母子確實令人同情,餘昭皺了皺眉,看向趴在另一邊的長發女鬼轉問道:“你又是因為什麽呆在那個楊啟學身上”。


    “我……”,長發女鬼原本聽著薑恬的故事有些悲傷的愣在那裏,忽然聽見餘昭問她,忽然有些訕訕的。因為她和薑恬不同,她雖然也算是間接被楊啟學害死的,但到底是因為自作自受,隻是咽不下這口氣才來纏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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